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狠狠收拾沈馨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馨看着低声嘶吼的沈灿灿，笑的更是张扬得意，“说多少遍都无所谓，反正那些该死的人也尽数化为白骨，听不到我今天的半个字。”

        “当年沈灿灿举家搬离京城，将她长房一脉带去了云州生活，本以为她会永远龟缩在那个贫瘠的地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可偏偏，在皇上登基之后，她传信回京，说要带着自己的家人重新回来了。”

        说到这里，沈馨就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嫉恨之色，一张清秀的脸也被衬的更为扭曲狰狞，“她为什么要回来？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回来？！——她知不知道，我有多痛恨她，我有多想让她死！从小到大，只要有她沈灿灿在的地方，我永远都会成为那个被嘲笑的对象，什么沈家二姑娘？跟她这种天生就占着嫡女身份的人相比，我就是一个被他们一家发了善心，从乡下捡回来的野丫头。”

        “你知道当年京城内妇圈是怎么传我们一家的吗？他们说我祖母是上不得台面的洗脚丫鬟，为了荣华富贵耍尽心机爬上了祖父的床，本以为从今往后会飞黄腾达，可没想到却落得一个更加凄惨的下场，纵然因那一夜荒唐祖母意外怀有身孕，可还是无法母凭子贵被接回京城，只能疯疯癫癫的过完余生，这就是贪心不足的下场。”

        “那些自恃身份尊贵的命妇每次在提起祖母与父亲的身世时，都是极尽嘲讽，那看向我们一家的眼神，是恨不能冲上来在我们的身上吐口水；还有那些自诩大家闺秀的京中贵女们，她们在私底下不止一次的欺辱我，她们说我的身上有粪臭的味道，是乡下庄子里的屎味，连跟我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对她们自己最大的侮辱。而就在我受尽煎熬与痛苦的时候，她沈灿灿人呢？她又在做什么？”

        “她仗着她沈家嫡女的身份在京城里享尽掌声与荣耀，她能去太学里上课，能跟皇子成为朋友，只因她是沈家长房唯一的女儿；她能在京城里招猫逗狗、任性妄为，是因为她有一个功勋卓著又深爱袒护她的兄长。她甚至能够在公主的宴会上喝的酩酊大醉，闹出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动静都不会被治罪，全都是因为在她的身后站着沈家列祖列宗世代累积下来的尊荣为她保驾护航。那个时候的京城，恐怕就连皇帝的女儿都羡慕她的生活，谁能有她沈灿灿活的那般恣意？”

        “她的人生，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灿若朝阳，所有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会被她的光芒盖住，甚至会被她灼伤。那个时候的她活的有快活，我的人生就会有多灰暗；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我有无数次的背后悄悄地诅咒她，诅咒她从云端狠狠地跌下来，一头摔进泥沼之中苦苦挣扎而不得救赎。我看着她每天活的自由自在，看着她享尽世人的追捧与喜爱，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笑脸，一次次的将她的生辰八字写进符篆之中，滴上自己的鲜血，只为将她一点点的拖进黑暗。”

        “哈哈！兴许是我的诚心真的感动了老天，某天，终于从外面迎来了喜讯，沈家长房的嫡子，也就是她沈灿灿最敬爱的兄长居然惨死了。哈哈哈哈——！真是有趣呀！我日夜诅咒的人还好端端的活着，偏偏那个扛起沈家一片天地的未来继承人却死了，你说说看，是不是因为她沈灿灿作孽太重，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所以用了这样的方法来惩罚她？她不是最尊敬她的兄长吗？那就拿走她最喜欢的人，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流泪；或者是……是我的诅咒起了作用，沈梁生前最爱护自己的这个幼妹，他会不会是不舍得沈灿灿受苦，所以才跳了出来，替她挡下了这场灾难？”

        看着疯狂的沈馨，沈灿灿目眦欲裂，喋血怒吼，“你这个疯子！卑鄙小人！——沈家可曾亏欠过你？沈梁何曾亏欠过你？沈灿灿何曾对不起过你？这一切都是你的嫉妒心作祟，你却将你的不平发泄到你的亲人身上？你用符篆诅咒他们，如此恶毒的做法，简直就是让人恶心作呕。”

        “亲人？他们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亲人？”

        沈馨朝着沈灿灿咆哮，“我是被他们从乡下捡回来的野丫头，她沈灿灿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便从未在心底里真正看起过我。若他们真的将我视为亲人，那为何不将我送去太学读书？若他们真的将我看做亲人，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他们为何不站出来替我出气？更重要的是，她沈灿灿侮辱我，她明明知道我最喜欢的人是谁，可却霸占着那个人的全部喜爱，看着我被他冷落而无动于衷。这样的亲人，算是亲人吗？”

        沈灿灿看着嫉妒到心理扭曲的沈馨，发出阵阵嘲笑，“原来，你的仇恨居然是来自于这些地方？你想去太学读书？那你知不知道按我朝律法规制，庶子庶女是没有资格踏进太学求学的，你以为你沈馨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还要沈家为了你去挑战大周自建朝以来制定的国法律条吗？”

        “你说你被人欺负？据我所知，当年在你被沈家家仆带回沈家的时候，沈灿灿曾向你示好，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咬伤了她，差点将她手臂上的一块血肉撕下来，我问你，在此之前你们从未见过面，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能让你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这样凶狠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人随便欺负？沈馨，你口中的‘欺辱’我一句都不信的，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知道你是一个多自私、狭隘、偏激、颠倒是非的人。”

        “至于你亲口说的你喜欢的人？你是说赵仪吧？”沈灿灿看着嫉妒发狂的沈馨，嘲笑道，“一个身体里留着卑贱洗脚婢脏血的人，有何资格，攀附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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