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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让我帮你


“他们真的太厉害啦!这样一拳,这样一脚,连刀刃都没有用,就把那群臭东西打了个哭爹喊娘,落花流水。”

        马车都已经离开远香阁半里远了,红梨还在不断感叹。一想起王楼忌涕泪横流鼻青脸肿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样子,她就恨不能高歌一曲。

        她一个人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开始还能得到温淑的一个笑。直到她再度说起苏义被按在地上啃了两嘴泥,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

        温淑低着头,后背挺直,双手放在膝上,五指不住地去拽衣裙。她坐得十分端正,和是以往等着教琴的师傅训话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红梨又看向程阙。程阙已摘了幕篱,抱手懒散地靠在车壁上,正闭眼假寐。他神色温和,脸色瞧着是这几日以来最好的,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他们两人之间就像是飘着千条万条柔软的丝线,这头碰碰温淑,那头碰碰程阙,可两人就是不看向对方。

        红梨闭了嘴,在二人之间看了又看,最后蹭地站起身,嘭地一声撞在了车盖上,哎哟一声。

        温淑立即担心地抬头看她,道:“疼不疼?怎么不小心些啊。”

        红梨捂着头,摇了摇头,凑到温淑耳边悄声道:“没事没事,婢子是想要如厕,先出去了。”

        她风风火火地掀帘出去,随即温淑就听她压低声音和车夫说话,不知二人说了什么,马车竟停了下来。

        温淑掀帘看了看,却发现他们都走了。

        红梨这是为她和程阙留地方说话,温淑心里一叹。

        “这丫头怎么忽然这般聪明了。”

        她悄悄地看了假寐的程阙一眼又一眼,就是不知怎么开口。终于鼓起勇气说话时,程阙却忽地睁开了眼。

        他面上依旧温柔,但那双常带着笑意的桃花眸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笑意,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温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低下头缩了回去。被风吹过的头发有些许凌乱,新长的短发从整齐的发髻里散出,显得整个头毛茸茸的。

        程阙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出声道:“你是要和我对坐到地老天荒吗?”

        温淑抬头在他眼里看出了戏谑,心里忽然就放松下来,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就别辜负你家小红梨一番好意啊,说吧。”程阙又换了个姿势,没骨头似的靠着。

        温淑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终于羞愧道:“今天……抱歉,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程阙一直住在那破烂小院儿里,衣食住行都不讲究,若不知道他的身份,恐怕都会认为他就是个出身清贫的穷举子。

        他要么是在韬光养晦,要么就是因为其他原因不能让自己的势力外露。但今日为了她和红梨,恐怕是功亏一篑了。

        程阙闻言背过身去,直接不面向她了。温淑心里一急,下意识地往前抓住他的衣袖,弱声解释道:“不是的。我……我是真的想去放纸鸢的。”

        程阙将眼皮掀起一点缝,道:“真的?”

        温淑诚恳点头:“真的,其他的事都是后来才想到的,而且这中间有些意外。”

        程阙终于回身坐正,垂眸看她。

        “可以同我讲讲为什么吗?”

        他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温淑为之一愣。

        “不想说吗?没关系,没出事就好。”

        温淑咬了咬唇,低声道:“为了碧桃。”

        “回门当天没跟回来的那个小丫头?”

        “嗯。”

        “碧桃和红梨是我六岁时候来到我身边的。那时候阿娘病重不起,院里只有一个粗使丫头,根本照看不过来。”

        “阿爷……他那时候还算疼我,我就去求了他给我们院里安排两个丫鬟。他答应了,转头就让嫡母安排这件事。”

        温淑笑了一下,道:“嫡母还真的给我们院里送了两个丫鬟过来。一个是三岁的红梨,一个是四岁的碧桃,都是刚买进府的。”

        三四岁的丫头,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但林霜月那时候已经病了一年多了,温祈也早就不来看她。

        “我就又去求了他,结果被训斥了一顿,说我不敬嫡母,任性过了头。”

        程阙轻轻咳了一下,道:“后来呢?”

        “后来。”温淑笑了下,“三岁多的红梨因为自小吃不到东西,连走路都磕磕绊绊的。但她每天跟在我身后三娘长三娘短的,还奶声奶气地说一定照顾好三娘,把我阿娘都逗乐了。碧桃她大一些,会帮我穿衣,帮着阿娘擦汗换衣。”

        “总之若没有她们,我肯定熬不到现在。她们于我而言是家人,不是下人。”

        “阿爷对嫡母王氏掌家向来放心,家中下人的身契都由嫡母王氏保管。碧桃一定捏在王氏手里,若我去讨要她必定不会给。但王楼忌就不同了。”

        “王楼忌是王氏娘家年轻一代里唯一的男丁,向来得王氏宠爱。若他想办法去向王氏要,王氏极大可能会给。”

        程阙听到这里,道:“你阿爷要将碧桃留下威胁你为他办事,你如何确定他不会亲自保管碧桃的身契?再者,即便身契真在你嫡母手中,你又如何确定你阿爷不会告诉她不能把碧桃的身契给别人?”

        温淑讽刺地笑了笑:“这就是温祈啊,他一向自大,觉得了解所有人。他看不起女人,不会同妻女谈论任何与他利益相关的事。”

        “我未曾料到王家竟然将嫡女送去了录尚书府做妾,让王楼忌有了肆无忌惮的底气。”

        温淑说完后便一脸我知道错了。程阙盯了她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就拿自己去冒险了?”

        温淑惨兮兮道:“我无人可用啊,只能自己去。”

        程阙忽然低声问道:“那我呢?”

        温淑面上一热,喃喃道:“你同我……”

        程阙低头凑近她:“我同你什么?”

        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让温淑彻底闹了个大红脸。

        温淑不说话,程阙又笑了起来,道:“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夫君,有事自然可以同我商量。”

        他语调轻柔,即便声音里带着一点逗趣,也足以让温淑感受到他的真意。

        温淑心底一暖,又开始道歉。

        程阙无声片刻,无奈道:“我同你说这些,只是为了听你道歉的吗?”

        温淑抿唇一笑:“不是,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厢内又静了一瞬,程阙又道:“那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温淑想了想,认真道:“还是要从王楼忌这里下手。”

        “可他刚因为你挨了顿毒打,恐怕短时间内是下不了床了。就算他真的天赋异禀,没几天就能行动自如了,你又如何断定他会中你的算计去帮你讨碧桃,而不是来寻你我算账呢?”

        温淑想起王楼忌便直犯恶心,面上的嫌恶满到快要溢出来,道:“他没什么脑子,见了漂亮女子便走不动道。在没得到之前,不会……”

        “不会什么?”程阙摇头道,“有些人是天生的恶种,你不能以常理去揣度他们。”

        温淑点头,程阙说的这些道理她自然知道,但为了碧桃,这个险她甘愿冒。

        程阙见她又不说话,又深深叹了口气,捂住心口道:“三娘啊三娘,我今日是将我一年的气都叹完了。”

        温淑见他捂着心口,担心他其实一直是忍着难受的,忙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去叫车夫和红梨回来,我们赶快回去。”

        程阙拦住她,认真道:“三娘,我帮你。”

        两人几乎快贴到了一处,连气息都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温淑下意识屏住了气息。四目相对,温淑率先偏开了视线,低声道:“我去唤红梨。”

        她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直到站在了开阔的街道上,才开始大口吸气。程阙眼里的认真让她害怕,害怕一旦答应,有些事情就彻底回不去了。

        说是唤红梨,可温淑根本不知道红梨和车夫去了哪里。她站在马车不远处,一动不动,等秋日的凉风将她面上的热意散去。

        她没回去,程阙也没下马车。一人在车外,一人在车内,谁也没有再说话。

        温淑足足等了一刻钟,终于等到红梨领着车夫回来。

        “三娘,你怎么在外面站着?”莫不是谈崩了?

        红梨边问边用眼睛去看马车,生怕温淑没懂她的意思。

        温淑笑道:“等太久了,下来透透气。你这大包小包的买的都是什么啊?”

        “都是些好东西,可以补身体的。今日你放纸鸢累着了,可得好好补回来。”红梨骄傲地仰起头道,“还有大公子,他今日可是大功臣,我们能顺利脱险,全靠大公子。”

        她说着说着就压下声音:“而且大公子本来就病弱,陪着我们外出一遭恐怕更加虚弱了,也得给他好好补补。”

        温淑凑到她身边,从她怀里摸走了一袋最爱的蜜饯,边吃边学她小声说话。

        “哟,你这是对大公子彻底改观了?”竟然舍得为他花钱了。

        红梨嘿嘿一笑:“这不大公子救了我们吗?婢子决定了,以后除了三娘,我就听大公子的。”

        温淑不由失笑:“好,我支持你。不过我看你这买的东西里好像还有只活鸡,国公府膳房会给弄吗?”

        红梨一瞪眼道:“那群仗势欺人的东西,我才不会再给她们赚一点钱了!”

        “哦?”

        红梨愤然道:“三娘你是不知道,整个国公府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需要花钱买吃的。而那些东西收了钱,还总是给些差东西打发我们。婢子早就打算另起炉灶了!只不过一直苦于柴火和烧碳不好解决。”

        温淑点头问:“那现在?”

        红梨高兴地指着车夫道:“他叫小童,以后会一直跟在大公子身边伺候,我问过他了,他有亲戚是国公府里的管事,能帮我们解决这些问题。”

        车夫见红梨指他,便恭敬地朝着温淑行礼。温淑这才仔细看了看他,发现这个车夫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看着年纪跟红梨差不多大。

        小童看着文弱内向,但他是程阙允许留在身边的人,那必定是程阙的得力属下,那定然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

        温淑冲他点了点头,柔声道:“那往后就辛苦你了。”

        小童低下头道:“这是小的分内之事,夫人不必如此。”

        “咳咳咳……”温淑险些被蜜饯核噎死。

        红梨急得东西都掉了一地,紧张道:“啊,三娘,快吐出来!”

        她手劲儿大,拍得温淑好悬要吐血,终于将那核吐了出来。

        温淑眼泪汪汪地看着小童,将他看得手足无措才道:“谁让你唤我夫人的?”

        小童躬下身,弱声道:“主子的正头娘子,自然是要唤夫人的。”

        温淑尴尬地笑笑:“我还不太习惯,你还是唤我温娘子吧。”

        “是,夫人……啊不是,温娘子!”小童紧张得都快钻地去了。

        温淑扶额,暗道此人必定是程阙安排来报复她总唤他大郎的。

        三人将东西放上马车,回秦国公府。程阙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是不是扑腾一下的老母鸡一眼,没忍住道:“这是?”

        温淑冲他一笑:“红梨说了,大公子今日辛苦,这是给你煲汤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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