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起摘果子

　　玄洛昀见有戏，赶紧主动迎了上去，和他一起摘果子。

　　白墨宸随着摘果子的动作，宽大的袖摆偶尔从她的脸颊侧边轻轻扫过，盈起一道轻微的细风，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一股干净气息，搅得玄洛昀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原本被这破徒弟刻意疏远的不好情绪也渐渐被淡化，心情慢慢变得美丽了起来。

　　玄洛昀边吃边摘着，时不时还哼上一曲不知名的小调。

　　谁知白墨宸突然神色严肃了起来，看着她问道：“师父唱的是什么歌？民谣么？”

　　对于这个问题，是玄洛昀始料未及的。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哼的是什么歌，更不知道白墨宸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为师也记不清名字了，不过墨宸若是想听，为师可以完完整整地哼给你听。”

　　白墨宸垂了垂眼睑，似乎是有些失望，没有回答。

　　玄洛昀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莫非这调是他家乡的曲子？

　　算起来他在蜀山也有十来年了，之前也没脸他回过家乡。

　　玄洛昀以前听师父说过，白墨宸就来自蜀山脚下隔得不远的城中，可她们师徒俩下山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来回经过时，却又没听他提起过，更是没见他有回过家乡。

　　也许这曲子……勾起了他的乡愁吧。

　　但是见白墨宸不愿提及的样子，玄洛昀也不好问，便从头至尾地哼了起来。

　　她之所以说它是不知名儿的小曲，因为她对小曲的本身真的没有太大兴趣，就算听过，会哼个一两句，那也没多大印象。

　　而且这曲子，也有可能是她家乡的曲子，只是她来蜀山已经百来年，而且也去过不少地方，早就忘记家乡的民谣是个什么调调了，只是从模模糊糊的印象里觉得这小曲儿，应该是她很喜欢的，心情美丽的时候就翻出来哼一哼。

　　不过，一想到白墨宸上山之前的过去，玄洛昀不禁有些皱眉，她只是在刚收他为徒时，从她师父那里听了个大概，也没有怎么深究。

　　只是，情况不怎么乐观。

　　大概就是他的家乡很远很远，远得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走出来的。

　　很小的时候，他和村里的伙伴一起被拐卖了出来，人贩子将他们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打小什么样的苦头都吃过，后来他们好不容易从人贩子手里逃了出来，但一群小孩想生存下去太难，他们更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干过，就连偷东西，吃潲水这类事儿也成了生存之道。

　　原本的十来个伙伴慢慢不是饿死，就是病死，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个。

　　而那寥寥几个，却在一夜之间，都全部死了，唯独白墨宸一人活了下来。

　　具体怎么死的，白墨宸怎么都不肯说。

　　也正是如此，他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来蜀山。

　　不过依照着这十几个年头来，白墨宸日复一日地不懈努力修行来看，他的努力应当跟他的那些小伙伴的死，有些干系。

　　也有可能是他有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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