第48章 私塾
接下来两人仔细计划思量，地方是现成的，就在庄子前院就是，这里本就空着，正屋加左右厢房好几件屋子。现在桃花村人口也不多，孩子也只有几十个，私塾刚开，村民也不熟悉，肯送来的估计也只有十来个，一间屋子就够了。
要开私塾，得先跟桃花村村长商量，看这个办法是不是可行，是否会有学生来上课，也把柳家私塾的各项要求等告知。
次日两人计划好，柳湘莲便到村长家去，下午一脸喜色的回来。甄莲见了便知事情已成，拉着他坐下，“怎么样？可是同意了”
“自然同意，这么好的事情，凡知道的就没有不愿意的，况且我们也不收他们多少拜师礼，书籍也给他们准备了，哪还会反对我去了把要开私塾的事一说，村长他很是不相信，还以为我说笑话呢！后来见我说真的，高兴的什么似的，只说第一个把他家的两个小子送来。又马上召集了村里人说这件事，多数人家都是愿意送来的，恐怕得有二十来个人。”
“那就好，我还怕他们一时不愿意来，那这下我们就放心做接下来的是了。”知道相信自己两人的人多，心里也是高兴无比的。
“这里是神京近郊，民风开化，哪里不知道读书认字的好处，况且有些人家祖上也是大户人家的，只是现在没落了，才住到村里来安生，见识也比一般普通百姓强些。大多都同意带了孩子来，只是他们担心没有银子，读书要的笔墨纸砚书籍之类的花费很大，我说了我们的打算，都是愿意来的。”
说起今日的事，柳湘莲也感觉说不出的兴奋，之前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俗话说成家立业，自己成了亲却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只呆在家里，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些焦急。自己又不喜欢官场应酬，甄莲跟他商量这事时自己也只是想着试试，现在见村民那么期盼，自己也生出些责任感来，定要好好教书育人，也不负众人的期待。
接下来就是收拾屋子，案几板凳等这些学生家里自己负责，村民那些精细的东西不会做，这些案几板凳还是会的，木头也可以从山上砍来，也不花钱，只费些功夫。
书籍等就要两人自己抄录了，买的太贵，抄录的也可以俭省许多，两人合力抄了十几日，才把启蒙书籍《三字经》得了二十来本。抄录书籍不能出错，错一个字一个笔画就要废弃这一页从来，着实费了不少精神。剩下的书就要两人慢慢抄录，也不急在这一时。
至于书写，在私塾时提供免费的毛笔，沾着水在桌子上写字，回家也可以在地上练习或者制作沙盘，也不费钱财。每日里只上上午的课，下午可以回去家里帮忙，农忙时则放假回家。
足足忙了两个月，私塾才在桃花村全村人的期待下开始了教学。开学这日，不管是送了家里孩子来的，还是来看热闹的，足足围了个满院。有孩子来上学的人家，全家出动，拿着案几板凳，束修礼物，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家里好的便带了些肉米和尺头，一般的也带些瓜果蔬菜。不管多寡，就是一根针线也是可以的，要的是个心意。
组织众人把案几板凳放好，又排队一一登记信息，才在院子里集合众人回去。送了孩子进入教室。教室里面正中墙上早就挂了孔子像，下面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摞书。
柳湘莲带着一众大小不一的孩子拜了孔夫子，安排座位，才立在前面，挺着身子严肃着脸环视一圈，见下面都规规矩矩的安静坐着，才开口道：“我今后就是你们的夫子了，在这里你们的目的就是学习知识，切记不要贪玩胡闹，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要是坏了规矩，可是要受罚的，严重的就要退学，以后都不能进入这里。知道了吗？”
“知道了，夫子！”下面整齐的声音传来，柳湘莲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听了自己的话坐的更直的身板，又说了几条要注意的地方，上下学时间等。
书本一一发下去，柳湘莲道：“这些书籍是非常珍贵的，你们可以带回家，只是千万不要在书上涂抹书写，更不可以毁坏，这些书籍在你们学成后还要给你们以后的师弟学习，定要好好保管珍惜才是。”
见他们都郑重答应了，柳湘莲才又把毛笔发放下去。又给他们桌上的竹筒里添了水。这个竹筒便是砚台的替代品，也是学生家里自己做的，只要砍了一截竹子就是，非常简单。
让学生翻开书籍第一页，柳湘莲的教书生涯这才开始。上了半日，把学生送走，柳湘莲才回到后面。
进了屋就连喝了几口茶，叹了一声在榻上躺倒，摇头笑道：“这教书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今日我可是知道了！十几二十几个人，虽然都好学听话，只是这嗓子就有些干了。”说着又倒了杯茶喝下。
“什么事是容易的？一步一步来，慢慢就好了。明日可以备些茶水，口渴了就喝些，也给他们煮一些，休息的时候润下喉。”放下手中的笔，把抄好的书晾干收好，甄莲也过去坐下，见他嘴里说不好，但神情轻松，面色隐隐带着兴奋，便知道他也是喜欢的。
真正喜欢上才好，这样自己做的高兴，教得也有些益处。倒是自己在这里彻底没了做自己事业的机会，只能每日在家里闲着，管管家罢了，实在无聊。
原先自己也提议收些女学生自己教，只是柳湘莲去说了，确没一家送了女孩儿来的，甄莲两人也无法，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难去改变。
开了私塾做了夫子，柳湘莲的生活也渐渐丰富起来，除了教人读书认字，柳湘莲还会时不时的教授他们其他的技巧，如看账算账等，也会交些基本武艺，骑射等。有天赋的便专精一样教授，其他的便学些基本的。看各自的努力罢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日子中过了两年，两年中有学生出去，也有更多的人进来，现在私塾里的人数比原先多了十来个。有的是见柳湘莲教的好的，才送了来，有的是之前年纪还小，大了才送来。也有临近村子送了孩子过来求学，柳湘莲都收下了。
有天赋走科举的学生不多，都是期望来学些字学些本事，好长大后找一份好工，柳湘莲便也是这么教的，这两年中出去的学生便有几个是学的比较好的，人也机灵，早早在京城里找到事情，加上年纪也不小了，便没再来上学。
也是这几个人，才让之前没送来的人家把孩子送了来，就是希望也学些本事在城里立足，不在苦苦的在田里山间忙活，还填不饱肚子。柳湘莲也知道这些，特意增加了技能学习时间。
经过这些时候的教书，柳湘莲人倒变了些，整个人气质更沉淀了，散发出一股书香之气。从前是阳刚开朗的少年郎，现在已经满了十八岁，早已经成年，人也更成熟稳重了，倒显得书生气一些，打扮也是斯斯文文的，板着脸也有些威严了。
甄莲也满了十八岁，成亲两年，现在这个年纪也正好怀孕生子，甄莲和柳湘莲两人倒不急，倒是甄母急着几次跟甄莲说了孩子的事，甄莲也没办法，两人没特意避孕，现在没有孩子那也是天意，急也记不得，该来的迟早要来。
柳氏也在通信中隐晦的问了几次，柳湘莲都明确告诉了她不急，柳氏也没法子，她远在外地，人也不得来，要催促也无法，只得放下不提。
满十八岁后，甄莲也为怀孕做了些准备，调养两人的身子，只缘分不到，也没办法。直到甄莲满十九岁时还是一无所获。
甄母是知道甄莲的打算的，见她成亲三年不孕，焦急得不行，急着让两人看大夫，又道：“当初我就是中年才得怀上你，如今看你这样，莫不是像了我不成？”这样想着，心里更急了。
甄莲只得安慰：“我们还年轻呢，机会多得是，不用着急，你越急说不定就越怀不上呢！”
甄母连忙打她，道：“尽乱说！别把我外孙子孙女吓跑了。”说完又道：“明天我们去寺里拜拜，为你求个签。”
也好，这样也可以安下她的心，甄莲点头，忙去打点明日出门的事来。
次日去了京城附近的寺庙祈福求签，得了一只上上签，喜得甄母又捐了几两香油钱，回来时还一直看着甄莲的肚子，就像里面有一个孩子一样，看得甄莲无语得很。这些寺庙求的签什么时候不好了？都是上上签，至于准不准又是另一回事了。
甄莲也不说丧气话，自己娘都五六十来岁了，家里至今没有第三代，其他人家的人到了她这个年纪早就已经抱了重孙子了，怪不得她急。况且就算她急得那样，也没有逼迫两人，只是自己暗地里着急，私下里跟自己说几句罢了。
寒冬过去，春天的脚步紧紧跟来，山间的花也渐渐悄悄的开了。天气暖和起来，人也渐渐泛了懒，甄莲一觉睡到天大亮才醒来，呼吸见闻到飘来的香气，开心一笑，“这是桃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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