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驻颜丹

　　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胭脂醉这个长安最大的青楼里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老鸨，龟公们迎来送往，忙碌异常。门口小厮一声召唤，“白衣公子一位，里面请”帘栊一挑，一位全身素袍，俊朗飘逸的书生出现在门口。折扇轻摆，悠然自得。

　　一位老鸨赶紧上前，“这位小哥眼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李云烟随口答道：“我乃洛阳李家的少公子，妈妈可曾听说过？”

　　老鸨当然不知，但嘴上却热情招待，让到里面，看茶。李云烟摆了摆手说，“我想点你们这里的头牌‘白菊仙’姑娘作陪，妈妈可否安排一下？”

　　老鸨为难的说：“公子真不巧呀。菊仙姑娘已经有位富家公子点了。今晚可能没空了。不过我们这里美丽的姑娘很多，芙蓉，翡翠，黑玫瑰都是当红的姑娘。”

　　李云烟知道这是托辞，因为这个“白菊仙”姑娘虽说寄身青楼，但是一般都是她看中的客人才愿意陪，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就能一亲芳泽的。李云烟其实早已经心里清楚。嘴里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在大厅先看看歌舞吧。

　　把李云烟让进大厅以后，老鸨继续招呼别的客人。李云烟要了一壶碧螺春，观看歌舞。看了一会，李云烟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些俗词艳曲，舞蹈更是群魔乱舞。他叫了一个小二过来，给了十两银子，让他给自己拿来一张古琴，李云烟选了大厅的一角，把琴往桌上一摆，调了条音律，一首《凤求凰》悠然飘出

　　凤兮凤兮归故乡，

　　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

　　何悟今兮升斯堂！

　　......

　　李云烟一边弹奏，一边高歌。玄乐悠扬，歌声清朗，声情并茂，回味余长。刚谈了半阙，大厅的客人都跑过来围观。到后来连乐师，舞女都停下了歌舞，远远眺望。随着最后一个音律抚完，李云烟抬眼一看，大厅里居然座无虚席，大家都鸦雀无声，生怕扰了李云烟的琴声。紧接着，忽然掌声雷动，好多歌女，舞女都流下了眼泪。叫好声一片。

　　那边一个小厮高叫，菊仙姑娘有请这位白衣公子，楼上一叙。大家更是叫好声不断。甚至已经有人高喊，“白衣公子再来一段，菊仙姑娘一舞助兴如何？”

　　这下掌声更加热烈了。李云烟高声说道，请菊仙姑娘一舞如何？

　　那边痛快的一声答应。大家更是掌声热烈。难得一见，今晚没有白来。

　　大家把李云烟让到大厅的乐师处，换了一把好琴。李云烟毫不客气，稳步上前，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天在仙界听到湖边女子的琴声，如果自己没听错那就是古曲广陵散。李云烟这边调音准备。那边阁楼上下来一位绝色女子。白衣白裙，恍如画中白衣仙子下凡。众人皆惊叹不已。李云烟抬眼一看，果然不俗，奇葩逸丽，淑质艳光。

　　白菊仙冲李云烟道个万福，燕语莺声：“公子怎么称呼？”

　　李云烟起身还礼到：“小生洛阳李云烟，姑娘请了”

　　白菊仙到“小女子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打算弹奏何曲？”

　　“广陵散，可否？”白菊仙一点头。

　　悠扬的乐曲响起。第一音符开始，全场就寂静无声。那古曲本来就优美异常，而李云烟弹奏的还是被仙人改编过的，更加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难得的是白菊仙居然能领悟旋律和节奏，随乐而起，舞动翩翩。

　　一曲广陵散舞下来，众人却都鸦雀无声，有双眼发直，有闭目摇头。神态各异，沉醉其中。竟然没有一个拍手的。

　　白菊仙不觉莞尔，悄悄指了一下自己的阁楼，李云烟会意的点点头。两人穿过人群上了阁楼。都说了一会话了，才听见大厅里爆发出洪水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接着众人都在询问白衣公子和白衣仙子都哪里去了？真的飞升仙界了吗？

　　李云烟进了白菊仙的秀楼，看着房间的装饰打扮，便知主人品味高雅。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墙的书柜，李云烟偶然抽出一本，都是儒家典籍，道家真经。居然和李云烟趣味相投。

　　白菊仙奉上新茶，两人坐定。菊仙小姐轻启朱唇：“公子是第一次来这胭脂醉？”

　　李云烟微微点头。不过菊仙下一句话，却让李云烟吃了一惊：“公子不是来此寻花问柳的吧？”

　　李云烟却故意否认，“不来这里寻花问柳，那本公子来此做甚么？”

　　白菊仙轻声说道：“刚才妈妈已经告诉我了，公子一进门就点的是我。得知我有客人以后。一般人都是要么争抢吵闹，要么换了姑娘。可公子却独坐一角，抚琴一曲，不都是为了引我出现吗？”、

　　“姑娘当真是冰雪聪明”李云烟不由得夸了一句，“可你房间也没有别的客人。我们都是彼此彼此了。”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李云烟接着说：“本公子是个生意之人，开了间药铺。听闻菊仙姑娘冰肌玉骨，也许不一定能用上，但送姑娘几丸养颜丹，补血丸，略表敬意。”说完，李云烟拿出两个瓷瓶，一个雪白，一个朱红。“这雪白瓶中的丹丸，叫玉颜，是美容增白之用。这红色瓶子中的叫彤云。是养气补血的。”

　　白菊仙接了过去，先打开白色瓶子盖，倒出几例丸药。拿到手上，颜色赛雪。芳香扑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微微点了一下头。接着又拿出那个朱红色瓷瓶，从中倒出几粒黑色药丸。也闻了闻。开口说道。“玉颜之中有珍珠粉，雪蛤，雪莲，的确有养颜增白之效。彤云中有黄芪，白术，当归，龙涎草等。也的确是补血补气，不过这些药都要服用一月以上才有用。你不会就送这两种吧？”

　　李云烟一听菊仙姑娘懂得如此多的药，特别是龙涎草，只有修仙之人才知道用处。立刻吃惊的看了她一样。神识一扫，发祥白菊仙也是修仙之人，但是修为很浅，只有练气初期的样子。李云烟开口道：“原来如此，姑娘所言极是。小生最想送给姑娘的是这驻颜丹。”说完拿出一个玉盒。里面就放着一颗丹药。色泽天青，芳香无比。

　　菊仙拿来一闻，立刻展颜巧笑。欢喜无比。“这里面居然还有玄玉，丹阳？效果如何？”李云烟笑着说：“你看本公子有多大？”白菊仙说：“也就二十岁，不过以你的学识，见识，恐怕是三十以上。”“本公子今年虚岁二十有七了。在二十岁时，得遇亦人传授此丹方。服用后，从此容颜未改。不过说青春永驻也是假的，可以驻颜三十年应该没错。”

　　“一粒换三十年也值了。公子还有吗？”白菊仙接续问道。

　　李云烟说：“这一粒就值百两银子，关键是材料难得。小生匆忙间未带第二颗。不过姑娘还可以随我回店去取。”

　　白菊仙摇了摇头“一颗先服用着，过两天再取也不急。”说罢，两人开始交谈琴棋诗画，还有修仙之术。真是相见甚欢，谈意更浓。

　　为了感谢李云烟的好意，白菊仙也把自己收藏的提高修为的两种丹药的丹方赠与李云烟。“贱妾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搜集了很多丹药丹方，想借此提高自己的修为。可是这草药难寻，故而放在这里也是无用。”

　　李云烟也是同感。他本来从莲儿的医书里面发现了好几种提高修为的丹方，可是很多都是珍稀药材，特别还需要年份久远之药。也就作罢。再说是药三分毒，多服了并不好。反而有拔苗助长之嫌。

　　已过了子时，白菊仙起身重新给李云烟换了杯茶。悄然说道：“天色已这般时候，公子是留宿呢，还是要走？”说罢，脸上并无异色，更无羞涩扭捏之态。

　　李云烟一起身，拱手告辞。白菊仙也起身相送，嘴里说道“明知要被公子利用，但妾身也无所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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