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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章 人定胜天


  王一既要应对吸力,又要压服内力,两头交煎,当真痛苦不堪。

  可是每点亮一个“穴道星图”,身体就会生出淡淡爽感,还是冲淡了那种难受的感觉,令他坚持了下来。

  随着内力源源不绝地涌入,王一体内气血真劲越发雄浑,往往每点亮一颗“星星”,他的内力便增强一分,气血滚动如同江海,甚至可以发出拍岸之声。

  无怪乎说“易筋洗髓功”是天下第一内壮功法,直到此时此刻,王一才算是真正明白这门功法的强大。

  所谓天生五谷,人食而生气,气化精血骨肉,而后生人,故人乃天生,人道自然便是天道。

  “易筋洗髓功”便是将人比喻成天,穴道为“周天星图”,经络作“黄赤之道”,纳天地于一身,如何不强?如何不大?

  那七道神意便是感应天地所悟,能法天象地,有无边伟力。天地都归于一人,日月山河自然俯首听命。

  法光说这门功夫损天地而奉一人,是一门邪功。这说法有错有对。

  首先,《易筋洗髓功》取法天道,开掘的是人身宝藏,若是常年不得其法,倒还无妨。一旦练出天地伟力,身体就会自觉对应天象之变,开始不练自练。

  这是一种虚假的“天人合一”状态,但却是一窥天道的终南捷径。若是练功之人心境修为到达一定地步,甚至可凭此明悟天道运转,达到“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境界,最终返虚合道,步入真正的“天人合一”!

  至此,才算是成功驾驭住这股力量。

  偏偏人是一种自私的动物,讲究的是“损不足而奉有余”,若非道德圣贤,谁会去深究天道?

  随着力量越来越强,自身也变得越难驾驭,大多都会选择放任自流,最终被强大的力量迷惑心智,生出以人道夺天道的心思。

  王一当初在蜀都走火入魔,其实就是力量增长太快所致。若非法光将功法一通魔改,掺杂了佛门武学在其中,形成压制,大大减弱了走火入魔的威力。恐怕他都坚持不到峨眉,人就已经爆体而亡了。

  所以说一饮一啄,皆是天定。因缘造化,就是这么神奇。

  王一此时可顾不上什么天道人道。一番变故,将他困在这里进退两难,甚至还有性命之危,只能一心调和体内劲力,冲击“穴道星图”。不然一个调和不周,必然命丧黄泉。

  他时时行功,一刻也不敢懈怠。只要是停顿一丝,这石墙之内,如泄洪般的内力,瞬间就能变成要他性命的刀剑。

  因而是生是死,其实只在他一念之间。中间过程之凶险痛苦,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旁人绝难明了。

  好在力量增长,总是叫人喜悦,不然只剩下痛苦,恐怕他自己早就已经崩溃。至于体表那些裂开的伤口,相比于体内的巨大变化,倒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王一自己也不知撑了多久,总感觉这劲力涌入没有尽头。

  他抬头看了看这满墙星图,心道:怪道人将武求困在这里,就是料定了对方破不开这门奇宝。只是这十几年,对方肯定也做了诸多尝试,不然凭自己那一点内力,怎么可能填满整幅星图。

  只是武求肯定不知道这是个储存内力的法宝,这么多年勤耕不辍,所蓄之能越来越多,反而造就了一个比核电池还要恐怖的东西出来。

  而好死不死,最后一颗星图偏偏叫自己点亮,又加上“通天戒”突然发癫,才出现今日这样一幅奇观。

  王一不禁感叹,这可是武求几十年武学精华,虽说二人一正一邪,但是根基却是同宗同源,所以才能够如此畅通无阻地吸纳对方内力。

  即便如此,王一心中同样叫苦,只因为这内力积蓄实在多了些,仿佛无穷无尽,哪怕去芜存菁,十取其一都是海量。

  王一现在就担心周身星图全部点亮之后,这石墙仍未枯竭,到时候岂不是要把自己撑爆?

  可他现在别无他法,只能运气不怠,又支撑片刻,已然心力交瘁。不觉恨道:“蜀都,边藏,哪次没有经历过生死?但我都活下来了,今日岂能轻易认输?既然老天你要捉弄我,那我干脆和你拼一次,反正最差是个死,死也要站着死!”

  一念及此,王一再也不主动排斥这股力量,反而中门大开,迎接对方进入自己身体,加速了石墙倾泻的速度。

  这一下,王一体内立时生变,浑身气血陡然沸腾,内景星图大亮,开始绕着周天轮转。

  毫无征兆地,几颗星突然被点亮,王一气势又攀升几寸,体内也跟着生出一道劲力,嗖地一下钻入“手太阴肺经”。

  王一眼皮一跳,顿觉掌心发热,随手一挥,又觉“劳宫”穴猛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拿近一看,一股灼热之气涌出,差点撩了自己头发。

  卧槽!

  王一心里一惊,这踏马不是太阳神的本事吗?

  要知道自他学会“服气”之法后,也可平衡体内阴阳二气,造出玄阴、玄阳之气,但是论威力,绝对没有太阳神那么厉害。

  那种高温,王一也曾试着模拟多次,可无论怎么努力,最后通通失败。这屡屡受挫,甚至让他一度以为对方有什么特异功能。

  “难道太阳神也练过“天魔七变”?看样子,其在“火法”上的造诣,已经一骑绝尘了!”

  王一越想越像那么回事,还没反应过来,体内又亮了七八颗星图,气机顿时猛变,一股劲力沿着小腿往下,从脚底“涌泉”穴涌出。

  一刹那,王一身子四周竟平地卷起一阵旋风,内心也生出一股冯虚御风之感,满头长发随之飞舞,丝毫不受自己控制。

  “这是风法!”王一又是一惊,不禁暗道:“刚才若非被石墙吸住,我恐怕真就飞到天上去了!”

  正想着,又是一片星图大亮,一道无形劲力突然从尾椎生出,自下而上,直冲“百会”。王一头顶一热,昏昏沉沉,但是心里却是清楚:“天法!”

  随着周身星图逐渐点亮,王一身上也出现无数奇观。

  要么呵气成云;要么眼绽雷光;要么天塌地陷;要么举火燎原。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令人叹为观止。

  七种神通,再不是局限于神意,只在内景中施展,居然真地变成了现实。

  而星图亮的越多,王一体内劲力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炁凝成雨,再是雨落成湖,变成半炁半液的状态。这便是修行者常说的金丹还液,化血为汞。

  如果王一有条件,甚至还能坐胯抱丹,再结一颗金丹出来。可他金丹已成,这股力量便只能作用于他金丹之上。

  王一只觉一股無可匹敌的强大力量,挟江河滚滚之势,从四肢百骸呼啦啦往金丹处汇聚。

  它们就像一把刻刀,开始在王一金丹上作画。不一会儿,那金丹之上的婴孩,眼耳口鼻已经活灵活现,简直就是活脱脱的q版王一。而金丹表面也有了几处凸起,好像要长出来手脚一样。

  王一心中不胜欣喜,他不过投了几分内力,如今千百倍的还来。不禁暗道:“难道今日就是我碎丹成婴之日?”

  “这武求估计到死都想不到,自己十几年辛苦,今日竟会给我做了嫁衣。”

  可他得意尚未多久,突然间异变陡生。原来不知何时,身体内最后一颗星图终于被点亮。

  一股绝强伟力瞬间生出,王一心里咯噔一跳,没有丝毫喜悦之意,只有无尽的恐惧感袭来。

  因为石墙之内的劲力还在汩汩涌来,自己却已经没有地方安置它们了。

  王一也不知石墙内的力量还有多少,事关生死时刻,他一咬牙,直接默运心法,强逼对方往金丹处而去,想要加速碎丹成婴,消耗这股力量。

  突然间,一股剧烈心痛与惊惶的感觉袭来,差点使王一两眼一黑,跪在地上。内视之下,只见丹婴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世间或许有捷径,但修行绝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何况碎丹成婴这等参天造化,逆天而行之举,心境更该时时匹配。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捷径越快,风险越大。

  王一这般揠苗助长,到最后只怕心智沦丧,成的不是元婴,而且魔婴。更甚者,还会召来天罚。

  这婴孩似是生出了灵智,也察觉到了王一的牛马行为。二者连心,便通过这种方式,阻止王一犯浑。

  王一剧痛难忍,又无处安置这股力量,浑身皮肉纷纷炸开,变成一个血人。就在这时,泥丸宫中忽然降下一白气,护住他一丝真灵。

  王一得了片刻清醒,想到这白气的行事作风,心中陡然发狠,将这股力量引导,往百会穴冲去。

  他已经没有退路,所以只能去赌,赌这道白气会救自己。如果输了,那就只能拿命来赔。

  果不其然,白气感应到王一有性命之危,原本打算缩回去的身体猛地一颤,又从泥丸宫中多降下几丝,开始纠缠住那股力量,仿佛野马套上缰鞍,以力缚苍龙之势,止住它进犯的步伐。

  可这一停住,力量顿时无处宣泄,源头又来新力,五脏六腑顿似火烤坚冰,王一凝神抵御,哪怕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还是被层层瓦解。

  这一下,他经脉脏腑立受摧残,轻重麻痒酸痛冷热,各种滋味蜂拥而至,诸般异感涌遍全身。哪怕王一心智坚如顽铁,仍是感觉生不如死,不多时便已汗如雨落,眼中出现密密麻麻的血丝,身上裂口越绽越大。

  可即便如此,白气依旧不许王一将劲力运至百会,只能在身体内越积越厚,不一会儿,已增数倍,心神也开始受到干扰,引发诸多杂念,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更是膨胀成一个巨人。

  就在这时候,白气的准备工作似乎完成了,只见它猛地蔓延开去,裹住这股力量。开始将其转化为一种奇特异力。

  王一压力一轻,不禁吐槽:“你这前摇也太长了!”话音未落,这白气陡然加速,带着磅礴异力朝泥丸宫中而去。

  王一惊骇欲绝:“糟糕,你也摆烂了!”

  念头方动,王一身体却陡然一松,积蓄的力量有了去处,顿时兴奋起来,洪流一般急冲乱突。

  可这时王一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痛苦,只觉得身体空空荡荡,好像一片漫无边际的宏大宇宙,无所不纳,无所不包。

  白气引导着那股力量,就像一道灿烂飞虹,划过天际,往最深处一颗星星而去。

  “轰!”

  王一脑子一嗡,彻底失去知觉,但在最后一刻,他看清楚了那颗闪闪发亮的星星,名叫“天玑”!

  …………

  “师父,看来你的目的已达成一半了。”磐石微微一笑,冲着身前一人说道。

  那人身影躲在阴影之中,也辨不清面目,只有一道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

  “当初随手为之,没想到真的开花结果了。”接着,他语气一顿:“还有,称道友即可,不必称师。你我之间,可没有师徒的缘分。”

  磐石眼神一黯,叹道:“道友一个,老李一个,为何就这么相信那小子?”

  那人呵呵一笑:“我和李决心可不同,他是纯粹的武夫心态,觉得天老大他老二,所以他看重的人必须跟他一样,不行也得行。”

  “但我却知道那小子的来历出身,此事就是他的责任,也非他去办不可!”

  磐石不置可否,淡淡一笑:“他已投胎三世,前两世气吞万里,尚且不能成功。如今这残缺之体,难道就能成了吗?”

  “人总要相信奇迹!”那人沉默半晌:“我有预感,这一次一定是天命所归。”

  磐石摇摇头,笑道:“这亿万黎庶,千家灯火,可不是靠预感和天命就能护地住的。”接着,他转头问道:“贫道钻研辞卦几十年,道友可知我最终悟出个什么道理吗?”

  那人没有做声,似乎等待磐石自己回答。

  “那便是人定胜天!”磐石眼神一瞬间变得高深莫测:“哪怕那是天命,贫道自会一刀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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