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公子初当家

　　吴老夫子早已看穿了莲儿的心事，开口劝解道：“姑娘，你再这么喝下去，也解不了心里的忧愁。我和女儿也该回府了。你如果喝醉了，可没办法照顾你家公子了。”

　　莲儿听老夫子这么一说，才停下手里的酒杯。

　　吴老夫子让莲儿换回了媛媛。吴媛媛再想留下，可也不敢不顾吴老夫子的家教。只好和爹爹回家了。古道怕他们不安全，起身送他们回家。金镖头搀着喝多的司马文也回府了。

　　莲儿把他们都送走后，安排下人收拾好客厅。自己随后去陪公子。一进房门，莲儿看见还躺在床上的李云烟，心情极其复杂。吴媛媛对李云烟的确是一往情深。那自己怎么办呢？李家的官司也结了，自己是不是该离开了呢？她慢慢脱下来李云烟的外衣，想让他睡得舒服点，突然看见他腰间还挂着媛媛送的那个香囊。心里一酸，原来他还是挂着这个香囊。

　　莲儿一跺脚，准备起身，就这样走了算了。突然听到李云烟嘴里喃喃的说着梦话：“莲儿，莲儿。。。”莲儿心里一软，又坐回到床边，心里想，现在他没人照顾，等他酒醒了我再走吧。

　　第二天一大早，吴媛媛就赶了过来，她和李府很熟悉，大家又知道她和少爷的关系，所以没人阻拦，她直接就进了李云烟的卧室。莲儿爬在床边睡着了。媛媛进来后，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莲儿。

　　莲儿一下也醒来了，站起身来向媛媛行了礼“小姐来了？”

　　媛媛点了点头，说“莲儿你一晚上都在这里看护李公子？”莲儿嗯了一声。媛媛感激的说，“谢谢你了，我来照顾他吧，你去休息会。”

　　莲儿点头退下。

　　媛媛坐在床边。看着李云烟的睡姿，那样文静安详，媛媛心里觉得很温暖。只想一生就这么陪伴着这个男人。这时候，李云烟转了个身，露出了腰间挂着她送的那个香囊。吴媛媛更开心了。

　　她想，这个莲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丫鬟，虽然很美丽。但毕竟是个丫鬟。云烟哥哥还挂着我送的香囊，说明我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丫鬟和云烟哥哥通房了没有？不过转念想想，就算通了房了又能怎么样。富家子弟这样的很多，丫鬟就是丫鬟。我一定要表现的大度和贤惠。

　　李云烟这一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才醒来。吴媛媛帮他穿外衣。李云烟问了下父亲的情况。莲儿进来了，说老爷还在床上躺着呢。李云烟赶紧问他知道我考功名的事了吗？莲儿点点头说，我已经都告诉老爷了，你是被陷害的，才落得如此境地。李云烟点点头。说我去看看爹爹。

　　李云烟，吴媛媛和莲儿三人都进了李老爷的卧房。行礼后，李云烟问了下父亲的病情。父亲说“我的身体还不要紧，慢慢养总能养好。但是我们经过这一难，家底都折腾光了，还欠了外债。现在管家，米铺的掌柜都没有了，绸缎庄也被烧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生意总要开起来。云烟，你反正最近五年不能考功名了，不如你把这个家当起来吧。”

　　李云烟说了声“好，还有几个兄弟帮着也问题不大。先把这年过了，然后再热热闹闹的把生意开起来。”

　　李老爷坐起身来，“你坐下吧，我还有一事挂在心间，一起说了吧。你也大了，也该娶门亲事了，帮着管这个家了。”说完抬头看了看吴媛媛，又对着李云烟说“原本指望你高中，然后能在长安选门亲事，现在开来也没有指望了。你自己拿主意吧。爹爹我没什么意见了。”

　　李云烟安慰父亲：“我先把这个家接过来。别的事先放一放吧。”

　　李老爷点点头，这样也好。说完，李云烟三人行了礼，退了出来。

　　李云烟留媛媛吃了饭再走。媛媛欣然同意。莲儿下去安排了。媛媛和李云烟说起以后的打算。李云烟自己也才二十岁，还有很多东西不懂，而媛媛就更不懂了，只能什么都以李云烟的意见为主。李云烟说着说着，就没有谈话的兴趣了。

　　晚饭后，李云烟送媛媛回家。一路也是无语。反倒是媛媛不断的找话题和李云烟说话。

　　第二天，李云烟找来了账房先生，开始学习算账的知识，同时也把李家的家底算清楚。还欠别人多少钱，几个铺子要重新开张需要多少钱。过年了，还要花多少钱，年前别人还欠李家多少钱等等杂事搞清楚。

　　账房算了一个时辰结果出来了，把李云烟吓了一跳。李家总共欠外债十万两银子。其中欠洛川镖局八万两，另外欠供货商二万两银子。自己手上只有一万多两银子。存货大概值二万两。别人还欠李家二万两。

　　再算这开销，过年最少也需要六，七千两银子，重新把铺子开起来还要五万辆银子。这样总账目就清楚了。如果能把别人欠李家的钱都要回来，自己库存的大米都卖了。李家还欠五万两银子的外债。同时，还需要另外五万辆把米铺，绸缎庄开起来，过年还要花不到一万辆银子没有着落。

　　李云烟带着账目到了父亲的房间，父亲一看账本，对田管家咬牙切齿。去年李家还盈余二万两银子呢，今年反倒欠了十万两。而且现在李家的米没人敢买，别人欠的钱也不好要。这可怎么办呢？

　　李老爷想了想，“这米好处理。我们不在洛阳卖了。拉到外省，过年还能卖个好价钱。别人欠咱们的钱，年前还是要尽量都收回来。这样我们这个年还过得去。而且可以先还洛川镖局的一部分银两，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还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咱们不能忘恩负义，让他们过不了这个年。”

　　李云烟就从这里入手，学习当家、打理生意。先安排三间米铺唯一一个没被抓的米埔掌柜的，和山西米铺联系，把所有存米卖给山西米铺。紧接着自己上门收欠款。最后和司马文商量。年前先支付三万两给洛川镖局。一年内付清剩下的钱。供货商的钱，也付了一部份，平息了他们的怒气。经过多方奔走。终于手上结余了二万两银子，能过个好年了。

　　过小年的那天，李家给家里装饰一新，正式庆贺李家沉冤得雪，然后又补办了古道，司马文和李云烟结拜兄弟的仪式。全家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小年。

　　李云烟还特地给莲儿做了几身新衣服。莲儿穿着新衣服喜笑颜开。

　　莲儿本来想等李云烟好了，就悄悄地走了。可现在李老爷病了，少爷开始管家，什么都不明白。李家还欠了一大笔外债。自己就这么走了，也于心不忍。还是留下来帮他渡过这难关吧。她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这身新衣服，喃喃自语，：“莲儿，你就这样一辈子守着这个男人吗？”

　　由于李云烟开始管理生意，在外面奔走忙碌。李府上上下下都交给莲儿打理。莲儿极为顺利的就把这个家管了起来。先是田管家的亲信要么被官府抓了，要么被李家辞了。还要重新雇佣一批新的下人。紧接着安排过年的年货采购，家里装饰。杂事很多。

　　吴媛媛也经常过来帮忙。并且努力学习怎么管家。她一心以为将来这个家是要交到自己手里的。莲儿也经常和媛媛一起商量，并且常常以她的意见为主。但俩人心里都有些阴影，互相顾忌，总是不能像姐妹一样相处。这令李云烟经常尴尬。不过好在，吴老夫子不允许媛媛常来，更不许再李家留宿。所以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太多。

　　终于到了除夕这天，李云烟把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李老爷的病也见好了。全家可以好好的过个大年了。

　　莲儿让佣人把老爷扶坐在大厅上座，请公子坐在下首作陪。李府上下整治一新，比前几天过小年又漂亮了很多。各个屋角都挂着大红灯笼，院内，树枝上到处都是彩带飘飘。整个大院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墙也重新粉刷一新。从大门开始，每个门口都贴上了喜庆的春联，大红福子倒贴在门上。

　　屋里更是打扫得一尘不染。正屋的大厅也是重新装饰过的，张灯结彩，喜庆吉祥。莲儿招来了所有的下人。那些新来的佣人都已经被莲儿□□好了。大家都穿上新置办的衣服，整齐一新的来给李老爷，李云烟拜年。

　　李老爷难得这么开心，李云烟更是喜笑颜看。老爷吩咐：“看赏”莲儿笑着给大家发红包。举家欢庆，其乐融融。下午，那些有家的佣人就各自回家了。只留下几个无家可归，或者家里太远的佣人伺候。

　　李云烟在书房喝茶，只有莲儿一人伺候。看着能干的莲儿，李云烟心里充满了欢喜。李家这半年来飞来横祸无数，都是莲儿保得自己和这个家周全。他在恍惚中早已经把莲儿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拉着莲儿的手，李云烟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问道：“莲儿，你要我赏赐你什么呢。你给我家的大恩无数。只要我拿的出来的，我一定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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