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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惊弓之鸟


  “师父说是请你我去看斗鸡,让我来通知你。说是,你识路。”简亦繁用怀着那起手帕塞在宁九儿她的手中,笑道。此行,得来这么一个消息,他是没想到。

  宁九儿眉眼微弯呵呵一笑,用手帕擦着嘴角后塞进怀里道:“哦,哦,哦。我是知道。”

  “走吧。”简亦繁起身刚走两步转过身,低着头帮着宁九儿整理着衣领。他望着宁九儿的一切都得体后,才出了房门。

  刚出宁府的门,就被家家户户的红对联红福字惊到。

  宁九儿这才想到今天是除夕,她紧握着简亦繁的手腕的手不由的松了松,后知后觉道:“今日是除夕啊。”

  “对啊,师父说他没钱,只能请得起我们看斗鸡。”简亦繁望着前方人群好笑道。

  宁九儿实在不想打击百里川,去看斗鸡根本不需要钱好吗。依她看啊,老头八成是想炫耀自己的红毛鸡是何等的厉害。宁九儿看过几次斗鸡后,对斗鸡完全失去兴趣。真想把怀念梦那小妮子抓来,好生讽刺一通。

  大过年的,看斗鸡,也真是没谁了。

  简亦繁眉眼微弯跟在宁九儿的身后,街道上的人算不上多,不至于走丢。他望着手腕上的手也不排斥。宁九儿忽然站在原地,她就是这个地方弄丢了简亦繁。人群在他们身旁,走走停停。停留的,只有他们。

  宁九儿停,他停。宁九儿走,他也走。仿佛他已认定了眼前的人,火山火海也陪她走一遭。宁九儿没有回头只是眼圈有些泛红,过了良久之后才将眸中的泪收回。

  她继续往前走着,除夕这天的叫卖声还未曾停歇。大概因为这天,油水最多。斗鸡的地方比较偏,且脏乱不堪。宁九儿恐身后的人不大适应,她站在最前从后院进了斗鸡场。

  一股子鸡便便的味道袭来,她的唇角有些尴尬拖着简亦繁往里走去。

  宁九儿望着人群最先中的老头,挥手高呼道:“师父,师父,我们来了。”

  “你们快点过来,马上要开始了。”百里川又急又恼,就怕耽误一丢丢功夫。他的双眸直盯着斗鸡场内的两只公鸡,不想分丝毫的神。

  斗鸡场内的人,多而密。全是一帮大老爷们,唯有简亦繁男扮女装。不时挤兑着简亦繁,看的宁九儿是火冒三丈。她瞪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将简亦繁紧紧护在身后。一番折腾下来,宁九儿实在无心看斗鸡,又瞧着简亦繁总是吃亏。

  一气之下,拖着简亦繁出了斗鸡的赌坊。

  “师父可是在唤你我?”简亦繁顺着声往回看着,他们这样岂不是辜负了师父一片好意吗?

  宁九儿撇着嘴,耸着肩道:“要去你去,我可不回去。我今日实在累得紧,师父也见了,斗鸡也看了,回吧。”

  简亦繁也知宁九儿昨夜未休息好,又被他拖到这里心生愧疚。恩了一声,跟在宁九儿身后往宁家的方向走着。宁九儿一路连打着哈欠,这才多久日头就已经落了。她与简亦繁并着肩往前走着,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格外的长。

  连带吹过的风,都变得柔和起来。

  滕州知府家也喜庆的不得了,早早为仇慈和尤许送来了新衣。本该举家团圆之日,两个人却无家可归,无人可聚。唯有彼此,在这世间相伴。想来,竟有些凄凉。好在,他们还有彼此。

  仇慈衣衫未换坐在铜镜之前,他是该祭奠地下的亡灵,不知他们在地下是否过得安心?

  “过了今日,你我又要年长一岁。”尤许站在仇慈的身后,望着铜镜中的人轻笑道。他不曾听过仇慈谈论过家人之类的话,想必是怕他们受到伤害吧。谁似他,连个可护可念的人都没有。

  仇慈的手背摸着脸上这层皮,他的真面目有几人可见。那隐藏的身世,还是莫要太快暴露的好。他低着头,呵呵的笑着。配上脸上这层皮,颇有诡异之色,让人不敢接近。

  尤许却读出仇慈笑意中的无奈,谁叫这世间千万人之中,他偏遇上了这么一个。遇上还不打紧,竟动了真情。唯恐仇慈发觉,小心躲藏。

  偏是心悦与仇慈,又悦之无因。

  尤许转过身背对着仇慈坐在书桌前,别家合家欢乐,独此间寡欢清淡。他不愿再看仇慈眉间的惆怅,逃避可能是他唯一能做的。

  “阿许的刘姑娘,未曾给阿许来封信吗?”仇慈转过身背靠着铜镜道。

  如若今后两人成亲,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届时他也可帮着刘瑾连升几级,算是对他们成亲的贺礼。

  提笔挥毫的尤许,后背一僵。他的姑娘?仇慈莫不是还以为自己和刘姑娘情投意合吧?他们的关系,单纯而简单。才不似仇慈口中那般的暧昧,再者刘姑娘岂是他能相配。

  仇慈见尤许不回答,以为两人闹掰。年轻男女之间,难免磕磕碰碰。他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过分干预。仇慈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古琴,坐在床榻之上指尖微挑弄着琴弦。

  尤许侧过身顺着音色望去,仇慈竟也懂琴色,还以为仇慈只是爱乐之人。不过仇慈的琴声,总有种莫名的魔力。让他的脑袋,晕乎乎。好似饮酒一般,直犯困。仇慈指尖还未停歇,尤许就已倒在书桌上。仇慈的沉浸在自己塑造的世界中,独自沉醉。

  一曲终了,仇慈也不再继续。将古琴藏于柜内,抱起尤许放在床榻之上后,离开了此地。

  不知何时,天竟有些泛起了黑。可能今日的夜,来的有些早。虚空飘无的乌云将月牙儿遮掩,仅留着微弱的星光。今年的最后一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灵山半腰的长古殿内,琴声依旧。帘后的榻上,依旧看不清晰。窗门紧闭着,殿内也的暖炉一下子放了好几个,暖的不行。顾子婴闭着双眸,细细听着琴声。还是同一曲,弦声绕耳不停歇。

  顾子婴懒得起身,拿起书卷在烛光的照耀下看的仔细。也不知看的是何书,竟如此的着迷。

  烛火摇曳,映着她的脸庞格外的妖艳。棉被盖于她身,双眸紧盯着书中的文字。时不时翻过书页,继续入神。也不知是夜催人睡,还是她太过劳累,拿着书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顾子婴躲在被子里,轻闭双眸进入梦乡。

  黑夜漫长,无声无息。初春的天,带着几分暖意。风夹杂着冬日为褪去的寒意,以及初春的温暖。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将光明带给大地。

  京都多数人家的门前还挂着灯笼,门上还贴着对联福字。一年又这么悄然过去,岁月总归是不着调的。它随意的在人们的面上涂抹,留下自己经过的痕迹。陵王府内的夏至坐在榻上,才刚刚起身。

  夏至听着窗外的打斗声不止,刀剑相撞的声吓得一愣。道,莫不是夏箜派的人又来了?夏至连忙穿衣衫,躲在房内从门缝里望去。好在只是两个侍卫,互相在比武。他的心慢慢放了下来,重新坐回榻上。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夏至既胆怯又愤懑,若是有朝一日他得了权势,定要好好收拾一番夏箜。让夏箜尝试尝试自己现在的体会,知道什么叫夜不能寐。

  女婢推开门而入,她手提着热水壶为夏至准备洗漱的热水。她一切准备就绪,拿起衣架上的衣衫走到夏至身前等候。夏至无意间一抬头,就是女婢的身影。他吓得一恍惚,捏着女婢的脖颈生生要捏死女婢。女婢吓得大呼救命,房门外的侍卫也没理会。

  夏至意识却在逐渐回炉,松开手道:“以后最好离本王两尺之远,免得本王伤及无辜。”

  “是,王爷。”女婢被夏至随手一甩扔在地上,她连忙磕头求饶道。

  夏至眉头紧蹙,暗想着再这么下去别说是自己,连府里的人也受不住。他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他望着这空荡的房间,默叹一声。他一无靠山,二无地位,三无金银。如此下去,只有等死的份了。

  他坐在椅上苦想着解决的办法,老三手腕狠而毒,老二不争不抢却有山可靠。只剩自己无依无靠,甚是可怜。还得夜夜提防老三的派来的刺客,万一那次府里的侍卫打个盹,他不就死在王府里了吗。

  现在老三还未坐上龙椅,就已嚣张至此。若是有朝一日,老三坐上了龙椅哪还有自己的活路。

  夏至越想越后怕,他让人匆匆去请府里的两位门客。他们是夏至最信任的两位谋士,也是夏至心甘情愿掏钱砸出来的谋士。无论是哪个年代,权势金银都是极为重要的。比如说,此刻的夏至无财无权无势,只能担惊受怕连个觉都睡不安稳。

  谋士被请进了夏至的房内,他们齐齐躬身对着夏至行礼道:“陵王。”

  “最近本王夜夜睡不安稳,噩梦连连。两位可有法子治?”夏至也不明说是因为自己怕死,反而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两人也不傻,从夏至当前的情况分析也知他定睡不好。前有龙,后有虎,就连空中都有伺机而动的老鹰想取之性命。试问,咱们的陵王又怎能睡的安慰?

  谋士许危直起身,在房内左右徘徊却一言不发。

  夏至见状,心也跟着一急,如此看来,他真是无药可救?坐以待毙,又实在窝囊的很,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可夏至又怕死的很,越是深想,内心越是烦闷。他望着许危转的心烦,出言制止道:“先生觉得本王无药可救,不好开口才如此?”

  “王爷所言差矣,如今洛王虽得太子之位,皇上却没明说要用他。再者,众所周知洛王的太子之位来自于后宫中一个妃子之口。既然洛王可以讨好妃子,王爷又有何不可?其次洛王的太子之位,坐不久矣。”谋士张苏为夏至分析着,以他的角度综观整个大局。

  张苏也算是间接的宽慰着他们的王爷,提前抚慰夏至敏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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