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惹了谁? > 第23章 楼上的秘密

第23章 楼上的秘密


  独居老人

  窗口探出脑袋:“我那树上的香椿是你摘了吧?”

  彩彩:“不是我。”

  老人:“你把它都摘了哈,摘的吃吧!”

  他明明知道不是,彩彩自己屋后两棵香椿树都吃不完。彩彩加大声音:“不是我,是那边那人摘的。”

  老人:“谁摘的?”

  彩彩:“那边种那一大块地的人摘的。”

  老人:“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这是我的香椿树啊!”

  老人从家里出来,走到正给香椿树翻土的彩彩身后:“这香椿树是有主的啊,他要吃没关系,他得给我说一声啊!”他指指整栋房子又指指彩彩身旁:“这一排香椿树都是我栽的,这两棵香椿树也是我栽的。”

  彩彩可知道这一排香椿树都不是他栽的,这两棵更不是他栽的,他自家屋后的一棵也是他那死去的第二任老婆栽的。彩彩不想跟他辩论,他大概忘了彩彩也在这住十多年了。

  老人:“他也是军人吧?”

  “是。”老人去年也问过。

  老人75岁,湖南工人,退休后“嫁”到北京。第二任老婆是随军来的,她前夫大概是院里军人,去世了。这是彩彩搬来之前的事,不太清楚。第二任老婆在院里当工人,几年后也得癌症走了。老人仍然住着第二任老婆前夫分的房子,有个小菜园,有棵葡萄树,有棵香椿树。

  老人又敲窗:“你跟谁说话呢?”

  半天,邻居婆婆才反应过来:“哦,我在打电话。”

  老人:“那棵香椿树是你家孩子摘得吃了吗?”

  邻居婆婆:“我回头问问他。”

  老人:“他要吃倒没关系,跟我说一声就行。”

  邻居婆婆:“我回头问问他,打扰到您了不好意思啊!”

  彩彩正坐园里摘菜,站起来想告诉老人是种那一大块地的人摘的不是他左边的邻居。半站起时突然想起来他问过的“他是不是军人”,他其实知道不是左边邻居,左边邻居搬来2年了,天天穿着军装在眼前晃啊晃的。他挨着问这个那个摘没摘他的香椿只是想人家重视他。

  半站起来的彩彩又坐下,听他继续跟邻居婆婆说:“要知道这棵香椿树是有主的,我在这都住24年了。”

  邻居婆婆仍然客客气气:“那我回头问问他。”

  彩彩曾经问过老人:“您干嘛不找个老伴呢?”

  老人:“找老伴还得给500块钱。”

  老人孩子住得远,有什么事,经常敲彩彩的门:“我家燃气怎么点不燃,你看看你家点不点得燃啊?”彩彩迷迷登登的都没想起来燃气是自家买卡的:“我还在睡觉呢。”

  有时候午休,老人又敲门:“你看看我这手机,怎么打不出去啊?”

  老人去隔壁院里跳舞,每天上午,每天晚上。彩彩天天宅家里,被老人老人左边邻居婆婆劝说应该去跳跳舞去接触下人。

  彩彩真的去跳舞了,老人也请彩彩跳,舞场上大家都叫他“主任”,可能是看见年纪大,以为是退休军医。

  老人教舞很在行,但因为年纪大吧,常常两个步骤简化为一个步骤,三个步骤简化为一个步骤。彩彩年轻,喜欢快节奏有活力的,便假装有事几天不去,等他有别的舞伴再去,再说彩彩出来跳舞是想接触人的,如果只跟他跳那还不如就在后面院子里跳好了。

  舞伴跟他闹别扭,因为他跟别人跳舞,他说,学生多,有时候都想顾一下。但据彩彩观察,学生们会了之后是不想跟他跳的。

  有一次他邀请,彩彩说歇歇,第三曲别人请时彩彩跳了,第四曲彩彩为了赔罪再请他他径直走向别人。

  反正麻烦死了,彩彩都不敢去跳舞了。

  小菜园也是,前年他给邻居婆婆种,去年他又给彩彩说:“我年纪大了,没法种了,你种,你摘葡萄吃。”结果他又不给邻居婆婆说,邻居婆婆便觉得彩彩跟自己抢似的。

  彩彩不想再掺合老人的事,哪怕自己田里的菜,给他点吃。

  园里飘着老人各色各样的花短裤,老人晾秋裤很别致,总是很夸张地从男人前面那个裤洞里把衣架穿过来。

  亲爱的阿阿阿,30年后,我们也会是这样的独居老人吗?

  楼上的秘密

  楼上声音好大好大!老公,媳妇,公公,婆婆,方言,吵架还是说话?他家小媳妇哭了。

  半夜,楼板很有节奏地啪啪啪啪啪啪,沉稳,均匀。

  楼上这间房住的是公公婆婆,70多岁吧,平常听到是小孩滑板车声音蹦跳声音翻倒椅子声音,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晰的秘密声,谁一听都知道是秘密声。

  谁会偷看我的秘密呢?如果我有秘密,枕边的蚊子?还是隔壁门缝里、窗玻璃内踮着脚尖老人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亦或隔壁楼某扇窗内不小心撇下的目光?

  我慢慢听着,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有点发愣,不知怎么睡着了。

  兜兜里有糖发来消息:《前世日记》挺吸引我的,我以前不太注意女性心理,它像一扇窗。

  兜兜里有糖:先前我觉得遇到骗子,觉得自己委曲,觉得一片真心,总受到伤害,读了这本小说,我觉得是自己伤害了别人。

  兜兜里有糖使劲给前女友打电话,打电话不接发短信,发短信不回,直接跑过去找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又挽救了一对恋人,可是,我只能把兜兜里有糖删除了,本来还在考虑他是不是自己那个人的。

  但愿好人有好报吧!

  我蹲下来慢慢用团纸擦着白白地板砖上唯彩彩个湿脚印儿,细数着地上一根根头发。灶上的稀饭瀑了,关小火,没声了,开大火,又瀑了,再关小火。

  唯一颀慰的是,没人来打扰,我的时间大把大把的,可以可以一直做我喜欢的事,可以可以慢慢改我的文。

  爬山的时候,也想有个伴,拴只蚊子上去?笑死我了。

  昨晚的季菜炒鸡蛋还剩一点,就着稀饭吃。菜没了,舀了勺糖,小时候喜欢的糖稀饭。再添一碗,白稀饭。

  三种口味的早餐,你羡慕吧?

  中午麻婆豆腐,晚上葡萄酒烤鸡翅,甜辣两重天吧?不过,一周有三天,我都乖乖地围着五四围巾坐庆华教室听课,像小学生一样认真。

  把儿子的临摹画本翻出来,很认真地描。哪天再一高兴,跑去庆华美院,听说画画的美女也很美的,一点都不亚于中文系。鬼知道我是想去看美女还是想看帅哥还是想别的什么。

  要不要再去听那个帅哥讲的课?昨天走错教室了,是一个很帅很帅的教授,讲着革命文学。当然,我不知道他的年龄,也不知道他结没结婚,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当然,我还记得,有一听课的帅哥,从我进教室东南门,一直到我不慌不忙坐在西北角,那双眼睛一直跟着,我还假装不看他。虽然,我现在很想狠狠狠狠地再看他一眼,再看一眼,看到他跑来跟我说话最好了。

  年轻时候,很排斥帅的,不过,现在没得选了,只能看帅的了。

  昨晚没梦,这又告诉我什么?

  也许,小花姐姐保佑我了。

  不过,她也没能力给我掉下一个“贾哥哥”,“林妹妹”都没有接住贾哥哥。

  右眼皮一直卷着跳,网查:周五将发生一件幸福的事。

  哦,幸福的事!什么幸福的事呢?什么幸福的事呢!

  期待着,期待着,上午10点了,下午3点了,下午5点了……等不及了,睡觉,看样子,幸福的事只能来到梦里。

  花树路

  温北路都成花树路了,以前只有在植物园才能看到的各种各样的花树,现在随处可见,你再也不用担心河边一路到底都是那种什么栅栏样的植物。

  领导提着脑袋治霾就是不一样啊,不光治霾,整个北京城的审美都提高了。过几年,国外的是不是都想回来了?

  你也想回来了吧?

  绿叶深处几闪红灯,各色花树就像一个个藏猫猫的少女,一不小心就调皮地探出头来,总是忍不住地颀喜,总是忍不住地东张西望,总是忍不住地大声告诉花典:“你看,你看,多漂亮啊!”然后,总是在撞上前面车的最后一秒及时停住,我真拿自己没办法。

  嗯,我不能告诉别人太漂亮了,因为,百望山漂亮了,这条路就堵了,再告诉他们这条路漂亮了,那基本上我们就应该走不动了,那香山植物园就退休了。

  奇怪,好象多少年前,就有人给我说过类似的话。有多少话,我总是不小心地忘记,又不小心地想起。

  嘿嘿嘿嘿嘿嘿。

  送花典到学校,准备去宿舍帮他把床铺了。花典背着书包挎着面包袋双手抱着牛奶箱,我一手提着衣服袋,跑上前撩起门帘。

  门卫大姐:“美女,你不能进去。”

  又看了一下自己,一身红色运动服,长发披肩,我:“我是他妈妈。”

  “哦,怎么这么年轻!”门卫大姐一下停住,她刚才盯住背影跑过来没吭声,等我转身撩起门帘她才赶紧喊住。

  有点小小的得意呢,是不是?当然,不是第一次了。

  楼上媳妇探出脑袋:“唉呀,你家小青菜好可爱啊!”

  “想吃的话,下来摘的吃。”我仰着脑袋吃着桑椹,嘴唇上紫紫的桑椹汁跟抹了性感唇膏似的跟女鬼似的。

  “好啊!”蹬蹬蹬的脚步声。

  我把晾的衣服拢一下,二楼又冒出脑袋:“我从哪儿进呢?”

  “你等一会,我去给你开门。”赶紧把菜地边的衣服挪到菜地中间晾衣绳上。

  “好。”又蹬蹬蹬的脚步声。

  楼上媳妇带着她家小小帅哥一块下来,小小帅哥呢,在菜地的石板上,跳过来跳过去,在我晾的小花袄下面蹭过来蹭过去,蹭过来蹭过去。

  一会儿发现小羊羔,小小帅哥追小羊羔,小羊羔转身追他,小小帅哥一溜烟跑我家里,我赶紧跟过去,深怕他穿着泥裤子一屁股坐到床上,结果,他开前门上楼回家了。

  我给楼上媳妇摘了一袋小青菜,剪了一把大葱。她还羡慕了我的土豆,惊讶了我的郁金香,数了数冒出来的玉米苗,又查看了一下破水缸里还没钻出来的藕:“唉呀,住一楼就是好。”

  “你下次喜欢什么就下来摘的吃,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夏天就是我的送菜季,送很多很多菜给人家,感觉特别富有特别开心。

  亲爱的阿阿阿,你想吃的丝瓜,就-快-长-出-来-了!


  (https://www.uuubqg.cc/68_68600/361310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