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费伦泽
第12章
天空渐渐变成了浅蓝色，天边也出现一抹红霞，将云层染成绚烂的颜色；然后它慢慢扩大了范围、增加了光亮。
终于，太阳从天边一跃而出，千万道金光迸发而出，为寂静了一个夜晚的禁林度上了一层光辉。笼罩在霍格沃兹上空厚厚的阴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去，天空展露出自己原本的颜色。
受到太阳的指引，生命开始活动。松鼠在枝头跳跃；护树罗锅舒展着自己纤细的枝条；卜鸟从巢穴里探出脑袋，发觉不是雨天又缩了回去……
无月之夜狼人带来的恐惧随着天空的亮起而消散，这片鲜有人踏足的土地开始展现它勃勃的生命力。
在禁林的深处，坐落着马人的营地。数位手持弓箭的马人在营地周围巡逻，直到太阳升起才略微放松。
这时，另一队马人走进营地，巡逻的马人们立刻迎上去。
“找到另一只狼人了吗？”
“很遗憾，没有。”费伦泽摇头，“痕迹中断了。”
听到另一只狼人逃脱了追捕，马人中传来阵阵骚动——对于生活在禁林中的神奇动物来说，狼人可以说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旦到了满月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被一只发狂的狼人袭击。
巡逻队的马人也是忧心忡忡。
“你们有去问过‘狼’吗？我敢打赌那群肮脏的家伙一定知道些什么！”
“很遗憾，我们并没有见到任何一只狼，他们一见到我们就都躲起来了。”费伦泽遗憾的说。如果能和生活在禁林里的狼族合作，抓住袭击独角兽的狼人的概率一定会大很多。
听到这话巡逻的马人异常愤怒：“那群该死的家伙，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允许他们进入禁林！”
“冷静一点，伏恩。”费伦泽对此表示不赞同，“狼族与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好，而且关于狼人的事他们并不知情。”
“不知情？那他们是怎么诞生的！要我说狼族已经站在狼人那一边了！”伏恩怒不可遏地说。
费伦泽放弃了说服愤怒的同族，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你说那只狼人幼崽？被我们关在南面的房子里。那里离大家住的地方比较远，就算不小心让它逃出来也不会有族人被抓伤。你要去见他吗？我去看的时候他还没醒。”站在伏恩身边的罗南回答了费伦泽。
谢过好友，金发的马人离开大部队，走到南面的屋子前。
因为狼人的危险性，就算只是一只幼崽门口也有两个马人看守。
双方相□□头问好，在两个马人的注视下，费伦泽推门进屋。
因为墙上凿有许多窗户，所以房间里并不显得昏暗。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一位黑头发的男孩躺在稻草上双眼紧闭，看起来还没从梦中苏醒。男孩的左腿不自然的扭曲，无力的搭在一旁。
这个出现在马人营地的男孩自然是卢卡斯。
昨晚昏迷之后，狼人形态不方便出现在海格面前，就由马人们将他带回营地。
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孩，费伦泽温和地说：“你已经醒了，对吧？”
卢卡斯没有动弹，继续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费伦泽见状从皮带里取出了一根魔杖。“这是我在战斗地点捡到的。如果不是你的我就只能丢掉了。”
这下子卢卡斯不能继续装下去，他睁开眼想要起身，断掉的左腿却因为动作过大传来剧痛，让男孩的表情瞬间扭曲，不得不默默地躺回去。
“你想做什么，马人。”卢卡斯没好气地说。说话的同时他用力撑起胳膊把身体向后移，让上半身靠在草垛上，使自己看起来气势更足一些。
“别紧张，”直视那双充满警惕与不信任的灰眼睛，费伦泽放缓语调，“你很安全，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听着马人的话，男孩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哂笑，明摆着不相信费伦泽的话。
费伦泽也不多做解释，他晃了晃手里魔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紧张，但请你相信我们没有恶意。这是你的魔杖对吧。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如果这能让你安心一些的话。”他伸出手，将魔杖递给卢卡斯。
几乎是一刹那，卢卡斯就将魔杖夺过紧紧地攥在手中。
双手握住魔杖，卢卡斯的态度终于开始软化。
“谢谢。”他对费伦泽说。
费伦泽微微一笑，也坐到地上：“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费伦泽。”
“卢卡斯·卡斯托斯。”男孩回复自己的名字。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费伦泽问。
“我完全不记得了，”卢卡斯摇头，“变身后我没有自己的意识。”
这是狼人的通病，除非喝下狼毒药剂，没有人能带满月留有一丝一毫的意识。就像睡了一觉，但醒来后不会感到神清气爽，反而一身伤并觉得疲惫不堪。非要类比的话就像海格踩在身上跳了一整夜的舞一样。
对于这个答案，费伦泽并不意外，他换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袭击诺玛大人的狼人是谁吗？”
诺玛？大人？
听到费伦泽一个不认识的名字卢卡斯大大的眼睛里浮现出巨大的疑惑。等费伦泽将问题说完，他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袭击独角兽的狼人是芬里尔·格雷伯克，英国狼人的首领。同样也是把我转化成狼人的元凶。”卢卡斯声音低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禁林。或许是被魔法部的人驱赶到禁林里来的也说不定。”
“森林属于霍格沃兹的一部分，没有许可是进不来的。”费伦泽指出。很早以前狼族想要迁入禁林也是先取得学校的同意才扎下根，未曾得到允许的来客只会被魔法驱逐。
“那我就不知道了。”卢卡斯撇了撇嘴角。“我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正规途径入境。”怕费伦泽误会，他特意解释一句。
看到卢卡斯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费伦泽站起来：“这次谈话到此为止。你现在应该返回城堡接受治疗。需要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吗？”
“不需要，”卢卡斯一口拒绝了费伦泽的提议，“我不觉得人腿和马腿的构造是一样的！”
“况且你们想替我疗伤的话在我昏迷的时候就可以做了。何必现在才假惺惺地提起这一茬？”男孩挖苦到。
费伦泽没有因卢卡斯的言语而生气，他心平气和地说：“我们不能冒着风险靠近一只变声中的狼人，就算它还处于昏迷中，这样太过危险。”
“哼。”卢卡斯发出一声气音，到底还是认同了费伦泽的话。
“我可以帮你治疗腿伤。”费伦泽再接再励，“不然你很难回到城堡。”
“谢谢，但不用。我自己可以。”卢卡斯依旧选择拒绝马人的帮助。他将魔杖对准左腿开始念起咒语。
在翻倒巷里生活受伤总是不可避免的。为此，就算是从研究战争魔法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出来的法尔克也不得不去学习几个治疗魔法以备不时之需——事实证明法尔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开学之前他把知道的治疗魔咒全告诉了卢卡斯。
其中刚好有一种治疗骨折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出，以独角兽毛为杖芯的英国橡木魔杖的尖端发出莹莹的白光。卢卡斯以前从未联系过治疗魔法，但施咒的过程顺利到不可思议，就连施咒者本人都愣神片刻。
卢卡斯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没想到第一次施咒就成功了。
莫非我在治疗魔法上有非同寻常的天赋？
就在男孩想入非非的时候，魔咒已经落到受伤的腿伤。
咒语生效的一瞬间，卢卡斯差点把魔杖扔出去——痛，太痛了。
梅林的大胡子啊，法尔克教的怕不是什么黑魔法吧，哪有治疗过程这么痛苦的！
在剧烈的疼痛下，男孩浑身止不住的开始抽搐，扭曲的左腿也在魔咒的作用下一点点掰正。
这种痛处和一开始起身扯到扯到伤口的感觉一样。不同的是，扯到伤口的疼痛只持续一阵，而正骨的疼痛连绵不断。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卢卡斯已经发出惨叫了。
与疼痛相伴随的还有魔力的消耗。在魔咒发出之后体内的魔力如同泄洪般涌出，止都止不住。
直到魔力消耗一空疼痛才停止。
此时，卢卡斯躺在草垛中脸色苍白，衣服被汗水打湿。
费伦泽上前看了看卢卡斯回复正常的左腿，评价道：“治疗魔法效果不错，骨头位置矫正了，接下来就是修复了。”
卢卡斯虚弱地看了费伦泽一眼：你怎么还在这？
费伦泽：你一个幼崽叫的这么大声我怎么放心离开。
马人接过继续治疗的任务，吐出的语言是卢卡斯从未听到过的——那是独属于马人的语言，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每一个马人都是天生的治疗师，它们不用不需要借助魔杖就能施展魔法，并且拥有自己的语言。
卢卡斯想起自己在《神奇动物在哪里》看到的有关马人的记载。在看看费伦泽的施法过程，对于人马的描述每一条都对上了。
不得不说费伦泽的治疗魔法用的比卢卡斯强多了，骨头愈合过程中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最多只有一点骨头生长时的痒意。
等卢卡斯把马人的资料在脑内过一遍后对方已经完成了魔法。
他站起来走了两步。骨头长好了，除了有些使不上力外完全感觉不出左腿曾被摔断过。
“哇，真是厉害的魔法。”卢卡斯赞叹道，“马人不愧是天生的治疗师！”
“谢谢你的夸奖。”费伦泽淡定地接受了男孩的赞美。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后卢卡斯向费伦泽问出了他醒来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费伦泽，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是和芬里尔打架时折的还是和马人发生冲突时弄断的？”
“事实上都不是，”马人否认了男孩的猜想，“你的腿是被海格摔断的。”
这答案大大超出卢卡斯的预料，让他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梅林从来不洗的臭袜子啊，我发信号是叫你来帮忙打团的，你怎么还痛击队友了呢！
“好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了，”费伦泽拉回卢卡斯的注意力，“你既然好的差不多了就该离开部落了，马人不喜欢外来者。而且你也应该回城堡了。”
确实，自己在禁林里花费太多的时间了。
卢卡斯跟着费伦泽向外走去，出门时守门的马人还多看了他几眼。卢卡斯并没有在意。
可当他跟随费伦泽穿过营地时每个马人都会频频看向他。等卢卡斯转过脑袋和它们对视时马人们又若无其事地转过脑袋。可卢卡斯一收回视线那些目光又回到了他身上。
这种看珍惜动物的目光让男孩十分不爽，他快走几步来到费伦泽身边小声的说：“你们是有什么毛病吗，还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为什么每个马人都看着我？”
“原谅他们吧，我的族人只是太好奇了，”费伦泽解释，“毕竟很少有人能得到诺玛大人的认可，更何况你还是个狼人。”
“诺玛大人？”卢卡斯重复了一遍。之前费伦泽也提到过这个名字。
“诺玛大人就是你救下的独角兽，”他们一边交谈着一边离开营地，“独角兽在禁林里有着特殊的地位，正因为你得到了独角兽的认可所以才能进入我们的营地。”
正说着，一道白影从灌木中一跃而出，轻盈的落到卢卡斯和费伦泽面前——正是那只独角兽！
费伦泽后退一步，低下他金色的脑袋以表尊敬：“诺玛大人。”
而卢卡斯则上前一步，放轻声音：“诺玛……？”
独角兽温柔的看着巫师男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把脑袋埋在男孩的怀里，卢卡斯也开心地抱住她，手掌抚摸着独角兽的鬃毛。
“诺玛大人非常喜欢你，你有着无比纯粹的灵魂。”费伦泽感慨道。
独角兽很少这么亲近人类。这种神奇动物强大而又敏感，在麻瓜传说中只有纯洁的少女才能得到独角兽的亲赖。
诺玛如此亲近卢卡斯除了男孩层救过她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男孩的灵魂明亮而又纯粹。
独角兽绕着卢卡斯转了几圈后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似乎在邀请男孩上来。
“你要送我一程吗？”卢卡斯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得到的是独角兽肯定的嘶鸣。
哦，天哪，还有什么是比骑上一只独角兽更让人兴奋的吗？
男孩爬上诺玛的后背，双手环住她的脖子。
确定卢卡斯坐稳后独角兽立刻窜了出去，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白色影子。
她轻盈的在林间跳跃，每一次跳动就向前移动数米。独角兽是禁林宠儿，生活在禁林里的神奇动物都不会去试图伤害一只独角兽。
纵使独角兽的移动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但不咋诺玛背上的卢卡斯却感觉不到丝毫颠簸，只感觉到独角兽身上令人安心的暖意。
以诺玛的速度，他们没花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而高大的猎场看守像一堵墙站在他们面前，显然是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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