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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泽北喧喧商贾庐


  “既然赐予汝了就是汝等的了,等会某给汝写个契约”圣人无奈说道。

  “还是出钱买吧?草市开张圣人去不去?去了可就是二十万贯,不去即是十万贯”独孤心慈问道。

  “去,怎地不去?走两步路即是十万贯,某还不知道这银钱如此好赚?”圣人呵呵一乐。

  “那诸位可有愿陪圣人同往的?”独孤心慈又问道。

  “某等可亦有银钱?”张说相公揶揄道。

  “圣人十万,汝等一人五千,仅限六部正堂,九寺五监正卿,朝中参政知事以上级别”独孤心慈毫不含糊的应道。

  “嗬,汝等还真大方啊,那某可先预定五千”张说相公笑道。

  “好,某亦去赚个轻松钱”张嘉贞相公亦不示弱。

  “恩,某亦想去看看这块值二十万贯的地域”杜暹相公也笑。

  “汝等皆去,某倒要看看其出钱时的心痛状”圣人亦哈哈大笑。

  众人哄笑,皆言回去赚钱。

  “又不是与汝等私人的?是交与国库还是内库?先说好啊,某的万年县先截留五万做此次武举维持的费用”独孤心慈不屑这些听闻铜臭如跗蛆之徒。

  “交到哪儿无所谓,只要看到远东侯出钱时的心痛状即赚了”户部尚书王丘揶揄道。

  “恩,万年县留五万,余下的国库与内库均分吧?”圣人顿显山大王气度,见着有份。

  “哈哈,在场即有二十八位,十四万了,独孤明府,等着付账吧?”吏部尚书王晙大笑。

  “某明日即去招呼一声,看在京的还有无想去赚钱的”黄门左侍郎源乾曜也凑趣。

  “好吧,汝等狠,想把某的底裤也扒掉啊?”独孤心慈恨恨。

  众人狂笑。

  “那是汝自找”圣人也心满意足了,这下子说不定那三十万的武举费用差额也齐活了。

  “皇后,汝可要与某做主啊?圣人这是趁火打劫,劫贫济富啊?”独孤心慈赶紧求援。

  “某亦想去赚这个钱呢?某去汝给多少贯?”皇后笑意吟吟。

  “皇后啊,真没想到汝亦是这样的人啊?在某心中汝本是高贵善良,美艳宽厚,现在某想喝酒”独孤心慈做痛不欲生状。

  “皇后去汝可不能少了一万贯”圣人毫不留情的说道。

  “一万贯就一万贯,小雅啊,这可均是某准备与汝的彩礼啊,均被打劫了”独孤心慈继续哀叹,自然讨到几记掐拉揪。

  “某等还是小看了远东侯的财力,看来那五十万贯的费用预算有些保守”宋璟尚书亦是嘲讽。

  “五十万贯确实不够,百万贯如何?”独孤心慈冷笑。

  “只要远东侯能筹集百万贯,皆用于武举亦可”宋璟亦不示弱。

  “汝筹集多少即多少用于武举,这点钱对汝来说不是问题,那人员该如何配置?武举该如何奖赏?考场维护有何方略?”

  “张说相公不说在召集十六卫的校尉都尉们集训吗?让他们去带队,两百九十六个组,每两人带一组可行?”

  “对啊,某怎地未曾想起那些校尉们?他们亦是武夫,让他们去可以压住场面”张说相公拍案赞叹。

  “再配以三部吏员,招募一些书案不就齐活了”独孤心慈撇嘴。

  “好,此事就这么着,汝是那些校尉们的教习,汝去安排”圣人亦拍案道。

  “某啥时候成了他们的教习?”独孤心慈郁闷。

  “就现在”圣人耍赖。

  “好吧,维护秩序亦很重要,那些武举现今把长安弄的闹哄哄的,等大批武举入京更是烦乱,打架斗殴对他们来说即是日常,需有高手压阵,见到私斗的即枷住示众。”独孤心慈恨恨说道。

  “即如那个什么大使之子?”圣人是笑非笑。

  “呃,那是那个辅国大将军外甥自找的,某正想找只鸡来儆猴呢?他就撞上来了”独孤心慈解释道“圣人连这种小事也关心?想说情?”

  “某说什么情啊?汝做的对,遇到这般情状就该如此,汝说的高手要那般的?”

  “呃,至少要有几个玄境高手坐镇吧?冯大总管要随圣人去泰州,裴旻大将军一人忙不过来,丽竞门还有高手没?来俩玄境十来个金刚几十个大术师,骑士协会术士协会武士协会均来几个玄境的?”

  “汝当玄境高手是大白菜啊?”冯元一大总管不干了。

  “术士协会没有玄境高手”韦一笑会长说着冷笑话,术士协会只有术师。

  “那某不管,某抓到了闹事的,枷住示众后即送到汝等协会去,是否取消武举资格汝等说了算”独孤心慈耍无赖。

  两个正会长一个副会长心里如同万匹黑水马趟过,取消武举资格?这个得罪人的差事给某等?

  “不是白用汝等这些高手,一个玄境一万贯,一个金刚五千贯,九段的两千贯,八段的五百贯”独孤心慈开出价码。

  “说的某都想去挣这个一万贯了”冯元一咂咂嘴。

  “那某就来挣这个一万贯”武士协会的会长邱武凑趣。

  “邱会长还缺一万贯?”独孤心慈愕然。

  “缺”邱武会长斩金截铁。

  “某这大术师值不值一万贯”韦一笑大术师也笑道。

  “值”独孤心慈言简意赅。

  “皇家大骑士长值多少?”程伯献大将军也问道。

  “十贯”独孤心慈的出价将其噎住。

  “为啥?”

  “在六街上,汝让一个皇家大骑士长去冲锋?误伤了民众怎么办?撞坏了花花草草怎么算?”独孤心慈的理由很强大。

  “呃”程大将军无语。

  “给几个大骑士充充门面吧?一个一千贯”独孤心慈给这位亲仁坊的乡邻一个面子。

  “汝这花钱还真是如流水啊?”圣人感叹。

  “怎地不说这麟德殿喧喧如商贾庐?”独孤心慈拽起文来。

  众人无语。

  “此项开支即会达到二十万贯吧?”户部尚书王丘进来狂补算筹,对数字很是敏感。

  “还有那些金吾卫和捕役武侯呢?预算三十万的安保费用吧?还须十万贯用于郎中”

  对啊,这打打闹闹的肯定有受伤的,郎中必须备着。

  “还需二十万贯的抚恤,虽然那些武举签订了生死状,还得用重金堵住其家属的嘴啊?”独孤心慈又暗叹。

  五十万就这么没了?麟德殿中人皆惊诧。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即不是问题,奖励亦需提高,状元十万贯,榜眼五万贯,八强万贯,还有给冠军一个将军头衔太小气,给个侯爵吧?精武侯?忠武侯?神武侯?哪个好听点?”独孤心慈拉来纳兰妃雅的手臂。

  “忠武侯吧”纳兰妃雅正用筷箸夹着虾仁沾醋呢。

  “还是远东侯大气”张说相公赞道。

  “也是,帝国的文探花即是远东侯,这武状元给个侯爵说的过去”宋璟尚书亦有所指。

  “这个文探花还差点被封亲王呢?”纳兰女帝清声说道。

  宋璟默然,后悔又扯到去岁那场含元殿之争了。

  “侯爵即侯爵,忠武侯就忠武侯,小雅努力,这忠武侯说不定即是为汝准备的哦?”圣人也笑道,纳兰女帝可是状元的热门人选。

  “那冠军奖励可需提到二十万贯”独孤心慈眨眼。

  “汝又想徇私了?”圣人笑意戛然而止。

  “第二阶段每场均设十一贯的奖励,胜者十贯,败者一贯,现场就不提供免费午餐了,拍卖商铺给那些酒楼。”

  “每场的裁判设三人,每人一贯的辛劳费”

  “对了,皇后还弄不弄个武举博彩?”独孤心慈又问道。

  “算了,本次武举内库就不弄这个博彩了,多拍几个店铺吧?”圣人给做主了,上次那个漕渠博彩虽赚了不少银钱,但有御史给谏言了,说是博彩中人有人倾家荡产。

  “那好吧,某明日去考场看看,给皇后留几个店铺不上拍”独孤心慈做个顺水人情。

  “还是拍买吧,皇家须带头公平公正,哼,若某发现汝在其中徇私舞弊,汝即给某小心点”圣人又给皇后做了一回主。

  “徇私舞弊?用得着么?此事某会在开元杂报上公布,招商引资吧?崔大夫,来来,第一次喝酒,某等干了?以后须多照拂一二啊?”独孤心慈不屑,却寻御史台新任大夫崔隐甫饮酒。

  “只要远东侯不去御史台闹事即是对某等的最大照拂”崔隐甫大夫面无笑容,但仍把酒给喝了。

  “此事需御史台监察啊?怎么样,崔大夫给派个百来个得力干将过来?”

  “百来个?”御史大夫崔隐甫狐疑,不知这位远东侯主动要求监察是真是假。

  “给他多派几个人,免得其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恩,御史什么价?”圣人吩咐,却趁机勒索。

  “御史以清廉守法为为官之道,勿需费用”崔大夫傲然道。

  “那好吧,某还省了一笔银钱,不过某在青龙坊有块地,盖了不少宅第,均是三进宅院,现在以每年一文钱一套租给御史台三十套如何?”独孤心慈却笑嘻嘻的说道。

  “呃,”这回崔隐甫大夫不淡定了,京都居,大不易,他这个御史大夫的宅第亦不过小小的二进宅第,下面的御史们更是困苦,许多拖家带口的还记在官署里住家呢?

  “一文钱?汝又打的什么主意?”圣人有点疑惑,这个魔狼天星远东侯可是无利不起早,从无什么怜悯之心的?

  “好吧,嫌贵啊?那就一贯一年吧?不过得等两月才能入住,现在刚下了地基”独孤心慈改口。

  嫌贵?就从一文涨到一贯?众人无语可吐槽。

  “好吧,某明日让人去看看”崔隐甫大夫禁不住诱惑,一文有点不靠谱,一贯?也靠谱不了多少,刚才给武举们算的南城租房亦是三贯,那可不是独院,一个院落住个两三家平常,现在有三进的院落一年一贯?崔大夫恨不得高呼有多少某要多少?只要不是在城外。

  “其实某在城外晴川哪儿也有多套宅院出租,亦是三进院落,每套一年十贯,诸位可帮忙给介绍几位租客啊?”独孤心慈举杯邀众人同饮。

  众人包括圣人亦笑着饮胜,均不以为然,他们不似御史台的那帮清苦御史,高宅大院那是标配,不然燕唐朝官的威仪何在?

  “汝建了房舍就为了收取租金?”皇后有些不解。

  “没办法啊?丽竞门抵押给某一个砖石工坊,为了养活那些人,只得用他们的砖石建房,等建好了房子,才发觉无人住,就只好租出去了”独孤心慈信口胡诌。

  “从汝口中得到一句实话怎么就这么难呢?”圣人在一边感慨。

  “那是汝等多疑,某说的没一句假话啊”独孤心慈不服。

  “但没一句有用的话”圣人亦不服。

  “那某就说句有用的话,汝等想不想听啊?”独孤心慈突然一笑。

  “那汝说来听听”圣人来了兴趣。

  “经过某日思夜虑,某想卖点芙蓉池草市的股份”独孤心慈说道。

  “汝要卖芙蓉池草市的股份?不是马上要开市了么?汝这个时候卖股份岂不是半途而废?”圣人皱眉,他还是挺关心独孤心慈的。

  “哦,汝想怎么卖?多少成?”皇后却饶有兴趣。

  “这是汝等给逼迫的啊?想赚某那么多轻松钱?某卖点股份好付账啊?”独孤心慈做悲哀状。

  “信汝才怪”圣人不理他了,与一众相公们喝酒去了。

  “天星啊?某这么叫汝,远东侯可有异议?”

  “那怎么能有意见呢?皇后随便怎么叫皆可”

  “天星啊,某是小雅的小姨,汝也别喊皇后皇后的,跟着喊小姨吧?”

  “好的,皇后”

  “汝这孩子,汝真的是想卖草市股份?”

  “对啊,某与万年县在草市中有四成股份,有点多了,某亦无时间和兴趣去管理,卖点套现银,无论怎么讲现在亦是大赚了,一林在手不如一鸟在手啊”

  “这话有道理,不知汝想如何卖啊?”

  “怎地?皇后又想法?”

  “看那草市日进斗金,某当然想跟着发点小财呢?”

  “哦,不过不是某说皇后啊?当初本来想拉内库入伙的,但想想内库一贯的作风,某等心有余悸啊?”

  “这怎么会呢?那时候某才刚接手内库,许多人事须整理,现在可与往日不同了,某保证,若购得股份,某只学汝分红,绝不干涉经营。”

  “皇后今日请某与小雅饮宴不会亦是为了此事吧?”

  “不错,某可是诚心诚意的哦?”

  “那好吧,皇后想要多少?准备出什么价位?”

  泽北喧喧商贾庐,泽南隐隐蛟龙居。

  蓬头赤脚沙中子,荡桨拏钩学捕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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