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数出来了

自恢复高考以来，参加高考的人是越来越多，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华东一带属于教育发达地区尤其是j省，这里的学子每年都有五六十万同场竞技，都说考场如战场，在这完全不假。正常情况下一分就能拉开上千名的差距，竞争十分残酷。每位家长都有一颗望子成龙的心，城里的从小学时代就开始重点培养，各种家教班，各种辅导少年宫，到了初高中更是了不得，有的甚是花下重金请专家级别的教师来进行一对一、点对点的辅导，而且这都是按小时收费!

        这不，高考成绩也已经出来了好几天了，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家里热热闹闹，父母脸上洋溢笑容的，辛苦了三年的学生也可以彻底的放松两个月了，终于可以整日整夜的端坐在电脑前，和同学好友开黑亦或者是夜以继日地追剧。可那些名落孙山的，则闭门不出，冷冷清清的估计需要段时间缓缓，在家考虑是去复读还是勉勉强强选择一个差不多的学校读读，尽量找个以后好就业的专业。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厨房里灶台上的手机响了，一位满脸是汗的中年妇女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还没到七月份，可这天气却已经热了起来，再加上今天是成绩出榜的日子，担心忧愁了一天了，室外的气温也仅仅二十多度，但她脸庞却已通红。她随手找了块抹布擦了擦手“喂，你好，小蒙妈妈，你家成绩出来了呀？我家这个还没查到呢，还在查，这么说你家儿子考的不错啊”

        “妈妈，是谁啊？”从房间里出来的青年问道。只见他身着睡衣，踩着板拖，脸上充满了焦急，透露着一丝丝担忧。

        “小蒙的妈妈问你考了多少，你看你，人家小蒙比一本多了十几分，有本一上了，你呢，你查到了吗，怎么还没查到吗？”提到这个，这位母亲有点坐立不安，心里满是着急，在想是不是查到了故意瞒着她。“你赶紧再去打电话呀，在这站着干嘛！”

        万羽迦晓得又是打电话来问分数的，心里想着自己的分数怎么还没查到，又想到就连小蒙都比本一分数线高出十几分，自己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有点放下来了，自己再差总不会比他还少吧。一模、二模、三模每次可都要比他高出不少呢，嘴巴里不禁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比他少的。”不由地他嘴角扬起一丝丝笑容，转手拿起前几天爸爸刚给他买的手机准备再次打个电话。

        突然间手机屏幕上蹦出一条叔叔给他发的短信，他心头突然一紧，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当打开信息的一瞬间，他彻底愣住了，思绪万千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不信，他真的不相信，他实在难以接受，他不敢去接受这个结果。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姓名、准考证号都是对的，就是他，万羽迦，居然没有达到本一线。

        “妈，分数出来了。”他有气无力地说到，声音很低，被厨房里油烟机的嗡嗡声盖住了，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面也是伴随着油烟机的共鸣，“嗡嗡嗡嗡嗡嗡”。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万羽迦妈妈一边在锅里翻炒着，一边对着他说道，看到自己儿子说话支支吾吾的样子，再加上目瞪口呆的神情，仿佛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心中已然有数“是不是分数出来了，多少分啊？”

        “比本一线少3分”这七个字艰难地从万羽迦的口中说出，与此同时，铲子的翻炒声戛然而止，空气顿时凝固了，房子里只剩下油烟机刺耳的嗡嗡声。

        一个母亲，含辛茹苦地陪读了三年，想到这三年里自己的种种付出，起早贪黑地工作，还要准备好一日三餐，做好各种家务，眼角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妈，对不起，我真的对不住你。”万羽迦看到母亲失落的神情，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油锅里他平日最爱吃的青椒炒肉丝也变得索然无味。

        外面的太阳转眼间也被一块乌云遮了上来，被乌云遮住的还有万羽迦和他妈妈的心。

        轻微的抽泣声中，他母亲拭去眼角的泪水。事已至此，也无法再去改变，“没事，你先去收拾一下，也别再想了，先吃晚饭吧。”

        盯着母亲眼角的皱纹，万羽迦心如槁木，抬起头，凝视着窗外，发现乌云密布，没想到雨已静悄悄地下了起来，连同他的心一样陷入了沉寂。本以为妈妈会发飙训斥着自己，没想到竟然强忍着和他一起在煎熬中吃了晚饭，饭桌上是那么的安静，只有咀嚼声和窗外滴答滴答的声音。

        晚饭后万羽迦紧紧的关上房门，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次着实是自己有失水准，但也没有办法，时光不能倒流。“就随它去吧，管它哪个学校，反正我还有大学上”。想到自己一个老哥们三本线都没达到，内心也稍稍舒适了一些。自从收到那条高考分数的短信后，万羽迦憧憬了半个月的暑假计划也没有心思再去想了，这个不疼不痒的分数，比本一低上三分，也就意味着只能报取一所二本院校，好的专业能不能上到还是两说。他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万羽迦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六点多一点。平日里他都是要睡到大中午被老妈从床上拖起来吃午饭的，而今天才六点多他就醒了。万羽迦也睡不着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刚打开手机，屏幕上就蹦出个推送消息“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万羽迦无奈地笑了，的确是的呀，叹了口气随后起床了。他如行尸走肉般来到客厅，发现老妈不在，房间里也不见人影，估摸着老妈出去买菜了。想到这万羽迦看着窗外，太阳也已经出来了，潮湿的地面也逐渐干了，心想着趁着现在外面空气好，出去透透气好了。

        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去哪，现在这种时候不管去哪，见到谁，对方都会问候你一句“高考分数出来了吗，考了多少？”好不容易才稍稍缓和的心情又得一下子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万羽迦掏出一看，四个大字映入眼帘：“老地方见！”他赶紧洗漱完毕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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