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暂别
“方沁姐，你别劝了，我是不会离开的！”
“云中你……听话，这里不安全，你明日跟村民们一起北上，到安全的地方去，组织会派人保护你们。”
“那你呢？你要留下来吧？”
“当然！我要服从组织命令，这，是我的信仰！”
“那我也要加入组织！跟你一起留下！”
“但……”
“停停停停停！！”余珞扶着额，打断了表情浮夸至极的小唐，抿了抿嘴，委婉道，“小唐，其实你只要用标准普通话把词念出来就好了，不用这么……抑扬顿挫……真情实感的。”
“啊？”小唐蓦然被打断，脸上的表情凝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我我我、我太夸张了吗？应该还好吧……”
“咦惹……”一旁的小亚刚挂了个电话，看着小唐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辣眼睛！”
小唐有被打击到：“余哥，我这样难道不能更好地调动你的情绪吗？”
余珞：“并不能。”
他心说我整个人都被你调动地不太好了。
“你以前跟其他艺人对词的时候，没人嫌弃过你么？”
小唐将剧本塞回余珞手中，一脸苦色：“嫌弃什么呀，他甚至不背台词，哪需要别人对词？”
余珞有被意外到，眨了眨眼：“哦。”
小亚插了个话题：“余哥，有几个粉丝，说是要来探班，你看……”
“粉丝探班？”余珞有些惊讶，“我有真粉丝？”
“哥你几天没登过微博了，几十万了都！”
“啊……”余珞笑了下，“我以为都是你们给我买的呢……没想到还有真人。”
“这次来的有差不多十多个人，你要见吗？”
余珞想了想：“见吧，你安排一个空一点的时间，我请吃饭……嗯，你问过菁姐了吗？”
“问过了，菁姐说这个事看你决定……对了，说起菁姐，我正要跟你说，菁姐说她过几天也来探班。”
余珞眨了眨眼，突然有些心虚，虽说自己大部分事情都已经交代了，剩下的都在自己心里，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但剧组中有季铭生在，不知道宋菁过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而现在自己要是拦着宋菁不让她过来，怕是要让宋菁更加疑心什么了。
他一心虚紧张就容易嗓子干，“好，我知道了……小唐，麻烦帮我接杯热水。”
“得嘞！”
小唐拿了杯子，起身出去的时候差点撞上正要敲门的季铭生。
“铭哥！”小唐惊呼一声，以一个极其高难度蛇形走位躲开季铭生，小跑着离开了。
小亚也丢下一句“我去帮小唐”就瞬间没影了。
余珞起身，暂时将先前说的宋菁要来探班的事情丢到脑后去，决定兵来将挡。
季铭生的视线正从外面看进来，笑着说：“你的助理挺有意思的，每次看见我，都躲得老远……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怎么会？他们就是这样。”余珞有些汗颜，嘴上替人遮掩着，心说你还不知道他们背后怎么编排你呢。
“铭哥，你上午的戏结束了？”
“没有，只是中场休息，外面太冷了，你这里比较近，我进来躲一躲，不过今天的任务比较轻松，一直在开会。”
余珞给季铭生办了个小板凳，靠近火盆那边：“坐火边暖暖！”
季铭生道了声谢，坐下将手伸到火盆上方暖着：“你这里比我那边好像要热一些？”
“是吗？”余珞笑了下，“小亚生的火确实挺好的。”
先前余珞和小唐两个人弄了好久都没弄好的火，等小亚过来，没几分钟就燃了起来，火势还意外地好。
对此，余珞竖起了大拇指，小唐惊掉了下巴，连带着在三人组中的地位直降到了最末。
“嗯。”季铭生目光下移些，看向余珞手中的剧本，“在背词吗？我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不打扰，都已经背好了！”
季铭生笑了下：“你的台词其实很不错了，只是讲话的时候，在微表情处理方面有一点点问题……说来惭愧，之前说要指导你的，一直没顾得上，今晚有时间吗？”
其实季铭生也算是指导了的，只不过每次都是在片场休息间隙说几句，不是很正式。
这话问得突然，余珞本来要回季铭生的前半句说“没有关系”，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他的后半句，只好愣愣地点点头：“有时间的。”
非常有时间！
“那这样的话……你过来我房间？或者，我去你那儿也可以。”
“不麻烦铭哥多上三层楼了，我去您那儿吧！”
“好。”
二人说定，又聊了几句别的，季铭生坐了没一会儿，外边场务就开始叫人准备开拍了。
余珞目送季铭生离开，心里想着季铭生的邀请，不禁有些开心。
-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下午休息的时候，翁雪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找到季铭生，说是工作室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季铭生亲自去处理。
季铭生思虑片刻：“必须我亲自过去吗？”
翁雪：“对，必须要您出面，还挺急的！”
余珞正好也在一旁，季铭生看了他一眼，扭头问翁雪：“订机票了吗？”
“还没有，我看了看，最早一班晚上八点，再迟就是明早六点了。”
季铭生看着余珞，似乎有些为难：“抱歉啊，晚上的事，我要食言了。”
余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铭哥，你的正事要紧，我没关系，改天再说也没问题的！”
季铭生点点头，转头对翁雪说：“就晚上八点吧，等会儿还有两场戏，拍完我跟导演打招呼，你现在回酒店收拾一下，再将车开过来，收工直接去机场。”
“好的！”翁雪利落走了。
余珞低着头，视线落在手里的剧本上，心思却不在。
今天季铭生的最后一场戏他充当背景板，所以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
“余珞。”离开拍还有几分钟，季铭生忽然叫了他一声。
余珞抬起头，眼神一时有些涣散：“铭哥！怎，怎么了？”
季铭生看破不戳破，只道：“听翁雪说的，我这次离开，可能得两三天。”
余珞不好将舍不得人走的心思摆得太明：“嗯……有什么问题吗？”
季铭生笑了下，抬手摸了摸鼻子：“没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好。”
余珞看着季铭生的动作，有些迟疑，他刚才恍惚间以为季铭生抬手是想摸他的头！？
而且，他还莫名觉得季铭生的“回来再说”似乎不仅仅是指导戏的意思……
自己怕不是臆想成疾了？
余珞心跳地有点快，然而不等他多想，场务开始叫人就位了。
-
最后一场戏拍得不是很顺利，ng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拍完的时候，翁雪已经开车去而复返了。
季铭生看了眼时间，匆匆跟导演说了几句，换好衣服就离开了，余珞还需要补个镜头，那时正被化妆师扣着补妆，甚至都没赶上道个别。
不过是两三天见不到人，余珞在心里安慰自己，却依旧有点小失落。
收工之后，余珞坐在车里打开手机，看见季铭生消息的时候，原本阴阴的心情又突然转晴了。
季铭生：走了，见你还在拍，来不及当面道别了，过几天再见。
季铭生：有事随时找我。
季铭生：任何事都可以。
余珞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笑，前排的小唐正巧从后视镜中看见自家小老板由阴转晴的瞬间，暗暗咋舌——余哥大抵是被鬼迷了心窍。
这里的“鬼”，特指季铭生。
余珞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动：好的铭哥！铭哥一路顺风！
季铭生几乎是秒回：嗯，我补一会儿觉，先不说了。
余珞看着瞬间就弹出来的消息，心突然跳得有些快，季铭生这回消息的速度，怎么有点像是……在特意在等自己的回复呢？
他呼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热得有些发红的脸——
要冷静。
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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