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冰淇淋
林檎这次一共设计了两个系列，十二套衣服。
gillian这次的主题是“herstory”，整体格调是复古优雅，因此林檎设计了六套优雅大方的套装，舍弃了刺绣和装饰，以剪裁和廓形突出人体的线条。gillian对林檎的设计相当满意，看到成品的那一刻直接拍板要这个系列做开场。
当模特穿着这个系列款步而来的时候，在场的人们纷纷举起自己的相机和手机，即便大家压低了声音，林檎也能听到零星的夸赞之语。
“你这次的作品真的很棒！”gillian走过来抱了抱林檎，“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那是大家对你的认可。”
林檎有些脸红，“都是您教的好，三个月前我都不敢想自己能设计出这样的作品。”
“是你学的快。”gillian眯着眼看着已经往回走的模特，“看看，多么轻巧的线条、多么流畅的廓形！既突出了女性的形体，又强调了女性的力量，这就是我们所追求的，herstory。”
“你回头休完假，给我也做一套。就那套浅绿色的。”gillian很喜欢这个系列的最后一套，是一套西装裙，裙子偏修身，强调身材曲线，领口是与锁骨平齐的小圆领，看起来端庄有礼。裙子外是一件中长款的西装外套，虽然面料的垂坠感很好，但是林檎利用剪裁和衬里增加了整体的支撑力，配合着微微翘起的垫肩，显得气势十足。
“好啊！”林檎一口答下来，“正好让我练练高定制作。”
gillian拍拍林檎的手，带着她一起去统筹后台了。虽然有秀导有助理，但是对衣服解读最好的还是设计师，gillian带着林檎和tottie忙前忙后，很快三个人就连聊几句的工夫都没有了。
这次的秀tottie也出力不少，整场四十多套衣服，二十多套都是tottie和其他师兄师姐合力制作而成的，可以说是这场展的大功臣了。
最后一个模特走回定点，台前的主持人大声报幕，邀请设计师上台。林檎本来在一旁鼓掌，欢送导师和师姐上台，却被老太太一把拽了过来。
“老师……”林檎有些错愕。
“快过来。”gillian手下使劲，引着林檎就往台前走。
听着gillian用非常骄傲的语气介绍自己和自己的作品，林檎还有几分恍惚。可是就连师姐tottie也是极尽溢美之词，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夸得林檎面红耳赤的。
话筒给到林檎的时候，没有任何准备又被夸的有点懵的林檎只能先感谢了下前辈们的赏识，“很荣幸能站在这里，把自己的作品带着大家。今天的作品能够带给大家美和力量的享受，主要是我的恩师gillian和师兄师姐们的帮助。我一直坚信好的设计是有语言、有力量的，而这也是gillian在第一节课上传授给我的……”
平时导师和前辈们的关怀林檎都谨记在心，能说的话简直不要太多。还好林檎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并没有在感谢致辞上扯太远，“我的这个系列灵感来自于腐国百年来的服饰变迁，有很多素材都是来源于此。我希望我的设计不仅仅是美，因为女性不仅仅只有美貌，女性也是有灵魂、有能力的，希望我的设计能带给大家尊重、爱和勇气！”
林檎把话筒还给gillian，安静的听gillian的致辞。
“我知道很多朋友对我的学生非常感兴趣，她和aurora的合作将在下周三展出，感兴趣的朋友还请多多支持！”
林檎听着老师王婆卖瓜一般的安利，震惊之余更多地感动。gillian从一个小镇女孩成长到今天声名在外的大设计师，一定吃了很多苦，有过很多辛酸。自己淋过雨，才知道伞的可贵，所以gillian才愿意站出来为林檎撑一把伞，提一盏灯。
林檎刚从舞台下来，感动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就被一大捧小苍兰挡住了视线。林檎泪眼朦胧的透过花向后望去，只见陆仲穿着黑色西装套装，捧着花束笑得温柔。
“果果，恭喜你！我看到你的设计了，非常棒！”陆仲把花送到林檎怀里，“很有力量，又很美丽，像你一样。”
“舟哥，你怎么过来了？”林檎原本只是含着的泪水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呢？”陆仲抽出胸口上的口袋巾，温柔的帮林檎擦起了眼泪，“怎么还哭上了？今天的妆这么漂亮，哭花了怎么办？”
“真的花了吗？”林檎突然紧张起来。
陆仲难得卡了一下，虽然自己不是钢铁直男，但是也没细致到能看出妆容细节的程度。
“lin!你简直就是天才！你知道我们刚刚收到了多少预约吗？光小开这件就收到了几十个预定！”一直在后台的chadwick窜了出来，上来就是一个熊抱，身高172的林檎原本以为自己不算矮，但是在chadwick这个有着伊特鲁里亚血统的大个子的怀抱里，看起来像极了脆弱的小豆芽。
“咳，她的手还没完全恢复，不要这么亲密。”陆仲蹙着眉把两人分开，这是哪来的猪？怎么上来就拱自家的白菜？
chadwick一拍脑门，表情带着几分懊恼，“我都忘了！lin你的手还好吗？”
林檎摇头，“我没事，chad。不过刚刚你说的预约？”
chadwick一挺胸膛，“lin，你不知道这这个系列有多受欢迎！上次有这么多预约，还是gillian亲自设计的格纹系列。”
在一旁围观的gillian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林檎，“这次的成绩非常棒！我刚刚看了一下，好几个都是我们工作室的老朋友，指名要你亲自操刀呢。”
“指名我？”林檎被这一连串的消息砸的有些懵，原本以为自己能参加这场秋冬秀就很不错了，没想到居然还收获了这么多的认可。要知道高定的顾客都是很挑剔的，更不用说跟gillian工作室合作的老顾客，哪个不是时装行业的行家里手。
“我们果果真的太优秀了！”陆仲虽然不太懂他们说的一些术语，但是结合语境还是能听出来大家对林檎的认可，自然也是发自内心的为林檎开心。
“对了，还没有和大家介绍。”林檎才反应过来，还没有给大家介绍陆仲，“这位是我的哥哥brice，哲学老师。”
“brice一周前就联系了我们，还说要保密，要给你一个惊喜！”tottie笑得促狭，“我们都是认识的哦！他还请我们吃了一顿大餐，gillian也很喜欢他呢。”
林檎一脑门黑线，笑容僵硬，“好惊喜啊！”
陆仲闻到了好心办坏事的气息，为了让小姑娘的仇恨不要集中在自己身上，陆仲果断转移话题，“今天酒会在哪里举办呢？我可不可以申请作为家属加入呢？”
林檎瞪了陆仲一眼，还没等自己回话，gillian就松了口，“当然可以！正好有人可以照顾lin。”
酒会定在了piegdàterre，一个颇有艺术气息的新店。大家都忙了这么久，大家都玩high了，gillian到底是上了年纪，只在酒会开始的时候小酌几口，后来就被助理送走了。林檎刚开始还和大家一起玩，后来发现这帮家伙一个个酒量实在惊人，只能借口养伤溜之大吉。
出了饭店的大门，林檎还有几分遗憾，刚刚服务生端过来上、的冰淇淋看起来特别好吃，要是晚走一会，是不是还能吃上一口呢？
“果果，你先过来，在这里等我一下。”陆仲把林檎按在店门入口处的凳子上，脱下西装外套把林檎捂了个严实就转身离开了。
林檎看着陆仲匆匆离开的背影，以为他把钥匙之类的小东西落下了，就没有追问。陆仲个子高大，在陆仲身上剪裁合宜的西装，套在林檎身上却像一件oversize的大风衣。林檎默默的裹紧了外套，上面隐隐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水味，是林檎最喜欢的赫曼如影。木质调，带着淡淡的药感，一丝丝、一缕缕，如影随形。
林檎把脸埋在外套里，只觉香气变得氤氲起来，若有似无的。林檎觉得自己对陆仲的感情像这个香水一样，离得太近就会失去对香气的感知，离得远了又会渴望接近拥有更多。
“果果，是不是冻着了？”
就在林檎把自己埋成了一只鹌鹑的时候，陆仲回来了。
林檎被陆仲的声音吓了一跳，“没……就是困了……”
“我们走吧，我刚刚已经把暖气打开了，现在送你回家。”
林檎跟着陆仲上了车，刚坐好就收到陆仲递过来的小盒子，仔细看了一下，包装上有刚刚哪个餐厅的logo。
“这是？”
“冰淇淋，你刚刚不是想吃吗？”陆仲声音温和，“眼睛都快黏在托盘上了。”
“也没有那么想吃啦……”林檎脸上一红，嘴硬地为自己找补，“我就是有点渴了，就多看了那么一眼！”
陆仲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准备拿回餐盒，“是我考虑不周，渴了的话还是要喝水，吃冷饮的确会越吃越渴。”
林檎连忙捂住餐盒，笑容乖巧，“多谢舟哥的体贴，我超级想吃。”
陆仲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能多吃，只能吃二分之一！”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林檎看陆仲还有继续念下去的架势，连忙投降。
这家饭店是以创意菜闻名的，林檎刚刚吃了个新奇，到也没有觉得特别美味。不过这个冰淇淋的味道很棒，顶上的榛子果仁带给冰淇淋不一样的油脂香气，巧克力的微苦被冰淇淋的甜腻中和，又在朗姆酒的烘托下显得格外浓郁，内里的饼干碎和葡萄干也增加了整体的口感。不知道是因为冰淇淋的味道好，还是有了其他的加成，林檎一连吃了好几口都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陆仲看着小姑娘开心炫冰淇淋的样子，突然觉得手心有点发痒，“果果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们？比如chad？”
话一说出口，陆仲就愣住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咳咳咳……”林檎一下子呛住了，这种被猪拱白菜的语气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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