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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宁九儿起身将那本默写得秘籍撕成碎片,泡在盆里。

  她在房间内左右徘徊,想着如何能拆穿老头的假脸,又让他不失颜面。

  思来想去,唯有酒醉之下才能骗老头说出。

  宁九儿还是决定去找简亦繁商量,刚打开门就看到自家老爹站在门前。

  小心脏差点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好在她经常受刺激已成了习惯。

  宁千指提溜着宁九儿往前院走,日日习武,一日也不可懈怠。

  宁九儿趁着宁千指还没出手,立马躲在丫环的后面咽着口水委屈道:“爹,我没吃饭呢。你即便是赢了,也是乘人之危。”

  “你自己不吃,我还能强迫你不成。”宁千指对着一旁的小厮使着眼色道。

  呵呵笑着的宁九儿,躲在丫环后面死活不愿走出。

  小厮将饭菜拿到大厅,宁九儿撇着嘴,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也不急着送死,坐在桌前慢条斯礼的吃着。

  宁千指坐在宁九儿对面,望着她难得斯文模样。

  他已不奢求宁九儿能变回大家闺秀的模样,只要平平安安的,宁千指就已心满意足。

  一旁的宁九儿吃的极其慢,一顿饭已吃去了大半个时辰,全然一番赖皮模样。

  从侧院走出的周若兰,脚步款款的朝着大厅里的方向走去。

  宁千指端起一杯茶,在看到来人之后,眼底一片柔软。

  握着勺子喝汤的宁九儿顺着老爹的眼神望去,娘怎么想要过来?

  心中却不由暗喜,救星来了!宁九儿立刻将勺子放下,朝着周若兰扑去。

  她紧紧抱着周若兰,委屈十足撒娇道:“娘亲,九儿都好久好久没见你了。娘亲不想九儿,九儿可想可想娘亲了。”

  “少耍滑头,跟你爹好好习武。若是再不听话,娘亲可不管你。”周若兰嘴里全是推脱之言,手却轻拍着宁九儿的后背。

  宁千指对上宁九儿那双幽怨的双眸,有些好笑。

  宁九儿本以为娘亲站在他的这边,没想到娘居然和爹站在一条线上。

  周若兰从怀里将一枚玉佩掏出,塞在宁九儿的手里道:“本该我给小繁的,你要是有空替我送于他。”

  “恩?娘亲为何不送于我?”宁九儿举起玉佩,好奇望着上面的图案。

  一条白凤绕着一个小人盘旋着,蓝色的流苏从她的手里滑落。光滑的质感,很是舒服。

  宁千指别过脸,起身离开了大厅。他这一离开吧,宁九儿就更是好奇。

  周若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握着着宁九儿的手意味深长道:“当年你奶奶送给为娘,将来由娘之手要送于你今后的良人。可再过两年,你就要离开娘的身边。娘倒是无空,再将此物送给小繁了。”

  “那个,娘亲,您是否思虑的太过遥远?我与简亦繁年岁才多大一丢,他连弱冠之年都还没到。这个,九儿不要。”宁九儿撇着嘴,从周若兰的手里抽出手道。

  哪门子的话,谁说她要和简亦繁在一起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竟瞎说。

  幸好怀念梦去了边境,若是听到了指不定如何笑话。宁九儿几乎都能想象的到,怀念梦双手环胸,讽刺道:“长得跟豆芽似的,还挺将自己当一回事。”

  周若兰却极其认真,将玉佩放回她的手心道:“九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娘都管不着了。但唯有这件事,乖乖听话。”

  “好,好,好。”宁九儿不想把自家老娘心情弄得不好,有些膈应的将玉佩收下。

  怎么说,娘亲大人都是她的大靠山,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

  周若兰嘱咐也一切有的没的,宁九儿几乎左耳进右耳出。脸上是百般的答应,事后完全想不起周若兰所说半句话。

  爹死命教武,娘死命的嘱咐。这一切,都让敏感的宁九儿感到有一丝的不适。

  总觉得有何重要之事要发生,偏偏谁也不愿相告于她。

  宁九儿望着秋风吹过地上的叶子,无声的哀叹着。被人蒙在鼓里,着实不好受。

  无奈,谁让那人是她的爹娘。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时机。

  不停说着的话,后年会是个什么日子?

  周若兰将该言之语言尽,便起身离开。

  宁九儿望着爹娘擦肩而过,心里不是滋味。她也歇息的差不多,跟着老爹开始苦练。

  简亦繁也相差无几,他没有丝毫的怨言。凡事只要简思远不说,他也不问。

  安于天命的他,顺着时势而走。

  秋风扫落叶,劳燕多纷飞。

  顾子婴站在高山之巅,望着夕阳下的飞雁。她肩上站在白色的大鸟,陪她一齐望着远方。

  夕阳落在山脚,地平线上的最后的一抹光消失不见。带着些许的灰暗之色,却又匆匆离去。

  待顾子婴重回到灵山之时,灵山却多来了个不速之客。顾子婴正坐于床榻,欣赏着琴色。

  忽听有人隔着帘子报道:“禀尊主,天机阁的少主闯我灵山,我等已被拒之门外。左仪使问尊主,现下尊主是否愿介入武林。”

  “闲杂人等都敢闯我灵山,给本尊轰出去。”尚好的音色被打断,惹得顾子婴甚为不悦道。

  帘后的人,惶恐万分,忙道了是连连退下。

  白衣男子出了长古殿,穿越石桥。急忙出了灵山的殿门,来到青龙使者身后。

  青龙使望着眼前的男子,被他气笑道:“若非门里要求,不让在此见血。你这小子,早就见了阎王。”

  “呵呵,本少主可不是夸。你们全灵山的人一起上,都未必是本少主的对手。”洛歌立在身后,听着前面的兄弟胡诌一番。

  他来此本就为了见识灵山尊主的真容,没成想辛辛苦苦爬上山后还被人从头拦到脚。虽然一路他都没怎么出手,但他带了可是天机阁的一线高手。

  即便如此也未能进了灵山大门,还被拦在了门口。

  说出去实在太丢脸,幸好洛歌一开始没用真身出现。

  青龙使懒得打发,侧过身望着身后的男子道:“左仪使怎说?”

  “轰出去。”男子颤颤巍巍道。他哪敢说这句话出自尊主之口,还惹得尊主不悦。

  青龙使正过身,手一挥强劲的掌风将眼前的一道人马推到几尺之远。洛歌也被逼地连连后退,灵山派果然高手云集。故而灵山宝物也不是多好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洛歌低声对身前的人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周遭的高手,身负重伤,洛歌还未想好怎和爹交代此事。

  再这么折损下去,他都看不过眼。

  青龙使压根没看向几人,转身进了灵山。

  随后八个人立在几人身前,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揍。于是乎,几人皆是被揍的鼻青脸肿被灵山之人赶下山。

  月色下映照的洛歌坐在马车内,他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的苦笑几分。他怎会落得如此田地,被人打到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秋风萧萧,洒落着一地落叶。月亮高挂,弯弯的弧度似是在嘲笑方才几人的自取其辱。就连偶尔闪烁过的星光,也跟着一并嘲笑。

  长古殿内的青龙使朝着右仪使的殿门走去,方才侍者没说清楚。

  灵山成立已有五年之久,为何还不介入武林。

  尊主究竟是何意,他们是否行走江湖时,需不需要注意遮掩身份。

  青龙使白衫被风吹起,将他白衫上锈的白龙图案吹活了。他走进左仪使的殿内,除了侍者之外没见到左仪使本人。

  莫不是赶去见尊主去了?青龙使等了片刻,没等到人影起身离开。

  长古殿内,琴色依旧。躺在榻上的顾子婴听着左仪使给她的交代,说着江湖上的是是非非。

  顾子婴眼神游离,似乎没听进几句。左仪使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在旁停了音。

  顾子婴躺在榻上之上,手撑着脑袋,似是有了些许睡意。

  殿房内早就点上了烛火,窗外的天夜色早至。

  床榻之人起身而立,赤脚从帘内走出,她望着一旁的左仪使道:“如此安静之地,也被世俗打搅。是你等之过,还是本尊之过?”

  “属下明了。灵山在江湖的声势日益增长,世人皆想一睹我门起死回生的天山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便我门高手如云,也架不住终门派的合围。”左仪使将未来的局势分析给顾子婴听道。

  琴声如流水般在两人身旁经过,却不曾扰乱了两人的思维。

  顾子婴手抚起白帘,低着头望着帘上的纹理。

  耳畔是左仪使进的忠言,她虽无意却也认真思量道:“就依你之见,做你想做的事。切记,万事以灵山荣辱存亡为先。”

  “是,属下这就去办。”左仪使说完便躬身退出了长古殿。

  顾子婴放下手中的白帘,她重回床榻之上。侍者将窗门紧闭,立在帘后候着。

  黑漆漆的夜空中,唯有月亮挂在天空中。起初还有蝉鸣鸟叫相陪,如今就它单单挂在天上。秋风吹落了树梢上的枯枝,嘲笑它像个光秃的老头。

  宁府内的宁九儿依旧再和小人一较高下,但她今儿得赶早。速战速决后,进入梦乡。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宁九儿便已从梦中醒来,她洗漱好之后出了门。

  宁九儿紧了紧衣衫,朝着简亦繁的房门走去。穿过了小院,立在门前敲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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