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烤羊排
等eudora的生日结束后，yvette又带着林檎在漂亮国玩了几天才让人送林檎和资料一起回华国。
确定了行程之后，林檎就和华国的敦煌研究院联系上了。敦煌研究院身处西北内陆的甘省，华国的航线本就不好申请，更别提像甘省这种对华国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
存放文物的恒温恒湿的柜子需要稳定的电源供给，很多设备一般的车都无法运送，林檎和陆仲都不具备这样的运送条件，因此敦煌研究院经商议后决定和国家博物馆联合接收处理这批宝贝，就敲定了b市旁的t市作为见面地点。
一来是t市的航线是可以较快申请下来的，二来这里离国博近，国博可以派有关的专家和设备来接收这批文物。
yvette虽然有些不太理解林檎的选择，但是尊重林檎的决定。在yvette的帮助下，林檎成功在t市机场和国博的专家们会合，还有两个几乎付出一生精力去追寻敦煌的两位研究院的学者，也来到了t市机场。
“林小姐您好，我是这次捐赠活动的负责人万致远，幸会幸会！”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站在了林檎面前。
虽然没有见过万致远，但是在联系相关工作人员的时候和万致远打过电话，林檎已经认出了这位研究员的声音，笑着上前和万致远握手，“万先生辛苦了，为了这批文物您最近真的付出了很多，要不是您我们的航线申请和入境申请估计还有的磨呢！”
“林小姐高义，能把这样宝贵的文物捐献给敦煌研究院和国家博物馆，这批流浪在外的历史印记终于又回到了这片土地。相信您的这批文物一定能让我们进一步了解敦煌。”万致远有些感慨，走在林檎的旁边引着一行人往外走。
“相信每个华夏儿女对祖国和敦煌文化都是饱含着热爱与憧憬的，换作是其他人能拥有这样的机会，也会像我这样做的。”林檎看着万致远眼角闪烁的晶莹，想起了自己刚到腐国时的场景，“我刚去腐国的时候，正好赶上一次敦煌文物展，看到那些被化学胶布破坏的壁画残片实在是心痛不已。”
万致远听林檎这么说，语气一沉，“现在还有很多人说感谢那些外国佬，要不是他们敦煌就毁在清政府的漠视中了。殊不知这群人来到敦煌根本什么保护性的措施都没做，毁坏破坏得甚至比他们留存下来的还多……”
气氛顿时有些沉重起来，在场的人一时无言。
万致远身后的年轻人看了看万致远，又看了看林檎，开口道，“林檎小姐是不是看完展还做了件敦煌风格的衣服？”
万致远一愣，开口介绍道，“这个是我徒弟，叫孟宇。”
林檎笑着冲孟宇点头，“孟先生好，我之前用汉服改了一套敦煌风格的裙子，还录了个制作视频。”
“我看过您的作品，对那个璎珞印象非常深刻，刚开始还以为您是我们业内人士呢。”孟宇也笑了。
林檎有些不好意思，“当时看完展灵感来了，璎珞应该是仿壁画制作的。”
就在林檎和万致远几人边走边聊往外走的时候，一道刺目的闪光亮起，机场外面此起彼伏的闪光灯让林檎一时间愣了起来。
t市的市长也很给面子的来到机场，所以林檎一出机场就面对着各路记者的长枪短炮，以及每个字都比自己脸还大的横幅若干。
“万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这么大一批文物捐赠，当局也希望借此来向大众进行宣传。”万致远讪讪一笑，才想起来自己和林檎沟通的时候，没有说这茬。
“……”
好不容易从机场赶回国博，坐在国博仓库的休息椅上，林檎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疼。好久没被媒体怼着拍，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了十多分钟，林檎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带墨镜出机场。
虽然林檎不懂这些文书典籍深层的历史意义和文化价值，但是看着众人围着自己带来的资料一脸兴奋，有些年轻的研究员甚至压制不住自己惊喜的心情，低低的喊了起来。
看着众人兴奋的样子，林檎觉得自己这两个多月的付出还是非常值得的。
原本研究小组打算检查完文物的状态后就带林檎出去参观、休息，但是面对着这些极为珍贵的宝藏典籍，没有人舍得看一眼就放手。于是原本定好的计划就此咕咕。
林檎在一旁的休息椅上静静的坐了两个小时，看着众人围着这些敦煌典籍的全神贯注的模样，内心满是喜悦和轻松。
等有人终于发现了静静坐在一旁的林檎，已经快到晚上了。
“唉哟！”万致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都怪我！一看到书就把什么都忘了！”
林檎站起来笑了，“看到您和研究员们这样忘我的劲头，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可算把这批文物交到合适的人手上了。”
“我们原先啊说好的，带你参观一下这里的……”万致远有些不好意思，面上的红色肉眼可见。
“是我要感谢您，能让我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学习到一线研究人员的工作。”林檎晃了晃手机，“正好我男朋友到外面来接我了，就不多打扰您工作了。”
“那我让小孟送你出去！”万致远招呼来了小孟，“你送林小姐出馆，记得去办公室拿伴手礼！”
“好勒！”孟宇痛快地应了下来。
“不用这么客气……”
不等林檎推辞，万致远就急忙打断了，“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我们设计的敦煌文创，有些是限量了，也算给你留作纪念。”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林檎没再推辞，心里对这份伴手礼也很是期待。
林檎拎着孟宇送的伴手礼出了国博，展馆门外街头的路灯渐渐亮起，暖色的灯光柔柔的打下来，让忙碌的京城都镀上一层暖色。
看着灯光下陆仲驼色风衣被风吹起的一角，林檎忽然想起陆仲第一次来自己的模样，那时阳光打在他身上，逆着光，头发看起来毛绒绒的，看起来像是镀上了一层光。
彼时彼刻，恰似此时此刻。
“原以为今天果果的晚餐时间不能留给我了，幸好。”陆仲看了看国博的大门，接过林檎手上的袋子。
林檎微微起跳把自己挂在陆仲身上，“不仅可以把晚餐时间留给你，明天早餐的时间也可以留给你。”
陆仲空出的手赶紧托住挂在身上的大宝贝，“那明天带你去吃豆汁？”
林檎打了个得瑟，松开挂住陆仲脖子的手，跳了下来，“我今晚住国博安排的宾馆，明天去参观他们的研究中心。”
陆仲愣了一下，“那我们换点别的？我带你去吃焦圈和豆腐脑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要去蹭他们的食堂。”
陆仲只是想皮一下，没想到把老婆皮跑了，连手都不知怎么放了，一会摸头，一会摸口袋，连连改口，“明天吃完早饭我陪你来参观呀？我这次有三天的假，从明天开始。”
“怎么你来京城开学术会议还有假可以放？”林檎有些吃惊。
陆仲捏捏鼻梁，语气有几分无奈，“因为前几天为了能有时间陪你，集中加了一段时间的班。”
林檎凑过来伸手蹭了蹭陆仲的眼下，这才看到陆仲眼下的青黑，“你还藏！”
陆仲抓过林檎的手，帮她擦掉了手上残留的粉膏，“这不是为了让脸看起来帅一点，你带出去比较有面子吗？”
林檎歪头看着陆仲，“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是我爱惜羽毛。”陆仲笑着亲了亲林檎的指尖，“今天带你去吃烤羊排，我前段时间发现了一家有点特别的老店，想不想尝尝？”
现在已经入秋了，吃点羊肉正好贴贴秋膘。
“吃！”林檎眼睛都亮了，“可是我还想吃涮肚……”
“明天中午吃涮肚？”
“明天中午可能还要吃食堂，听说明天中午有爆肚。”林檎想了想，“我今天问了下小孟师傅，他说可以带家属，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陆仲摸摸林檎的头，帮她系好安全带，“好啊，等会我在你住的宾馆定个房间，不知道对不对外开放。”
“不开放也没关系，我住的是套房。”林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好啊，那就谢谢果果了。”陆仲忍住笑，飞快地应了下来。
林檎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在陆仲的带领下穿过了好几个胡同，林檎才看到等会要吃饭的店。店面没有招牌，只在门上挂了块板子，上门用玫红色的笔写上了“烤羊排”三个字。
虽然没有招牌，但是从刚踏进胡同的那一刻林檎就闻到了烤羊肉那种特有的香气，这比什么招牌都更具说服力。今天林檎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原本是没什么胃口的。虽然yvette私人飞机上的厨师手艺不凡，但是林檎的华国胃还是更喜欢华国菜。
走进店里，林檎就让陆仲去点菜，自己是第一次来，但是陆仲不是，他肯定知道什么好吃。
“先喝点热水，想不想喝奶茶？”陆仲点完菜，过来给林檎倒上茶水，“你现在喝茶还会失眠吗？”
“会，可是我好想喝奶茶……”林檎刷着外卖软件，研究点什么饮料喝比较好。
“我知道有家奶茶特别好喝，开会的时候好多学生散会了都会去买，明天早上我给你买，今天先不喝，好好睡一觉好不好？”陆仲看林檎挑挑拣拣，一会购物车都加了三个，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林檎想了想自己的体质，松口答应了陆仲的提议。
两人来的时候正是饭点，周围坐满了食客，因此等了快一个小时才吃上饭。等候的时候林檎靠在陆仲肩上，两人头挨着头小声交流着彼此的近况。
林檎也不是不能等，但是周围满是烤肉的香气，旁边的桌子上堆着各色烤肉，食客嚼脆骨的声音此起彼伏，林檎都不敢抬头，就怕自己往旁边看看，眼泪就会从嘴角流下来。
好在等待是值得的。最先端上桌的是牛肉串。这家店的烤牛肉串是把一般西餐厅用来烤制牛排的菲力切成小块再穿串的，这样的烤肉串吃起来味道有点像烤牛排。烤牛排一般都是在铁板或者特制的锅中煎的，牛肉自身的油脂和香气会更加突出。
然而菲力丁穿在肉串上，那就不仅仅是牛排了，而是沾染上烧烤气息的杀器。炭火特有的焦香紧紧的附着在肉块上，胡椒、孜然、小茴香等香料磨成碎渣，贴在肉块上，被牛肉的油脂激发出诱人的香气。
还没送入口中，淡棕色的肉串上的香气和热力就扑面而来了。轻轻一咬，焦脆的外壳就被牙齿破开，露出带着淡淡粉色的内里。不知道是不是肉块切的比较大的缘故，牛肉串的外层已经烤的焦脆，内里却还是汁水丰沛的。
一串肉串下肚，林檎肚子中从进胡同就开始咕咕叫的馋虫才安静下来。
除了牛肉串，陆仲还点了不少其他的烤串，但是其他的吃起来口感一般，林檎基本上吃个一两口就不想继续吃了。
“不喜欢放在那里就好了，等会我们吃羊排，这家羊排味道不错。”陆仲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酸角糕，“先吃点零食清清口，等会吃羊排。”
林檎听了也不硬塞了，一边塞酸角糕，一边等羊排。
吃了差不多五六块酸角糕，羊排才姗姗来迟。
师傅直接端了半扇羊排上来，羊排顺着肋骨的缝隙切开，但是没有切断，还连着脊骨。烤肉师傅放羊排的时候力道有点大，这个盘子落下来震得桌子一抖。
林檎看着颤颤巍巍的羊肋排，转过头小小声问陆仲，“这是多重啊？咱们吃得完吗？”
陆仲伸手撕了最中间的肋条放在林檎面前的盘子里，“没多重，三斤多点，大部分都是骨头。”
“哦。”林檎抓起面前的肋条，“你也吃，别光看着我啊！”
“好。”陆仲笑了笑，“这家羊排是腌渍过再烤的，比起肉质，调味的特点更突出一些。”
肋条上的肉经过长时间的腌制和烤制已经酥烂脱骨，用牙轻轻一扯大块的皮肉就从肋骨上掉了下来。林檎一时没有防备，被掉下来的肉砸个正着，长长的肋骨肉贴在林檎的下巴上，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陆仲本来是想帮林檎接一下肉的，但是看着林檎叼着肉条愣在原地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没忍住悄悄摸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刚放下手机就看见林檎一边把肉往嘴里送，一边瞪人的模样。在烤肉的烟火和香气中，陆仲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来不及狡辩的陆仲灵机一动，用力的咬了一下肋骨，把肉条拽下来，用林檎同款吸入方式消灭了这块羊排。
林檎懒得理这个幼稚鬼，抽出纸巾擦擦下巴就继续吃肉。
这家烤串虽然除了牛肉都很一般，看起来不太像美食店铺，但是这个羊排的味道是真的绝。青省之行的时候林檎也没少吃烤羊肉，西北的羊一般都吃新鲜，即使腌制也不会放太多的调味。这家的羊肉不太能够吃出羊肉原本的味道，反而是调料的味道非常明显。
肥瘦相间的肋条在高温的烤制下已是皮酥肉烂，刚一入口就能品尝到浓郁的咸香。表面的肉已经烤焦了，干香的外皮上洒满了各种香辛料，浓郁的味道让口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内里虽然算不算多汁，但是足够柔软。比起香料丰富的外皮，内里的滋味比起外皮来还是有些寡淡，但是恰好可以中和外皮偏咸的味道。
林檎连着吃了两条肋排，虽然好吃，可是滋味实在是太重了，喝了半杯果汁还是觉得嘴巴里的味道有些重。
“吃点饭吧？吃米饭还是饼？”陆仲看了看桌子上的主食，轻声询问着林檎的意见。
“米饭吧，饼上是不是有葱花？”林檎探头瞅了一眼。
“是有点葱，米饭还是热的。”陆仲盛好饭。放在林檎面前，“我帮你把肉撕下来，放在饭上？”
“撕得大块一点，咬着吃比较香。”林檎夹了一块黄瓜，眼含期待的看着陆仲。
陆仲放下筷子，帮林檎撕肉。
吃完这顿饭，陆仲就跟着林檎回了宾馆。尽管两个人现在还没上本垒，但经常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对彼此已经非常熟悉，林檎也就没管陆仲住进来的细节，把房卡放到陆仲手上就溜回房间收拾了。
林檎回到房间后本来打算先收拾一下自己，但是在饭店坐了好几个小时，连头发丝里都浸上浓浓的油烟味，只能先去洗澡，把这一身味道都冲掉。
就在林檎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浴室的镜子突然炸了开来，巨大的响声把林檎吓了一跳。
“果果！”
就在林檎心有余悸的时候，陆仲突然推开门冲了进来。
两个人都裹着浴巾，只是一个面露尴尬，一个满目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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