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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左右都是死,又何怕只有。


  除却楼外喧喧嚷嚷的人声,房内倒是安静的很。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两人轻笑言谈,打趣调侃。

  可能在喜欢人的眼里,无论她做何都觉得是种美好。若是换了旁人,敢欺骗夏箜,早都砍去脑袋以儆效尤。可偏生欢喜的心总是身不由已,让人挣脱不开。

  宁九儿呵呵一笑后,低着头扒饭。能哄过一时,是一时。她的饭量有些,但若是不吃下去,实在可惜了。强撑着肚子,硬是吃了小半桌子菜。

  夏箜怕宁九儿噎着,连忙为宁九儿盛了碗汤。他自己则是没吃三两口就饱了,低着头细看着宁九儿的眉眼。想来她朋友待九儿还真是差劲的很,饿了多久才会这般饥不择食。

  宁九儿还以为是自己的吃相吓坏了他,连忙喝了一碗汤。

  吃得这么撑,一会怎么跑路?!

  夏箜见宁九儿吃的差不多,起身将账结了。

  看的宁九儿既开心,又不好意思。她拍着夏箜的肩,莫叹一声道:“你看你,本来说是我请你,怎么成了你请我。得,下一家只管你跟我走。绝对不让你破费,走。”

  “我信你。”夏箜对此倒也没有多少介意,也费不了他多少钱财。

  夏箜跟在宁九儿的身后,出了酒楼。刚没走几步,宁九儿忽然转过头回看着夏箜。还以为是简亦繁,差点下意识的握着夏箜的手腕。还好,未曾做出过分的举动。

  宁九儿看夏箜呆愣的模样,解释道:“还以为你走丢了,不由自主的回头。”

  夏箜微笑着欠身算是回应,心中却是一暖。鲜少有人如此关切于他,现下竟有些无所适从。他注意到宁九儿的脚步放慢了几分,眸低的柔软跟着也多了几分。

  宁九儿揉着脖颈,昨夜靠着简亦繁睡了一夜,今儿竟难受成这般。

  哎,今夜回府内要好好休息一番。现在她,坐等简亦繁醒来。

  夏箜跟着她穿过石桥,来到逸仙居内。高台之下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个没完。他跟着宁九儿进了包厢之内,小二哥仿佛是认识宁九儿一般,两人闲聊了几句。

  他入了座,举着茶杯望着窗下的高台道:“九儿常来此处?”

  “是我只能请的起此处。”宁九儿眉眼微弯,毫无羞愧之意道。

  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一般。举起茶壶,为夏箜斟上一杯热茶。但愿夏箜早日看清她穷人模样,离她越远越好。

  夏箜也不好再多言,垂着眸子望着高台上的几人。他不敢在多看那双耀眼的明眸,怕再看下去情不能自已。能如此与宁九儿共听一场戏就已然不错,不可贪得无厌。

  宁九儿磕着瓜子,没有闲心听戏。她低着头不再多言,靠着椅背思索着。这康文是不是回了斗鸡山?也不知他查出是谁杀了他们寨中的大当家了吗?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宁九儿上前一步将门打开。她眼中带笑望着来人走进,连忙为康文斟了杯茶道:“还不回?”

  “临走之时,想再见一面怀姑娘。可惜今日,她未来。”康文抬起头望着房内的人,眸中带着失落。他坐在一侧颇为落魄,想是为见怀念梦一面也费尽心思。

  宁九儿起身为两人介绍道:“这位王爷,夏箜。这位二当家,康文。”

  两人微微点头,算是互相问了好。宁九儿还以为康文会怨恨与怀念梦,还想着帮那丫头多说几句好话。毕竟怀念梦那张嘴,实在是欠的很。但如今见康文的模样,似乎是看上了人家。

  她不好在人家伤口上撒盐,直言道:“你无需再等,怀念梦大概是不会来了。她这段日子遇了难处,十天半个月走不开。山中的兄弟还等着你,莫要再多做无用功了。”

  “多谢宁姑娘提醒,小生可有能帮的上忙的?”康文厚厚的外袍里穿着戏服,愣是将他的纤弱之姿显露无疑。

  他的口气带着期盼,看的夏箜不明所以。宁九儿摇了摇,表示不用。康文起身谢过宁九儿提醒后,便离开了房内。也许那莫名而起的情意,被无声的掐灭。

  夏箜端起茶杯,轻抿了口。他望着在楼下穿过的康文,又将目光缓缓收回。

  宁九儿靠在椅上,玩弄着茶杯道:“如今你倒成了闲散王爷。”

  “谁说不是,所以才特地来打搅你。若是登基的皇上不喜我,说不定,下次九儿便见不到我了。”夏箜眉头轻挑,转过头故作可怜的望着椅子上的人。

  他的双眸甚是嫉妒宁九儿手中的杯子,可以被宁九儿如此捧在手间。占据了宁九儿全部的温暖,而他只能这么干巴巴的看着。宁九儿闻声抬起头,两人的目光交汇。却不料夏箜抢先别过脸,不愿再深看。可能是怕自己的感情暴露,才避开吧。

  宁九儿将茶杯放下,开解道:“你们帝王家之事,我看大懂。若是有朝一日,你真落了难。恰巧碰了我,我自然会救你一命,算是报当日在皇宫之恩。”

  “九儿就不怕因我儿惹来杀身之祸吗?”夏箜将手中的瓜子仁洒在宁九儿身前,低着头继续剥着。

  杀身之祸宁九儿自然怕,可架不住怀念梦弑君之罪大。虽然皇帝老儿不一定是怀念梦杀的,但偷盗玉玺也是死罪一条。左右都是死,又何怕只有。

  宁九儿拿起桌上的瓜子仁,眉头一挑道:“江湖中人,没有那般的讲究。你将心放在肚子里去,不过遇不上可不能赖我。”

  “自然。”夏箜垂着眸子,不再多说。

  江湖中人,真都如九儿这般吗?

  楼下的戏,不知何时换上了康文。他的音色很是突出,宁九儿一听便能听的出。她想着康文心中挂念的人,摇了摇头。可惜啊,怀念梦这辈子怕是感受不到他的情意了。

  即便是知道,那丫头也会装作不知道。

  窗外的太阳不知何时落了山,宁九儿的目光落在逸仙居门外的天。如此这时辰,怀念梦两人也该回来了吧!她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扔在桌上,从椅上起身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恩。”夏箜起身跟在她的身后,一道下了楼出了逸仙居。

  宁九儿没走几步,瞧着路上的行人鲜少。搂着夏箜的腰间飞起,自从梦魇中的神功练成之后,她的速度比往日还要快些。

  夏箜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有的是黑漆漆的一片,别无其他。他的手臂刚环着宁九儿的腰上时,两人的脚步已落了地。他只好收回手臂,略带遗憾的望着眼前的人。

  宁九儿望着门匾上写着东宫二字,怕夏箜伤心愧疚道:“忘了你府住处,还是走路过去。”

  “你倒是只记得东宫。”夏箜收了手将衣衫理好,好笑道。

  一路上也没个小摊,唯有几家酒楼与小店开着,几盏灯笼为两人照着前方的路。周遭安静的可以,只有行人路过的脚步声,还有微弱的交谈声。

  宁九儿脚步放慢,不免解释一番道:“初进京都之时,仇慈便是去了东宫。所以,我也只认得这个地方。不过你的府邸在何处?”

  “我带你过去。”夏箜走在宁九儿的左侧,眉间的笑意未曾消减过,语气带着轻柔。他望着前方的路,浅薄的光照着漫无目的的尽头。

  可能是今夜晚风的作用,无意的撮去那些消极的情绪。头顶的月光极浅,落在地上也照不亮前方的路。

  夏箜转过脸望着身旁的人,宁九儿望着今夜的月牙,他望着月牙下的宁九儿。时不时传来微弱的吵闹声,将两人的思绪打破。像是含羞的花,一碰便娇羞的合上花瓣。

  宁九儿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头闲聊道:“听闻帝王家的公子都不怎幸运。夏箜,如果又来世,你可还愿投身帝王家?”

  “愿不愿,皆是镜花水月。这世间,从你我出生的瞬间,关乎你我的命运已然定盘。帝王将相,痞子莽夫。不过是在这世间走一遭,何必太过较真。”夏箜站在宁九儿的身后,望着宁九儿如孩童一般的行为道。

  他的语气幽怨的像是今夜的晚风一般,却如这冬日一般透着些许的寒意。

  宁九儿听完后,停下脚步。她抬起头望着缓缓走进的夏箜,轻笑道:“你倒是看的清楚。”

  “地上滑,你小心些。”夏箜的脚步加快几分,站在宁九儿的身侧嘱咐道。

  那模子,与简亦繁还真有几分相像。让宁九儿的脚步停了片刻,许久未曾听到简亦繁的唠叨声,一时想念的紧。不过他愿意睡,就继续睡吧。

  她望着前方洛王府的门匾,背对着夏箜道:“此处可是你府邸?”

  “是我府了。”夏箜心有遗憾,没想到两人走路的速度也如此之快。

  宁九儿转过身对着夏箜轻笑着,目送着夏箜离开自己的视线。她转过身,速度极快的离开了洛王府前。站在门后的夏箜,走出府门,望着消失无踪影的门前。寒冷的风,吹起他的衣衫。将他的情丝吹的漫天乱飞,却始终是飞不进宁九儿的心上。

  偶尔经过的路人,也匆忙离开。点点的星光,不知何时溜出。偷窥着世间千万种思绪,却也看透他们。回到怀府内的宁九儿,拿着灯笼推开简亦繁的房门。她望着依旧陷入昏迷的简亦繁,心中多有担忧。

  宁九儿顺手将灯笼放下,坐在床榻上打着哈欠指责道:“简亦繁,你莫不是准备在梦魇中过冬?倒是一点也不眷恋凡尘,难不成准备得道升仙?”

  她心中多是苦闷,若是不吐出一二,怕憋在心里难受。

  简亦繁也不回她,却将她的话听的仔细。梦中的简亦繁,还在与那梦魇斗争着。偶尔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个不停。他心中也急,但梦魇不准备轻易放过他。

  尤其是在怀念梦说出那句,他这辈子可能醒不来的话。他怎会让九儿等一辈子。梦中的他,不停的景子孺聊着心得。时时刻刻都在与他对打着,没有半刻停歇过。如今他连闯几层,终是进了梦魇中的第四层。

  周遭的声音少了几许,怕是人已经离开了。他能气息的感受到,房内每一片空气的流动。就像是,他看着这一切一样。无奈的是,身体却无法动弹,甚至于不能开口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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