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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羞辱


章尧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往学宿走。

        在学宿门口,他看见霍逐生的书童:“你家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书童被旁敲侧击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这人,每次面对章尧都难免揣测他的身份,也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公子,我家少爷喝得有点多,我正要去厨房准备点醒酒汤。”

        章尧:“他的房间在哪?”

        书童赶紧说:“我带公子进去。”

        “你快去厨房吧,告诉我哪一间就成。”

        霍逐生的房间很好找,房门半掩,章尧站在门前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这个时候找他的应该是太学学生。

        章尧迟疑了。

        他可以让旁人误会自己是霍逐生的弟弟,但如个这个弟弟是被西域人欺辱过……反正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太学了!他再也不会过来了!

        章尧准备等里面的人走了再进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听见的第一句,竟然一声唤得黏哒哒的“逐生哥哥”。

        章尧讶然,他不想偷听,何况是这种话,现在只想躲起来。

        可那些暧昧的话,断断续续顺着风飘到他耳畔,就算捂住耳朵也没用。

        “逐生哥哥我等了你一整晚了,又特地等你那个烦人的书童走了才敢找你……我的良苦用心……”

        “你是不是醉了?伺候逐生哥哥的人太少,哥哥真叫人心疼……我伺候哥哥宽衣……”

        章尧见旁边有座假山,立刻躲了进去,终于不用再听这些“污言碎语”,耳根清净了。

        但他没能庆幸太久,冷不丁听见一阵脚步声。

        “谁在那!我看见你了!”说话人赫然就是出现在霍逐生房间里的人,“出来!”

        章尧这时才发现假山边的亭子悬挂一排灯笼,烛光下,正好把他的影子打到假山外。既然被发现了,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掸掸披风,准备出去,那人动作却比他快,一个闪身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是一副普通太学学子的常规打扮,但多年来养尊处优是骗不了人的,应该也是官宦子弟。

        他年明明生着一张圆润稚气的脸,眼神中却渗着精明,见到章尧,长长松了口气:“没见过你,偷听了多久了?”

        章尧不喜欢他的态度,便道:“我没有偷听,见屋内有人,就想避一下。”

        “少来!”少年语气娇嗔,眯起双眸,精明的眸色中又染上几分恶毒,“你明明就是故意偷听我和逐生哥哥讲话!我警告你!我和逐生哥哥已经该发生都发生了,他在床上有多猛只有我一人知道,就在昨天我们沐浴上床的时候,他亲口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许打他主意!”

        章尧又气又恼,他肯定这少年不在原著中,而霍逐生龙章凤姿,身边时刻有迷弟迷妹追捧,实在不足为奇,但亲耳听见这些缠绵暧昧的话,还有那么多细节,又被当成情敌针对,他实在有点……无话可说。

        见他吞吞吐吐,少年一抖纸扇,露出得意神色:“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他弟弟,对吧。”

        章尧微微蹙眉。

        “看来我说对了。”晦朔不明的烛光下,少年露出恶劣的笑,“逐生哥哥可没什么弟弟……”

        他上下打量章尧,眼神变得露骨:“原来就是你呀,听说你跟西域人玩过,滋味怎么样?听说他们都是一个一个上……肮脏下贱的东西也配来玷污我的逐生哥哥!”

        章尧已经忍到极限了,他堂堂一个皇帝,除了忍让虞飞耀,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候,有人高声道:“什么人在那边!夜不归宿,当心我报告舍监!”

        “是我!我马上回去!”少年换上一种客气礼貌的语气,狠狠瞪了章尧一眼,这才洋洋得意地离开。

        章尧继续藏在假山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

        太学是读书之地,竟然有这种人!还有那个霍逐生,和这种人来往,亏他想发设法送他进太学!

        再不去找霍逐生要画像,书童就要回来了,作画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只有他和霍逐生知道。

        他推开门,就听见霍逐生不耐烦道:

        “你怎么又来了!滚出去!”

        章尧走进房间,霍逐生正坐在桌边单手支颐,似乎很是头疼,但在见到他的时候,又露出些许惊讶。

        烛光下,霍逐生脸上多了许多明黄色暖光,让他显得没那么不近人情。

        他展颜一笑:“你来了。”

        “嗯。”章尧走过去,解开披风随手放在桌上,“你喝酒了?”

        霍逐生脸上也没有醉态,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不敢相信:“喝了一些,好像喝醉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章尧正打量他的房间,留意到书桌上放着绘画的颜料,正琢磨怎么开这个口,索要一张他的自画像,霍逐生却用两根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头,面对面,四目相对。

        不同于平日的冰冷,这晚霍逐生的手指滚烫。

        章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呆滞的看着霍逐生。

        直到嗅到对方呼吸中的淡淡酒味,紧接着滚烫的唇落下来。

        章尧彻底愣住了,任由他在自己唇上摩挲。

        霍逐生竟然在亲他!

        为什么会这样?

        章尧扭头想避开,然而霍逐生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倏地用力,强迫他仰起头,又分开他的唇瓣,更方便亲吻。

        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章尧的心头。

        被捉住了,要被占有了。

        章尧瞪大眼睛,这些日子以来,几次三番受到的羞辱都积攒在这一刻爆发,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在他唇齿间肆虐的舌,猛地一推,在霍逐生脸上露出不明白为何被推开的时候,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霍逐生挨了一巴掌一动不动,只是脸上的不满和意犹未尽逐渐被什么东西取代。

        章尧想收回手,叫他一把捉住手腕。

        霍逐生手上力气大得吓人,捉住了,就不容许逃离。

        “混账!还不放开我!”章尧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霍逐生的拇指在他光滑白皙的手腕上来回摩挲,喃喃自语:“热的……不是梦……你是真的?”

        章尧不明白他装什么傻:“还不松手!”

        霍逐生条件反射松开手。

        章尧转身就走,听见身后传来慌张的声音:“你等一下我……”

        紧接着是桌椅碰撞声,应该是霍逐生匆忙起身撞到了哪里。

        活该,他撞死最好。

        章尧当下只有诅咒他的心思,走到屋外正好撞上书童。

        “哐当——”

        碗碟摔在大理石地上的声音仿佛一种嘲弄。

        “公、公子……”书童满脸惊慌,身上带着夜里的寒气,显然不知道在门外看了多久。

        章尧没有理会他,低着头大步走开,夜里寒风冻得他瑟瑟发抖,忍不住抱紧双臂。

        走到太学门口,心腹急急忙忙迎上来:“主子!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披风呢?”

        他忙脱下外套,罩在章尧身上,不由分说打横抱起。

        章尧依旧冷得不行,他紧紧缩在外套中,一个字也不想说。

        心腹叫人牵来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抱着他健步上了车,马车内准备齐全,手炉、热茶、暖被。

        心腹担心受怕,把章尧抱在怀里揉搓半天,才听见他道:“够了,回去吧。”

        “回宫。”心腹掀开车帘吩咐,他又看向章尧,欲言又止,“陛下……”

        章尧不想说话:“别问了。”

        心腹跪坐着,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也别去追问。”章尧翻了个身,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答应朕,别去追问。”

        过了好一会,心腹才不甘心道:“是。”

        回到宫里,凛竹伺候章尧泡了个澡,他还碎碎念了半天,见章尧终于喝完姜茶出了一身汗,才闭上嘴,然而次日天未亮,章尧还是发起高烧。

        凛竹慌忙请来太医诊断,一碗药下肚,章尧不仅没有好转,还烧迷糊了。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见凛竹趴在床边哭,他想起来骂他,自己还没死呢,不许哭丧,但是实在没力气睁眼。

        好像还听见虞飞耀那个烦人家伙的声音,威胁万一陛下的病情再不好转,统统拉下去砍头。

        太吵了,章尧想让人把虞飞耀拉下去砍头。

        他烧得糊里糊涂的,感觉有只冰凉的手抚摸他的额头,冰凉的感觉刹那沁透他全身。

        不知道是谁的手,他只想叫这人多摸一会,让他别走。

        章尧这一病整整病了五日,第六日他大病初愈,不顾太医让他继续静养的医嘱,坚持上了早朝。

        下了朝,才意识到他马上要去上课,而上课必然要看见……霍逐生。

        轿内,章尧看着肤色发白的双手。

        罢了。

        是霍逐生没脸面对自己才对。

        楼太傅道:“陛下瘦了。”

        章尧:“多谢太傅关心,休养几天就好。”

        霍逐生始终站在一边,不吭不响。

        这天楼太傅选的功课比较简单,章尧上完课就听得七七八八,下课后楼太傅照例叮嘱霍逐生,好好替章尧温习功课。

        章尧却径直道:“太傅,朕想换伴读了。”

        他没有看霍逐生的脸色。

        楼太傅反问为什么。

        章尧随便编造了个借口:“太学功课繁忙,朕怕自己耽误霍……兄的功课。”

        听见这个陌生的称呼,霍逐生方才有反应,木讷地动了动。

        而楼太傅看看两人,半晌道:“微臣给陛下讲个故事。”

        章尧:“太傅请讲。”

        结果楼太傅讲了个关于友谊的故事,章尧十分无语。

        毕竟顾及章尧的脸面,楼太傅说完这个故事,借口有事带霍逐生走了。临走前也没说换伴读的事,大概率是不会换了。

        凛竹进来收拾书桌,突然道:“陛下的书里怎么有封信?”

        章尧看着信封,厌恶地皱了皱眉:“烧了。”

        “啊?”

        “朕让你烧了没听见吗?”

        “是,凛竹这就去。”

        然而章尧太低估霍逐生的意志力,从这天起每天读完书,他都能找到一封相同的信,有的时候是在书里,有的时候压在墨台下。

        也不知道霍逐生怎么办的,章尧明明已经刻意保持距离,他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在离开前留下一封信。

        一连几日,章尧实在是烦透了,更懒得去翻找今天会藏在哪,他终于拆开信。

        和文绉绉的文章不同,又像是怕他会看不明白,霍逐生意简言赅写下一行字:

        “我欠你一个解释,别不理我。”

        章尧看得心烦,把信和信封撕成雪花。

        凛竹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了个食盒:“陛下,这是太傅送来的吃的,现在吃吗?”

        章尧点头。

        “好轻的食盒。”凛竹讶然,“不是吃的,是……河灯?好精致的画,可惜现在是冬天,春天还没到呢。”

        章尧抬头看着他手里捧着的河灯,小小的宣纸上花的赫然是一幅骑马踏青图。

        他知道这个河灯是谁送的了,也知道那人的意思——

        别忘了我们约好了要在立春一同放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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