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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免 第82章无情可赠


  站在房内的仲序叹了口气,顾子婴做到了言而有信,他却是做不到了。当初的他毅然决然的想要与顾子婴撇清关系,如今倒是要再次登门拜访。别说是顾子婴瞧不上此刻的他,就是连他自己,也瞧不上自己。

  可那人是清欢啊,他有岂能不顺与清欢。

  仲序从衣柜中翻出木盒,手轻轻抚过。心中多有惆怅,不知该往何处寻顾子婴。他重新关好门窗,出了太傅府。依照往日的记忆,望着顾子婴在京都的府邸去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错综杂乱。声音喧闹,惹得仲序有些不适。他快步往前走着,奈何身单力薄耽误了些片刻。总算是来到顾子婴的府前,仰着头望着那门匾上的二字心中多有感慨。

  仲府二字,写的是苍劲有力,他有怎能及得上这二字。顾子婴的说到做到,倒显得他仲序小人心思矫情过分了。

  站在门口的小厮,望着仲序走进连忙行礼道:“老爷来了,里面请。”

  “顾姑娘可在?小生想——见她。”仲序站在门前,不肯往前一步道。他心中多有别扭,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小厮一袭白衣,躬身解释道:“我们尊主很少来此,若不是为了老爷,几乎不踏京都半步。若是老爷找尊主有事,我定禀明尊主。”

  “有劳了,小生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仲序行了礼,便匆匆离去。

  他像是战场上的逃兵一般,贪生怕死。生怕见到顾子婴的容颜,以及顾子婴眸中的打量。拼了命的逃开有关顾子婴的事,却又无可奈何命运的安排。顾子婴待他情深,他也是知晓的。但他的心早在十年前送给了清欢,无情可赠了。

  仲序自知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对顾子婴有些过分。心中难免觉得亏欠与顾子婴,但他还是做不到一心二用。也不知造化弄人,还是天意戏弄。

  小厮的话,并没有传到顾子婴的耳里。迫使在家等待消息的仲序,一等就是几日。他心中又急又怕,想见又不敢见到。说来,竟有几分委屈。他竟被人逼到这种份上,逼他的人还是他心心念念的清欢。

  翌日,小厮送来了消息,说是晌午让他回一趟仲府。

  仲序从衣柜中翻出木盒,想着一并还了去。他出了太傅府,心中多有忐忑。一会见了顾子婴,该如何开口?是先问声好,寒暄几分然后在细问下去?他握着手心的木盒,左右思量。他怀着纠纠结结的心情,迈进了仲府的大门。

  一进门就是被各种小厮行着礼,仲序的心却越发的忐忑。他在小厮的指引下,进了房间。却是连头也不敢抬,生怕看到顾子婴暴露出内心的想法。

  顾子婴坐在书桌前,也不知书写什么。窗外的风,时不时吹起宣纸的边角。

  站在她身后的仲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尽管他也痛恨自己的懦弱,无奈于顾子婴的气场。

  “顾姑娘。”仲序薄唇轻启,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顾子婴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起身坐在榻上望着自己指尖道:“来了。”

  “小生特意来此,将盒子还与姑娘。”仲序上前几步,将木盒放在顾子婴的手旁道。听着顾子婴话音,不由愣了神。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情感的那种。

  此刻的仲序只觉顾子婴如天子一般,甚至比一朝天子更有威严。顾子婴全身散发出的凌厉寒意,让人不寒而栗。谁能想到,曾几何时顾子婴还对自己好言相说。

  顾子婴将木盒子打开,望着盒里的地契钥匙皆都完好无损,又将盒子重新盖好。她等着仲序的下文,手漫不经心的抚着木盒上的花纹。却对仲序的目的,心知肚明。

  “认识顾姑娘也有些日子了,还未曾知晓姑娘家住何地?”仲序见她越是无意,心中就越是不安。清欢的要求,他实在难以达到。脸色有些尴尬,他咬着下唇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顾子婴将木盒扔在一旁,望着从窗外照射过来的光线言道:“可是清欢让你来找本尊?你不必回避,本尊也是知。既她有话要问本尊,不如就让她亲自来见。来人,送客。”

  “请顾姑娘莫要为难于清欢。”仲序留了最后一句话,被小厮请出了房门。

  顾子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仲序一眼,却在仲序转身的一刻紧盯着仲序的后背。

  该是有多少的情意需要诉说,却最终也没能开了口,那无声的情丝,却千丝万缕的在房内遍布着。勒的顾子婴收回了目光,青天白日的房内却是普天的寒意。

  顾子婴离开房内忽而飞入房梁上,低着头望着仲序离开仲府内。随后那一抹红衣从空中飘过,转眼消失不见。

  仲序在街道上往回家的路上走着,他深知顾子婴的脾气秉性。定然不会给清欢好脸,更别说是对清欢好言相待。若是一切都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十多年前在景府的那场大火中与清欢共存亡。

  太傅府与仲府的路途算不上远,但仲序走的极其漫长。心中思量的太多,加重了脚步。他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显得更加羸弱。

  顾子婴站在房梁之上,在房梁之上跟着他回了仲府。她的眼神从柔和变得冷淡,难得喜欢怎会轻易放弃。那一抹红衣,在房梁之上格外的耀眼,却不曾被人发觉。

  仲序回了房内,他在朝堂之上本就属闲职,也没有多少事务可以处理。皇上念着老太傅的面子,对仲序能偏袒就偏袒。他也不愿去沾染朝野的是是非非,在别人互相站队时他选择了中站。

  他的心早不在此,书桌上满满都是书,那一踏踏的都是他这十多年来对景清欢的思念。风偶尔偷看页脚,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房梁上站着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连那一抹红,也消失的干净。

  偷跟仲序一路的景清欢,待到无人发现之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仲序望着窗户前的人,眉眼带着些许的惆怅道:“清欢来了。”

  “恩,序哥哥打听的如何?”景清欢只奔主题道。她双眼里透着期待,似乎顾子婴真和十几年前灭门案有关系。许是她等这一刻等的太久,才会有些激动。

  仲序低着头收拾宣纸,沉默了良久不说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回避的紧。

  景清欢也觉自己有些心急,进了房内站在他的身后叹着气道:“若非当年我被人救起,早就死在那片火海之中。这些年,我苟延残喘只为查出灭门的真相。序哥哥若觉得我累赘大可告知,不必隐瞒。你我多年未见,变心也是情理之中。”

  “清欢怎会说出这种话,我只是担心你见了她受了委屈。无论清欢是何模样,秉性如何,我若有丝毫嫌弃之意天打雷劈。清欢对我而言,岂是可欺可骗之人。”仲序转过身一脸的正色,认真的表情道。

  他几乎都要将心,掏出来送给眼前的人了,又哪敢不珍惜。清欢是他盼日盼月,终于盼到的人。仲序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暖都拱手相送。如何敢嫌弃,景清欢的一丝不满都是如尖刀一般划过他的心上。

  景清欢撇着嘴甚是委屈,别过脸流出泪水道:“想必序哥哥是看上那女子,才觉得我好生厌烦。”

  “清欢。”仲序听到她的哭腔,心都要碎了。他除了唤景清欢的名字,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再多的好言好语,仲序都觉空白无力。

  仲序走到景清欢的面前,蹲下身子用衣袖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满眼的心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嘴角勾着苦意,轻声哄着道:“清欢别哭,我今后再也不敢了。你也知我嘴笨,不懂得哄女孩子。别气我了好不好,若是实在气不过打我便是。”

  “哼,看序哥哥今后还敢不敢。”景清欢破涕为笑道。被人捧在心尖的感觉,她算是体会到了。如此良人,她怎不欢喜。

  仲序见她不再生气,心也放了下来。他蹲在地上,双眸泛着担忧道:“她说让你亲自去见,有话当着她的面说。”

  “序哥哥方才是在为我担心,序哥哥放心吧。清欢的本事,岂是别人可能比拟的。”景清欢拍着胸脯,一副侠肝义胆道。配上那张灵气十足的脸,竟然有几分好笑。

  顾子婴的本事,景清欢不知晓不代表仲序不知晓。他与顾子婴相识已有一年之久,无论是秉性还是本事都一清二楚。仲序实在不愿清欢前去送死,他的担忧尽写在脸上,就连笑也有些牵强。他握着景清欢的手,抬着头望着她。四目相对,万千情意。

  仲序的怕、担忧、恐惧、难过、无奈无一不写在脸上。

  景清欢的眼中却带着兴奋、悸动、羞怯、甚至带着些许的激动。

  都怪仲序的双眸太过深情,让她读出极其浅显的情意,读不出他的所思所想。对于这个年纪的姑娘来说,是该如此深情以待小心捧着。会错了意,也怨不得她。景清欢别过脸,脸颊微红。手握着裙衫,咬着下嘴唇。

  仲序摸着她的脑袋上的发丝好笑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是担心,怎么到你那没一点也不当一回事。”

  “我在想序哥哥何时娶我?”景清欢眉目含情,颊边微现梨涡笑意渐深道。

  被逼问的仲序,倒是小脸一红。他起身坐在景清欢的身侧,敲着景清欢的脑门打趣道:“没大没小,该说也是由我开口才是。清欢真是好不知羞耻,竟出言于此。”

  两人情意浓浓,倒也不失恩爱。郎才女貌,真是登对的很。

  仲序忽然想起顾子婴不经常在京都,好不容易今日来此应把握时机才对。他为景清欢到了杯茶,塞于她的手中提议道:“清欢何不现在就去找她,下次指不定到什么时候。”

  “也对,那序哥哥可得帮我引路才是。”景清欢起身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便拉着仲序出了房门。可见她对顾子婴的事,有多上心。却不曾想,此行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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