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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绵绵


  见邱婵蛛越说越离谱,陆石被哽的瞪了她半晌,见男人确实为此事头痛不已,这才正了神色开口解释道,

  “好了好了,小石头莫为难,听邱姨同你解释。我将那丫头送出无情国着实情非得已。这么久了,你也知道国内向来容不得外界之人入内,若是被发现了,想保命简直是难如登天。莫拿你作比较,此次若不是你运气好,恰逢我手中存有婆罗殇,且你又愿意毁了容貌做代价,你以为你能那么幸运的存活至今?那丫头武功不高,若真碰上那些糟老头子齐下杀手,便是十个你我一起联手,也保不得她周全,你邱姨可不是什么为善之人,要不是看你对那丫头是真心,我才不用煞费苦心的为她的安全着想呢,现下到被你埋怨起来,怎么,莫不是你希望她当时是真的死了才好,省的现下还冒出来打扰你与新欢的郎情妾意?”

  “邱姨!你说到哪儿去了!我陆石是这种人嘛!”

  “啧啧啧,以前我确实是不清楚,不过现在嘛,看你小子这移情别恋的速度,恩……难说。”

  “邱姨!”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该说正事了。”

  邱婵蛛神色一凛,严肃道,

  “这些时日我本一直待在西陵,原想你待在国内应该没什么事,就想在外界多呆一段日子,但前几日却遇到一个人。”

  “什么人?”

  被邱婵蛛骤然严肃起来的样子给感染,陆石也不禁正襟危坐的仔细倾听着。

  “是个无情国的国民,已经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谁干的?!”

  这可不是小事。无情国除了隐士厅以外,极少有普通的国民外出,眼下却发生这种惨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邱婵蛛放下茶杯,自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琉璃锦盒,缓缓打开,其中赫然是一枚晶莹剔透的七彩琉璃宝珠,正是无情国之人的泪水所化。

  “这……”

  “这就是那个苦命女子的眼泪。”

  “女子?”

  邱婵蛛一声长叹,轻轻合上手中的锦盒,

  “哎,又是一对痴情鸳鸯的毁灭之路罢了,那姑娘倒有个好听的名儿,叫绵绵……”

  “绵绵,还在瞧呐,你就是把窗棱子扒断,你家的新郎官儿呀,也得傍晚才能回来哩。”

  “讨厌六婶儿,就您笑话我~”穿着喜服的女子红了红脸,满面娇羞的看向窗外通往外界的路。

  今儿本是和梁哥的大喜之日,但隐士厅临时下了紧急任务,上回采购的种子受了潮,都坏了,要赶在来年春天播上,就必须赶在此时去外界再购些种子回来才行,这才不得已一大早就随队去了外头,不过能赶在傍晚回来,还是来得及拜堂的。

  “你说这长老也真是的,整天坏人家好事,要是错过了吉时,害我们家绵绵抱不上大胖小子,肯定唯他们是问。”

  “哎呀六婶儿,您别说了,让人家面子往哪儿搁呀……”

  “哈哈哈,好好好,我们的新娘子害羞了呢,阿梁是个好男人,嫁了他呀,肯定是三年抱俩,哈哈哈……”

  绵绵和阿梁是六婶儿看着长大的,这两个孩子都命苦,爹娘早逝,但从小就乖巧懂事,两人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如今终于修成正果走到了一起,他们这些长辈看着也高兴。

  “好了好了,新娘子就在这儿好好等夫君,六婶儿去给你做些吃的垫垫肚子,看这时辰可还有的等,按规矩又不能出这屋子,可别饿坏了身子,阿梁那小子回来倒责怪六婶儿没把他夫人照顾好呢,哈哈哈……”

  女子本就艳若红霞的脸更是羞红了几分,几乎抬不起头去看那不断调笑于她的婶婶,只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了谢,便又转头望向那空荡荡的归路,期盼着夫君的归来。

  夜幕降临,繁星一点一点的在如墨的夜空中冒了头,窗前的女子疲惫的睁着酸涩的眼,偶尔看见熟悉的身影走过,正待欣喜的站起来,眨眼过后,才发现不过是太久盯着一处所出现的幻觉罢了。

  “怎么回事,按理说这个时辰早该回来了呀,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耽搁了?”

  六婶儿焦急的在门前张望着,不断在洁白的围裙上搓着手。回过头看见绵绵强颜欢笑的脸,才蓦地察觉最担心的肯定是她才对,自己反倒是说错了话戳人痛处了。

  “嗨,丫头你别在意啊,六婶儿是粗人,不会说话,瞧我这张嘴,净瞎说。你知道六婶儿不是那个意思,阿梁身强体壮的,又有一队人马同行,肯定没事的,别担心,咱们再等等,这天才刚黑,说不定是山路难走,耽搁了路程,肯定一会儿又回来了,啊。”

  强压下心中的焦躁与害怕,绵绵努力扯出一抹微笑,但隐士厅每次外出工作,本就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在行动,危险万分,一个不注意,就极有可能葬身于外,虽不愿心上人去以身犯险,但梁哥却说能为国分忧是一个男人该担的责任,这才不得不整天提心吊胆的等着他回来。

  心中无限扩大的不安与恐惧不断侵蚀着女子的内心,望着越来越暗的路,绵绵脸色苍白,新上的胭脂也无法掩盖出女子极度担忧的情绪。

  “六婶儿!六婶儿!”

  天际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地平线时,远远的一个人影顺着小路跑了过来。

  “哎,来了来了!是隐士厅的阿宝啊,快,绵绵,肯定是阿梁回来了,赶紧把胭脂补补,看你脸色白的,哪儿像个新娘子。”

  看见来人,担忧的女子才渐渐放下悬着的心,深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在妆镜前细细将胭脂补了一遍,才急急忙忙的盖上红盖头静静的坐回榻上。

  “今儿怎的这么慢,新娘子都担心死了,诶,怎么只有你一个,阿梁呢?”

  “哎六婶儿你听我说……”

  房门虚掩着,绵绵心情紧张的揪着手里的喜帕,一想到今夜就要变成梁哥的新娘,心中就有如一只小鹿在不断跳跃着,咕咚咕咚的停不下来。六婶儿和阿宝不知在门外说些什么,嘀嘀咕咕的听不真切,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梁哥平安回来,她的心就……

  “绵绵……”

  “?”

  疑惑的抬了抬头,静坐的女子紧张的扯进了帕子,定是梁哥来了,定是梁哥来接她了,一会儿可千万不要出洋相才好,先前六婶儿都是怎么教她的来着……

  “绵绵,那个……”

  “六婶儿,今天辛苦你了,既然梁哥马上要过来了,您就先带阿宝去堂内入席吧,我在这儿等着喜骄过来便是。”

  “哎不是,那个,有件事儿……嗨你来说吧你来说……”

  “这……婶婶我怎么……”

  被推搡出来的男人显然也很无措,手忙脚乱的从婶婶身后站了出来。

  静了半晌,两人只不断推脱却都不愿说,静坐的绵绵隐隐也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再顾不上什么规矩,一手把头上的盖头掀开,颤抖着声音向面前低着头的男人问道,

  “怎么了?梁哥呢?他回来了吗?”

  “嫂子……那个,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的,这亲……恐怕,恐怕是成不了了……”

  天塌下来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虽然早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偏偏是在他们成亲的这一日……

  “梁哥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不忍再看女子那瞬间惨白的面容,男人和老妇都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话呀!你不是和梁哥一同出去的吗?他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再难掩盖内心的悲痛与绝望,一向温柔可人的女子在闻此噩耗时终于崩溃的大喊出声。

  拳头不住的击打在阿宝肩上,虽不痛,但他倒宁愿此时这个心碎欲绝的女人能够将他打疼,这样他便不会想起白日那令人不堪回想的一幕。

  “嫂子,我说,我说,你先冷静一下,千万别哭坏了身子,这样阿梁他到了九泉之下,也会放心不下你啊……”

  “九泉……之下?”

  本担心绵绵会因为过于悲痛而出什么事,但眼前女子的情况显然比他们所想的还要不容乐观。

  漆黑的夜中,等待郎君的新娘,穿着一身红衣,喃喃的呼唤着夫君的名字,可不论她在窗前再等多久,他都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早已去了她无法到达的地方,那个叫做“九泉之下”的魂散之处。

  “绵绵……别等了,吃点东西好不好?六婶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鸡丝羹,你就喝两口吧,算六婶儿求你了……”

  换下一身喜服,穿上素白的麻衣,靠在床边的女子虚弱的不成样子,摇摇欲坠的支撑着单薄的身体。

  “呵,西域毒教,西域毒教,虽然隔得近,可这么多年不是一直相安无事吗,为什么会突然抓走我的梁哥,为什么……”

  苍白的嘴唇不断呢喃着,六婶儿被这丫头的样子惹得痛心,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之前阿宝所说,自从毒教上一任教主离奇去世,毒教内部就一直不甚太平,先前没有出手,只不过是没有得手的机会罢了,如今不知怎么的一队隐士厅的人全落在他们手里,若不是阿宝奋力逃出前来报信,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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