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宫闱秘事
而早就得到风声的徐家大姑娘则立即打发人去荆州给江世同通风报信。江世同接到报信后，草草收拾一番就要出门。
却不料，已经挖好坑的罗辰又怎会让猎物从眼前跑掉，他早就令人严密监控江府诸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将人拿下。
江世同才踏出江府，就立刻被罗辰的人控制下。罗辰本人，连人带着第二封大骂徐相不要脸，竟然还敢罔顾圣命，徇私枉法，想要偷偷放走江世同等等罪名的弹劾奏章，押解方世同一干人等，一起前往京都。
这边七皇子和蒋珩，带着靳淮南和一众精兵护卫，轻装简行，原本八九天的路程，让他们仅仅用了四天的功夫，就先余小悦她们一行人进了京都。
人才刚进京都城门，就被大皇子程钰早就安排在那等待他们的崇明直接领进了宫。
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蒋皇后因为蒋珩和七皇子要去西边的事情和靖康帝意见不合，闹了矛盾。
从而加重了病情，触不及防间，吐了一大口血，这会儿已经是起不来塌了。
七皇子程城一听，心下更是着急得不行。
蒋珩知道了也很担忧，却也很是不解，为何一向温和心善，从不与人大声说话的姑母为何这次竟和官家红了脸？
一行人到了皇后居住的凤鸾宫前才停下脚步，看到程七看到等候在外的大哥程钰，忙迎上前去，问道：“大哥，阿娘她如何了！你怎么……”
“先别说这些，你别担心，太医院的胡太医刚刚来过了，没什么事，就是一时急怒攻心，将郁结在胸的那口血吐出来了就没事了！只是伤了元气！得好好养着。”
“是九郎和七郎回来了？”凤鸾宫内传出了靖康帝的声音，语透疲惫，这是在场的几人都能听的出来的，“大郎，你们都进来吧！”
一旁在侧的宫女、太监、侍卫一听此言，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出了五十步外，从凤鸾宫里头也退出了十几个伺候的宫人，就连蒋皇后身边的老人王嬷嬷也从里头出来，蒋珩和程七见到王嬷嬷，纷纷朝对方点了点头，王嬷嬷是他们从小就敬重的老宫人。
程钰看着众人都退下，这才和蒋珩程七二人进了凤鸾宫。
而崇明就守在外头，任谁也不能靠进一步。
“阿爹！”程七看着坐在榻前的靖康帝，叫了一声，又望了望床上的蒋皇后，叫了一声，“阿娘。”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蒋皇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七郎回来了？”
“蒋珩见过圣上，姑母。”蒋珩也上前见礼。
蒋皇后挣扎着要坐起身，程钰先靖康帝一步上前扶起了她，又替她在身后垫了几个厚厚的枕头，让她靠着不至于没有力气支撑起身子，“阿娘，你……”
“不碍事，你们三个都坐，”蒋皇后强笑着让他们三人都寻个座儿坐下，这才问起蒋珩，“九郎，你要去西边？”
“姑母，你放心，此行我会照顾好七郎的。定让他毫发无伤的回来。”
“不是这个，我……我……我不准你……不准去！”她说了几个字，就要歇一会儿，缓口气，才开口，“你不能去。你莫叫我，莫叫我姑母，我不是你的姑母。”
“姑母！”蒋珩十分不解，蒋皇后为何要在这件事上态度如此强硬。
“阿娘，有话好好说。别动气！”程七也觉得今日的阿娘很是奇怪，阿爹也是。
程钰则猜出了个大概，看来阿娘已经下定了决心，看阿爹的样子，也默许了阿娘的决定。
阿娘当初要不是为了他，事情断不会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你们都听我说。小的时候，七郎可能没印象，可大郎和二郎应该有印象，常女官……”蒋皇后说到这，她望向靖康帝，满是歉意，“常女官对我恩重如山，她那么嘱托我，可我今天还是要让她失望了。”
“九郎，常女官，你还记得吗？”
他怎么会不记得，他自小就很聪明，很早就会开口说话，那次劫杀中，常女官把他藏在草丛里，让他不要说话，跟他玩不许动的游戏。
可是等了很久，常女官都没有来接他。
直到常女官死了，他都再没见过她。
想到这里，蒋珩才肯定地应了声，“记得。”
“我知道，你从小就很聪敏，大家都说常女官是病死的。那一次劫杀中，把你吓坏了，那么长时间都不会说话，好在神医喜来乐他医术了得，我听他说，你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常姑姑为什么还不来接你？
你从小就喜欢常女官，那是因为她，才是你的亲娘。那是母子天性使然。你还有个姨母，德宁公主。也就是常女官的妹妹，当年就是怕德宁公主承受不住，才对外说常女官是病逝的。
圣上封她为公主是因为常女官生前最最记挂的除了你，就是德宁公主。
你像你阿娘，常女官很是良善，对我很好。我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那么小，就会对着我们笑。你才刚降生，钦天监夜观星象的一个老大人就跑来跟我说，第二颗帝星冉冉升空，与先前的帝星隐隐呈现两星对峙的形态。
并提出二龙不能相见的说法。圣上自是不信，可我和常女官却是相信的。常女官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地长大。我存了私心，希望圣上能好。
而且我也有着我的私心，当时我是嫉妒着常女官的。如果你变成阿珩，那么阿珩就不会成为二皇子。
所以由我主动出面，同我的父亲，你们的外祖父蒋南候道明一切，这才把你和阿珩互换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做得很是隐蔽。圣上一直以为二皇子死于那场劫杀中，因此对德宁公主越发地照顾。
可是，圣上这次要你和七郎出征，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西边，如果你们出了事……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跟常姐姐交待的。”
虽然蒋皇后有些话说得很含糊，但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我希望你别去，”蒋皇后最后情真意切地恳求道，“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倒是希望，蒋珩能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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