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甘宁报到
“不如，发兵荆州？”
“荆州。。。”孙策沉吟道，“先父死于刘表部将黄祖之手，我与刘表之仇不共戴天。但那刘表坐拥一州之地，且近些年来一直在州内修生养息，韬光养晦，想必实力应该非常雄厚。如果发兵荆州。。。”
周瑜摇了摇头，朗声道，“那刘表年轻时确实也是一名雄主，但近年来愈发多疑少决，偏安一隅。依我看，他刘表手下的兵马常年镇守而不作战，肯定不敌我江东精兵。”
“我赞同公瑾的话，”庞统见状，也附和着说道，“我前些日子去见仲景，他曾说自己在荆州见到时疫肆虐，刘表士兵中病死者无数，想必那刘表军队早已无力作战，他这才龟缩在荆州。”
见孙策面容仍有些犹豫，张昭也顺势开口道，“主公，那荆州人杰地灵，北方战乱持续数年，曹操又挟天子，礼乐崩坏，大批学者南下，跑到荆州避难。如果主公能够拿下荆州，令他们为主公效命，则东吴文道不久就将兴旺昌盛呀。”
陆羡听着张昭的话，暗暗点头，心中想道：在文人士族大量南迁之前，相比于北面来说，南方确实是个文化沙漠。这段时间我虽然凭借着三国历史，从各地为孙策网罗了不少人才，但如果再能够凭借着荆州的这些学者，建立一个教育和选拔人才的体系，那今后东吴的人才，就将滔滔不绝！
想到这里，陆羡神色激动，拱手道，“主公，我觉得张昭说的很有道理。”
孙策见自己的谋士们都赞同先取荆州的策略，便也打消了之前的顾虑。他点点头，坚定地说道，“好！那我们便先取荆州，再战曹操！”
忙碌的秋收时节过去后，军队休整完毕，补足粮草。就在孙策即将率领大军出兵荆州的时候，中军大帐内却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陆羡看着面前的青年将军，他身着一袭墨色铠甲，背着两把锋利的剑戟。刚入营帐，他便利落地单膝跪下，神色坚毅，眸中带着一丝决绝。
“吴侯，听闻您将要攻打刘表，我特意来投。”
陆羡觉得这人甚是眼熟，但却想不起他的名字，直到少年凌统的一声怒喝传来，她这才想起，这不正是杀了凌操的甘宁，甘兴霸？！
此时的甘宁已然完全褪去了年少时的轻狂恣意，腰间的铃铛也已经取下，眉宇间隐约有了沧桑之感。
就在陆羡与孙策一行人还在愣神的功夫，凌统眼中的怒意喷涌而出。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发出“叮”的一声剑鸣。银剑如长虹，一下便刺入了甘宁的肩部，鲜血随着他黑色的铠甲，不停地滴落。
“公绩！”程普见此情形，急忙开口道。
程普与凌操曾经是密友，当年跟着孙坚一同作战。自从凌□□后，出于往日情谊，他也常常关照性情倔强的凌统。今日，凌统一反常态地恳求他将自己带进军营。程普虽然有些疑惑，但想着凌统平日很少请求他些什么，就将他带了进来，没想到造成这样的局面。
程普快步上前，横亘在甘宁、凌统中间，抬手握住了凌统持剑的手，开口劝道，“公绩，我知道你迫切地想要报杀父之仇，但现在主公在这里，甘宁又是降将，你不可如此冲动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着将凌统劝开，并且叫来大夫，想要替甘宁包扎。
没想到就在大夫拿着白布想要替甘宁止血的时候，这位雄壮坚毅的男子却沉沉地说道，“不必。这是我欠他的。”说完，转头朝着凌统说道，“我杀了你的父亲，你理应杀我报仇，只是我如今还有要事在身，等主公得了荆州，你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说完，也不顾其余人如何反应，他兀自抬手抱拳对孙策说道，“主公，我原为黄祖手下校尉，常年驻守江夏郡，对江夏乃至荆州一带尤其熟悉，希望能够为主公所驱使。”
孙策看着眼前高大威武的甘宁，又听到他刚才一番英勇无畏的话语，内心对这位将才也甚是爱惜。但看了一眼远处的凌统，似乎想到了当年的自己，虎目中又染上了一抹复杂的神情。
甘宁见状，自然明白孙策沉默不语的原因。他垂下头，任凭肩头的血液不断滴落，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鲁肃为了缓和局面开口道，“主公，这甘宁甚是武勇，听闻他当时在黄祖手下也一直不得重用，想必此时是真心来投靠。更何况他当时与凌将军也算是各为其主，凌将军战死沙场固然可惜可敬，但甘宁既然是黄祖手下校尉，自然应当听从命令，为黄祖断后。”
听了鲁肃的这一席话，周瑜也上前进言道，“是啊，主公，如今我军即将出兵荆州，此人熟悉地形，如果有他做先锋，那我军必将如虎添翼。”
孙策点了点头，他走下案台，抬手将甘宁扶起，并接过大夫手上的白布，亲手替甘宁包扎上，神色严肃道，“甘宁，昔日你杀我爱将，也算尽忠职守。你既然选择来投奔我，我便不再追究。希望你今后能为我军立下战功，将功补过。”
甘宁神色感动，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都化为了一声坚定的“是！”
凌统看到这一切，神情颇为气愤，他狠狠地“哼”了一声，也不顾孙策等人，抬手掀起帐帘，便快步离开了大帐。
程普急忙为他赔罪道，“主公，凌统今日心绪不佳，又正值年少，还望主公多多体谅。”
“这我自然明白，德谋，你一会儿替我给他送些赏赐去，好好地安慰一下。”
“是！”
冬日的田野，显得特别的空旷、辽阔、东北风在田野里毫无阻拦的呼啸而过。吹的地里的枯枝、野草四散奔逃。
“主公，前方便是江夏郡。”张辽坐在特制的马鞍上，脚踩铁质马镫，指着远处朝孙策说道。
“现在镇守江夏郡的大将是谁？”还未等孙策开口，一道略有些稚嫩的声音便说道。
张辽见孙权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他抬头看了看孙策，见他面带笑容地看着孙权，笑着说道，“是文聘。”
“文聘？”孙权歪头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他应该不怎么厉害吧。”
“仲谋。”孙策看了眼稚嫩的二弟，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可以这么轻易地就下定义。”
“哦。”孙权闷闷地应了声，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孙策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孙权，眸中透出惘然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哥哥，我这次可以参与作战吗？”
“战场凶险，危机四伏。仲谋这次不如跟着子敬在后方守卫粮草？”孙策拍了拍孙权的头，带着几分安抚着说道。
“可是。。”孙权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孙策皱眉，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便只能作罢，垂下头有些丧气的模样，眸中透着几分失落。
过了几天，在一个风轻云淡的清晨，趁着整个夏口还在沉睡当中时，随着黄盖的一声怒喝，“随我进攻！”，孙策军便如同黑云一般，将整个却月城团团围住。城内的守兵则一幅措手不及、惊慌失措的模样。
在陆羡科技发明的加持下，孙策军已经装备上了投石车，云梯等攻城器械。面对着建造简陋的却月城，孙策军的攻城之战，就如同在用牛刀杀鸡一般轻松。
看着却月城的城墙被巨石轻易地砸出一个大洞，孙策站在城楼下，对着太史慈啧啧赞叹道，“子义，你看图南所造的这些器械，真是攻城利器啊。”
“是啊。”太史慈点了点头，“不过陆大人是怎样想出这样的神兵利器的呢？真是令人费解。”
“哈哈哈，子义，可能真如百姓所言，图南是墨家传人，神女转世吧。”
经过一番战斗，中午时分，却月城的城门就被孙策军用冲车撞开，在士兵的一阵欢呼声中，久经沙场的孙策却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反常的气息。
“为何却月城的防守如此空虚？作战时也没有见到城内大将文聘？”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他喃喃自语道。
黄盖随意地伸手拿过却月城街上的一个梨子，边吃边得意地回道，“也许是那文聘正在外巡逻？我军攻势太快，他回转不及，见却月城已破，可能直接逃跑了吧。”
孙策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却没有消失。
正在他二人向文聘院内书房走去时，太史慈却有些慌张地领着小兵前来，“主公！”
鲜少见他如此惊慌样子的孙策顿觉不妙，赶忙问道，“怎么了子义，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刚抓到了一个文聘亲兵，询问他的下落，他说。”太史慈深深地喘了口气。
“哎呀，子义你倒是快说呀。”黄盖在一旁急切地问道。
“他说，文聘领着八百骑兵，朝着我军大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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