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鹿门月想在走之前把夏季口脂的颜色确认一下，便约了张怀来与君衣，还特意交代了让他带上自己的夫人。
毕竟时间紧迫，她还是想着直接跟这胭脂匠人接触比较有效率。
让鹿门月没想到的是，待张怀第二日登门的时候，称张夫人偶感风寒，就是这么巧的没能来。
鹿门月终于察觉到了张怀一些表现的不妥，当下便打发茶颜悦色送些补品去了张怀的府上。
“不该这么麻烦夫人的。”
张怀颇有些坐立不安。
“有什么麻烦的，张老板跟我们与君衣怎么也算是合作关系，尊夫人不适，送些补品也是应该的。”
“您毕竟是将军夫人！”
就仿佛他的不安全部来源于此。
鹿门月这才想起了按自己这身份来看，张怀确实应该忐忑不安，便放下了手中的调色盘道：“我何时跟张老板拿过将军夫人的架子，就只管把我当与君衣的掌柜便好。口脂的颜色就这么定了，尊夫人不适，张老板还是早些回去吧。”
鹿门月开始搞钱之后便不太喜欢窥探别人内心，但是鉴于系统对于张怀的态度很是奇怪。
还是看了一眼。
【将军夫人油盐不进，她油盐不进。】
【将军夫人为什么如此难以沟通？】
【将军夫人看不见我这双深情的眼睛吗？】
【将军夫人如此深闺寂寞，竟不需要解语花吗？我就是啊！我就在你的眼前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张怀头顶的弹幕透露出来的全都是生无可恋。
鹿门月听得一头雾水，直接敲了敲系统。
【他什么意思？】
系统爱答不理的样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敲我做什么？咱俩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好好说话！】
【哦！】
系统这才乖乖翻出了最新的人物小传。
【这人呢在原书中就是个没有名字的炮灰催化剂，但是因为你，现在成了有名有姓的npc。】
【胭脂铺子来往的贵妇贵女本来就多，他的人物设定呢，就是蛊惑深闺大院那些寂寞的人心，先做妇女之友再搞暧昧引导人家精神出轨，然后狠狠拿捏。毕竟这个世界对于女性的宽容并不多。】
【你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守寡十几年，丈夫归来还要带小三登堂入室的可怜人，最好攻略。】
【但是因为长期攻略不下来，就开始自我怀疑了，而且是强烈的自我怀疑。碰到你这种，算是非常严重的职业滑铁卢。】
【讲真，作者都不一定能想到他越挫越勇，靠自己的努力，有了名字，还有了戏份。】
鹿门月是万万没想到，这人是想跟自己谈那虚无缥缈的感情？
但是她的关注点立马转移到了，这个世界她是可以改变的。换句话说，作者不能掌控她的全部命运，自己命运的一半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这人真挺可怜的，大好的npc非要攻略主角。好好躺平不行吗？何必走这条路呢，回头给自己整抑郁了。】
【他这心思要是用在胭脂铺子上，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
系统无语，本来还想看看她被油腻到的样子，小姐姐的关注点还是搞钱。
【这不是重点，这人觊觎你，想跟你柏拉图啊亲。】
【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可怜了张夫人，原来张怀借着她这手艺，到处拈花惹草。】
系统短暂的可怜了一下余将军。
将军夫人她真的油盐不进，别人确实拐不走，但很是担心你将来撩不动。
鹿门月想着要么就直接跟张怀断了这生意往来。朱超那种人渣，不也是这么一步步渣起来的么，到时候再影响与君衣。只是再寻个这么好手艺的胭脂匠人有些难了。
谁知茶颜悦色回来之后，说了些张家奇怪的地方。
按道理说有人上门探望自家不适的夫人，多少也应该把人引进门，喝口茶再走。谁知这管家模样的人接了她们手上的东西，却是连门都没打算让她们进。
茶颜悦色本就是上门来打探这张夫人的情况，自然不想这么无功而返，便说见不到张夫人怕是无法交代。
最后就是管家引着两个人去张夫人的院里看了一眼，说自家夫人刚喝了汤药，叫不醒。
言下之意，就是你看过之后便有了交代，好走不送。
如此匆忙往外赶人也是头一次见，张家下人很少，但是这个举止乖张的掌柜竟然是最正常的一个，旁的看起来都跟白日里见鬼似的，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鹿门月没说话，敲了敲系统。
【张怀这细纲里没有更详细的东西了，作者应当是卡文了，只能靠你自己往下查了。】
系统习以为常，它可是天天研究细纲的，再清楚不过了。
鹿门月沉默了，这金手指想用的时候就失灵了怎么办？
系统小声。
【不是金手指失灵，是作者失灵，她卡文……】
鹿门月……，她只能先交代了茶颜悦色。
“安排人多注意一下张府！”
明锦树自上次在无花阁与季昭偶遇后，才发现自己和季昭查的是一伙人。
季昭明令禁止她再私自活动。
“私挖铁矿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敢自己上？”
“那你不也自己上了，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呢！”
明锦树小声反驳。
季昭简直气笑了。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就着这个机会继续装柔弱，好让媳妇保护自己。还是应该亮了实力，让自己的媳妇崇拜自己。
两人干脆常驻无花阁。无花阁的姑娘们深知这两位关系匪浅，也再无人上门打扰，倒是方便了他们两个隔三差五来听墙角。
顺着无花阁这条线，跟鹿门月安排的暗卫里应外合，算是大致摸清了铁矿的位置。
虽然是在深山老林，水路却很方便。
“若是铁矿在这扬州地界，为何还一直安排方兴艾他们这些人在外逗留？这些人一直强调出海，有没有可能，出海的方向还有其它据点？”
季昭不想打草惊蛇，在他看来，现在查到的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明锦树毕竟是尚书房长大的，季昭稍微点拨，她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私挖铁矿本就艰难，更何况还要运送到指定位置私造兵器用。
私造兵器的据点怕是更为隐蔽，更何况兵器这东西在运送的时候，若是走官道，怕是还没出扬州府就被截获了。
那就只剩海上运输。
海防的大部分精力都用来守住主要关卡，抵御倭寇。这就给不少走私的野路子钻了空子，甚至不少人为了牟利，长期跟海匪有勾结。
“按你说的，先不打草惊蛇，安排一部分人跟着方兴艾这帮人走。你我明日启程，去定海城，找我父亲！”
明锦树深知这件事情若是不借助外力，单凭他们两个带的这些人，就是去送死。
季昭没有应声，斟酌了好久，才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明哥儿是想尽快带我回去，让父母看看吧！”
明锦树懒得理他，见他不再说正事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觉得两人最近单独在一起的气氛总是很奇怪。
待她走后，季昭才收起了那副笑脸，手指头一下一下敲着定海城的位置。
他终究不敢问出来，若是定海城的人对这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或者定海城的人，根本也是背后的掌控人之一呢？
余嬷嬷虽然知道自家夫人像是开了窍一样，很是有想法。但是对于她匆忙下江南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不赞同。
哪个高门大院的夫人平日里出个门也是前呼后拥，更何况她出的是远门，便更为繁琐，只这路上的吃穿用度都要准备好些天。
“余嬷嬷可饶了我吧！”
鹿门月看着眼前写的密密麻麻的单子，眼瞅着余嬷嬷还想要再继续往上填东西。
“真不用，官道上还能缺了客栈和商铺？我只需要轻装简行就好。”
“我的夫人，那怎么够？”
余嬷嬷一脸不赞同。
“嬷嬷，我去鹿门书院本就是求个认可，怎好阵势浩大，铺张浪费。低调些，不要过分招摇。”
“再者，将军和何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总得动作快些。”
鹿门月搬出了父子俩，余嬷嬷这才犹豫着松了口。
“茶颜悦色跟着怕是不合适，我挑两个有拳脚的。”
鹿门月本就想着只挑两个暗卫随行。
鹿门月着实没想到暗卫里面还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和这么好看的小郎君。
比余何栖大不了多少，面上一派肃然。
暗卫若是调到明面上，也得重新赐了名字。
于是，小姑娘叫蜜雪，小郎君叫冰城。
系统……
不管是茶颜悦色，还是蜜雪冰城，作者都搞不到人家的奶茶配方。
碧山本想跟着，但是学堂筹备之事鹿门月直接交给了她，让茶颜悦色从旁协助。横竖不是盈利用的，只需要方方面面用心就可以，正好可以让碧山锻炼锻炼。
与君衣交予了万轻舟和周淼。
将军府有余嬷嬷。
鹿门月突然有种一身轻的感觉，权当这次是下江南去郊游了。
谢鹤鸣与沈妍之的想的不同，在他看来这次的鹿门学院之行，恐是不太顺利。
毕竟全天下的学堂比比皆是，若是每个学堂都能顺利求上鹿门学院，怕是早就乱套了。
更何况这学堂是专门为下九流准备的。
但是他还是专门写了推介帖。
“多些谢小公子提醒，成与不成我都要走这一遭，毕竟正值三月，正是下江南的好时节。”
鹿门月带了蜜雪和冰城，驾一辆低调的马车，踏上了南下的路。
她本以为暗卫只通打打杀杀之事，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还蛮有意思。
怕就是暗卫中挑出来的刺儿头，从小就是问题儿童，之前面上的一派肃然估计装的也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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