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冲突是在什么时候爆发的呢。

        现在回想起来，偶然的事件背后蕴藏着必然的定律。

        那些被藏在心底的秘密，总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放假前一周，肖寒组局，给陆怀瑾庆祝比赛获胜，顺便吃顿散伙饭。

        墨晚柠结束了晚课，跟着导航寻到了火锅店。

        隔着窗，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袅袅升起的烟雾，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那天，她没有勇气问陆怀瑾，也不想找沈嘉琳。

        于是，拨通了肖寒的电话。

        通话时间很短，肖寒说，沈嘉琳报名了英国的交换生，下学期一开学就要走，慕枫要回老家了，两人估计是黄了。

        “那陆怀瑾呢，”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像是等待一个审判。

        那头的声音突然顿住，过了很久，肖寒开口：“还是让老陆自己跟你说吧。”

        在这一瞬间，墨晚柠突然涌上了一种深深的难以摆脱的无力感。

        其实早在陆怀瑾准备雅思的时候，她就该发现了。

        她用力抿了抿唇，忍着心底的酸涩，告诫自己不要太难过，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情。

        陆怀瑾低头看表，扭头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朝她挥了挥手。

        墨晚柠咬牙，也朝他笑了笑：“你们已经点好菜了嘛。”

        “嗯，都是嘉琳点的，你看看还想加些什么。”

        “我和阿瑾都吃不了辣，老肖能吃，平时都点的鸳鸯锅，”沈嘉琳笑道，“你看，还有什么想加的。”

        墨晚柠扫视一圈，桌上都是各类荤素菜：“没有点心么，我想吃个金银馒头。”

        “金银馒头有些甜了，要不点个酒酿圆子吧，我之前和他们一起来，都点了，味道还可以，是吧。”

        “味道的确不错，”陆怀瑾扭头，点头附和，“晚晚，你觉得呢。”

        如鲠在喉，她笑道：“那听学姐的吧。”

        温热软糯的酒酿丸子搬上了桌，墨晚柠舀了一勺，对她而言还是太甜了。

        倒是肖寒吃的津津有味：“美女的眼光果然就是好，这家酒酿圆子味道的确不一样。”

        “得了吧，你就知道打趣我。”

        “哪敢啊，”肖寒放下勺子，气氛突然冷下来，“不过以后就看不到美女咯。”

        “别，我就出去一年，又不是不回来了，”沈嘉琳笑，“毕业典礼，我可是要收到你送的花的。”

        “那肯定啊，你放心，我一定送上一束桔梗花。”

        “啧啧，还是老肖懂我，真的。咋俩没在一起，可真是太遗憾了。”

        “我哪敢啊，要是让慕枫知道”打趣的声音戛然而止。

        气氛彻底冷了下来。

        一杯酒下肚，沈嘉琳自嘲地笑了笑：“没事儿，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的。”

        “所以，你真的和慕枫学长分手了。”

        沈嘉琳坐直身体，收敛起情绪，叹了口气，随后淡淡道：“嗯，两年多了，迟早也要结束的。”

        “为什么？就因为出国么，”那两年的时光就不值一提了嘛。

        “你还小，你不明白，”沈嘉琳一笑，语气和缓了下来，“俗话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毕业了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性格、地域、观念。晚晚，现实比你想的要残酷得多。”

        墨晚柠皱眉，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头。

        她像云寒一样感性，想要的东西便偏执入骨，但沈嘉琳不一样，理性清醒，随时可以抛下拥有得一切。

        一阵沉默。

        “学姐，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墨晚柠抬头，直视对面的女生，很认真地开口，“相爱就是要付出的，只得不失的感情太自私了。”

        “”沈嘉琳没想到她会指责自己，突然怔愣，语气难免冲了几分，“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放弃我的梦想，和他回那个小县城嘛。墨晚柠，收起你的恋爱脑，女性没有事业怎么立足。”

        “回小县城又能怎么样，出国又怎样。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的爱情设限，难道你对彼此的感情就这么不信任吗！”

        “好了，两位美女就别吵了，”肖寒忍不住打圆场，“老陆，你赶紧说几句。”

        陆怀瑾回过神，周边气息渐渐冷了下去，她听见他说：“对不起。”

        也对，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所以呢，陆怀瑾，你也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根本就受不起考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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