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京师告急

　　“这么多人哪！”方涛咋舌道，“怪不得阿姐有这么大底气跟邪教正面对决了！”

　　“这些人都是纵横大洋南北的私掠船主，也有不少人本身还是自己国家的海军军官。两百年前他们的祖先都刘家先祖云霄公麾下的色目重骑兵，在归国，被云霄公册封为青甸镇骑士团成员。后来他们在云霄公的帮助下，追随勃兰登堡选侯国的公主卡瑞拉·奎恩殿下和女官诗琳·纳菲希阁下从大明前往欧罗巴的复国之路。复国成功之后，他们又在卡瑞拉女王的资助下，成功在各自的母国获得了骑士身份。两百年过去了，他们的后代如今齐聚这里，有的人，甚至已经是侯爵……”

　　方涛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前田桃好奇地问道。

　　方涛敛住笑容道：“我在笑，咱们大明那么多自诩渊博的大学士，他们窝在大明，不知道寰宇之大，却整天在朝堂上为了那点儿权势勾心斗角，到最后把大明搞成了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他们哪，也不知道出来透透气，早晚要被大明这间破屋子给活活憋死……”

　　前田桃看了方涛一眼，意味深长道：“你放心，拆房子的当然知道在房子要倒的时候溜走，唯一跟房子一块儿陪葬的只有房子的主人了。”

　　第三舰队的出现在集结的舰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因为在这之前，几乎所有人都清楚青甸镇的舰队分为落叶岛本队和大明本土舰队，后来才隐约提起新组建了一支专门在海上组织赌博和卖（和谐）春行业的舰队，目的是退出商业航线，转而赚取后勤服务的钱。这一点骑士团成员都表示可以接受，他们所代表的各国也表示可以接受，毕竟这样做大家都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同时多了一个花钱就能买到服务的合作伙伴。但谁都没有把这支专做“服务行业”的舰队放在心上，听说第三舰队也要参战，很多骑士团成员甚至以为第三舰队的任务就是给大家搬炮弹送粮食……

　　如今，第三舰队以强势的姿态出现在集结地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就是“服务舰队”？这支舰队的规模几乎比欧罗巴一些小国的本土舰队还要强大！就连事先知道方涛在澎湖金门海域收拾了红毛夷东印度公司远东舰队的金步摇看到这架势也是吃惊异常：阿弟能耐啊，这么快就把舰队整合起来了？

　　其实只有第三舰队自己人知道，如此庞大的第三舰队暂时还是个空壳，战列舰虽然超过十艘，但是舰上除了舰长大副之外几乎全部都是新手，有些新手甚至还是在崇明搬迁大潮中第一次出海的青壮；驱逐舰上只有三分之一的老手，匀下来的老手全都集中到了巡洋舰上去了。也就是说，方涛此刻真正拿得出手的只有朝云下辖的那支巡洋舰分舰队。两支驱逐舰舰队虽然船多，可因为老手变少了，战力并未提升太多。至于以战列舰为主的中央舰队，方涛心里更加没底，全部都是新手啊，这些新手在路上的这两天勉强学会了操帆和开炮，而且只能保证一百步之内平射。也就是说，这支中央舰队若是碰上对方的战列舰或许还能拼勇气拼人数，若是碰上对方的巡洋舰或者驱逐舰来个游击战法，打出去的炮只能靠运气了。

　　外强中干。这是方涛给自己的一个最佳注脚。

　　不过，外强中干的第三舰队却给金步摇带来了极大的底气。毕竟骑士团成员中有的人已经几十年没有联系过了，随着大明的日渐没落，有些成员虽然对青甸镇保持忠臣，但对青甸镇的战力开始怀疑。在集结之初，部分成员甚至提出尽量避免正面对决以拖延时间。然而第三舰队的到来却给了金步摇极大的支持。

　　现在，唯一未到的就是传说中方涛从来没有见过的第一舰队，也就是青甸镇的落叶岛本队了。这支舰队到目前尚未启航，原因是落叶岛孤悬海外，随时都有可能被邪教以声东击西的手法偷袭，只有在确定邪教主力全部踪迹之后，第一舰队才会启航。传说中，第一舰队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比第二舰队高上好几个档次，特别是前田桃将蒸汽机研制出来之后，刘弘道和刘宗道在蒸汽机的基础上进行改良，调集了青甸镇最优秀的工匠，纯手工精心打磨之后造出了三艘新舰，这让方涛非常期待。

　　第三舰队刚刚靠近，金步摇就迫不及待地打出了“面见”的旗语。方涛立刻命令舰队减速，然后自己乘小船登上了飞虎号。金步摇看到方涛之后立刻快步迎了过来，笑眯眯地在方涛肩头拍了拍道：“行啊，干得不错！”

　　方涛摊摊手道：“东西是有了，可现在还是个摆设，没一段时间实在是整合不过来……”

　　“放心，”金步摇宽慰道，“这段时间第三舰队正好可以跟着各国的私掠船主学点儿经验。还有，香佬的海战经验也不差，小三儿也从英格兰回来了，你可以学的地方很多的……”

　　“他也回来了？那个……西夷……”方涛诧异地问道，“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金步摇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回来了，一起回来了！而且那个丫头居然带回了英格兰在东印度公司的一支远东舰队，这会儿赶她走……明显不合适。何况我自己也赞同三儿跟她的婚事。不过兹事体大，还需要等父亲定夺。”

　　“弘道兄为人率意，不过也是性情中人，老侯爷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前辈，想必老侯爷为了骑士团内在的稳固，应该不会反对这门亲事，”方涛淡淡笑道，“只不过我倒是佩服弘道兄这胆气，这么个西夷女子分放在我面前，我是不敢多看几眼的……”

　　金步摇眼睛一横：“你也要有这胆！”

　　方涛干笑了两声，扯开话题道：“对了，弘道兄现在人呢？”

　　金步摇朝着英格兰舰队的方向努了努嘴道：“有了心上人，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姐姐！”

　　“报告！”金步摇的一个参谋快步跑了过来，敬礼道，“第三舰队旗舰悬挂了紧急旗号！”

　　“嗯？”方涛和金步摇同时扭头看了过去。果然，飞虎号上挂起了表示事态紧急的旗号，而且是召集所有舰长登舰的旗号。

　　“出什么事儿了？”金步摇奇怪地问道，“挂询问旗号。”

　　方涛也是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的座舰挂出紧急旗号，不知所措。

　　没一会儿，飞虎号上传来回复：“反贼攻入北直隶，京师危急！”

　　“坏了！”方涛大叫一声，一跺脚就往船舷跑。

　　“等等！”金步摇一把拽祝福方涛道，“怎么，你还想把整个第三舰队都带走？你忘了大明皇帝是怎么对你的么？”

　　“管不着那么多了！”方涛急道，“至少不能让太子出事！”

　　金步摇沉吟了一下道：“主力舰你不能带走！战列舰航速太慢，等你磨磨蹭蹭到了天津什么都晚了，你就带驱逐舰出发……”

　　“这么点兵力哪够解京师之围？”方涛不满道，“万一流寇人多势众……”

　　“你也知道流寇人多势众啊！”金步摇急了，“我爹还在京城呢，我比你还急！如果我料想不错，要不几天我应该就能收到青甸镇骑兵卫队出战的消息了，应该能暂解燃眉。你要知道，李自成裹胁流民百万，第二、第三舰队全部力量加起来也只有反贼十分之一，光是你们方家倾巢出动需要准备的粮草军械就不是个小数目，等从天津上岸，补给线还需要花大代价维持，你整个舰队去了又有何用？京师危急，山海关不是还有关宁军么？宣大一线不是还有边军么？何况咱们这么多人一下子出现在京畿，恐怕没几个人以为我们是勤王的。到时候”

　　方涛愈发着急，连连跺脚道：“那怎么办？”

　　“驱逐舰！你乘驱逐舰快速北上，带的人不要多，方家压箱底的骑兵都带过去，反正海战也派不上多大用场。骑兵登岸之后如果关宁军和宣大蓟镇边军已经解围，那你就撤回来；如果京师依旧危急，你就什么都别管了，骑兵快速突击兼程入京，只做一条，那就是把我爹和两宫救出来，如果条件允许也搭救那些个忠心大臣。大明除了北京还有南京，只要突围成功，可一路护送两宫巡幸南京。我估计阿爹应该已经命令青甸镇开始撤离了，到时候两路汇集一路，先到南京安置了再说……”

　　“好！我这就去！”方涛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等等！”金步摇再次叫住了方涛，“我知道你这会儿就想回去，不过我怕你势单力孤……这样，我这边儿也着手准备，让三儿跟你一块儿去，时间仓促，我们这边能凑齐多少人就凑齐多少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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