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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余生请多指教


  陶九知含笑拥紧了她,唇齿交缠,香津漫溢,他不禁忘记了时间与地点,只顾探求更多的香甜,直到被她反复捶打,他才十分不舍地松开。

  怀中人妆容微微汗湿,浅琥珀色的蜜瞳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也似有无穷魔力,让他贪婪得移不开眼,他听见自己不受控的声音:“丫头,别走……”

  萧佑薇忍无可忍,掐着他的俊脸就骂:“走,走到哪儿去?这么多人看着,你是真没瞧见?!”

  原来这人端茶回来的时候没关房门,女官锦绣、一群丫头、再加上今晚仅有的几位宾客,这会儿正在门口看着呢!

  这人脸皮极厚,反应也极快,当即用身躯遮挡住她,将她玉白的手臂塞回锦被里,回身朝自家姐姐使了个眼色,本是酒三娘撺掇着他们来的,如今发觉里头动静不对,当下一扭腰身,坚决地拦住门口。

  说要闹洞房是她,如今拦着不给闹的也是她。藏玉师叔摇头,惋惜地拉着师兄走开,口中唱了几句小调,末了感慨道:“唉,年轻人啊,就是爱着急……”

  可不就是着急吗,哪有进了屋子直接就把好事办了的道理?兴冲冲地来闹,还想从新郎官嘴里勾出些承诺,也好让他们放心把孩子交给他,谁知道女大不中留……唉,唉。

  萧佑薇脸上热得简直能煎熟一个鸡蛋,着急?哪是她着急?这般丢脸,还不是因为旁边这头偷着腥的狐狸?她暗啐这罪魁祸首,扭过头不理人了。

  四位长辈都走了,酒三娘走在最后还贴心地关好了门,临走喉腔里憋出几声窃笑,让她耳尖更烫。

  见她这般羞态,陶九知使坏,轻轻朝她耳侧吹了口气,得了她一记怒视,红扑扑的香腮映着水汪汪的眸子,鲜活得让他心痒……

  萧佑薇隔着锦被感觉到这禽兽又来了精神,浑身的酸软愈发清晰,本是生气,话到嘴边却莫名地软了下去,“我,我要沐浴……”陶九知瘪瘪嘴,从锦绣那里接过银盆,拧了个帕子道:“时辰有些晚了,怕你着凉,我先帮你擦擦,待会去玉池再洗。”

  她顺从地爬出来,一瞬间有股暖流夹带着怪异的声响从她腹下滑到锦被上,她一看,顿时大羞,慌忙拿贴身的小衣覆上那团粘稠。

  上方那双桃花眼慢悠悠地扫过,眼底尽是了然,她挣扎时露出略散了形状的红梅,一朵一朵,尽是他打下的印戳。

  这个女人会是他此生唯一的妻,碧落黄泉,他只认她一个,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绝不相弃。

  他把她捞出来,温热的帕子一寸寸移过,掌下的女子喉咙里不禁发出舒适的叹声,像只娇美可爱的猫儿。

  帕子下移的时候却被她坚定地挡了,于是他抖开另一床干净的被子将她从头到尾裹住,打横抱起,单看他这义正辞严的模样,倒像是位即将出征去开拓疆土的大将。

  出发,玉池。

  沐浴的过程里当然少不得动手动脚,不过他还算知道分寸,知她腰肢酸涩难受,便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细心地给她按摩。

  微烫的水流环绕在周身,很能解乏。身后这人微凉的体温带来一丝清明,让她更想靠近。

  她昏昏沉沉地任着思绪随水沉浮,忽然有一个古怪的想法——觉得这场景好似一道有名的菜。陶九知不明所以,问她是什么菜,大有学来做给她吃的意思。

  “唔,说起来可能有点残忍了……”她撩拨着池面上的粉白花瓣,妆容洗去后更有出水芙蓉之感,清丽动人,眉梢携着些微的慵懒,水中偶尔飘上来的浅浅血丝标志着她已经彻底告别了这具身躯的少女时期。

  先前肆意之时,她顾及外面有人听着,总压制着声音,于是这会儿嗓音有些沙哑,“这道菜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作‘玉函泥’……不过说白了也就是泥鳅钻豆腐。”

  她被这人的按摩手法成功取悦,略微挪了挪身子,身后的人顿时压抑地低哼一声,不满地在她玉颈上咬了一口:“小妖精。”

  萧佑薇闷笑,不再动了,一本正经地跟他讲菜谱。

  这道菜是传统风味菜,烧制方法是先把泥鳅放在容器里,倒入清水,水中要加少量的食盐,喂养一夜,吐净脏物之后将它放到砂锅里连水加热。锅里放有嫩豆腐,当水温逐渐升高,泥鳅就会忍不住朝着升温慢的嫩豆腐块里钻。

  汤沸之时,泥鳅已经烫死在豆腐里,只留一截尾巴在豆腐外面,再转小火,加佐料,菜成后汤汁清甜,鲜美异常。

  讲到这儿,她的肚子里传出响亮的咕噜声,于是可怜巴巴地在他肩上蹭蹭,琥珀眸子里笼着水汽,“我饿……”

  陶九知胸膛连颤,醇厚欢愉的笑声愈传愈远,朗声道:“夫人要用膳。”

  锦绣被捋了管家权后毫无怨怼,应声立即出现在门口,禀报说暖阁里已备好了饭菜。

  萧佑薇在水里泡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回复了精力,只是毕竟刚刚落红,行走时双腿酸软,很是不适。她紧蹙着眉从水里出来,锦绣本要上来伺候,被陶九知一记警告的眼神逼退,恍然大悟,忙退了出去。

  陶九知就算是幼年最是卑微的时候也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如今方知,遇到一个真心爱着的人以后事事不愿假于人手的滋味原是如此。

  她乖顺地坐在榻上任他帮着穿衣裳,擦头发,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出了暖阁里的香气,馋虫大动的同时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好像很喜欢做饭?”从在禹城开始他就在祸害厨房,大概是聪明人学什么都快,最开始简直是黑暗料理,现在的水平大约能去应聘普通酒家里的大厨。

  陶九知头也没抬地帮她穿好鞋袜,答:“我喜欢为你做饭。”

  “小时候学过,后来出门在外一切从简,许多年没动过了。”他像是知道她究竟想问什么,一双形状极美的眸子锁住她双眼,让她瞬间被那两团深邃吸了进去,“你这健忘的丫头……”

  他摇摇头,“你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一句话:抓住一个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萧佑薇大窘,依稀觉着自己是说过这话的,毕竟这是现代社会的情感名句。可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究竟是对谁说过,又是怎么被这人听了进去。他的记忆她全知道的,许是这一节太短暂,被忽略了。

  他抵着她额头,又是一记深吻,唇瓣分开,“走吧,去吃点东西。”他习惯地将她抱起来,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成功让她再度红了脸。

  “辛苦了。”

  ————

  “唔,不要,太腻了……”萧佑薇嫌弃地避开那片白糖芝麻糕,这是她先前给丫鬟们找的台阶,厨下确实按她的口味备了许多点心,加上作为夜宵的清淡粥食、小菜等,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

  她吃得差不多了,指着最边上那盘好奇道:“这是什么?和过寿时的寿桃生得很像。”就是一个硕大的桃子,颜色调制得好,粉白粉白的煞是好看。

  陶九知笑得有些古怪,“竹佩,你来说说这道叫什么。”

  “是,”竹佩侍立在一旁,清脆地答道:“这道叫作百子千孙糕!”

  萧佑薇一口茶噎在嗓子里,“咳咳,好,知道了。”

  可这人不肯善罢甘休,竟然将那盘子挪到身前,手执精巧银刀从桃子最顶端的尖角开始,环着自然的圆弧下划,直将那桃子剖成两块,轻轻挑开,萧佑薇这才看清楚桃子里面的门道。

  外层的粉白面皮大约有三毫米厚,往下包着一层厚实的熟香糯米,糯米层的底下是个圆球,堆放着红枣、栗子、花生仁等物,还伴着一股蜂蜜的香甜。

  糯米一粒一粒地垒放在一块,形状饱满,而且每粒都有一点红色在中间,配着桃子的圆润外形,有些像是石榴里的无数籽粒,恰合了多子多福的意境,怪不得会起名“百子千孙”。

  萧佑薇看着这道点心,猛然想起二人八成会比常人艰难些的子嗣,心里忍不住难受了一下,她掩饰得快,笑盈盈地吩咐道:“名副其实,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喂我。”

  清甜的糯米混着软糯的栗仁,可以说是齿颊留香,她赞了几句,撑着桌正要站起来走走消食,又有人先后呈上两个托盘。

  第一盘里放着些大肚水饺,皮上还带着水痕,白色分布得不太均匀,应该是没煮熟。第二盘是碗长寿面。她明白过来了,这是新人必吃的子孙饽饽和长寿面,想来后面那碗面也是半生不熟的。

  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夹了个子孙饽饽喂她,筷头离她越近,空气里的气息越冷,萧佑薇嗔了对面那人一眼,冷气稍有收敛。

  陶九知轻咳了一声:“不想吃就算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味道的东西。”

  好命婆的笑容僵了一瞬,筷头有些哆嗦,她见新娘子张口咬了,这才没甚底气地问出自己那句台词:“生,生不生……”

  萧佑薇囫囵吞下,清脆地应道:“生!”

  方才那个劝她可以不吃的人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夜宵吃罢,两人回到先前洞房的那间屋子,床上的狼藉战况已经被收拾好了,换了崭新的锦被,细嗅还有安神的香气。

  她大喇喇地往锦被上一躺,笑嘻嘻地说:“往后就是夫妻了。”

  他在她身旁躺下,十指相扣,盯着头顶的红罗帐,她已住了口,那句话却还在他耳边一遍遍回响,往后就是夫妻,夫妻……

  ……

  “夫妻,就是要相扶相持,相伴到老的,需得各自拿出一颗真心,不欺不弃,互敬互爱……倘若有一天阿鹄遇到一个值得你用心去爱的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待人家。”

  ……

  记忆里,那个早早舍他而去的美丽女人曾把他搂在怀里,说了很长一段话。

  像是把自己毕生的期许都镌刻在这些话里了。

  他转过脸认真地注视她,“我会对你好的!”

  “余生请多指教。”她恰好同时转过来说了一句,两句话同时开始,也同时结束。

  两人都是微怔,萧佑薇愉快地笑出声来,圈住他脖颈道:“好啊,我记着了,可不许反悔。”

  她温暖的呼吸打在他颈部,陶九知眼底瞬间点亮了一团火花,可见她眼角眉梢的困倦,硬生生压下了,默默给她盖好被子,打算等她睡了去冲个凉。

  ……

  一夜就这样静静度过。

  他们相拥而眠,恰如一对交颈鸳鸯。

  天边大亮,龙凤烛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化成两滩红泪。

  一室清幽。

  萧佑薇揉揉眼睛,越过旁边微阖双目的人,她看见纸窗外面有模糊的人影,生息一探,为首的果然是昨天那个名叫锦绣的女官。

  陶九知睁开清明的双眼,她这才发觉两人的手仍是交叠着的,一夜没有改变过姿势,手腕已经微酸了,她抽回来自己活动了一会,又好心帮他揉捏,这人本来难过了一瞬的眼神一下子融化成两汪春水,只知道朝她傻笑。

  “我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他说。

  萧佑薇白了他一眼,“对,你没感觉错,就是在做梦。”

  “嗯不要……”这人缠上来抵着她的额,长睫扫在她肌肤上,痒痒的,“我不要做梦,我要你。”

  撒娇可耻啊喂!

  “走开,我要洗漱了。”

  陶九知:大清早就被媳妇嫌弃怎么办?

  万分委屈地挪到床沿,给她腾了个空。

  锦绣听见传唤,领着竹心竹佩两姐妹进来,捧着盥洗用具。绿漪和满月也来了,正在门边候着。

  萧佑薇自己挑了件衣裳拿去屏风后面换,问:“我们要回颍州一趟吗?”

  因为出嫁后有见公婆的规矩,婆婆阿萝虽然没了,可是她名义上还有位公公,那位颍州陶家的家主陶含光,如今还好好活着。

  陶九知也洗漱完毕,不习惯有人近身伺候,正在为自己束发,听了这话,不在乎地哄道:“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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