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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赎身惹来的风波 5


  董惜‘花’当然是知道她心里很不爽,为了师兄他只好勉为其难帮忙说服她。。。于是,他翻~‘弄’‘唇’~舌想要说服冷如意:“冷靖,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可以还是要请你也谅解一下王爷的心情。自己的男宠居然跑去替名妓赎身,还把她带进自己的府邸。他要让人进了‘门’,外头的人要怎么笑话他?他好歹也是个亲王,脸面不能太难看。”

  “我……”冷如意无话可辩驳,面子这玩意还真是个没用又麻烦得要死的东西。

  “难道没有办法解决?董总管,你一向主意特多的,不能帮忙想个法子?”

  董惜‘花’叹了口气,“人言可畏,这人你是绝对没办法领进‘门’的。要不你先放在外头,等过个一年半载,外头的人都淡忘了这件事,你才把她接过来?”

  她低下头,用完全没有气势的语气,仿佛哀求般说道:“董总管,你帮我跟王爷说说吧。”

  “不可能的,这事我跟他早说了很久了。我跟他说,他要是不给蓝蝶进‘门’的话,恐怕你是会要离开这里的。”

  “那,他怎么回答?”她猛地抬起头,眸里充满了希冀。

  董惜‘花’苦笑道:“他说,她要走,让她走。”

  “他……真那么说了?”她顿时觉得眼前的景物都黯淡了下来,李谌真的说了那样的话?“你没骗我吧?”她不相信他会那么绝情。

  “我也不希望你走,我劝了他好久了,可是……”董惜‘花’没有再说下去。

  冷如意脸饱含了失落、哀伤的神‘色’让他住了口。

  “他竟然没有打算挽留我?”她用带点凄然的语气又问了一句。

  董惜‘花’不敢直视她双眸,把视线移开望向别处,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离开这里。”

  “不一定要离开,你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

  没什么好考虑的,继续死赖在一个已经不再在乎自己的人身边,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加悲惨。

  “我……”她难过地深吸一口气,“……会离开这里。”吐出每一个字都那么艰难,发出的每一个字音都像敲在她心头的一锤。

  “你又何必?在这里做得好好的……”

  董惜‘花’还想说些什么来打消她离去的念头,她抬起头苦笑着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我不走,蓝蝶要怎么办?总不能将她一个人那样丢在外头吧?”

  “这……”董惜‘花’一时间也没能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她转过身一步步地离开。

  “真是伤脑筋。”董惜‘花’嘀咕着用手支起额角,“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摇动‘花’树,坠落半枯的残‘花’。

  冷如意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小包子正叫来他的小伙伴们一起玩新得到的玩具。

  看着儿子玩得正开心,她不忍打断他的快乐时光,毕竟跟他们往后再也难得一起玩的机会了,让他开开心心玩个够。

  在儿子的欢笑声,她慢慢地收拾起东西来。

  “爹,你这是在干什么?”小包子送走了朋友们回过头来发现她将家里的东西都打包了,很好地问她。

  她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是的,我要去欧阳叔叔家干活去了,我们明天离开这里。你自己的玩具自己收拾好,包起成一个包袱。”

  小包子没有动,脸现出失落的表情,“爹,你不能不走吗?”

  “不行。”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李谌也开了口让她离开王府,她还能死皮赖脸地留在这吗?

  “可是……”小包子难过地垂下头,“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

  小包子用可爱的小手指卷者衣角,忸怩了半天才呐呐道:“因为,我跟义父大人约定了,在我得到功名之前,都只能留在这里读书、学武,什么地方都不能去。”

  “可是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你跟他的约定只好作废。”

  小包子抬起头,仰望着她很认真地说道:“不能作废,我跟义父大人写了保证书,还打了手印、画了押,保证不会离开通王府,即使爹你要离开,我也得留下。”

  “什么?”冷如意大感震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是跟义父大人借银子的时候。”

  “什么?!”她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又青又白。这不像签下卖~身契约一般?得到功名,哪有那么容易!这不差不多等于一辈子要留在通王府?

  原来,李谌并不是那么好心借她银子,那些银子其实是她儿子的卖~身钱!

  “我要去跟他说说这事。”

  她心急火燎跑出家‘门’去找李谌。

  满王府转悠了好几个圈,她才在‘花’园‘门’口遇一支巡逻队,打听到李谌正在湖心亭欣赏日落湖景,她急匆匆地飞奔过去。

  太阳收敛起耀目的光芒,像一位含情脉脉的羞涩姑娘,藏到西边高耸的楼宇后方,只将金红的光彩勾勒在暗‘色’的楼宇边缘,为其镀一条炫目金边。漂浮在天的云像泼墨画的淡淡几笔水墨,其又‘混’杂了数笔朱砂,墨‘色’越来越重,将‘艳’‘色’的朱砂晕染越来越浓重的墨‘色’。银盘似的月慢慢浮了起来,却因为天‘色’还很亮,而显得苍白羸弱。

  倒影着夕阳‘色’彩的湖,一丛一丛的荷叶展开,仿佛是铺在湖面的绿地毯,面浮凸起一朵朵粉‘色’、白‘色’的荷‘花’,随风隐约送来一股暗香,如烟雾般飘渺,让人想要伸手抓一把,伸出手后却发现它是不可触‘摸’的。

  她那浅薄的幸福是否如烟雾一般,似有若无?在她以为自己是拥有的时候,伸手想要触碰的时候,赫然发现那是捉不到‘摸’不得的虚妄。

  她一路直奔向湖边。

  李谌在湖央,肩随意地披着淡黄‘色’的丝绸长袍,里头只穿了薄薄的墨绿深衣,坐在长长的漆凳,右脚曲起踩了在凳,左手手肘支在长长的案几,手掌托着腮帮。整个人身的重心靠了在这手,右手拿了一个酒杯,却不送到‘唇’边,只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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