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施一惊，连忙把手放开，“卫…卫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卫凛夜继续面无表情：“你们都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看看卢文道，又看看小施，一脸捉到奸的表情酸溜溜地说道，“嗬，你们俩这是相约一起看龙舟呐！看来相谈甚欢嘛，还亲热地拉拉扯扯……连基本的男女大妨都不顾了！”
小施、卢文道：“......”这倒打一耙的家伙！
梁翰在后面伸了个脑袋出来，笑呵呵地对着卫凛夜说道：“卫大人，这俗话说得好，人生要想过得去，头上必须飘点绿~~”
楚行舟也凑了个大脑袋过来，挤着自己的浓眉大眼打趣，“嗯，我们都赞成卢大人把你绿了！毕竟从芒果变身菠萝必须头上要带绿啊！”说着佯装仔细地看看卫凛夜的脑顶，“我看看，我看看，卫大人变身成功了没？！”
卫凛夜一把薅开他那讨人厌的脑袋，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施，就像一个抓奸成功的丈夫正在审自己红杏出墙的小妻子……
小施突然有些语塞，眨眨大眼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摆着手支吾：“没…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卫凛夜看她的样子更是确定了，这俩就是背着自己约会来了！对着小施冷声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我亲眼看见你们两人亲亲热热的一起看龙舟，你高兴了还挽着人家胳膊！可笑的是，你另一边还日日给我送豆花送包子，怪不得人人都送，这是两不耽误啊！在我们翰林院遍地撒网，看见谁好勾搭就重点培养！你可真够能的啊！”
小施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卫凛夜，想不到他嘴里竟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眼睛慢慢变红，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白蔻赶紧将她揽进怀里，瞪着卫凛夜正想讲话。
卢文道上前一步，将身子插在小施和卫凛夜之间，坦然地看着他，“卫大人要是再这样出口伤人，别怪文道不顾同僚之谊！小施又不是你的下人，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送我们豆花碍着你卫大人什么事了？！你不喜欢小施以后不给你送便是！卫大人这是管的哪门子闲事！”转头对着坐在江边向这里望来的沐姑娘抬了下下巴，“卫大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卫凛夜怒目盯着他半饷没有说话，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啥理由管人家小施，哼了一声，转身用力一拂衣袖往自己的凳子走去，留下一句话，“哼，谁稀罕管！也请小施姑娘以后别给翰林院送吃的了！凛夜消受不起！”
小施伏在白蔻肩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
众人一时被两个修撰大人针锋相对的骂声吼懵了，大家都没说话，感觉有些无措。
小施闭眼深吸口气缓了缓，低着头闷了一会儿，转身对卢文道说道：“卢大人，既已看完龙舟赛，小施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卢大人的照顾。”
卢文道叹口气，点头轻声，“好，放宽心，翰林院永远都欢迎你。路上注意安全。”
小施点头，蹲身一礼，“多谢卢大人。”转身叫上白蔻，准备一起回家。
银翘还有点不愿意，“我还想看山泉哥领圣上的头彩……”
白蔻瞪她一眼，银翘嘟嘴，点点头。
三个姑娘就趁着民众都等着看圣上授头彩没人往回走的空档，满怀心事地回去了。
卢文道看着小施的背影叹了口气，转头对着身后的编修们说道：“我也先回去了，你们呢？”
所有人面无表情，显然缓过来的大家都为小施不平。
沈林礼有些不爽的看着卫凛夜的后脑勺说道：“我们今日还没有把卫大人投进江里怎么能回去？！”
蓝泓书马上附和，“可不是！还没有帮卫大人欢庆端午佳节呢！不能让他留有遗憾呐！”
刘翎也微眯双眼盯着卫凛夜背影说道：“卢大人确定不再留一会，看看卫大人的花式投江？！”
梁翰不冷不热道：“我们保证让卫大人的欢庆方式比赵副统领的更加精彩，更加引人注目！”
楚行舟摩拳擦掌，“我都等不及了，兄弟们，什么时候动手？！”
沈林礼挥挥手，大家马上靠了过来，五人低声谋划了一阵，不时有阵阵奸笑传出。
卢文道：“......”沉默了一阵，一撩衣摆又坐下了，他确实还想看看卫大人今日会怎样花式投江。
……
观景亭内，刚刚看完比赛的皇后娘娘趴在桌案上已经半柱香了……笑得起不来，还不时拿手拍着桌案，虽然没有说话，但大家都看得出她是笑的说不出话。
棠文帝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含着笑意说道：“没事吧，别笑伤了身子。”
皇后还是趴在桌上，伸出一只手摇了摇，表示自己没事，好半天终于发出了声音：“哎哟~~~哈哈哈哈哈~~~本宫差点笑背过气去……哈哈哈哈~~~”
镇南王马着脸哼了一声，“有那么好笑吗？”
他不说还好，这一声之后皇后更是瘫在桌案上，怎么都起不来了。
亭内众人皆是憋笑不已，看着镇南王点点头，表示刚才他儿子的花式投江确实好笑。皇后好容易才抬起头来，一看镇南王那张马脸，马上又趴下去了。
镇南王脸上有些挂不住，站起来一拂衣袖，转身对着江面说道：“本王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棠文帝拍拍皇后的后背，示意她看镇南王。皇后使劲咽下了笑意，擦擦笑出的眼泪抬起笑红的脸，看着镇南王的背影，咽了下口水努力让声音变得正常：“呃，那个镇南王，本宫想起一个应景的笑话，说给你听听？保证你就会觉得好笑了。”
再怎么也是皇后，镇南王还是要给面子的，冷着脸转身回来坐回原位，“娘娘请讲。”
皇后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端庄地说道：“话说米饭和包子打群架，米饭仗着人多势众，见了包着皮儿的就打。豆沙包、糖包、蒸饺、饺子无一幸免。粽子被米饭逼到墙角，情急之下把衣服一撕，大叫：‘看清楚！我是卧底！！’”
“哈哈哈哈哈~~~”亭内一片笑声。镇南王也隐隐露出了笑意。
皇后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你们说，这赵副统领像不像我方派去的卧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回亭内更是笑的前仰后合，连镇南王也没憋住，跟着笑了起来，含着笑意骂道：“我也怀疑这个兔崽子是不是收了娘娘的好处！故意在这种比赛表演投江！”
大太监在亭外请示，“陛下，民间龙舟的水手都已经来到观礼台，是否可以授奖了？”
文帝笑着朗声道：“开始授奖。”
皇后急忙将赢来的赌资塞给圣上，“陛下，把这些赢来的钱也奖给他们，嗯，就说是圣上支持民间龙舟活动的经费。”转头看看众人，“毕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众人：“......”
文帝接过那摞银票，笑道：“好，朕会说这是皇后奖给他们的。”走出观礼亭，将银票递给门口的大太监。
于是在万众瞩目下，棠文帝在观礼亭前的平台上亲手将湛卢宝剑授给了民间龙舟队的代表，还将银票也交给了他们。
台上台下的官员、民众一起伏地磕头，高呼：“圣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文帝朗声：“平身！”
大家站起身，继续望向平台，目送圣上回到了亭内,然后……
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众人连忙寻找鞭炮声来源。不一会，卫大人屁股后拴着一长串正在炸响的鞭炮，不负众望地冲上了平台！
只见卫大人围着平台手舞足蹈，边跑边叫地绕了两圈之后，在万人目瞪口呆之下带着鞭炮从平台上一个完美的鲤鱼跃龙门跳进了盘龙江……
皇后缓缓闭上自己因为惊讶张大的嘴巴，咽了一下口水，不确定地说道：“这是……赛后助兴表演？”
大太监声音又响起：“翰林院沈编修求见圣上皇后娘娘。”
文帝似乎料到什么，笑道：“宣。”
沈林礼走进亭内，一撩衣摆跪下行礼之后，解释道：“启禀圣上、皇后娘娘。端午佳节，翰林院卫修撰想给圣上和娘娘表演独特的欢庆方式，以贺佳节。本来这投江的方式是卫修撰独创的，奈何被赵副统领抢先表演，无奈之下只好临时改用鞭炮投江的方式以示庆贺。希望能博圣上和娘娘开怀一笑。也不知圣上和娘娘看清了没？”
文帝和皇后笑着对望了一眼。
文帝笑道：“你说他们这是在欢庆端午？！嗯.......可惜朕两次都没看清。那要不让他俩再跳一回？”
沈林礼立马高兴地跪下磕头：“臣遵旨。”脸上扬着奸计得逞的笑容，屁颠颠地奔去宣旨了。
……
于是才从江里游上岸的赵副统领和卫大人又遵旨站在了高高的平台上。虽然也是万众瞩目，不同的是，这回众人不再是没有准备，而是嗑着瓜子，吃着糕点，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围观......
赵司琪转头看向卫凛夜，有些感动：“卫兄，没想到你这么够义气，连跳江也要陪着在下。这回听你的，要怎么跳？”
卫凛夜面无表情：“……我只想知道刚才是哪个王八蛋在我身后栓的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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