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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别来无恙


  宁九儿不紧不慢的跟着简亦繁,挥着衣袖驱赶着热气。这夏季,也不知何时能过去。她穿过走廊来到了小院中,伸着懒腰回了自己的房内。准备好好休息,夜里大干一场。

  简亦繁则是站在门前,目光落在进屋的宁九儿身上。直到房门紧关,他才将目光收回。也不知九儿心中是何想法?莫非真要趁夜进宫,夜探御书房?

  门外的蝉声渐少,似乎预示着秋日的到来。即便是要变天,也需要一步一步,一天一天的变。绿叶未曾褪去,又怎会只留枯枝。

  简亦繁推开房门,坐在桌前。他们连皇宫内的草图都不曾拥有,九儿怎么敢独闯?他不得不佩服宁九儿的胆量,万一被抓牵连的可不止九儿一人。怕是连整个宁家也牵扯其中,到时若想脱身岂能容易。简亦繁思虑颇多,远不如宁九儿那般的洒脱。

  他自有他的道理、顾虑。他的目光落在院内的大树一天比一天消瘦,心中也一刻比一刻忧虑。自小就该习惯,却还是没由来的担心。

  隔壁房内的宁九儿倒睡的自在,大概是为了养精蓄锐。呼呼大睡的她,免去一切可扰她的因素,只为那惊心动魄之夜。带着凉意的风,浅淡的吹开了窗户。榻上的宁九儿睡的死沉,完全未曾意识到。

  太阳朝着西边落去,还未曾落到地平线。浅薄的光线,一点点的收回。

  太傅府内的仲序这几日为夏堇牵脉找线,为他多笼络些高官。奈何绝大多数人以为他痴人说梦,不信他的所言所语。就连大公主夏辰也表示不信,仲序有些无可奈何。

  他提起笔,写下短短几行诗。呜呼哀鸣音尚弱,惜叹宝剑未出鞘。可怜天下无人识,静候佳日一展才。窗外的风将桌上的宣纸吹起,吹出了窗外落在顾子婴手中。

  许是太久未见,仲序抬起头望向来人时,眼中竟有些想念。他站在窗内望着窗外的顾子婴,待顾子婴抬头时才开口道:“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本尊瞧着公子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似乎遇上了难事。”耳畔传来顾子婴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低沉。每个字从她的薄唇中吐出,竟带着说不出魅惑。

  她仍是一身红衣,不分春秋,不分冬夏。也许这天下唯有不变的,也只是这一抹红了。

  仲序想起朝中的局势颇为无奈,面上也带着愁容道:“小生不过一介小小的侍郎,能左右之事少之又少。百姓受大夏之苦久矣,小生只想为大夏的百姓尽点绵薄之力。”

  “看不出公子竟有此大志,真是失敬失敬。”顾子婴失语轻笑着,还以为仲序眼中只有景清欢一人。她将手中的宣纸送还于仲序,从门内走进道:“本尊心情尚佳,带公子见上一人。”

  “清欢吗?”仲序将镇纸的玉器放在宣纸之上,转过身抬头望着顾子婴道。他的音色有些颤抖,似乎是等了许久,又似乎不敢相信顾子婴会说出那样的话。

  顾子婴听到景清欢的名字,脸也跟着冷了下来。不过她来此正是此意,恩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仲序跟在她的身后出了院子,他不紧不慢的跟着,怕跟丢了又怕贴的太近。他的小心翼翼,略显狼狈。可能因人而异吧,毕竟他面对的是顾子婴,想见的景清欢。有些亏欠,是无法弥补的了,无论是用岁月还是物质。

  顾子婴停下月亮门前,转过身搂着仲序的腰间脚尖点地离开此处。

  仲序似是不敢乱看,干脆闭眼任顾子婴带他去何处就是何处。直到脚下着地后,才听到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他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四面石墙。他顺着小洞望去,那不是,清欢吗?

  他刚想开口,便被顾子婴封住了穴道。动也不能动弹,只能顺着墙洞看去。

  怎么,顾子婴放清欢离开了吗?

  若是那样的话,清欢怎不来寻他?

  顾子婴捏着仲序的下巴,在仲序的脸颊上浅浅一吻便离开了。她动作没由来的粗鲁,却带着女儿家特有的细腻。所作所为却如男儿一般的大胆,饶是惊坏了被点穴的仲序。

  仲序的面色,在顾子婴转身之际留有一层薄薄的红晕。暗道此贼,真是本性不改。

  顾子婴出了石室,来到蒋双双所在的客栈房内。她坐在椅子之上,看也不看蒋双双一眼。

  蒋双双自是知道顾子婴的本事,所以一再忍让道:“灵山尊主真是好大本事,将我囚禁于此就不怕我玉面神教之人报复吗?即便是将玉面神教不放在眼里,你心心念念的太傅之子仲序呢?”

  “找死。”顾子婴伸出手掌,捏着蒋双双的脖颈。她稍稍一用力,此女便命丧于此。她想,但她不能。

  蒋双双轻咳两声,她终是被迫低头道:“你想如何,明说便是,何必非此功夫。想我蒋双双也是玉面神教护法之一,被你如此屈辱。要死要活,给个痛快。”

  “上次让你的分身跑了,这次不过也是分身罢了。你三番四次派人进我灵山之内,若是本尊再无举动,怕是被江湖中人笑话。”顾子婴一双轻挑的摄魂桃花眼凤目半眯着,将掌中的内力一放万千蛊虫从蒋双双体内而出。

  瞧着一切状况的仲序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似乎忘了方才两人的对话。只瞧见了万千的虫子,化作一道利剑朝着顾子婴奔去。顾子婴却不惊不扰,不紧不慢。

  顾子婴周遭似乎有一层薄薄的保护层,任凭那些蛊虫如何用力,一丝一毫也不曾近到她身。她望着地上那层薄人皮和骨架,指尖一挥便与蛊虫化成一层薄灰随风消散。她顺着石洞望着那一头的仲序,两人隔着石墙望着彼此。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仿佛差了千万里。

  可能在仲序的心中,仍旧不认同顾子婴的存在。他要等的,是哪几乎不可能的景清欢。他自然知晓景清欢身在何处,却又难以放下。只恨当年的清欢随那一场大火而去,他却无能为力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下一段情感。

  无论是对顾子婴,还是旁人。

  再多的事,他都可以让行。唯独感情,他想自私的全权留给清欢。

  顾子婴不知何时进了石室,解开了仲序的穴道。她也未曾多言任何,而是领着仲序回了仲府。曾经她说过这里是仲序的,送出来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来往的侍者依旧身穿白衫,匆匆在两人身前经过。

  顾子婴从榻上拿起那放久了的木盒,送于仲序手中道:“景清欢在何处,本尊自会帮你寻到。若是公子轻信小人,本尊可没有过多的心情陪公子玩闹下去。”

  “顾姑娘。”仲序瞧着要转身离开的顾子婴,轻声唤住了顾子婴。他望着顾子婴挑眉的模样,却只能回道:“多谢。”

  “感情多数你情我愿,你用不着心怀愧疚。他日本尊觉得无趣,自会放弃。”顾子婴说完脚尖点地离开了。

  顾子婴是那般的坦然,将喜欢一个人说的那般的风轻云淡。偏生情动时,有那般的深沉。如此之人,怎会喜欢仲序呢?他在感情中,是个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懦夫。

  仲序抬着头,望着顾子婴与那天空化为一色。唯有那风吹叶落之痕,才足以证明她方才来过此地。他将木盒打开,依旧是钥匙下压着几层纸,想来大概是地契吧。他重新合上木盒,抱着盒子离开了仲府。

  心中对于顾子婴更多的就是愧欠之情,别无其他。但愿顾子婴能寻得良人,也好放他离开。

  此刻的天已呈夜色,暗灰色的天迫使人们纷纷将都灯笼点起。乌云乱飘,遮住月牙。浅薄的星光,落在地上照着地上的行人三三两两。

  睡够了宁九儿换上了夜行衣,她算计着时辰。站在门前直到简亦繁房内的灯灭,脚下生风离开了怀府。她极其小心,生怕简亦繁尾随而至。

  宁九儿站在房梁之上,快步朝着皇宫飞去。她的脚步极轻,踩过瓦片都无一丝声音。皇宫之大,让她一时片刻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御书房在何处,在房梁之上更是难以分辨。她想如此也不是个法子,脚步极轻的跳下房梁,打晕路过的小太监换了衣衫。挥着佛尘,四处瞎转。

  要说人到了点背的时候,真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

  宁九儿此刻恰是便是如此,低着头硬是碰到了熟人。她若是碰上了仇慈,还能叙叙旧。可惜碰到的是上次在灯会上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宁九儿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但愿他想不出自己是谁。

  夏箜别过脸,望着过于的身形如此熟悉之人,心中起了疑心厉声道:“站住!”

  宁九儿先是一愣,哪敢回头,不给夏箜机会忙向前跑开。她的速度过快,还没等夏箜反应过来她便已消失不见。宫中之人,哪有如此身法。

  夏箜心中越发起疑,莫非是出了刺客不成?想要刺杀与谁?父皇吗?

  他并不急找来侍卫,而是顺着刺客的逃跑的方向走去。夏箜不去还不知道,一去险些将他乐坏。他望着那小太监,站在四边的高墙之中左右徘徊。

  只不过那容貌越发的眼熟,他定睛一瞧。这不是日日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吗?

  为何偏生乔装太监,进宫意欲何为?

  宁九儿长叹一声,用脚踹着高墙气急骂道:“哎呦,真是气煞小爷!哪个乖孙修建的宫院,弯弯绕绕实在太过惹人厌烦。”

  说完又哭笑不得的揉着自己的脚尖,怪自己用力过猛后劲十足,疼的要命。

  见到此状的夏箜,实在憋不住大笑道:“哈哈哈。”

  宁九儿一个白眼射过,满眼的怒气在见到来人时,真想一顿暴揍解决愁怨。

  夏箜深知自己不是宁九儿的对手,也不想与宁九儿动手直言道:“阁下进宫为何,还请说明来意,不定我能帮到一二。”

  “你这男儿胆子不小,就不怕小爷我杀人灭口。”宁九儿眉头微挑,比划了一个刀手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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