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京都任务点
京都郊外十里长亭。
刀光剑影，厮杀一片。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埋伏，城内卫璟密报传到的时候已是死伤无数。
密报只有三个字：齐相反。
齐相，当朝第一权相。先皇一手培养提拔的治国能臣，齐贤早已是朝中元老，辛楚实在想不到位高权重的宰相为什么会谋逆。
黑压压一片混战，其兵力之多，训练之有素，可以肯定的是不仅仅是齐贤控制兵符谋反，应该还有第二方、第三方也加入了这场看似突然实际上很可能蓄谋已久，就等着卫珩进入京都地界防卫松懈的时候偷袭的叛乱。
能够做到让卫璟毫无察觉，这场厮杀必定艰难。
“楚儿！”
萧胥在苏钦音等人的掩护下找到辛楚的马车，本就白皙的脸上被溅上点点血迹，更显得苍白，“快同我离开！”
“哥哥！”看到萧胥安然无事，辛楚松了口气。卫珩刚刚离开，亲兵还没有到，一队暗卫对付几千兵力着实吃力。
“公主，我先护送您离开！”卢湛从几人的缠斗中脱身，“局势不定，爷的亲兵没来之前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我先护送您到安全地方。”
辛楚清楚情况危急，自己留下来也是拖累。可是，一想到此时卫珩正处在危险之中，辛楚就悬着一颗心，难以心安理得地走开。
叛军像蝗虫一样涌来，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
“楚儿。”萧胥体力不支，险些被流矢伤到。
“卢湛！你留下来保护大哥！”辛楚跳下马车，把被苏钦音护送来的方品扶上马车。
“公主，爷令属下保护您的。”卢湛有些犹豫，好在他是个知变通的，思索片刻便道：“萧公子你们先行一步，回白城落脚。待援军一到，我便与你们会合。”
“好。”萧胥应声，回手用剑挡开冲上来的叛军，护着辛楚回到马车上。
苏钦音驾车，卢湛掩护，十几位苏家家仆杀出一条血路，马车一路南行……
待突出重围，卢湛立刻反身往北去：“公主，保重！诸位，保重！”
保重。
请你一定要平安归来，要护着他平安归来。
＊＊＊＊＊＊
一天一夜，中途休整了一次，换了一辆更为宽敞舒适的马车，苏钦音又雇了两辆马车，买了一些干粮，一行三辆马车快速奔驰。
【叮！京都任务点——新婚别，时效一年，正式启动！】
新婚别？！！一年又是几个意思？！
辛楚终于意识到了一路以来的不对是哪儿的不对——自从混战中脱身，整整一天，都没到白城？一天前明明四五个时辰的路程，怎么就走了一天多。
眼下还在走，看外面初生的太阳，辛楚仔细辨识方向，马车似乎是在往西南方行驶。
萧胥当然不会害她，但是他为什么没有按照和卢湛的约定去到白城呢？
萧胥看坐在对面的小姑娘反反复复撩了车帘又放下，欲言又止，终是不忍再瞒她。
“我们正往鹿城走，西南方向。”看辛楚瞪大了眼睛，萧胥顿了顿，“楚儿，我们离开卫国，好不好？”
“哥哥，你应该事先告知我的。”预料之中，辛楚并不惊讶，毕竟卫国于萧国是灭国之仇。萧胥虽然性格温和，但贵为王室甲胄，从小就被当做王位继承人来培养，他肯定不会轻易释然的。
将近半年的和平相处，一半是为了她，另一半估计也是惮于卫珩的随行护卫。所以，一遇到机会，苏钦音又在旁边，必定是不会再跟着卫珩了。
总的来说——MDZZ，又是系统“神”助攻一波。
【嘤嘤嘤…又关本系统什么事……嘤嘤嘤，伦家好无辜……】
辛楚：……
不要脸是什么样儿的你造吗？就是这样儿的！
“对不起，楚儿，是我太自私。我明知你与卫珩两情相悦……但是，楚儿你想过吗？他是帝王，且不说他卫国与我萧国本就有灭国之仇。单单他为卫帝，他的真心，他的喜爱，就是难以预测，不能长久的。伴君如伴虎，何况他宫中还有成百上千的宫妃等着他去临幸，这些女人必定会与你争夺帝王之爱。楚儿，哥哥不能再让你受苦了。”
真情实意，字字珠玑，没有哪一点不对。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颗真心早已交付，重要的是，辛楚这个人，在这个平行世界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卫珩，你让我如何是好呢？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小姑娘垂着头不说话。
萧胥有些慌：“楚儿，我……”
“哥哥，我都知道，我知道。”辛楚伸手握住萧胥，“我知道的，哥哥。我也想停下来好好想一想。我没有怪你……”
第三天，马车在一家客栈停下了。
连着几天日夜不停地赶路，一行人脸色都不太好……方品脸色尤其不好看……
“诸位的救命之恩老朽永生难忘，但诸位的做法，老朽实在，实在是……”
“方神医，此举是我考虑不周。但当时情况紧急，我必须做出决断。”萧胥抱拳。
“师父……”
“小楚，你我师徒情分未断，不必忧心。但恳请诸位放老朽回京，圣上思虑，老朽必须进京面圣。”
几天前已有人传来消息，卫珩已经平定叛军，此时正要大举清洗在朝官员。其中一些老臣根基牢固，想彻底整治怕是要费些气力。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老朽知晓诸位的难处，但此地并非诸位的落脚之处，当下让老朽归京，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师父……”
“楚儿，”萧胥打断辛楚，“钦音，派人护送方神医回京。”
救下方品带他南行只是权宜之计，至少不能让兄妹两人的恩人陷于危难。但让他离开也是必要之举，方品作为两朝老臣，是卫珩的心腹，若是一起南行，其中矛盾，只会伤了与他们的和气。只是，方品在卫珩面前，难保不会说些什么。好在路途遥远，眼下要尽快与海上的萧国遗臣汇合，等到了海上，岛屿众多，卫珩想找也难。
更何况也是第三日了，卫珩似乎并没有动作……
“楚儿？”萧胥见辛楚怔怔望着桌上的饭菜不动，轻轻道，“怎么了？”
“哥，我们真的要去海上吗？”到了海上，卫珩还能找来么。这人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要带她回家，这些天就翻脸不认人，什么都瞧不见了。
“楚儿，”面前的人又怔住了，萧胥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嗯？哥哥你说什么啊？”
“……”
＊＊＊＊＊＊
辛楚萧胥暂且不提，卫珩在京都已然忙得焦头烂额……齐贤造反，其中或夹杂着漠北藩王的势力和明玉的亲兵，而还有一支兵力竟隐蔽得像从地上冒出来一般，毫无线索。
再说朝堂上，失了齐贤，与齐家有紧密联系的旁支党羽一一被清除，京官的职位空缺了四分之一，漠北伸过来的爪子要剁，南方又接连着暴雨闹洪灾……暗里得调查部署，明面儿上还要选官提拔，一连串的事情，大大小小都等着卫珩做决定。好在左右都有卫璟和几位老臣帮衬着，但其中之艰辛就在这谋逆的几方势力接二连三的试探偷袭。
每次来的人不多，但刺客个个武艺高强，费上大功夫抓住，半点消息吐不出来，都纷纷咬舌自尽。几经折腾，卫珩也渐渐生出疲态来。
不是没有派人去寻辛楚，只是在卢湛领着人去白城接人又空手而归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时间久，又下了大雨，一行人跟人间蒸发一样，找不见半点踪迹。
猜测应该是被萧胥带走了，卫珩还是不放心派了两支暗卫去找。但此时宫中不断遇刺，暗卫寻了几日又被卫璟召回……
卫璟挨了训，卫珩点了影七和影十三继续找人，也没有过多动用人力了。
身边有亲哥哥，又有一支训练有素苏家家仆，早就灭国的萧国反而会保护他们。除去明玉动手的可能，卫珩想不出还有谁会对他们不利。
这样总好过待在他身边，虽然这几日宫中加强防范，刺客渐少，但保不准几时又有暗杀……只是，想通了，人也更阴郁了。半月前白城的旖旎历历在目，半月后人都没影，连一封书信也没有。
这么狠心的小东西！
……
卫珩幽怨如小媳妇的气恼，在看见被人护送回来的方品的时候，达到了峰值。
“人都好好的？”气极恼极了，反而不动声色。
“回皇上，萧公子一行安然无恙。”抬头看见卫珩不耐的表情，方品又道，“辛楚很好。”
“嗯。”有不情不愿的意思，但皱起的眉头渐渐平复了。
半晌，还是没忍住：“她去哪了？”
“萧公子一行几日赶路往西南方向去了，按脚程，此时应是到了鹿城。”
卫珩听到辛楚没有受伤松了口气，但又听到小丫头头也不回跟着兄长就往京都反方向跑了，心中便又闷了一口气。
果然是个小白眼狼！
幽怨的心情几经回转，终是放下了……罢了罢了，人没事就好。
左右此时京中不安全，回来了也不好。想了又想，卫珩还是派了一支暗卫和影七他们汇合——就怕那小白眼狼乐不思蜀，等朝中安定便寻不回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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