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德斯特古堡（3）
带领玩家从餐厅到客房也过了一段时间，再回来餐厅时女仆正好赶来收拾桌子。
本来以为玩家们都足够谨慎，不会去动食物，没想到看到这一片狼藉，果然还是高估了玩家们。
贺余：“……”好不容易才从系统口中撬出食物没有被动过手脚的信息，没想到一点能下口的菜都没剩。
贺余摇了摇头，看来只能去厨房看看了，不然今晚得饿肚子。
……
……
魏雨慈：“……”突然发现管家跑得可真快。
“所以，现在是自由时间？”傅振时看向魏雨慈，“你第一次玩是怎么探索的。”
“我是跟着老玩家走的。”魏雨慈回答道，“那是一个校园类的，玩家都是学生，他们会搜索教室、图书馆和体育馆之类的，还有的人会冒着危险进入办公室。”
“我们现在不太熟悉这里，我不建议各位现在就出去探索，不如明天白天再去。”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厕所吗？”一直默不作声的胡芳看向魏雨慈，拽住了她的袖子，略带哭腔，“我好难受，但是我好怕自己一个人去厕所。”
魏雨慈为难地看着胡芳，她本打算今晚不冒险出去了，可又不想让胡芳自己一个人出去，以她一惊一乍的精神状态，万一捅了什么篓子，可能所有人都会完蛋。
“求你了，我不想死……”胡芳抽泣声逐渐加大，引得所有玩家都注意到她，“魏雨慈……”
“哎，小姑娘，人都有三急，你就带她去吧。”何伟突然说话，笑呵呵地劝魏雨慈。
“就是啊，你不是参与过一次了吗？肯定有经验啊。”王丽也跟风道。
“你总不能让她在这里上厕所吧。”赵鹏嫌弃地看向胡芳。
魏雨慈：“……”这道德绑架用的真熟练。
“哎，好吧。”魏雨慈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第一天的话应该没什么危险，正好可以探索一下古堡内部，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太谢谢你了！”胡芳急忙紧紧地抓住魏雨慈的手。
魏雨慈微微晃了晃手，根本甩不掉：“……”
“唉，那我们走吧。”
看着魏雨慈和胡芳离去的背影，傅振时原地站了一会，往反方向的走去。
“你去做什么？”许静静发现傅振时并不是打算进入客房。
“我想出去透透风，一会儿就会回来。”傅振时停顿了一下，回了一句。
“啧，无聊。”赵鹏发现三个人已经走了，自觉无趣，随意进了一个客房甩上了门。
走廊也是年久失修的样子，不过还算宽敞，地上铺着干巴的暗红色地毯，左侧墙面墙皮破碎，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幅画，右侧窗户灰扑扑的，看不太清楚外面。
“有点渗人啊。”傅振时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红色的血肉挤满了画纸，“而且难以理解。”
每一幅画几乎都是这个样子，只是血肉的扭曲姿势不一样，一幅连着一幅，仿佛陷入了循环，格外瘆人。
突然“循环”的走廊出现了缺口，是上二楼的楼梯。
“管家的卧室好像在二楼。”傅振时回想着自言自语，抬脚便踏上了楼梯。
吱呀——
木制的楼梯禁受不住人类的体重，痛苦地发出哀嚎。
再站一会儿恐怕就要坏掉，傅振时感受着脚下的触觉，急忙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楼梯口处有灯，并且灯几乎没什么光亮，视野受限，只能清楚看到里自己最近几米的东西，再远处的地方已经被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
楼梯口的左侧就是管家的卧室，门是锁着的，傅振时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除了自己呼吸的声音以外还能听到一些木制地板的响声，好像是有人在走动，但是仿佛又远又近，无法确认方位。
对未知的恐惧让傅振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窗外无风，落在走廊上树叶的影子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不禁心中萌生了退意。
真的要回去吗？可是已经到二楼了，也许再等一会就能遇到管家了。傅振时犹豫着。
突然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光，忽闪了半天，最终亮堂起来了。
那是什么？
再往前走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可是忽然出现的光绝对是需要探索的，也许会有什么重要线索。
最终傅振时还是抬步向光亮走过去了。
……
……
“不是吧，怎么到了晚上二楼这么黑。”贺余看着地图上了二楼，没想到只有自己房间前面有个吊灯，外面窗户被茂密的树叶挡住，一点月光也透不进来，环境漆黑无比。
“你可以不吃。”系统001嫌弃道，“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的玩家。浪费宝贵的时间询问我竟然是厨房做的饭能不能吃这样的问题。”
贺余：“……”干饭不重要吗！
“所以，你之前见过多少玩家？”
“……你是第一个。”
贺余：“……”像极了我高中时期的班主任。
地图上显示厨房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看着如深渊一般的走廊，贺余不禁打了个寒碜。
“你怕什么，你是npc啊。”系统001看着自己带的玩家，叹了一口气，“有人来了。”
身后的木制地板传来了吱呀的声音，有人一步一步的缓步前行，逐渐接近贺余。
“嗯？”贺余听见声音之后立马端起管家的样子，转头看过去。
是一名女仆，两只手抱着几碟脏盘子，是之前餐厅里的女仆之一，橘色的短发打着微卷，本来阴郁的表情在看到贺余竟多了一丝畏惧，盘子随着女仆的手微微颤抖。
贺余：盘子太多了吧，看这手抖得。
“……费文先生。”女仆拖着僵硬的身体浅鞠一躬，“我现在是要去厨房放盘子。”
“嗯。”贺余轻微地点点头，面无表情道，“正好我也要去厨房。”
女仆：？？？
“我帮你搬一些吧。”贺余看着女仆手里的盘子抖动的幅度变得更大，不忍心道。
“我觉得她不是累，是怕你。”001突然冒出来，“这场景，看着像员工突然遇到公司领导的感觉。”
贺余：“……”我有那么可怕吗。
“真正的费文性格要比你更严肃，而且也有恶魔们之间的阶级压制。”
“原来是这样。”
贺余看着女仆，从她手中端过一部分盘子，心想手抖得这么厉害也不能让她搬这么多啊，要是一会儿掉地上碎了怎么办。
“走吧。”贺余不再看她，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女仆原地呆愣一会儿，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红晕。
看到一切的系统：“……”
也许是知道女仆npc不会伤害自己，走漆黑的走廊时贺余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不一会儿，就到了厨房。
女仆熟练的打开厨房灯，灯光忽闪忽闪几下才亮起来，然后利索地放下盘子。
“我怎么表达我想吃点东西呢，话说我也没见到她们吃饭啊。”贺余对系统001吐槽道。
“哦，恶魔主食是吃灵魂的，有些恶魔不喜欢食物，就不会吃，有些喜欢就会吃，食物并不是它们的必需品。”系统001回复道，“像这类低阶的恶魔食用的灵魂也只能是本地一些动物的灵魂。”
“所以我表现的应该更热衷于吃灵魂，而不是吃食物。”贺余内心点点头，表示懂了。
“……这里有甜品吗？我想饭前开开胃。”贺余看向女仆。
“有的有的。”女仆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蛋糕，上面裹着厚厚的草莓酱，又拿了一瓶红酒，顺带放上了刀子和叉子，“那我……就先行告退了。”随后深深鞠了一躬。
“嗯。”贺余点点头。
好耶！有蛋糕！贺余内心像苍蝇一样搓搓小手，迫不及待等女仆走了赶紧大吃一顿。
还没吃几口，背后传来“咣当”一声，吸引了贺余的主意。
贺余转头，嘴角上还残留着红色的草莓果酱，在厨房的黄色灯光照映下，仿佛嘴角残留的是血迹而不是果酱。
傅振时：“……”
贺余：？
傅振时刚才进门的时候被拐角突然出现的女仆吓到了，不小心就碰倒了身后的伫立的扫把。随后又看到嘴角沾血的管家。
傅振时：“……”
“客人？”贺余淡定地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擦去了嘴角的果酱，看向面前黑发黑眼的青年，“有什么事吗？”
“啊……没什么。”傅振时第一次完全地观察管家的正脸，与自己所认识的网友有着七八分相似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贺余：？没事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年年有余。”傅振时犹豫地说出口，“嗯……我是说……”
年年有余！他怎么知道我网名？
贺余瞳孔微缩，如果他只是随口说话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个词？
他是不是认识我？
“客人，你刚才说了什么？”贺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傅振时，直接装傻充愣，想办法先确定对方的身份再说。
不是吗？
傅振时满怀期待的眼神逐渐失落下去，明明希望他不在这里，但是知道了结果之后又难免失落。
“我刚才……”傅振时向贺余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说，我可以和您聊一会儿吗？”
“我叫傅振时。”傅振时突然自我介绍，“无论如何我也想先介绍一下自己。”
傅振时？
没听过这个名字。
贺余内心摇摇头，看来他是认错人了。
“不过我的朋友都喜欢叫我时针。”傅振时笑起来，“管家先生让我感到很亲切，所以特别想和您聊一聊。”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亲切的……嗯……等等，时针？
这个词有点耳熟。
贺余：！
这不是他网友吗！
傅振时注意到管家眼神有惊讶之色，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嗯，年年有余，这个词不错。”贺余打哑迷道，“聊天可以啊，你喜欢爬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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