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复仇（2）
与光鲜亮丽的外部装潢不同，大厅的内部极度昏暗，这里没有灯火，只有夜光珠散发出微弱光亮指引道路。玩乐中的敌人们抄起武器，从玫瑰丛里、纸牌屏风后、巨大的蘑菇下、还有下午茶桌上袭来。
菲妮克斯率先操纵暴风击飞了一部分敌人，部分装潢被破坏后，一条向上的楼梯便显露出来，通过空气感知确认此路可行后，她看向香克斯和阿娜尔……
“阿娜尔呢？”
有的人说她在混战中冲进了未知的地方，也有人说她根本没进来，还有人说她早被敌人击倒了。
“已经没时间犹豫了，我们必须趁现在尽快找到目标。”
香克斯嘱咐同伴留意阿娜尔的消息，先一步走进漆黑的楼梯间，菲妮克斯搜寻无果，只能跟上兄长进入了‘仙境’二楼。
与此同时，阿娜尔从昏迷中醒来，她正处于一片沙漠中，炙热的太阳将沙砾烤得滚烫，视野里更是一丝绿色都没有，空气湿度却与香波地的森林十分接近。
阿娜尔没将怀疑显露在脸上，而是默默梳理记忆寻找逃离的线索。这时，一声孩子的嚎哭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远处的沙丘上有一个小孩在哭泣，阿娜尔走到小孩身边，熟练地抱起小家伙找了个背阴处坐下。
“我想回家，我想喝水，我要爸爸妈妈……”
这样的情况并不难处理，阿娜尔喂了水，熟练地安抚好小孩的情绪。这孩子无法适应沙漠，身上的华贵衬衫早就被汗水浸湿，随便一动都有闪光珠片洒下。
“可怜的家伙，带这个拖油瓶在沙漠里流浪，用不了多久就会双双曝尸荒野吧。”
阿娜尔耳边出现了幻听，她皱紧眉头，抬头看向一丝云也没有的晴朗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完全不干燥的空气。
在过去的阿拉巴斯坦，正是所谓“可怜的家伙”抚养了阿娜尔，长大后，她也是这样照顾着捡来的弟弟妹妹们。因此，她无法原谅拐卖儿童的凯特，更无法原谅眼前的一切——
鞭子破空而出，在周围扫荡一圈，虽然没有命中目标的手感，但阿娜尔并不退缩。
“解除幻境，凯特！”
一把匕首突然自背后捅来，阿娜尔险险避开，捂住腹部被擦伤的地方做紧急止血，同时把小孩按在地上，像一头母豹般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每一次细微的风声变化都意味着一次攻击，凯特将身形隐藏在幻境中，如猫儿般玩弄着自己的猎物，阿娜尔身上很快伤痕累累，不过那个孩子始终无恙，只是颤抖着不敢发声。
“哈哈，你也差不多快要倒下了吧，要不要放弃那个拖油瓶呢？说不定能活下来哦。”
幻听从四面八方传来，扰乱着阿娜尔的感知，她再次用鞭子抽向一个方向，依然落空。
“小孩，你想回家吗？”
凯特狂笑着发动更频繁的攻击，模糊的声影在幻境中若隐若现。小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哭哭啼啼地叫着害怕。
“别怕，我会送你回家，你的家人一定很想你。”
阿娜尔突然推开小孩，在空气中猛地一抓——凯特持刀的手被紧紧握住，她脸上的笑容随着身上瞬间出现的伤口消失了。
“交换完毕！我可不是白挨了那么多刀，凯特，中招的感觉怎么样？”
幻境消失，阿娜尔舒展着恢复完全的身体，用自己的鞭子绑好不断求饶的凯特，再把小孩从地上扶起，认真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出路。
此处的装修风格与一楼类似，假树假花后睡着沉浸于幻境中的孩子们，阿娜尔将他们叫醒，将他们集合在自己身边。
“我不该袭击你的，对不起，请饶了我吧！”
“别装了，你在一楼时就用幻境能力偷袭我，我不会相信你，其他爱丽丝海贼团的高层在哪里？”
凯特脸上的悔意消失，她又狂笑起来，孩子们瑟缩着躲到阿娜尔身后。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不好骗，在仙境中睡去不好吗？为什么要面对现实呢？”
“你认为的现实是什么，是我从婴儿起就被抛弃在沙漠中、被流浪者收养长大、又在长大后收养那些没人要的孩子、重复着看似不可改变的轮回吗？你认为这些事情让我觉得我毫无意义，所以我死在那片沙漠里才对吗？”
凯特微笑着点头：“难道不是吗，如果一切存在终将消亡，那从一开始就不要诞生才更好吧，所以我为大家构建了忘记一切沉眠下去、永远幸福的仙境，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幻境，那……”
“但你的仙境是假的！我确实会在未来某一天死去，或许在生命的最后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但我有挚爱的家人和亲密的朋友，这条命绝不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我不相信你的仙境，也不相信我会就这么死掉。”
阿娜尔一拳打在了虚空上，凯特消失了。
“是吗，但这次，是我的底牌赢了。”
凯特的声音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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