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福不是祸
s大的校十佳比赛从宣传、策划到场地布置，几乎所有的校社团、学生会成员都参与其中，一片火热。
墨晚柠已经端坐在二楼近两个小时了，她盯着眼前的微信界面，挪了挪早已麻木的屁股，深呼一口气。幸亏化妆师是个善良的小姐姐，手上不停还能抽出时间来和她搭话。
“小姑娘，你可真好看，”小姐姐仔细打量自己的作品，分外满意“我保证，今天绝对能艳压全场。”
“是嘛，谢谢，”墨晚柠礼貌答谢，继续盯着手机。
“啧，”像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小姐姐笑道，“怎么，在等有情郎。”
自从上次加上微信后，陆怀瑾也有找她，但都是工作上的事。
他好像一直很忙，各种比赛项目，每天都见不到人影。
就连这几日的培训都是拜托别人的。
离开宿舍前，墨晚柠问他来不来今天的现场。
陆怀瑾没有回复。
一想到这里，墨晚柠就莫名来气。
她给陆怀瑾设置了特别关注，每次来消息都会“叮”的一声，好第一时间回复。但等他回她，就像一个世纪那么煎熬。
或许，桑园说得对，有些狗男人，就是不能太在意。
调整一下姿态，墨晚柠关了屏幕，扬了扬眉：“当然不是，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等到墨晚柠这边收拾妥当，活动也快要开始了。
她拉开角落的帘幕，偷偷向下瞧。大礼堂关了灯，下面乌压压的一片。墨晚柠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来。
沈嘉琳依旧是暖场嘉宾，墨晚柠没想到她这么多才多艺，除了是礼仪社干部外还是去年的十佳亚军。
舞台的灯光打在沈嘉琳身上，像仙女在发光。
这样的女生，应该不会有人不喜欢吧。
除了墨晚柠外，还有两个男主持，都是大二的学长。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叫阮臻，也是大一的，应该是音乐学院的，身姿挺拔，五官明艳动人，就是看起来似乎有些高傲。
阮臻是这次为数不多通过层层选拔的新人。
墨晚柠匆匆打量了几眼，嗯应该不太好相处。
很快，沈嘉琳开完场，像个花蝴蝶飞到她身边，看得出心情很好的样子：“宝贝，别紧张，你们要上台了。”
墨晚柠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镇静下来，她理了理礼服，随着前面的男主持上了舞台。
原本安静的礼堂顿时喧嚣起来，她听见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欢呼。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还是顺利地念完了稿子，第一位歌手上场了。
炫酷的灯光来回游离，明明是一张淡漠至极的脸，却偏偏生了一副妖孽的桃花眼，惹得身旁的女生们纷纷侧目。
“你说你来都来了，干嘛不混一张前排的票子，”慕枫很不理解。
“啧，”陆怀瑾单手支着脸，“年年这么前面，也要给别人一点机会嘛。”
“呵，你可真不要脸，”慕枫扭头，“也不知道大一出卖色相混进来的人是谁。”
闻言，陆怀瑾抬头扫了眼，语气轻佻：“你要不要我去找嘉琳，仔细说说。”
慕枫白眼：“得，我的错，我的错。您继续看，大佬。”
陆怀瑾大一的时候，肖寒组织了一次3vs3的联谊。
当然这事事先他肯定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他绝对不去。
“宿舍聚餐”前一天深夜，肖寒吹了头发，久违地自信：“哥们，要我说咱308的颜值在全校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说怎么在感情这条路上就这么曲折呢。”
“呵，”慕枫为自己正名“我觉得这坎坷的性质不一样。”
“你别说话，”肖寒扬了扬眉毛，“我觉得为了这事，咋三无论如何得喝一个。”
陆怀瑾摘下金丝眼睛，揉了揉眉心：“我觉得不至于吧，老肖”
“怎么不至于，”肖寒炸了，“你们知不知道，今年唯二两次有人要我微信，结果呢，一个要的你，一个要的老慕。多好的青春年华，人这一生有几个二八年华”
“打住，二八那是十六，”慕枫合上电脑，上床睡觉，头也不回道，“要是你忘了，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下，上个月某人刚过了十九岁的生日。”
年龄歧视，这可就有点过分了。
“十九怎么了，十九也是大好年华”，肖寒七岁上学，比慕枫、陆怀瑾都大了一岁，他最讨厌别人提年纪了，“我不管，你两得陪我喝酒，安慰我幼小的心灵。”
于是，两人不知不觉中就上了贼船。
陆怀瑾是最后一个到的，地点选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商业街。
正巧是周末，狭小的巷子里挤满了不少人。
车子是不好骑了，陆怀瑾只得把单车停在入口处。
他一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那种被陌生人注视的感觉，怎么说呢，让人很不习惯。
身姿挺拔，携着三分冷漠四分傲然，即使戴了帽子，依旧有不少女生指指点点。
一推开门，引入眼帘的就是肖寒那张眉飞色舞春风得意的脸，以及一旁无可奈何生无可恋的慕枫。
于是，宿舍局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成了联谊局。
最后，当然也是互加了微信。一开始女生发来信息，陆怀瑾也会礼貌性地回复几句。久而久之，自然是石沉大海。
每次都用“对不起，你是？”的官方回复，留下的就是计算机系某男冷酷、不好相处、难以接近的传言。
肖寒倒是想为他打抱不平，不过他这人无所谓惯了，便也不了了之。
所以最后的最后，自然也是惨淡收尾。
事情的转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天的十佳比赛。
陆怀瑾和慕枫都是学生会成员，倒是能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入场内，除了既没有票又死活想进去的某人。
肖寒在门口死乞白赖软磨硬泡，很有原则的大二学姐依旧是一副“对不起，你没有票”的正义感以及“哪来的滚回哪去”的不耐烦。
于是，看着悲从心来的肖寒，看不得他这副可怜兮兮模样的室友及时出手，靠慕枫、陆怀瑾的出卖色相，甜言蜜语，总算是混了进来。
某人仰天长啸：“这该死的看脸的社会，还能不能好了。”
“得了吧，”慕枫凉凉一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于是，夹在两人中间乖乖坐下。
那一次的主持人，正好是沈嘉琳。
沈嘉琳是外语系的系花，走的是青春靓丽那一挂，性格又活泼开朗，不傲气。肖寒左看右看，顿时陷入了纠结。
最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肖寒打开微信，发现某人已将宿舍群名从三个和尚没水喝改成两个和尚一枝花。
呸，真不要脸。
有一日，慕枫不在，肖寒感慨道：“老陆，我跟你说，那天我一看到沈嘉琳，我就觉得她和你们其中一个一定能成，”砸吧砸吧嘴，“可我没到，居然是那头猪。”
陆怀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倒是一愣。
肖寒拍了拍胸脯：“真的。你看你两，一个冰块脸，一个笑得像山茶花，言情小说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陆怀瑾都懒得搭理他。
“男主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偏偏对她情有独钟。她，阳光开朗，青春灵动，最后温暖了他的心窝。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陆怀瑾立在窗前，手拿专业书，淡定地翻到下一页，不听王八念经。
“别啊，老陆，”肖寒没想放过他，“你倒是说说看吗，你喜欢什么样的妹子啊，老哥也好给你把把关。”
肖寒是真心想不明白，要是他顶着这张脸，一定每天都溜街招摇过市，体验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陆怀瑾合上书，面带微笑：“你记不记得，上节课老傅布置的作业。”
“啊啊啊啊啊啊，完蛋，我忘记了，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老傅是三人专业课的老师，出了名的冷酷无情，59就是59，十八罗汉来了也加不上这一分。
肖寒抱头，哭哭唧唧地翻开专业书，奋笔疾书去了。
宿舍窗外便是s大著名的天鹅湖，情侣约会首选之地。
陆怀瑾看着草地上席地而坐的三两人，脑海中浮现出早已模糊的身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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