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杨集的良苦用心

赵仪将沈灿灿抱在怀中，瞅着她眉梢眼角的情意，当然也是心扉震颤，“以前都是朕的错，朕不该乱吃飞醋怀疑你，以后朕绝对不会再疑心你对朕的感情了。”

        沈灿灿笑着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这就对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生了一副能祸害苍生的样子，像我这么好色，又怎么可能逃得了你的手掌心？我就算是眼再瞎也能辨别美丑，赵渝的那张脸虽然长的尚可，但跟你比起来却是很有差距。本姑娘看美人的眼光向来很刁钻，不是绝色，绝对不会看上，更不会放在心上。”

        说着，沈灿灿就拿出当年招猫逗狗时学的那些无赖调调，挑起赵仪的下巴，轻佻的看着他，“我的心爱之人就是这天地间最好看的那一抹绝色，将我的心抓的紧紧地，让我连半点分心的功夫都没有。”

        瞅着她这幅不着调的样子，赵仪就将她乱动的爪子拿掉，“沈家家训向来培养顶天立地的沈家儿女，怎么就偏偏在你这一代养出了你这么一个色胚？你说，沈家的列祖列宗若是知道，他们的后世子孙中出现了你这个异类，会不会气的将你从沈家的族谱中踢出去？”

        沈灿灿赶紧没出息的抱紧了赵仪的腰，“若我真的被踢出去，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千万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啊。”

        赵仪笑着抱紧了她，真真是拿她这无赖的样子没办法，“都活祸害遗千年，像你这么能折腾人的祸害，只有别人倒霉的份儿，你呀，绝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活的活蹦乱跳。好了，不同你说笑了，咱们说件正经事儿。”

        沈灿灿依旧抱紧了他不松开，“抱着也能说正经事儿，你讲吧，我听着。”

        赵仪没法子，只能任由她熊抱着自己，眸光一变，沉声道，“你刚才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朕，赵渝这个人最是擅长利用他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说，当初在太古镇发生的事，他会不会牵扯其中？”

        沈灿灿一下就松开了赵仪的腰，整个人都绷直了，“你是怀疑，沈馨背后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他？”

        看着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赵仪就在心底叹息，刚才也不知是谁亲口说抱着也能讲正紧事儿，现在可好，他这刚一开口，她就自动松开了他；瞧这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误以为她是个多正经的呢。

        收起自己跑远的思绪，赵仪接着沈灿灿的话，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的分析。沈馨纵然再奇智多谋，以她后宅女子的身份，也不可能调动人马赶去千里之外在乾州杀人，并且在杀人之后，还能将罪名嫁祸到地方匪贼的头上；这种能耐，就算是让她再投胎千百次，她也办不到。”

        “所以，我们得到的唯一解释就是沈馨只是当年沈家长房一案中的真凶之一，在她的身后还有真正的幕后之人；沈馨只是被推出来的棋子罢了。后来，我们的推测都在沈涛的身上得到了证实，知道那个当年同沈馨一起狼狈为奸的贼人不仅是京城人士，更是个位高权重的人。不瞒你说，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朕就飞鸽传书到京城，通知大理寺卿卓朗根据朕提供的线索，暗中排查京城中的所有勋贵世家；终于，在前两天，卓朗传来了消息。”

        沈灿灿叫住赵仪，“等等，你是怀疑那个幕后之人还很有可能是杀害宣威将军杨集的凶手？”

        赵仪点头，道，“自从杨集遇害之后，一直有个问题让朕百思不得其解。杨集也是我朝的武将，朕对他颇为看重，他在京城和军营中也是很有声望；这样的一个人，若知晓当年恩师一家的死有异后，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来到朕面前，将自己的疑惑与寻到的证据呈与龙案之上，以求让朕将真凶找出来，还死者安息。”

        “可是，你也看见了，杨集察觉到了蹊跷，怀疑了当年沈家长房之死，可是，他宁肯悄悄地在大理寺的卷宗中做手脚，也没有跑到朕的面前告发，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杨集当真是个贪生怕死的？”

        沈灿灿认识杨集，立刻矢口否认替他解释，“不！我所认识的杨集并非贪生怕死之徒，沈家军中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孬种。”

        “是了，你我皆不信杨集是这样的人，你再回忆一下沈涛告诉你的，沈馨是如何形容那个暗中帮她之人的？”

        沈灿灿皱眉道，“沈馨告诉沈涛，说那个人是个地位非常的人物，有他在，乾州的事，绝对不会出问题。”

        赵仪双手一拍，道，“对，就是这句话。若是将沈馨的这句话套到杨集的头上，一切都能说的过去了。杨集在当年察觉到你家人之死有异后，应该也曾想过将自己的疑惑面呈与朕，让朕重新调查这桩案子，杨集同沈家走的近，他应该也知道朕看重沈家，若沈家长房之死真的有异，朕就算是将整个大周搅得天翻地覆，也会为逝去的英灵讨回一个公道来。”

        “可是，在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的时候，以他的敏锐与智谋，该是猜到了那个真正害死你家人的真凶到底是谁。那个人的身份让他忌惮，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担心若贸然将此事告知给朕，会不会打草惊蛇；更或者是杨集干脆直接见到了那个凶手，凶手拿整个杨府的安危来要挟他，让他投鼠忌器。”

        沈灿灿脸色冷沉，“我深信杨集的为人，他重情重义，对我父兄亦有感念之情，若不是有天大的原因拖住了他，以他的个性，定会早就站出来为沈家主持公道。现在，我更深信他被人要挟了，自己生死事小，家人若因自己受累受死，这种煎熬不是常人能咬牙挺住的。杨集一定是忍着极大地屈辱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但又因心中不甘，害怕无颜面对沈家，便用了这样迂回的法子将线索留在了大理寺的卷宗上；只为有一天若被有心人看见，或许能将当年的真相查找出来，还沈家上下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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