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是我最后爱你的方式

穆仲沉一路飙车赶到警局，负责案件的周警官出来与其交谈。

        “她在哪？”男人目光冷然。

        周警官那些安慰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然后带着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进了冷库。

        脚步停在三十八号冰柜前。

        “穆先生，我不建议您”

        “拉开！”穆仲沉的声音比冷库里的冷气还要冷。

        周警官暗暗叹了一声拉开了三十八号柜。

        冰冷的白气顷刻间模糊他的双眼冷气席卷全身，从头到脚一阵阵的冰凉窜来窜去让他很不好受。

        他想要提步走近再确认，但老天知道他的脚像是在地狱生了根，怎么都拔不动。

        站在远远的一边看着躺在柜子上焦黑的尸体，双拳越握越紧。

        她全身上下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只有那张脸还剩下一点轮廓似乎还能看得出是她的模样，不过那也就是隐约的印象。

        皱眉，舒展，又皱眉，他闭上眼回忆着女人曾经的面容，可是好模糊。

        “车祸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卡车司机疲劳驾驶加上醉酒撞上您太太的车子，车子滚下山路发生爆炸”

        “不是她！”男人终于还是舒展眉头，松开紧握的拳头一口否认。

        他转身想要离开并不想认领一具已经根本无法辨认的尸体。

        “可是，穆先生，我们已经对比过死者的”

        “哐当”重重一声，可怜的周警官话还没完全说出口人就已经被穆仲沉揪着领子狠狠砸在背后的冰冻柜上。

        他愤怒又冷然，眼里上演着着冰火两重天，咬着牙关一字一句警告眼前不知好歹的男人：“再说一遍，不是她！”尾声的颤音让人怜悯可他的怒火让人无法接近。

        他不信，她答应过他今天会送离婚协议书去别墅！

        穆仲沉离开警局。

        路上，高楼绿植的影子不断从余光晃过，他控制不住自己对那具尸体的猜疑及恐惧。

        他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断在拨打她的电话，可没人接。

        一直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口那个女人都没有接电话！

        过分了！他想，等找到她，一定要她哭！这么戏弄自己？他穆仲沉是她能戏弄的？

        可是别墅大门紧闭着。

        推开大门，走到玄关门口，按下自己的指纹，“啪嗒”一声，门开了。

        “哐！”一声，实木门被他重重地摔在墙上，晃动一下后终于贴上门吸。

        “刘念，你给我滚出来！”他冲着楼上大吼。

        有他的回音，可没有女人的回答。

        “刘念！”穆仲沉面红耳赤，解开白色衬衫的领子放声继续叫喊，“你再不出来，我直接把刘氏收了！”

        她胆小，她总是护着刘家的，这样威胁一定会出来

        可等了会儿，还是不见女人的人影。

        心跳正在慢慢加速，那噗通噗通的声音他自己都能听到。

        第一次，他觉得慌了。

        他像个孩子找捉迷藏的小伙伴，从厨房到洗漱间再到杂物间再到阳台，楼上楼下，他一间间地推开房门一间间地找个彻底，连窗帘后都不放过。

        可哪里有她的人影？

        “刘念，你现在出来，我可以不计较。”

        “刘念，别玩了，我没这兴致！”

        “你在哪里？你出来。”

        “刘念，你出来好不好？”

        他站在最后一间没有找过的房间门前，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手颤颤巍巍地握住门把，手腕手臂都抖得厉害。

        他平视着房门，双腿紧绷，心跳加速，咽下粗喘的呼吸声他对着房门轻声温柔：“刘念，对不起。”

        他知道，她在里面的话一定会听到。

        可推开门书房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眶红了。

        噙着泪，双目通红绝望。

        他的书房，只有烟灰色的落地窗帘仍由清风吹动拍打着几净的落地窗。

        一片寂静，空无一人，余光却瞥见书桌上的一叠a4纸张。

        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的最上面留着一枚钻戒还有一张纸条：

        我说过要我签字除非我死，即便这很难做到但我仍愿意成全你。

        这是我最后爱你的方式，后会无期。

        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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