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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他们的大夏,要完了。


  房内的烛火已燃了一半,蜡油落着一滴滴的眼泪,无声的哭个不停。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天终还是亮了,明日便是六月二十六日了。无数个暗卫躬身在安居殿内,来来往往重复的不过是一句话。起义军到了京都城下,用不了多久就要攻进城来。

  简而言之,他们的大夏,要完了。

  仇慈手一挥将桌上的蜡烛挥灭,她未曾言语一声,门外的暗卫便已离开。

  躺在床榻上的尤许已有了醒意,还未曾找寻仇慈的身影,他的手却被仇慈的手紧紧握住。忽而发觉仇慈的手冷如冰窖,他颇为心疼的用脸贴着仇慈的手背,为仇慈暖热。

  仇慈俯下身子唇角贴在尤许的耳畔,声线极低极轻道:“今夜让阿许看一场好戏。”

  尤许依稀听的清她的话音,只是耳畔痒的难受。他抬起眸是仇慈满眼的笑意,似乎都快溢出水来,眸中的宠爱之色真容易让人窒息。

  只听门外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几十个御林军直挺挺的站在安居殿的院内,守将躬身在仇慈的门前。尤许闻声望着门外,眸中带着些许的不解。

  仇慈已然起身推开房门,冷冷的望着庭院内的人手道:“今夜酉时,火烧皇宫。一个活口也不留任,完成任务之后你们便去去京都外候着。”

  “是!”守将领完命便带着人手离开了安居殿。

  火烧皇宫?!尤许似是不大看的懂仇慈,他从榻上起身匆匆穿了衣衫。站在仇慈的身后望着御林军消失的背影,一切不是都走到完结了吗?怎么,还会?

  仇慈轻搂着尤许的后腰,好笑道:“阿许这般急匆匆的出来,想要作何?”

  “仇慈,你——”尤许蹙着眉,偏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尤许开不了口质问仇慈,只能陷入沉默之中。他想大抵是仇慈为了解仇慈内的怨火,可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尽兴吗?他始终都不知仇慈的仇恨从何处而来,又要为何人而发?

  他转过身紧紧拥抱着仇慈,眸中里泛着忐忑,语气有些颤抖道:“我们明日回灵山,再也不来尘世可好?”

  “好。”仇慈揉着尤许后脑勺的发丝,闭着眼笑的颇为落寞。这一次,怕是她再也不能如尤许的愿了。至此一次,让她破个例。她相信,尤许会原谅她的。

  恍恍惚惚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晕不开他们一腔的悲伤,化不开他们一世的情缘。家雀站在树枝上,瞧着没多少意思。扑闪着翅膀,离开了安居殿。

  离安居殿不远处的御书房却闪过一道人影,连带着将房内忽人踹开。

  勾勒着画的夏箜,见到来人微微一愣。他眉眼的笑意,似能晕开世间万物。还未曾开口,便见宁九儿一脸凝重的走到他的身前。夏箜猜测着可能是九儿的竹马惹恼了九儿,特意来这里寻酒吃?

  夏箜刚要开口却被宁九儿搂腰抱起,宁九儿的身上还带着清晨露珠的清香与凉意,手环着他的腰间离开御书房。夏箜望着脚下的皇宫,不知宁九儿要带他去何地。不过,去何地又有什么关系。

  有九儿在,就足够了。

  他还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宁九儿一路无言,她的速度很快,也不知是在急什么。风吹过她背后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而她,也不在乎,直奔城门口旁的小道而去。

  夏箜侧过脸望着宁九儿容颜,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才落了地,他轻笑道:“九儿,你怎来了?”

  “大军今夜要进攻京都,特意送你离开此处。”宁九儿眉头微蹙着,扶着夏箜进入马车内。她望着马车内的一切,想着这些夏箜应该都能用得上吧。

  车夫挑眉望着宁九儿,带着不解道:“九儿姑娘确定让我送他去滕州?不怕简亦繁为此生气吗?”

  “自然,简亦繁那边,还望你帮我忙着。他对我很重要,还望你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多谢。”宁九儿冲着千辞一个抱拳,示意着千辞对此保密了。

  她掀开车帘望着呆愣的夏箜,眉眼微弯故作失落道:“夏箜,你的画,画的真好。可惜,没机会让你为我画上一幅。不耽误你了,路上多多保重!”

  宁九儿似乎未曾给夏箜回答的机会,松开车帘便匆匆离开。她还赶着回军营,出来如此之久,被简亦繁发现定然少不了一顿唠叨。若是知晓她去何地,便不止是唠叨了。

  小路上只有一辆马车,干巴巴的停着。路途上,连个人影都未曾有。千辞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驾着马车的挥着皮鞭从小道离开了京都。越走越走,最后消失在路上。

  夏箜坐在马车内久久未曾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宁九儿那一句。可惜,没机会让你为我画上一幅。他似是有些后悔,恭王府的画,怀府的画宁九儿都未曾看过。先前还特意命人嘱咐九儿的心悦之人,希望这些画九儿永远没机会看。

  他忽而苦笑连连,当时只是不想让简亦繁辜负了九儿,才让简亦繁知晓这世间还有另个人比他简亦繁还要欢喜九儿。出于警告之意,如今却成了一桩遗憾。

  该当如何呢?

  九儿心中还是觉得他未曾为九儿画上一幅画。

  夏箜靠着马上,听着耳畔吱吱呀呀的声响。摇摇晃晃的马车,却摇不动夏箜嘴角的涩意。他低着头望着早被人准备好的干粮,水壶。还有几箱子的珠宝,箱子上放着一封信。他将信拿起后便拆开来,目光望着那上面的字迹。此信,也是出自九儿之手吧!

  信上三三两两,不肯啰嗦半句。

  夏箜,金银财宝是我从宫中盗来,应是够你下半生挥霍。滕州有我朋友,他会护你一声安好。欠你的条件,还了。保重!署名三个大字,宁九儿。

  落款的署名,让夏箜有些心悸。他将信捂在胸口,竟有人比他还要关心他的后路。他的眸中带着温热,却不敢掉落一滴泪。那颗灼热的心,几乎是要迸发而出,却又被他强行压回。

  愿九儿所爱,亦是所爱于九儿。也愿九儿此生不被辜负,不尝别离,更不懂人情世故。如此,他才会舍得偷偷的少欢喜九儿些,才会有勇气离九儿而去。若是余生,还有机会能遇到,便是远远看上一眼。他,也是知足的。

  恍恍惚惚间,想起九儿对马夫说过的那句话。他,对九儿很重要吗?

  吱吱呀呀的马车,为夏箜的心情伴奏着。风偶尔调皮吹开车窗帘,窥视着夏箜的容颜。倒是树梢的鸟儿不屑一顾,自顾自的高歌不止。

  若是有朝一日,宁九儿无意之中知晓夏箜曾经心系于她,还是那般的情深意切定会对夏箜万分感谢。谢谢夏箜未曾利用帝王之便,自私的将她强行留在后宫之中。谢谢夏箜偷藏起的欢喜,却又一次次忍痛松开她的手。谢谢夏箜对她一往情深,却为了成全她心中所爱而送她离开。

  无论这个男人在多少人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残暴昏君、阴险狠毒之人,在宁九儿的眼里他只是有些孤寂与温润共存的男子。她欠夏箜的条件,终是可以还了。他们之间,两清了。

  此刻的宁九儿本人,早已回到了军营之中。夏堇与颜忆仲序三人在主营帐中商榷着,想他们这种闲杂人等都各自在自家的营帐之中消遣。

  何姗望着归来的宁九儿,仰着脸笑道:“九儿姐姐你回来了。小千说你让它帮的忙,它一定会帮到底。”

  “替我好生谢谢它。”宁九儿对此,相当的感动道。

  宁九儿才不敢对简亦繁明说,生怕简亦繁骂死她。更不敢对外人说,毕竟京都一旦被破,夏箜便成了亡国之君人人得而诛之,更如过街老鼠。她实在不忍看到,本就觉得她在起义军中已是对不起夏箜了。

  更何况,是要灭夏箜的国,往死路上逼。

  宁九儿嘿嘿一笑,为何姗倒了杯茶道:“此事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相告。否则,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姗儿绝对不外说。小千也未曾告知姗儿九儿姐姐托付它为何事,即便是姗儿想告知也无事可告。”何姗接过茶杯笑着解释道。

  九儿姐姐跟个孩子似得,她都未曾言语过这般幼稚之词。不过何姗想,她一定是不想让简哥哥知晓。

  隔壁帐内的简亦繁坐在桌前,提笔习字着。今夜破京都赶在戌时之前一定能到。不知眼下的京都,如何了?

  洛歌无聊的喝着茶,闲聊道:“简亦繁,你说你们急着回凤阳作何?不如跟着我与小不点到处转转,游山玩水岂不乐载哉?”

  “成亲。”简亦繁停下手中的笔,眸中泛着暖意道。

  喝着茶的洛歌差点没呛住,成亲?!难不成两人早已决定从京都回凤阳成亲?!宁九儿这家伙实在太不够义气,既是准备成亲,又知晓简亦繁是男人为何还要看着他一步步的犯错!

  天哪,往日不堪回首!

  若是能时空穿梭的话,洛歌真想回到滕州与玉面神教的那晚。他绝对要一巴掌扇醒自己!回回一想都不能原谅自己,洛歌下意识的摸着他的脸,想起那日简亦繁的一巴掌。打的真是好!

  真是年少轻狂不懂事,误把狗尾当鸡毛。

  洛歌低着头,再也不敢多问。这种自取其辱之事,他实在不愿再做。

  简亦繁未曾听见他的回话,继而提笔继续书写。一字字,填满宣纸。直挺的后背却带着些许儒生的气息,眸子里映着宣纸上的文字。

  何姗掀开帐帘,歪着头望着帐内的两人笑道:“简哥哥,大哥哥。你们在作何?”

  “闲聊。”简亦繁头也不抬的回道。前来送饭的小兵,将饭菜齐齐布上后退了下去。

  宁九儿紧跟着何姗的步子跟了上来,她挑眉站在简亦繁的身后望着他的字迹。怎又是兵书,他也不说换个写写。简伯伯也真是,每次罚抄都抄兵书,一点也没个新意。

  现在好了,害的简亦繁也养成了如此习惯。她撇了撇嘴角接过洛歌递来的碗筷道:“天一黑就要进军京都,等他们打开了京都大门,我们直接去少林。”

  “我也正有此意。”洛歌眉头一挑,与宁九儿相识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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