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楼上
宋妍悦的房间
夜澜梓漓打开门，发现自己挺满意宋妍悦房间的风格，夜澜梓漓又看看床，沉默……
她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三分钟后，夜澜梓漓从楼上慢悠悠地晃下来，看见李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对李卿道：“阿姨，麻烦你让人把我房间的被子、床单都换一下，我有半个月左右都没回来，被子上面一层灰。”
“连房子都不打扫，人也没什么用，不是应该辞退？”
李卿呆愣地转过头。
旁边于嫂急忙解释，“对不起小姐，你一般不让人进你房间，所以我也就没打扫。”
“这……就是你的理由？”
“未免可笑。”
“不，不是。”于嫂在应对如此时略显吃力。
夜澜梓漓半晌没听见李卿的声音，心中不悦，一双眼睛瞥向李卿，夜澜梓漓的这一眼，未隐藏自己的任何情绪，当然，也并未想过被发现了又该如何。
李卿对上夜澜梓漓那双眼，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转而，又像是察觉到在面对夜澜梓漓时的退缩，立刻停下脚步，避开夜澜梓漓的视线。
“我的房间平时是自己打扫的？”见李卿回避自己，夜澜梓漓问于嫂。
李卿正在缓冲中，听夜澜梓漓说到这儿，急忙斥责于嫂：“还不快去让人打扫卫生，大小姐的房间都不打扫，是反了天了？”
于嫂懒忙赔不是，带着人去往宋妍悦的房间。
“悦悦，你，你叫我什么？”
李卿盯着夜澜梓漓的脸，妄图看出什么。
可宋妍悦依旧冷冰冰，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她……
改叫阿姨。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夜澜梓漓脚上拖着一双拖鞋，离开李卿的视线，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迷迷糊糊，像是强忍着睡意。
“额……悦悦，你从前都是叫妈妈的，你这样叫，妈妈还……还真有点不习惯。”李卿尴尬着，蜷缩着手指，垂着眸，似在思索着什么。
夜澜梓漓听着李卿解释，眼睛忽闪忽闪，渐渐闭上眼。
“年纪小，不懂事。”夜澜梓漓用六个字打发李卿。
“胡说，不懂事有什么不好，家里又不是养不起。”李卿渐渐找回节奏。
“养父母和父母差一个字，有什么区别？”
“一个带血缘关系，一个收养关系。”
夜澜梓漓自问自答。
夜澜梓漓露出自从进入宋妍悦家的第一个笑容。
眼神中的意思毫不掩饰——是“明白？”
李卿觉得宋妍悦有些怪异。
平常虽然不说几句话，但这样的眼神确实是从未有过。
“悦悦……”
李卿依旧坚持，想让宋妍悦改口。
夜澜梓漓打破李卿的幻想，丝毫不留情面。
“我说不太合适……”夜澜梓漓停顿一下，继续道：“你有意见？”
“李女士自己恐怕很清楚，钱，花的不是你的，我的监护人也和你宋家没任何关系。”
“叫阿姨，也是给你面子。”
夜澜梓漓觉得自己近几天的脾气真是好，今天一天，还有前两天，跟陌生人的交流未免太多。
也是真的难交流。
话多的都不像自己。
夜澜梓漓有些烦，谁的脸面都不会给，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李卿。
没让你操心，又没让你花钱，白白捡了个大便宜，你还有什么意见？
你又敢有什么意见？
李卿的训斥即将到嘴边，眼睛紧盯夜澜梓漓，看着那副面容，把心里的嫉恨压下，到嘴边的说教吞了回去。
“行，我不管我们家悦悦，悦悦已经长大，我确实也该放手。”
夜澜梓漓一瞬间睁眸，看见李卿一副温和的样子，这和平时的行径也差的太大。
李卿眼底闪过一模不明的光，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被夜澜梓漓注意到，复杂……
不甘……
…………
夜澜梓漓摸着下巴笑出声。
回到卧室，夜澜梓漓先去浴室洗澡，出来后已是四十分钟后，她穿上自己带的睡衣。
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夜澜梓漓刚坐下，又立刻起身。
夜澜梓漓盯着床足足看了两分钟之久。
无奈叹气，“唉～”
冰冰凉凉的床，不喜欢。
事多的一家人，不喜欢。
啊啊啊啊！！！
好抓狂！！！
夜澜梓漓取下手上圆环，被子揭起，圆环扔至床中间，再将被子恢复原样。
完成！等一会儿……
夜澜梓漓吧凳子搬到床边，坐下来，脑子里思索着许多事。
脑中闪现出林妤的样子，手下意识地按下腕边的圆环，回过神，想起手环放在床上。
“林妤的报告。”
床中央传出机械声，“正在为您呈现，请稍后……”
原先被被子盖住的手环投射出一道蓝光，穿透被子，呈现在夜澜梓漓眼前。
这是自己坐在沙发上对林妤的扫描，夜澜梓漓第一眼见到林妤，就感觉这人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先从身体入手。
报告很详细，从体表到内里，从头到脚，报告中写明各个器官的健康程度，详细到血液中各部分的值数是否在正常范围之内。
这份报告可以说是除了心理方面未有涉及，其余的任何一方面都有涉及。
这报告仔细的可怕！
在帝国，这种报告是极为平常的。
帝国研制过小型快速扫描身体状况的机器，但研发数量极少。
就算有，这种机器也极少使用。
夜澜梓漓一目十行快速浏览。
事实证明和夜澜梓漓想的没错。
林妤的身体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随着时间推移，年龄增大，身体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些毛病，器官衰老、老寒腿，各种年少时不注意而引发的疾病。
这份资料夜澜梓漓浏览完毕，什么也没想，最先钻上床。
床已经暖烘烘的！
很舒服！
手环继续戴在手上，夜澜梓漓闭起双眼。
休息的同时夜澜梓漓脑中闪现一系列的事情。
最后，拼凑成完整的现实……
林妤身体各个器官都比同年龄段人的器官衰竭速度要快，而且快的还不止一两倍，甚至是以十倍之速度衰竭，不出半个月，林妤必死无疑。
能让人体器官迅速衰竭的药物？
药物副作用致使身体器官衰竭，这是众多药物使用不当都会出现的状况。
包括使用多种药物中含有同一物质都会对身体器官产生危害。
但林妤身体器官衰竭速度过快就不在药物副作用范围之内，夜澜梓漓闪过思绪，能让身体加速衰弱的，恐怕只有——
那种药物。
使人体器官加速衰弱的药物已被帝国列入禁药，帝国内部极少生产，除非……在帝阁。
帝阁分为炼狱和诏狱两大部分。
炼狱，帝国训练杀手以及惩罚内部人员的地方。（除了惩罚以外），可以说是令外界梦寐以求，提升自身实力成为强者便是其一。
但炼狱并不使用药物以惩治内部人员。
倒是诏狱用的比较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必需品。
（诏狱：帝国惩治外部人员的地方，异常血/腥、残/忍。）
[如同古代的诏狱。]
小小的国家会有帝国内部药物？
不现实。
但这夜澜梓漓并不想思考。
林妤需要药物以维持身体机能，照这个衰竭速度……
林妤应该是活不下来。
宋妍悦，你真是用心良苦。
就是不知……
她——
是否会辜负你的期待。
或者——
你的死，就在别人的意料之中。
而我，是那个差错。
宋妍悦根本没有想过存活。
林妤能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如果猜的没错，宋妍悦器官也在衰竭。
只是，宋孜栎的身体看着很好。
——宋妍悦
找我续命？
我没有那么好心。
······
————回忆杀————
夜澜梓漓十五岁跑到n洲去玩，当然，也没有人敢拦着这位小公主。谁知这位小公主竟跑到漾宫，还受了伤。
——
在n洲唯一流向北的娜珊湖深入至地下三百米处，一座庞大的水晶宫伫立在此。
这里，无人看守。
也，不需要看守。
夜间，一道身影钻入漾宫的直达系统。
“请出示您的身份信息。”
进入舱内，直达系统的显示屏幕亮出一道蓝光，连带着提示音。
夜澜梓漓从兜里拿出身份卡，放置在感应区。
感应完毕，传来声音，“请进。”
夜澜梓漓抬眸看了看显示屏幕，上面写着本身份卡的权限。
“可进入包含ht-1以下实验室”
夜澜梓漓舔舔唇，微微轻笑，“呵～看来这人身份还挺高。”
与此同时
娜珊湖度假村
一座草屋内
“咦？衍爷，你见我身份证没？就奇了怪了，怎么会不见呢？”上身穿白色大背心，下身穿着花裤衩，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的肖麟风把自己的房子翻个遍也没找着自己的身份证，现在正跑到白煜衍的房间询问。
白煜衍还在睡觉，就听见乱糟糟的声音，随即“砰”的一声，自己的房门开了，灯，也开了。
（有个）肖麟风（傻逼）进来了，嘴上还骂骂咧咧。
白煜衍睁开惺忪的睡眼，自己才刚睡没多久就被吵醒，心情很是烦躁，想见血怎么办？
对面大大咧咧走过来的（不怕死的）肖麟风瞥见白煜衍微红的眼角，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啊！！！
谁来救救我！！！
三分钟后……
肖麟风睁着熊猫眼，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老腰躺在地上。
完败！
“耶，额戳呢，额滴身份怎怎不见呢！（爷，我错了，我的身份证真不见了！）”肖麟风口齿不清。
而白煜衍走到木桌抽了张纸，朝着椅子走去，边走还仔细擦自个儿纤细漂亮的手指，擦完手还不忘整整睡裤。
“咻-”
球进了！！
白煜衍坐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抬抬下巴。
完全看不到像是揍过人的，语气平平淡淡，嗯……
平平淡淡，就是被打的肖麟风听着有点欠揍。
“嗯，然后？”
然后？哪儿有什么然后啊！
衍爷，你不该帮忙找找吗？
只是肖麟风不想再挨打，乖乖闭嘴。
“既然闲的没事，那就回去换衣服，去漾宫。”
“噢噢！”
趁白煜衍打架这功夫，夜澜梓漓已抵达ht-1实验室。
说是实验室，其实就是个摆放武器的地方，面积是“普通”实验室的四倍左右。
好吧，其实并不普通，是自家“普通”实验室的四倍而已～
而已～
整个武器库内，分布各种年代的武器，冷兵器、□□都有，到像是个博物馆。
夜澜梓漓瞅了几眼，没什么有意思的，抬步往最深处走去。
走到深处，夜澜梓漓出声，“居然还有？”
夜澜梓漓面对着“平平无奇”白色玻璃门，面无表情地将随手顺来的身份卡放置在玻璃门的中心，一道红光闪过，玻璃门打开，连带着其内部的层层门禁也都打开。
夜澜梓漓笑：“这才是真正的ht-1啊！”
夜澜梓漓连身份卡都没管，径直走向真正的ht-1。
身份卡：“……用完就丢……”
……
夜澜梓漓看着面前先进的热武器：“……”
挺……挺好的!
只是这先进的武器中掺杂着……“破烂”是什么意思？
真不是夜澜梓漓贬低，实在是在一堆优质品中，看到……实在是只有破烂能担当起这几个……的名词。
夜澜梓漓：‘搞不懂……完全搞不懂，就……无语。’
——
漾宫在陆上的控制室内
“啊切!啊切！谁在骂额？也耶！看，额就说呢隔惹就在这呢（谁在骂我？煜爷，看，我就说那个人就在这呢。）”肖麟风指着电脑上的身份信息记录对白煜衍说。
白煜衍：‘不知一句傻逼该不该骂出口？’
白煜衍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身旁站着的衍界吩咐：“查一下ht-1门口的监控。”
“是。”
画面调换到ht-1门口的监控，肖麟风第一个蹦起来，“看，快看!额滴神粉（身份）卡！这惹（人）真坏，衍界上且（去）抓他。”
衍界扭头看着肖麟风，眼中带着刀子，一下一下凌迟着肖麟风。
‘你闭嘴行不行噻？’
肖麟风：‘突然感觉项上人头不保怎么破？’
衍界抬头看向白煜衍，等待白煜衍的指示。
“画面转到内部。”一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衍界点点头，继而深深看肖麟风一眼，让人将画面转到ht-1内部。
接受到衍界信号电波的肖麟风：“……”
“不是？额说衍界，你……你怎不听额滴呢？他肯定是觊觎我的作品！！！”
“闭嘴吧！”肖麟风被身旁的白煜衍冷冷瞥了一眼，连带着被呵斥。
猛的一下子，肖麟风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俨然是一幅被打怕的样子。
这边
夜澜梓漓打量着各式武器，嘴上不时夸奖。
“没想到这公子漾这么厉害啊！哎？这把不错。”话毕，夜澜梓漓上手开始拆卸零件，再拼装。
拼装完成后，夜澜梓漓一双银眸似有所感地朝斜对面看去，是一个极小的正在移动的微型监控。
监控室内，白煜衍与这双银眸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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