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慌乱
“苏家有动静了？”接过张贲递来的情报扫了一眼，卫珩冷笑，“明玉果然坐不住了。”
“留在燕州的五百蒋家军已经连夜赶来了，爷您看……”
燕州，距苍山县不过快马三个时辰的距离，使一个障眼法，让明玉以为跟着卫珩的只有数十侍卫。
“一半守着客栈，其余在原地待命，不要打草惊蛇。”
“爷，小菊园的死士不容小觑，如果将半数的兵力放在他们并不在意的客栈……”是会出事的！
他们的目标是您啊，爷！
“不必。”完全不是和自己的禁卫首领商量的语气，“让卢湛留下，保护阿楚。”
……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投进房内。
不多时，缓缓移至睡得正香的某人脸上……
“嗯！”不满地哼哼，转身想躲过明媚阳光——躲不过去。
“姑娘？”暖洋洋得直打瞌睡的彩儿听到声音，扶起作势要起的辛楚，“姑娘醒了？可要现在沐浴？”
“唔？为什么要沐浴？”大冬天的，还大早上的，沐什么浴？洗什么澡？
“姑娘身上可有不适？”虽然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但昨天晚上楚将军到姑娘房里过夜后，与她一同守在距离房门一间屋子那么远的张贲传授了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的……很多事——
张贲：“瞧着没？房内烛火灭了，你就应该站在能远远见着又不能听见屋内声音的地方守着，备好热水……”
彩儿：守着她懂，不过……“为什么要备热水？”
张贲：“要沐浴就要备热水。”
彩儿：（纯纯的问号脸）“为什么要沐浴？”
张贲：“……你说呢？！”选人的时候还专门挑了机灵的，现在就这还不开窍！
彩儿：“啊～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
张贲：“还需备着些药膏……”
“张统领什么时候成总管了？”阴风阵阵，有人从房梁上跃了下来，“李德全告老还乡了？”
挤在张贲身边的丫鬟双颊绯红，就像是娇羞地躲在他身后，卢湛看了一阵窝火：“李总管可交代好了？”
“交……交代什么了？”张贲忍不住背后发凉，大内总管李公公什么的……关，关他什么事？！！
“交代敬事房的公公该磨刀了。”侧身在张贲身前擦过，卢湛眼神不善地盯住越来越紧张的某人的下半身……
！！！
极其自觉地甩开同样瑟瑟发抖的彩儿的抓着他后襟的手，张贲慌不择路：“我，我内急，卢湛劳你守着。我，我先去一下茅房。”
彩儿，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并没有明白什么……
＊＊＊＊＊＊
想到昨晚卢湛极其凌厉的眼风，彩儿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水早已备下了，姑娘还是去洗个澡吧。”
这么热衷于让我洗澡的？不是……不是昨天我是怎么睡觉的？！
……沉思的三秒钟……
利落地起身检查衣服，检查被褥，检查床铺……
仿佛回到几个月前的那个早上……
“楚慕呢？”衣襟整齐，床铺整洁，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是！！好像彩儿觉得，他们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他们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啊啊啊啊——
“爷一早就带着张统领去小菊园了。”把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倒进浴桶，“姑娘，热水好了，请沐浴吧。”
“……”难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计？哦不，美男计——
昨天晚上把自己亲得迷迷糊糊，以为事态要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
卫美人提出会乖乖睡觉，什么也不做……那时候，她……当然——说好啊……
……然后……然后就被某人抱着…捏着……睡着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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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儿你……”午膳时分，萧胥第三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湿漉漉得仿佛还沾着水汽的杏眼望着萧胥，“哥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当哥哥的拳头握了又松开：“楚儿，昨晚……”
“出事了！出大事了！”几个锦服打扮的人嚷嚷着上楼，“小菊园出事了！”
？小菊园？早上卫珩不是去了小菊园了吗？
隔壁桌吃饭的好事者接了话：“此话怎讲？”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方才我们从小菊园经过，刀剑之声四起。那小菊园有重兵把守，听街坊说还有不少死士在园内！”
“小菊园向来是文人雅士附庸风雅之地，为何会有武夫？”
“这正是件不寻常的事！小菊园被围得密不透风，园内刀剑之声可不小……”
卫珩！
辛楚一瞬便联想到苏夫人过分的热情和苏钦音的阻挠，还有最后卫珩与苏钦音的密谈。
苏夫人千方百计将卫珩引入小菊园……细思极恐……
“卢湛！大哥，大哥他怎么了？！”
“这……”今天早上爷带了张贲和蒋家军便去赴宴了，他一直守在七公主身边，“属下不知……”
“我要去小菊园！”若真是苏夫人设计害卫珩，她不敢想卫珩将侍卫留在自己身边，只带了几个暗卫会是什么情况。
“姑娘……”
“楚儿！”萧胥喝住辛楚，“不可冲动。”
“将军把你留在客栈就是怕你遇到危险，无论如何你不能去小菊园。”方品也是不同意的，“昨日将军同我交代过，今日小楚你就好好待在客栈，不要想其它的事情了。”
“师父！”原来卫珩早就察觉到了苏夫人的鸿门宴，可他还是如约去赴宴了，这教她怎么不去想别的事情，如何安心待在客栈？
“那小菊园昨日便被苏家夫人包下了，说是邀请贵宾赏菊，为何会出事？”又有几个好事者围上去。
“这般戒备，且有打斗声，难道是在小菊园看戏吗？”刚刚散播消息的男子似有恼怒，“诸位不信，去小菊园瞧瞧便可！”
苏夫人、小菊园、宾客、赏菊……都对的上！
辛楚再也坐不住：“卢湛你随我去小菊园！”
卫珩是她的目标人物，她的出现，系统必定会在他们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出手帮助的！
Ps
系统：脸上笑嘻嘻，心理MMP。
“姑娘你这是在为难属下啊！”卢湛面有难色，估计卫珩吩咐过他不让她出去。
“你不必为难，我自己去便可！”
“楚儿，不要胡闹！”萧胥起身拦下辛楚，“此时有待商议。”
“可是大哥他不一定有时间等着我们！苏家在苍山的势力你比我清楚，苏夫人如果有意做什么，大哥他，大哥他如何等到我们商议后再……”不知不觉已有了哭腔。
明明这个人只是游戏中的目标人物，即使与自己有一些感情，但她终究是会离开的。可是，她的心会什么会这么乱，这么慌……
午饭就这样不了了之，一行人聚在方品方品房内商议，卢湛萧胥更是紧紧跟着辛楚，不让她离开他们的视线，生怕她一个人跑到小菊园。
“爷带了二百蒋家军在小菊园，定然不会过于被动。”
“不被动并不代表大哥现在安全！眼下带着守在客栈的蒋家军去支援大哥，我们在人数上一定是占优势的，苏夫人想动手恐怕还得有所忌惮。”时间不等人，辛楚极力说服卢湛领兵支援卫珩。
“话是这么说，但爷吩咐过……”卢湛明显已经被辛楚说动，但还是犹豫不决。
“大哥不过是想护我们周全，可如今五百蒋家军与区区家仆……”
“不只是苏家，还有明玉。”方品在房中来回踱步。
明玉。
看来更是一场皇位争夺的阴谋！
“那大哥岂不是更加危险！我们怎么能在这里安逸，而陷大哥于危难之中！”
“现在必须走！出了什么事尽管找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辛楚两句话当真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卢湛你与我带二百人去小菊园，其余的人留下来保护师父和哥哥。”
……
小菊园与客栈，城南与城北的距离，带着二百精兵，约摸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通往苍山脚下的一条主道静得让人发怵，越临近小菊园，似乎杀伐之气越甚。
辛楚被卢湛护着纵马在队伍中间，得益于现代在马场上摔过无数次的经历，辛楚的骑术在紧急情况下熟练了不少。
终于，小菊园的牌匾清晰可见，血腥味随着冬日的寒风散在空中。
辛楚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又扣紧了一些……
早有一队蒋家军探进小菊园，卢湛拦住辛楚，并不让她靠近那座寂静的大园子。
“统领，”从园内飞奔出一个黑影，“园子里有尸首约百具，看着装有死士也有我蒋家军。只是，楚将军与张统领并不在小菊园内。”
……
血渗进土地里，几株秋菊在鲜血的映衬下愈发妖冶，让人心惊。
园子很大，但每走一步都会看到几具尸体，辛楚几次想呕出来想叫出来，但都被自己一个个可怕的猜测所打断——
在哪？
卫珩，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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