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走神之际，车已经到站了。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姜沅不喜下雨天，也没有带伞的习惯。
雨大的时候她能避则避，不能避就受着。
“尧城三中，到了。”随着机械提示音的响起，车门缓缓打开。
姜沅掀起自己的卫衣帽子戴好，又把早餐放到书包里，慢悠悠的下车。
刚下车，一股凉气便扑面而来。绵密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衣裤和背包上。
姜沅抬起腕表看了看，七点半，离第一节课上课时间还剩五分钟。
还是跑跑吧，没记错的话第一节课貌似是老班的课。
决定后，姜沅冒雨狂奔。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宾利平稳的停在了尧城三中大门前。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和蔼中年男人，他举着一把黑伞，不紧不慢的打开了车后座的门……
很有意思的是，宋锦帆和姜沅居然是一起到的教室门口。当两人在不同的楼梯口看到对方时，都是一怔。
陈老师早就到了，此刻她望着一齐站在门口的这两人，微微诧异。
同样是穿着尧城三中蓝白相间的校服，宋锦帆是昨天刚领的。
只不过不同的是，宋锦帆浑身上下看起来干干净净，未沾染分毫水汽。而姜沅，她的卫衣帽子处和套在外面的校服都是肉眼可见的湿润，鞋子上还沾了些许泥点。
一个体面周到，一个狼狈至极。
联想到姜沅的身世，陈老师心里一阵不忍。
索性没有再计较两人迟到的事情，只说下不为例，便让他们俩赶快进来上课。
“哎呦喂，我的沅姐，你怎么又不带伞，你瞅瞅你都被淋成什么鬼样子了！”
徐提见姜沅浑身几乎湿透的样子免不了心疼，但是顾及到姜沅平日里的要强她只好故作平淡。
随后赶快往姜沅手里塞了杯还带着余温的豆浆。
“我没事，小问题，你沅姐什么时候怕过雨。”
姜沅接过徐提递过来的豆浆，语气十分随意，让人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这节课姜沅听得认真，时不时还会埋头记记老师讲的知识点。
许是早上淋了雨，姜沅打了好几个喷嚏。
下课后，她揉揉因为打喷嚏而有些泛红的鼻子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有些愣然。
“沅姐，我说你不会是感冒了吧！多喝热水啊，我可不想被你传染，大夏天感冒可太痛苦了。”
徐提边开玩笑边把接满了热水的保温杯放在姜沅桌上，又给她递了一包纸巾擦鼻涕，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又开始絮絮叨叨。
“你说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下雨天伞都不带，我上次给你那把呢？不会被你给丢了吧？”
这么想着，徐提立马便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别人也许不会，但是姜沅就不一定了。
“在家，懒得拿。”
姜沅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指在保温杯的杯沿上一下又一下的摩挲。
徐提叹了口气，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没丢了就好，还留着就证明在沅姐心里她还是有点地位的。
“沅姐，你一会儿中午下课去哪儿干饭啊？”
“不知道，去食堂吃吧。”
“又去食堂啊，食堂那个菜太难吃了，我们今天一起出去吃嘛，好不好，钱不是问题！我请你！”
姜沅想要拒绝，但赖不住徐提的软磨硬泡她还是答应了。
姜沅和徐提的友情源自尧城三中的食堂。
那时候的姜沅刚来尧城三中报道，在一众被家长和行李包围的孩子里，孤身一人且只背了个黑色旧书包的姜沅格外突出。
尧城三中的孩子们虽然没有太多是非富即贵到夸张的家庭背景的，但是家境殷实充裕的也并不少。
这些孩子从小在市中心长大，其实不免都会有些傲气。
甚至部分学生在面对从小县城来的和家庭背景稍差的学生时，会不自觉的产生连自己都难以发现的排外情绪以及莫名的优越感。
学生时代的很多学生，其实最怕的并不是学业的压力，老师的关注，父母的苛责，而是，那种来自于同龄人之间的孤立。
有着最美好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们，他们同时也有着极强的好胜心和自尊心。
因此，这也促成了他们当中若有人是过于的突出或者特别的，要么会受到大家的追捧和模仿，要么得到的，就只剩排挤和孤立。
姜沅当初以中考第一的成绩进入尧城三中，在这样一个以学习成绩说话的市重点中学，她注定会备受关注。
谈起姜沅，尧城三中的学生的第一印象都先是她那头颇具个性的鲻鱼头短发。
然后便是她明艳立体的五官，看人时冷淡且漠然的眸子。
或许是因为人们天生的劣根性。
成绩优异，容貌姣好，连性格都与众不同。具备这些特点的姜沅成功引来了一些同龄人之间的嫉妒和排挤。
少年们的喜欢总是坦诚热烈又没什么道理，而讨厌一个人时，则又有着千万种的缘由和说法。
他们看不惯姜沅中考第一的成绩却剪了一头桀骜的短发，认为是故意搞特殊的行径；讨厌她那副永远淡然的模样，认为她很装；更讨厌姜沅姣好秀气的面容，觉得她长得就不像一个好人；最讨厌的是她总用凄惨的身世来博得老师们的关注。
总之，他们讨厌姜沅的特别，讨厌姜沅和他们的不同，讨厌关于她的一切。
然而，他们从未有人问过。姜沅剪这个发型只是因为便于打理，不是为了搞特殊。
姜沅的成绩是她努力刻苦的结果。淡然无所谓的模样只是性格使然，姣好秀气的面容，来自不知在哪儿的亲生父母所给予。
而他们最讨厌的以为姜沅用来刻意卖惨的身世，却从来不是她愿意选择的，更别说用以博得眼球和关注。
只是他们不知，也选择性无视这些，他们只看自己想看到的。
姜沅并没有做错什么，从始至终也没有招惹任何人。只不过正因为她淡然又美好的样子，刺痛了那些自卑又善妒之人脆弱且肮脏的内心。
于是那些人便急切的想要从姜沅身上找出不足，弥补她给他们带来的巨大落差感。
然后通过摧毁她，排挤她的方式来获得满足感。
因此，姜沅身上背着的旧书包，还有她脚下穿的那双洗得发白却有些开胶的板鞋，以及她158的身高，甚至那段被人抛弃的过往，都被挖了出来，成了这些少男少女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让尧城三中的学生都没有想到的是，姜沅的性格比起她的外表更加桀骜不驯。
面对故意排挤欺负她的人，她就像一只将周身尖刺竖起的刺猬，对准那些欺负她的人，而且一扎一个准。
因为对于姜沅来说，她从小便在泥潭里摸爬滚打着长大，内心早已经变得强大和麻木。
况且自小她便因为怼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外号，所以她最不怕的便是那些流言蜚语。
和徐提认识的那天，姜沅正巧去学校食堂吃饭。
三中的学生大都比较嫌弃食堂的伙食，他们很多都去学校外面的小饭馆吃，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便宜且实惠的校外小饭馆，却是姜沅吃不起的。
在外面一顿最少要十几块，而姜沅勒紧裤腰带在食堂只吃最便宜的青菜和土豆丝，连汤都不喝。
但却也只能勉强维持半个学期，按道理说她不断的拿奖学金，之前尧城警队的叔叔阿姨也有给她资助，她不至于连肉也吃不到。
但是她还得上大学，这笔钱她不想再麻烦已经有家庭的警队叔叔阿姨们了。
因此她只能努力学习的同时又利用寒暑假的时间去兼职打工努力赚钱。
姜沅深知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所以一直很节约。
这天，姜沅正照常在打饭的窗口排着队。
她刚端着打好饭菜的餐盘寻觅着座位，募的感觉背后一股推力。
姜沅站不稳不小心便撞到了前面的人，两人的餐盘都掉到了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地上是散落了一地的青菜叶子和土豆丝，还有红烧肉和鸡腿。
姜沅转头，身后是从一开学就看她不顺眼的死对头，苏梦悦和她的几个追随者。
起因是，苏梦悦当时喜欢的一个学长跟姜沅表过白。
“不是我说，什么年头了，这菜居然还有人吃？我家狗都不吃。”
开口的是苏梦悦的追随者之一，一个有些肥胖且满脸横肉的女生。
她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哄笑声，是苏梦悦和她的小姐妹们。
食堂本就不大，这点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有看笑话的，有看热闹的，但就是没有帮忙的。
姜沅没说话，她看起来十分的平静。她先将刚才不小心被她撞到的同学给扶起来，对撞到她表示抱歉。
这个同学便是徐提。
徐提当时的感受其实是一脸懵p的，她望着自己掉在地上的鸡腿一阵伤神，直到被姜沅扶起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姜沅的大名她早就听过，瓜也吃过不少，只是她从未参与别人讨论，甚至觉得姜沅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只是从未想过有一天，吃瓜竟然会吃到自己头上，而且她还成为了当事人！
见姜沅不理，苏梦悦有些恼怒，继续不要命的挑衅：“要我说，有些人呐，平常就不要那么装，整那么清高，我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是什么大小姐，结果就搁这儿吃剩饭呢！”
“哈哈哈，就是就是，悦姐说的对！”
“喂！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你们先撞的人！”
徐提本来正在揉她刚才摔到的屁股，但是听着这番过分的言论，便忍不住为姜沅说话。
此刻，那个追随苏梦悦的胖妹，为了讨好她，又贱兮兮的开口讽道：
“呦！哪里冒出来的疯狗，急了在这儿咬人呢！”
“啪！”
这声清脆又用力的巴掌声打的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
胖妹子右脸的横肉被打的颤抖，只见她的右脸很快便泛起一阵红肿，可见这巴掌是多么的用力。
“哪里来的野猪，不会说人话，就闭嘴！”原本婉转好听的声线里此刻溢满了浓浓的不耐烦。
是姜沅。
胖妹捂着她红肿的右脸，不敢相信姜沅居然敢打她，刚想开口骂人。
“啪！”
结果又是一巴掌，这次是左脸。
只见姜沅十分嫌弃的甩甩手，紧接着众人便听到她那一如既往的淡然又懒洋洋的声线。
“你既然闭不了嘴，我就帮你闭嘴。还有，你下次能不能好好洗洗脸，你脸上的毛孔和痘痘硌的老子手疼。”
嘶！这话是真的狠，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苏梦悦此刻也是一愣。
胖女孩更是恨恨的瞪着姜沅，然后拖着自己像堵墙似的庞大身躯就冲向姜沅。
苏梦悦他们见状，便也跟着冲上来，想要趁着人多势众好好的修理姜沅一番。
望着胖女孩撞向自己的笨重身躯，姜沅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她虽然后来去了福利院，但是尧城警队的叔叔阿姨们经常会来看她。
怕她受欺负，所以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女子防身术和擒拿术，在他们的监督下，她从小就勤加练习。
在专业人士和绝对力量面前她也许没把握，但是对付苏梦悦她们这种从小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实在是绰绰有余。
结果就在众人看着就要扭打在一起的几人，连忙想要跑去找老师。徐提也想着反正自己和苏梦悦她们的梁子也已经结下了，刚想冲上去帮忙的时候。
只听到咔嚓几声，就见刚才还嚎叫着要给姜沅好看的几人此刻都跟王八似的，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头发散乱，或捂着脸，或捂着腿，毫无形象的嗷嗷惨叫着。
众人：“……”
“你起来去把那里收拾了，不然还教你做人。”
只见姜沅还是懒洋洋的，她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胖妹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又跟没事人似的去食堂打了两份饭。
胖妹不敢不从，她已经被姜沅打怕了。
刚才苏梦悦她们发现姜沅的厉害以后没少把她推到前头去挨打，此刻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而是边委屈的小声啜泣边乖乖去拿着簸箕和扫把来打扫。
而姜沅，在取到饭以后把其中一份端到了自己的对面，然后对徐提招了招手。
徐提此刻已经惊呆了，她傻傻的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以后，颤颤巍巍的坐到了姜沅的对面。
低头一看，是她熟悉的鸡腿和红烧肉。
“吃吧，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你，这份是还你的。”
姜沅说完，也没有再管徐提，便开始吃自己的菜，她打饭之前就很饿了，打完人以后更饿了。
望着姜沅餐盘里的青菜土豆丝，徐提鼓着勇气，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给姜沅夹了好几块红烧肉然后紧张的望着对面的姜沅。
看着盘子里突然多出来的红烧肉，姜沅微愣。
到底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吃饭然后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嘴里。
看她吃下了，徐提眼睛一亮，腼腆又开心的笑笑，然后也开始干饭。
望着这边正吃的其乐融融不亦乐乎的两人和旁边正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的苏梦悦一帮人，众人在心里都默默的警告自己，以后就算看姜沅再不爽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招惹她。
刚才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姜沅做了什么，苏梦悦她们就倒下了，姜沅太可怕了！
“姜沅，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一会儿陈老师和校长马上就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望着姜沅安静吃着饭的模样苏梦悦恨的一阵牙痒痒，便忍不住的又开始放狠话。
而姜沅刚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块红烧肉。
只见她懒洋洋的从卫衣兜里摸出一张卫生纸，然后慢悠悠的撕成两截，用其中一截擦了自己的嘴又丢到脚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才仿佛想起身后还有个人说话一般，转头直直的盯着苏梦悦看。
“苏梦悦，你知道梁宇柯为啥不喜欢你吗？因为你叽叽喳喳的样子真的很难看而且很惹人烦。”
梁宇柯便是苏梦悦喜欢的那个和姜沅表白的学长。
听到梁宇柯的名字苏梦悦明显一怔，然后望着姜沅的眼神便更加的嫉妒和愤恨。
如果眼神能杀人，姜沅现在估计已经死千万次了。
然而姜沅像是没看到般，只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知道梁宇柯怎么跟我说的嘛，他说他最烦的就是苏梦悦了，说你天天纠缠他，他实在被你烦的不行了，所以才来找我帮忙。”
“你胡说！不可能，我和宇柯哥哥从小青梅竹马，要不是你突然出现……”
“你给我闭嘴吧，还宇柯哥哥，听的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还有，什么我突然出现，你当你是苦情剧女二呢。
我可懒得陪你演戏，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的梁宇柯我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你自己不管好他，让他老来骚扰我，干我屁事。”
苏梦悦没说完便被姜沅给打断了，她说话声音明明软糯，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虾仁猪心，姜沅直接拿捏了苏梦悦的弱点。
苏梦悦虽嘴上说着不信，可是颤抖的声线却出卖了她。
“你骗人！不可能，姜沅我要跟陈老师说你校园暴力我！你有种就在这里等着别走，你打了我们几个，就是校园暴力！”
“你告我校园暴力，我还没告你精神暴力呢！苏梦悦，你之前三番两次招惹我，大家都有目共睹，谁先撞了我监控里肯定也有。
你要跟陈老师说，可以啊，我正好也可以和她说一说梁宇柯骚扰我打扫我学习的事情。还有，老子想走就走，你管我。”
姜沅依旧面色淡然，说完便提着自己的黑色书包离开。
食堂打架的事情老师迟早会知道，只是与其在这里等半天，和这些废物浪费口舌，她还不如先回教室做几套模拟卷。
徐提看她的眼神早就由担忧变成了崇拜，此刻见姜沅离开，她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只剩下被气的快要冒烟的苏梦悦和她的小姐妹们以及看好戏的吃瓜群众。
苏梦悦本就正在气头上，望着其他正对着她指指点点甚至嘲笑的人，不禁便对着他们恼怒大吼：“看什么看，给我滚！”
她本来故意挑在食堂找姜沅麻烦，就是因为中午的食堂是学校人最多的时候。
苏梦悦本想让姜沅体会被众人嘲笑羞辱的感觉，却没想到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本来在吃瓜的群众中就不乏看她不爽的人，见她被姜沅“教育”了还不老实，当即便对着她们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呸！现在装什么装，刚才被人家姜沅打的可是大气不敢出，现在又对着我们发脾气。”
“就是就是，真无语！”
听着周边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和奚落声，苏梦悦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而这边，徐提正跟在姜沅的后头，直到走到班门口，姜沅忍不住了。
她转身望着自己身后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徐提，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跟着我干啥，你的饭我不是还你了嘛？”
“我……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确定？和我做朋友？”
姜沅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看着徐提，令她没想到的是后者居然憨笑着点点头。
徐提是姜沅来到尧城三中之后，第一个说要跟她交朋友的人。
“我确定，我十分确定！姜沅，你好厉害，我以后就叫你沅姐吧！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姜沅望着一脸星星眼看着自己的徐提，心想着这妹子可能脑子有包。
为了能够快点进教室刷题，她敷衍的点点头，徐提开心跳起来，叫了她好几声“沅姐”。
见事情解决，姜沅准备走人。
只是她刚抬脚迈进教室，便瞧见徐提也跟着进来了。
只好发声制止。
“你干啥，你不回去吗？这是我的教室。”
“沅姐，我俩一个班。”
徐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她好伤心，姜沅居然都不知道她们俩是一个班的，这也太没同学情太没同学爱了吧。
见鬼！
这是姜沅第一次感觉到尴尬，但是面上依旧淡然不显，只是加快了走向自己座位的步伐。
后来的事情，便是在办公室里，陈老师让叫家长，她没有家长，只好打电话给尧城警队的李叔。
李叔来了，问她是怎么回事。
姜沅只把一切老老实实的说了，李叔是警队里的局长，也是对姜沅最好的人，当初便是他把流浪的姜沅给带回来。
虽说后来他想收养姜沅，被她拒绝。但这么些年李叔对姜沅的照顾其实不比亲生女儿少。
接到电话他便从局里匆匆赶来了，其实就是怕姜沅被别人欺负，姜沅这孩子从小便性格要强，常常都是“报喜不报忧。
虽然确是姜沅打了人，但食堂监控里拍的明明白白，是苏梦悦他们先带人来挑事。
李叔护短的认为，姜沅算是正当防卫。
并且，由于姜沅特殊的身世和优异的成绩之后这些孩子的家长竟然都有些同情，而且姜沅其实并没有挑苏梦悦他们的要害打。
而苏梦悦顾及着梁宇柯，最终什么都没敢说，也不让其他人说。
她害怕若真的把梁宇柯牵扯进来背了什么处分，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和自己说话。
大家一致认为是苏梦悦她们带头挑事引起的一场性质较为恶劣的打架斗殴事件。
不过念在她们认错态度真诚，便不予处分。
最终，这件事情，以姜沅五千字检讨苏梦悦她们一万字而草草结束。
食堂这一“战”让姜沅就此封神。
因为她不仅教训了想要找她麻烦的人，并且也没有被处分。
而苏梦悦他们，则是自己送上去被姜沅打了一顿。
通过这次以后，姜沅的高中生涯轻松了不少，因为明里暗里找她麻烦的人也因为这件事消停了很多。
只能说，这些人的运气并不好。
他们遇到的是姜沅，而姜沅，从来便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不仅瑕疵必报，还极爱补刀。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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