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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美人,比个心。


春衫桂水阁,非但没有门庭冷落,反倒又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公子先生。

        这会儿都城里得闲的膏粱之才,奔走相告,急急火火的赶来看这场热闹。

        “建策上将军?一直那么低调的人,为什么突然豪掷千金,买个相姑馆儿?”

        “咳,听说李将军本就好抱背之欢啊,说不定是看中了哪个,你看他那新婚夫人,每日里女扮男装,还不是投其所好……”

        “不是不是,是户部俞大人的新老丈,和将军新婚的夫人起了龃龉。”

        “哪儿是龃龉啊,动了手啦。”

        “荒不荒唐,带着夫人逛楼子。”

        上灯时分,添宇带着人挤进被围的里外三层,水泄不通的馆子,见李羡尘和洛星宁大大咧咧坐在大堂主台一侧,听台上一位白衣公子抚琴,二人身旁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垂手而立。

        再往旁边一桌看,坐着个穿得好像玉雕菜瓜的老男人,面色显得颓唐局促,眼睛时不时向李羡尘二人瞟去,想来便是传话之人言说的黄老爷。

        见添宇来了,李羡尘不等他上前见礼,摆摆手让他不必多言,而后偏头向那掌事道:“阁下可以将黄金后堂过称,咱们今日便将文书签了,之后您若不嫌弃,就还在此,帮我打理生意吧。”

        那掌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事情他当然乐不得了。当真天上掉下的巨大的馅儿饼,他今后能挣到的银钱只怕更多,能攀附结识的贵人,也定然掰着手指脚趾也算不过来。

        “只是……有一事,一会儿须得先帮我办了。”李羡尘道。

        那掌事立刻恭敬站好,言道:“请大掌柜吩咐。”这便改了口了。

        “这位黄老爷,给我好生请出去。”

        于是,黄老爷连同他的玉珠玉佩,被馆内的看顾“恭恭敬敬”架出大门……

        李羡尘起身,向来看热闹的众人抱拳一周,道:“今日闹剧,馆子砸得不像样了,敬谢抱歉,各位他日捧场吧。”说罢,向那掌事使个眼色,那掌事相当伶俐,立刻清场送客。

        加之将军府的护卫们,威仪凛然,馆内片刻,便清净了。

        打发了闲杂人等,李羡尘对添宇道:“你也带人回吧,今天我和宁儿便宿在这了。”

        啊……?

        添宇伸手把自己险些惊掉了的下巴托回去,支支吾吾,道:“主……主子,这不太合适吧……?”说着,眼光便向洛星宁瞟去,指望她能规劝一二,谁知这位姑娘坐在一旁,满面含笑,毫无开口的意思。

        李羡尘不理添宇的劝阻,继续道:“对了,这位是我同门师弟,流落风尘,你带回去,好生安置了。”说罢,指向映禅公子。

        得吧,将军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在这馆子宿上一夜的架势,劝也没用,添宇除了有点絮叨碎嘴子,脾性和他家将军一样,无用功极少去做,索性带着这位不知将军从哪辈儿论上的同门师弟,麻利儿走了。

        一片狼藉的大堂内,只剩下那掌事还伺候在侧,他言道:“小的名叫凌怀安,这就给大掌柜安排厢房酒饭,不知……是否要哪位公子琴乐助兴?”

        李羡尘摇头道:“闹了许久,饿了,也累了,有宁儿陪我就好。”说罢,他又想起什么,转向凌怀安,“今日之事,若是有人问起,建策上将军为何千金买下春衫桂水阁,你要如何作答?”

        凌怀安微微一怔,随即便道:“将军不忍流落风尘的师弟被辱。”

        李羡尘满意的笑笑,言道:“好得很。”

        那映禅公子既然要冒自己的同门师弟之名,便让他将这个名头一认到底,荒唐行径,锋芒毕露带来的后果,自然不能全让宁儿去担。

        身为南风馆的前任大掌柜,凌怀安办事极为妥帖,将馆子里最豪华的房间,好生打扫,再备上一桌酒菜,请李羡尘二人用饭歇息。

        厢房内,秉承着馆阁淡雅古朴之风,没有纸醉金迷,更没有穷奢极侈,一切都淡淡的,一切却又都恰到好处。

        让人心里有一种恬适之感蔓延,放松下来,才能更好的欢愉,看来凌怀安深谙各中门道。

        房里只剩下李羡尘和洛星宁,二人坐在桌前,相顾一笑。终于不用装了。

        “恭喜大掌柜,一掷千金。”洛星宁倒上两杯酒,先将两只酒盅碰了,才将其中的一只交给李羡尘。

        李羡尘苦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道:“只剩你我,便莫要取笑了。”

        “今夜为何不回府去住?”洛星宁明白李羡尘将映禅公子带回府里的用意,却想不通他在此留宿是何道理。

        “不想听添宇唠叨。”李羡尘道,更何况……

        将军府太大,回去了你便寻各种事由避着我。

        洛星宁失笑,添宇嘛,唠叨起来确实够人喝上一壶。想着,她也起杯饮尽美酒。

        馆子里不乏好酒,更何况是用来招待大掌柜的。凌怀安给二人上的酒,名叫白云醉,酒浆绵柔,倒在杯中仿佛晶石融水,入口微辛,却不呛人,回甘中带着一股松柏的香气,洛星宁穿书过来,自然没有古时候一般女子的造作扭捏,觉得酒好,也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想来是美酒促进了气血,几杯下肚,她便觉得屋里的温度也升高了些,起身到窗边推开窗子,春风极合时宜的送上片刻清爽,只是爽快一瞬即过,而后,她又觉得气闷燥热,连口中也干了起来。不禁皱眉,一边将大氅脱了,一边去倒茶,言道:“果然口腹之欲害人不浅,本觉得不该辜负美酒,如今倒变成贪杯遭罪,这酒喝了口干舌燥,你不要再喝了。”

        说着,姑娘好似有些上头,走路都拌脚,端着一杯茶扭秧歌儿一般摇摇晃晃,洒了半杯,又坐回李羡尘对面。

        烛火摇曳,自来灯下看美人,洛星宁这会儿觉得,趁着酒意烛光,朦胧间,将军如梦如幻,忒的好看,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提起桌上的酒杯,笑道:“浮醪随觞转,素蚁自跳波,纸醉金迷……这……不是……好东西……”

        口齿不清,又不像是喝多了那般的大舌头。

        她一边说,一边将酒杯高高提起,酒液悬空倒进口中,才把杯子放下,定定的看着李羡尘,忽然伸出温热的指尖点在将军的额头上,缓缓下滑,摩挲过他的鼻梁、嘴唇,接着,指峰一转,托着他下巴,微微轻抬,继续言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这位美人……你……怎么这么……好看呀?”

        李羡尘开始只以为洛星宁酒喝得急了,有些上头,这会儿便觉得不对劲——只见她双颊晕上一层绯红,站得没有平日那般清雅,就连一头乌发也变得风流了,眼神失焦,看向自己时,竟渗出一丝情1欲的味道。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倏然心旌神驰。

        谁料,那人下一刻伸出手来,拇指食指捻在一起,嘿嘿一笑,道:“美人……比……比个心。”

        什么意思?李羡尘有些懵。

        眼看洛星宁一只手要怼在他脸上,他便伸手擎住她手腕,一边思量这应该不是酒的问题,一边起身,向房中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床帐边上——一只小铜香鼎,香烟渺渺。

        他只想快步过去查看那香鼎中焚香的蹊跷,谁知步子大了,洛星宁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脚下不稳,整个人栽进他怀里,李羡尘只得半搂半抱,带她一起到香鼎边。

        姑娘脚下拌蒜,口中言道:“多谢……多谢美人……”她说着,伸手将自己领口扯得松散开来,身子软绵绵的倚在李羡尘怀里。

        李羡尘凑到小鼎前,细细分辨香烟的味道,他颇通医理药性,但方才终归是大意了,鼎里燃的本是老山檀,味道古朴浑厚,这会儿凝神探查,才察觉在那浓重的檀香余味有一丝甜苦。

        这丝甜苦,来自一种名为星澜草的植物,入药可凝神,但草根淬炼入香,却助情思。

        药量下得不重。

        李羡尘内功了得,自然无碍,洛星宁却不一样了,功夫稀疏,加上喝酒致使气血运转加剧,是以这一丁点的星澜草便成了迷情之物,发作得又快又猛。

        想来是凌怀安,方才将李羡尘的一句“有宁儿陪我就好”听到心里去了,自作聪明,为李羡尘助兴。

        叹一口气,李羡尘将鼎里的香灭掉,想起身去把窗子全部打开散掉余味,谁知刚起身,洛星宁伸手便去揽他脖子,李羡尘从未想过洛星宁能有这举动,身子一下僵住。

        这倒好,如今洛星宁晕晕乎乎,神志都不大清楚的一个人,哪里还懂得掌握力道。整个人都挂在李羡尘身上。

        她很清瘦,但这会儿酒助药力,浑身没骨头一样,加之李羡尘不知所措,结果二人一起跌在那被铺得如同云絮的软塌里。

        李羡尘忙去看洛星宁的状况,方才他急着寻找端倪,无暇细看她……

        如今只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身上,眼睛便像被吸住了一般,片刻也舍不得移开。姑娘好似摔蒙了,一只手扶在额上,盖着眼睛,双唇微张,轻轻呼着气。

        许是喝了酒,她的唇色看上去比平日里鲜艳,连日常惨白的脖颈上也清透出红润,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纳莲,从她松散的领口跃出来,伏在颈窝的阴影处,随着脉搏的跳动,起起伏伏。

        领口被她自己扯得松散,李羡尘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往下看。

        目光,就正顿在姑娘的颈侧,曾被丰徽公主划伤的地方落了疤,极长的一道,伏在她玉一般的皮肤上,有些骇心动目。

        让人心疼。

        睡着了似的,洛星宁盖在眼睛上纤白的手指抽了一下,只这一下,便点起李羡尘心头的一小簇火苗,正是这只手,片刻前描摹着自己面目轮廓,轻捻起自己的下巴……

        勾人啊……平时越是清淡的人,这个时候越是惹人。

        他再也忍不住,伸指去触她指尖,划过指腹,掌心,如刚才对方做的那般,描摹过他心爱之人的鼻梁,嘴唇,捻住她的下巴,将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一路下来,指尖的触感温滑细腻,却仿佛过电一般,直将李羡尘的心跳扰乱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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