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章二姨娘被打
丞相府的会客厅里，慕容奇方坐在主位，右边依次是二姨娘、三姨娘和四姨娘。
慕容凤坐在左边的位置，泫然欲泣，低头不语。
院子里丫鬟小厮站了一堆，都张望地看着。
府医先到了，抬手向慕容奇方行礼。
“杨大夫，本相的夫人身体如何？”
“回相爷，近来夫人睡意昏沉，常有久睡不醒之症，脾胃也很虚弱，老夫试了几个方子都收效甚微。最近一次诊脉，竟显露脏腑衰竭之象，这是中毒的表现啊。”
“可看出中毒多久？”
“起码已一月有余。”
“杨大夫确定？”
“老夫行医数十载，不敢说药到病除，诊治过的病症也不在少数了。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慕容奇方蹙眉，厉声问道。
“此毒可好解？”
“如若知道所下为何毒，会容易一些。相爷还是尽早查明毒物来源为好。”
“杨大夫看看这个。”
从梅香手中接过纸包，杨大夫鉴定后，惊讶出声。
“此物正是夫人所中之毒。”
丁香被带进来，她战战兢兢地不敢看人。
“丁香，本相问你，老夫人的血燕可是你送到夫人房中的？”
“回相爷，是奴婢。”
“柳氏可曾接触过？”
“不曾。”
柳烟萍露出得意的神色。
“如此说来，这血燕上的毒就是你下的了？”
丁香受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相爷明察，奴婢万万不敢啊。”
“你说不敢，难道你让本相去责问老夫人不成？大胆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慕容奇方平日里就不怒自威，现在彻底释放出官威来，震慑得全场噤若寒蝉。
丁香绝望地闭上眼，把心一横。
“请相爷息怒，奴婢招就是了。”
“老夫人赏赐血燕那天，原本照着惯例是要给二姨娘的。谁知二姨娘说瞧着夫人的面色不好，不要了。”
“晚些时候，我拿着血燕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刚走了几步就遇到了二姨娘。二姨娘说她要借血燕去照着买，让我过一晚上再给夫人送去，还塞给了我一袋银子。”
“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回了老夫人说已经送到了。”
“贱婢，你说谎！你为何要诬陷于我？”
柳烟萍怒不可遏，扑上去就要撕她的嘴。
“柳氏，休得无礼。”
柳烟萍哀嚎地跪到慕容奇方的跟前，抱住他的腿哭道。
“相爷您明鉴啊，妾自从跟了相爷一直安分守己，对姐姐也是打心眼里敬重，如何会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情来啊？”
三姨娘马暮梅娇笑出声。
“姐姐这么说就不怕闪了舌头，在老夫人面前谁能有姐姐您得脸呢？好东西由着您挑，剩下的才是夫人与我们的。”
“马暮梅你别信口雌黄，我如何能越过夫人去？”
“越没越过去你说了不算，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不信相爷您问问他们。”
叫进来的几个人，说的全都是柳烟萍如何目中无人，不敬主母。
慕容奇方怒火中烧，一脚将柳烟萍踹翻，转过头来叱问丁香。
“你收的那袋子银子放在何处？”
“奴婢送了大部分回家，还有一些在下人房里。”
“全福，去下人房里搜，再命人去她家里将银子拿回来。”
“是，相爷。”
管家领命出去了。
两炷香后，全福托着银子回来复命。
“禀相爷，两处的银子都已取回，请您过目。”
慕容奇方看着这些人证物证愤怒之极。他一直治下严明，哪承想恶事出在了自己的家里。
“来人，将柳氏和丁香拉下去杖责。”
“住手。”
屋外，钱氏由芍药搀着迈步进来，路走得急还有些气喘。
“此事我已知晓，全都是丁香一人所为，和萍儿没有关系。这等歹毒的贱婢就应该直接杖毙，免得连累官家的名声。”
慕容凤讽刺一笑，刚刚门外的身影疑似是慕容蝶，这是搬来救兵了。
将覆于脸上的手帕放下，慕容凤露出红肿的脸颊，梨花带雨地看向父亲的方向。
果然，慕容奇方在看到她后，阻止了钱氏的偏袒。
“母亲且慢。柳氏不但毒害当家主母，还动手打伤了本相的嫡长女，如今证据确凿，不可再姑息养奸。”
慕容凤立刻哭诉道。
“二姨娘是长辈，教训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传到御史言官的耳朵里，定会参父亲一本充妾灭妻……”
钱氏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充妾灭妻可是重罪，参到陛下那里如何得了。什么姨娘是长辈，这种混账话要是被高门大户的贵妇们听去，她也别想在人前有脸了。
“罚，一定要罚。”
慕容奇方见钱氏还算明理，不再多言。
“来人，将她二人压到院子里。柳氏杖责四十，送祠堂罚跪三日。丁香杖责三十，发卖出府去。”
劈里啪啦的板子声打在人心上，众人都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住。
钱氏哪还顾得上外甥女，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躲回了富贵堂。慕容蝶在角落里恨得目眦尽裂，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慕容凤留下来看完了杖刑的全过程，直到柳烟萍被关进祠堂才离去。
在祠堂罚跪是滴水不许进的，柳烟萍挨了一天一夜已经气若游丝，臀部的伤也没有治，已经和长裙黏在了一起。
大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进来。
“二姨娘身上有伤，可别昏过去了。我特意带了补品过来，二姨娘快喝点吧。”
有人掐着她的下颌让她张嘴，柳烟萍挣不过被动咽下好几口，她半睁着眼睛好一会才看清，正是慕容凤在喂她喝一碗血燕。
“唔……”
柳烟萍手足抽搐，惊恐得再次撕裂了伤口。
“二姨娘这么害怕做什么？实话告诉你，这碗血燕正是你送给母亲的。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不拿来给二姨娘尝尝呢。”
慕容凤看着她将一整碗血燕全部咽下去，满意地松开手。
她站起身倨傲地走出门，这次只是一个开始。
柳如烟，你想玩，我就陪你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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