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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怜的暴君(9)


那日游园宴举行到一半,便被突如其来的骸骨案强行终止,禁卫军们竟从御花园的碧心湖底下,搜出了整整一百三十七具无辜丧命的白骨尸骸!这些尸骸有的只剩下森森白骨,有的肉身还未完全腐烂。

        无一例外,全都死于非命。

        众人没有想到,原本用来赏心游玩的碧心湖,竟是无数怨魂的埋骨之地。

        乾德帝看到那些尸骸之后,龙颜震怒,命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共二十四衙门全力彻查此事,并安排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全天待命,将内廷的宫人们查了一个底朝天。

        不少妃嫔牵连进骸骨案中,死在了慎刑司里头,其他妃嫔不死也被刮了层皮,短短几日下来,容贵妃就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鸡,近一半的党羽都被折在了慎刑司里,剩下的也全都不成气候。

        尽管如今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湖心亭尸骸案是容贵妃所为,但容贵妃身为六宫之主,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丑事,乾德帝大发雷霆,责令容贵妃禁足,甚至要褫夺其封号,将她打入冷宫。

        宫廷上下噤若寒蝉,惶惶度日,生怕这场大火会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日进宫赴宴的夫人和贵女们,各自回府之后,接连做了几日的噩梦,旁人问起游园宴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时,众人也是脸色苍白,神色骇惶,对此事讳莫如深,但众人越是讳莫如深,便越是在京城里激起了喧嚣难止的流言。

        茶楼酒肆里的百姓全都在议论此事:“那贞妃馨儿原本是永昌侯府的一名绝色舞姬,貌若天仙,后来被永昌侯进宫献给了乾德帝,承欢不到三日,便被乾德帝封为贞妃,其他美人从采女熬到四妃,起码得熬上两年,但贞妃仅承欢三日便做到了,盛宠一度盖过了容贵妃。”

        “这是自然,容贵妃盛宠多年,早就已经老珠黄了,而贞妃却正值桃李年华,她哪里争得过年轻貌美的贞妃呢?”

        “后来呢后来呢?”

        “听说后来贞妃跟侍卫私奔了。”

        “她哪里是跟人私奔?而是被容贵妃杀人灭口了!你们知道这次游园宴上发生了何事吗?禁卫军竟从御花园的湖底搜出了一百多具尸骸,其中就有贞妃的骨头!”

        茶楼里的众人无不惊骇:“这一百多具尸骸全都是容贵妃一个人杀的吗?”

        “她可真是丧心病狂!”

        “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六宫之主?”

        “太子是容贵妃的儿子,若是容贵妃参与了骸骨案,那太子会不会被废呢?”

        此话一出,众人不再关心起碧心湖底那些无辜丧命的尸骸,而是关心起国本之争来。

        夜色如水。

        凝萃宫里殿门紧掩,守门太监被容贵妃支开,殿中传来茶盏粉碎的声音。

        “碧心湖底为何会有那么多尸骸?!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如今所有尸骸都算到了本宫头上,你们是生怕本宫没有把柄被人抓在手心里吗?!”

        容贵妃在凝萃宫里头大发雷霆。

        徐嬷嬷和杜司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徐嬷嬷哭着说道:“老奴也不知道碧心湖底下为何会有这么多尸骸,这么多年来,老奴往里面扔的死尸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个,更何况那些尸骸,有的都已经变成了白骨,少说也应该在湖底死了二三十年,求娘娘明鉴,老奴真的没有弄出那么多尸骸呀……”

        “那这些尸骸是哪里来的?凭空变出来的吗?”容贵妃狠狠拍向紫檀木桌。

        徐嬷嬷将脑袋埋到了地上,惶恐道:“老奴也不知道……说不定、说不定是其他妃子毁尸灭迹的时候,也将死人往碧心湖里头扔……这内廷之中,想要往上爬,谁的手上还不都得沾点人血,其他妃子杀过的人,加起来可不比咱们的少,她们毁尸灭迹的时候,想到的定然也是碧心湖,大家伙儿全都将死人往碧心湖里扔,久而久之,那碧心湖里的尸骸,越堆越多,越堆越满,这才多到了藏都藏不住的地步……”

        一旁跪着的杜司籍突然脸色发白地说道:“别的尸骸被发现也就罢了,但是娘娘当初让奴婢当初往明德皇后的吃食中下毒时,被明德皇后的贴身宫女小环看到,后来小环被奴婢杀死,扔到了碧心湖里头……如今内务府彻查骸骨案,若是被人发现小环的尸首出现在碧心湖里,追究起当初明德皇后被毒杀之事,娘娘怕是难逃干系……”

        “原来姨母竟是母妃杀死的!”

        杜司籍话音刚落,紧掩的宫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太子萧启一脸震惊地出现在三人面前。

        容贵妃脸色微变:“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闭门思过吗?!”

        太子原本的确是在东宫闭门思过,但一炷香之前,突然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跑过来告诉他,说是容贵妃有要事找他商量,所以太子才会出现在这里。恰逢凝萃宫门口守门的太监宫女们全部被容贵妃支开,这才让太子听到了这惊天一幕。

        原来杀死姨母的人竟是他的母妃!

        “孤要把这事告诉给父皇!”

        太子早就知道乾德帝动了废储之心,尤其是在他破相之后,乾德帝越发看他不顺眼,就连母妃也时常用厌烦的眼神看他,太子虽然愚钝,但从小在宫里耳濡目染,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父母眼中的弃子,如今碧心湖之案牵连到母妃身上,太子左右都是等死,不如将姨母之死的真相告诉父皇,说不定父皇会被他这大义灭亲的举动所感动,然后让他继续做太子。

        太子心中越想越兴奋,想要立即前往紫宸殿,将这件事情告诉乾德帝。

        但他刚转过身,身体便被容贵妃从背后用力地扑倒:“不准去!”

        太子被容贵妃扑倒,挣扎起来:“放开孤……”

        容贵妃按住太子,恶狠狠道:“不准将此事告知你父皇!”

        太子冷笑道:“原来母妃也知道害怕?那为何母妃还要害死那么多人?当初儿臣不过是打死了三个宫人,就被母妃笞责了二十鞭,如今母妃手中可是一百多条人命,母妃觉得父皇还会放过您吗?反正如今母妃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不如就帮儿臣这最后一把,让儿臣立下大功,保住这太子之位,待母妃死后,来年春天,儿臣一定会好好去皇陵祭拜母妃,为您烧炷高香!”

        在这座用鲜血和白骨筑起的深宫,骨肉亲情也逐渐被皇权争斗反复切割消磨,最终腐烂成了毒疮脓血。

        容贵妃神色狰狞,双眸血红,狠狠地扇了太子一巴掌:“你给本宫闭嘴!”

        太子脸上浮起一个巴掌印,他捂着被扇红的脸,猛地挣脱了容贵妃的禁锢,冷笑道:“母妃就等着儿臣给您收尸吧……”

        他甩袖离开,正要往大门走去,后脑却骤然一痛,花瓶碎裂之声传来。

        太子如同一滩肉泥般倒在了地上。

        容贵妃站在太子的身后,神色狰狞,手上还维持着用花瓶砸人的姿势。

        鲜红的血液流满了地砖。

        太子躺在血泊里,再无任何的声息。

        过了一会儿,徐嬷嬷才如梦方醒,伸出颤抖的手指,试了试太子的鼻息,徐嬷嬷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脸色苍白地收回手指,如同被卸力一般,瘫坐在地。

        她抬起头,神色茫然地望向容贵妃。

        殿中烛火明灭,光影交织。

        却见容贵妃眼神空洞。

        两道清泪,从她的脸颊上无声滑落。

        火光映在容贵妃的脸上。

        将容贵妃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照得比死人还要惨白。

        容贵妃缓缓俯过身,将太子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悲声饮泣:“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母妃虽然杀人无数,但这么做却全都是为你。母妃打你骂你,也不过是希望你能够听话懂事,能够顺利登基,可是你……你为何总是这般不懂事?为何总是要跟母妃作对呢……”

        说道动情之处,容贵妃哭得哽咽抽噎起来,她缓缓放下太子的尸体,合上了他死不瞑目的眼,落下清泪:“怪只怪你这辈子生在了帝王家,生死不由人,下辈子投胎,可千万不要再做皇子了……”

        殿中死寂了许久,徐嬷嬷才敢低头询问容贵妃:“娘娘,那接下来咱们……”

        容贵妃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但悲恸之色,却已经消失不见:“传下去,太子闭门思过时,不小心碰倒烛台,令东宫大火,不幸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徐嬷嬷齿冷胆寒:“老奴明白了。”

        杜司籍跪在容贵妃的身后,脸色苍白地问:“娘娘,如今太子死了,那咱们以后在皇宫里,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任何倚仗了?”

        “谁说没有?”

        容贵妃用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幽幽地低笑了一声:“本宫那个好姐姐不是还留了一个儿子给本宫吗?萧桓既然是姐姐的孩子,那便也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能抢走姐姐的丈夫,便也能抢走姐姐的孩子,我跟她姐妹情深,又何必跟她见外呢?”

        尽管杜司籍跟容贵妃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跟着她干过不少坏事,但听到容贵妃这番时,仍旧忍不住齿冷胆寒。

        容贵妃杀姐杀子还不够,竟还要夺走姐姐的孩子,让他成为自己的倚仗。

        人怎么可以歹毒成这样……

        她真的不怕厉鬼来索命吗?

        “东宫走水了!快救火!”

        “太子殿下还在东宫里面!”

        “快进去救太子殿下!”

        那一夜,东宫突然起火,火势滔天,将黑夜都烧成了白昼,宫人们全力救火,但却最终没能救出火场里的太子。

        太子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赶来的容贵妃在东宫前哭晕了过去。

        “我的启儿……”

        昭台宫,杂草丛生,落雪满阶。

        庭院里堆满了皑皑积雪,小太监薛英跪在了萧曜身后的雪地里,涕泪横流道:“多谢殿下为奴才妹妹报仇!”

        “起来吧。”

        萧曜一身浅衣如雪,他弯腰在橘子树下堆了一个小雪人,小雪人洁白晶莹,憨态可掬,身体上装着树枝当做手臂。此时,萧曜刚将一颗金黄色的小橘子,放到了小雪人的脑袋上。

        少年神色清冷,眸光温和,安静地看了雪人一会儿。

        许久,他才回过头,望向东宫的方向。

        那里红光熏天,火烬烛夜。

        萧曜漆黑温和的眸光逐渐变得冰冷嗜血。

        “不过是顺手而已。”

        原本他想让太子活到明年秋猎再送他下地狱。

        但谁让太子碰谁不好……

        非要碰他的宝贝落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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