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援军赶到
很显然，这个问题就是常德邦也无法回答他。因为这一切来得太诡异了。太让人费解了。
然而有一个人能回答他，这个人正是在吴军主帐内收拾行李的姬尤发。
邱副将在一旁很是焦急，“大人，您真的要走？”
“嗯。”姬尤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圣上旨意都下了。不得违抗。”
“可是眼看延州就要打下来了，您这个时候离开，万一让常德邦等来了援军，咱们可就功亏一篑。”邱副将实在是急的不行。
“圣上已经在来的路上。最多明天，明天圣上就会抵达延东陵。”
“什么？圣上亲征？”
圣上那弱不经风的样，哪是块打仗的料，别到时候弄巧成拙，拖了大军的后腿。
这话邱副将自然不敢在姬尤发面前说，将军这个人吧，善谋断，骁勇善战，他老邱最是佩服姬将军这样的人。
但他有一个软肋，就是皇后娘娘。他知道的，将军是老姬将军从外室那里抱回来的庶子，老夫人多年无出，直到将军被抱回来养的第五个年头，才有了皇后娘娘，也就是姬氏一族长房的嫡长女。
老夫人对这个老来女很是疼宠，可对姬将军却是很不好。将军自小因着老夫人的刻意忽视，在府里一直不受待见，可老将军却手把手亲自教他读书识字，练功习武，皇后娘娘从小就与姬将军亲厚。
正如她出嫁前夕，老将军说的，往后，你妹妹母仪天下，她将来的孩子，你未来的外甥，不出意外极大可能成为这天下之主。父亲老了，往后你替为父，守护你的妹妹，替你妹妹，替她守这天下，护她一世周全。
所以，姬将军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死心眼。圣上一道旨意，他就要马上启程回安南府。
他这一回去，错失了攻打延州城的良机。要不然，以将军的部署，今明两日极大可能攻下延州。
圣上亲征？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圣上肯定打乱了姬将军的部署。虽说这两天攻城也折损了不少将士，不过好在姬将军英明，他强令俘虏的廖博平那一万人打头阵，命他们率先上城，为己方军士铺路，如遇不从，顽于抵抗者，督战队可在后头杀之。
这样一来，后头是吴军的督战队，后退逃跑即是死，还不如往前冲，兴许能得一丝生机。
因此，廖博平的那一万人这两天倒也算拼命，攻城劲头不减反增，为了活命，也不顾前方守城的是自己人，自家兄弟。拼了命的，一个接一个，一场闹剧就此拉开了序幕。
眼看着即将到手的延州城，就因为圣上这么一搅和，将不在阵上，还打什么？
不打，就得等，就得就地整顿休息。可休息归休息，将士们总得吃饭吧！十万五千人，这么多张口，这不是等于白费了两天的军粮吗？
唉，等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无疑等于给了常德邦缓冲的时间，要是让他等来了大靖的援军，那就遭了。
他可是知道，大靖京都离西边延州其实并不远，若是急行军，要不了几天就到了。指不定，这会儿大军已经在路上了，整个太湖流域等于是他们后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仓，这点优势是他们大吴无法比拟的。
这个道理，姬尤发自然懂。但是，圣命不可违。而且，他必须赶回安南府，来颁旨的人偷偷地和他说，沁儿生病了，病得很重。
父亲不在了，沁儿只有他一个亲人。姬氏一族只想着要怎样把持朝政，铲除异己，对付黄知芳，根本不会有人顾沁儿的死活。
沁儿若死了，姬氏一族多的是容色娟丽，端庄贤淑的嫡女可以送进宫，甚至欲取沁儿后位而代之的嫡女数不胜数，俯拾皆是。
所以他必须赶回去。不能让人动了手脚。
只有他亲自守安南府，他才能放心。
……
日渐西斜，延东陵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越发孤寂苍凉起来，从早上退兵之后，吴军就再无异动，常德邦的心随着延州城内灯火通明的到来而渐渐平静。
所幸，一天又将过去，刘平川和陆同治在延州城的知府衙门等着他，常德邦这才整兵列队，下了城楼，牵着马一路往知府衙门过去，也不知明天援军能否到，就在他踱步回去的路上，一匹快马急冲至跟前，来人技巧娴熟地勒住了缰绳，身手利落地下了马，“参见常大人。”
“可是衙门出了事？”
“回大人，刘先生让您赶紧回去。”来人言简意赅，“七皇子和蒋大人来了。”
“你说什么？”常德邦一惊，来的是蒋家人和七皇子！
“哪个蒋大人？”
来人将蒋珩和程城的名讳报上，常德邦却是听到来了两万中都军，其他八万人由姚元广率领从太湖流域进延州，而且还会顺带把军粮运过来。
不得不赞叹，此法甚好。既节省了时间，又免去了人力押送粮草。
八万人啊！能带多少粮食过来啊！
够他们吃到把整个吴地打下来了。
常德邦略一思索，赶紧上马朝知府衙门飞奔而去。
进议事厅的时候，程七正让七宝和齐安给他捏胳膊按腿的，直喊腰酸背痛，大腿更不用说，这一路下来，都被磨出了血，两腿打着颤儿。坐都坐不好。
七宝和齐安二人是忙得脚都没法儿沾地。
蒋珩手里的茶杯刚放下，瞅了一旁的程七，“没出息。就这么点路，也能把你弄成这样？”
程七原本就不爽蒋珩的种种，这下火气也上来了，“还不是你，要不是你不让我换马车坐？小爷至于这样吗？”
“我们是急行军，你以为是游山玩水？让你做马车？呵！就你这副样子，明天要上了战场，要是还是这种软脚虾状态，还没打就先腿软，你看你这腿肚子打颤成这样，到时候可别丢人给我丢到吴军阵前。大靖可丢不起这样的脸！”蒋珩对于程七这样的，实在是没法给他好脸色。
“谁说小爷打不了仗？明天你只管看着。小爷要当先锋！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后方，等小爷冲出延州，冲进延东陵，冲进吴地，小爷……哎呦！七宝，轻点！小爷的肾！悠着点，小爷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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