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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男生何必见面就拉手


37、男生何必见面就拉手

        从蒂芬妮出来,我们误打误撞进了一家g酒吧。

        说“误打误撞”是实情,不是虚伪。表演结束,时间还早,鲁超哥哥提议,“我们去喝一杯”,没人表示反对,也没人说“为新电影找素材”这种逼格较高的话,仿佛最初的使命早就不重要。

        进到酒吧,才发现多为男生,不言而喻,大家心里立刻明镜儿似的。“就这儿吧。”鲁超哥哥说。这叫不期而遇狭路相逢?还是叫天赐良机,curiosity-killed-the-cat(好奇害死猫)?

        好大的场子,跟大市场似的。当天,男生几乎都穿黑,于是乎,望去黑鸦鸦一片,唯我们几个杂色,掺插期间,起点缀或破坏作用。问为什么穿黑?谁也答不上来。告知是酒吧当日的提议,似乎没什么来由。入口招贴上一写,自有人乖乖响应。有时候,酒吧还建议穿背心什么。特殊日子,只要响应店家的着装提议,熊族可以减单,肌男可赠饮一杯,女士可以免单……诸如此类,全凭店家高兴,创意来了,发一通告,全是招揽顾客的招数,却也引来额外的兴趣,爆棚的阵势。

        拿到酒单,才意识到,看着档次高是酒卖得贵的缘故,不能和那些约酒吧同日而语。

        喝着,聊着方才的泰妖,兀自旁顾,自有一些好玩的风景看。比如醉汉,比如熊抱。当众热吻、扭捏作态的像客串表演,几分钟上演一档,八面开花,目中无人,四大皆空。对照墙上箴言:无论是m-or-w,只是你爱上了一个人。这种表演,还蛮应景的,有点写作文扣题很紧的意味。仿佛都活得通透明白。

        我这人像晴雨表,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情绪低落。想来是方才一通电话造成,提醒我还背负着一身情债,须臾不可忘记,哪怕你正乐呵,玩在兴头上。

        女生,对于我,一辈子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发丝悬着的。啪嗒,想什么时候落就什么时候落下来,想什么时候落在你心上,就分毫不差地落在你心尖子上。

        不知沈姐被周围什么情形撩到,小女生般戳戳鲁超的肩窝,窸窸窣窣地说:“你看你看——”

        她这么,我当然要转头,以为有什么新奇。可沈姐偏不让我回头,要她老公看我“侧脸多好看”,逼着我保持那个侧脸相向的姿态,说“能看到睫毛的剪影”,格外长。

        鲁超哥哥没奈何,顺口说了句糙蛋的话,立刻遭踹。我想,这一刻鲁超哥哥内心一定酸得一塌糊涂。

        张却只顾欣赏周围的男生,一点都不打算介入这场因侧脸引发的争执。那么多,看都看不过来呢。

        沈姐对男生尤其是年轻男生的关注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由我给她安排的那场体疗引起?倘若真是这样,那真叫活该,咎由自取。我突然对那场不过90分钟的“密室体疗”格外好奇起来,暗暗发誓,要逮机会刺探一下,到底什么情况,让沈姐坐上过山车似的,一路欢叫,停不下来。

        我那“被侧脸”的姿势刚好让我看到阿瑟冲我招手。我以为他要跟我商量第二天的安排,就跟他出去。第二天是我们在泰国的最后一个日程。

        在街边,阿瑟没头没脑地对我说:“他来了——”

        这话我居然听懂了,即刻问,什么时候到的?

        “一个小时前吧。”他不十分有把握地说,“明天要带你去中天海滩……让我不要安排你团队活动。”

        阿瑟说的“他”无疑是嗜美如命的素力葛先生。

        阿瑟问我本人什么意思?还说:“如果你不跟大家一起,我怎么跟你朋友说?”

        我说,你别管了,我知道了。

        我发现自己有点耳鸣,许是刚才里头太嘈杂,一时还缓不过来。

        我回到酒吧,跟着就有三个泰男过来搭讪,拿来半打啤酒,说是给我们几个喝。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泰男便打听我们住哪家酒店?要不要送我们回去?我心里明白,三个泰男,不就是刚才门口那三个吗?因为都是格外张扬的风格,我趁和阿瑟说话的当口,用手机闪拍了一张。泰男腿长的不多,三个看起来还算长腿的男生凑一块,俨然一道风景。当时,手机闪光了,我吓一跳。好在他们就是自己和自己聊,没怎么在意旁人的举止。没想到果真招惹到他们。

        由于我冒失在先,于是格外和气地问,为什么要你们送?

        他们说怕我们不认路。

        鲁超哥哥一个劲要我问问,啤酒是不是赠饮?

        赠饮不赠饮有毛关系啊?看来他完全不明白表象后面的实质。

        我对他们仨说,我们确实对这里不熟,但有当地人带着,并指给他们看我们的地接。

        于是,其中两个便过去和阿瑟说话。缓一步的那个对我做了个类似ok的手势。我疑心那意思一定不是ok。表示ok的手势没必要放在桌子底下。看他诡秘的眼神,猜是在暗示我们,货挺好的,不要错过了。要不就是暗示我只需“三千铢”。我装着没懂。

        阿瑟过来问:“你们是不是有意思要带他们回酒店?”他说按这里的规矩是可以带走的。

        鲁超终于明白,这就是出台,于是表情奇特,说不出是惊恐还是喜悦。但他很快表示:“不不不,不要不要——”

        沈姐似乎也懂了,且很来劲,径直问“什么价”?其实有她什么事,这里是g吧诶。要不真是想挖挖素材,了解一下这市场到底什么行情,回去写作也好有个依据。

        张大夫则不表态。这一路他很少表态,四个人中间,他是唯一一个从不替人拿主意的。但他似乎更明白,有沈渡在,我们三个要带走三个泰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不起劲。

        阿瑟见我们格外谨慎,没有这个意思,便说:“我也建议你们少和他们交流,这地方比较复杂……再说,他们几个都不会中文,英文也就简单几句……”他关照我们,拒绝是可以的,完全没问题,但不要惹恼他们。他所说的“交流”,我理解应该是“搭讪”,如果他中文比较好的会,就会用“搭讪”这个词,而不是“交流”。

        这地方笑贫不笑娼,三个泰男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别觉得他们冒犯了你,不懂这些你上这儿来干嘛?没理由的拒绝会伤害到他们的自尊。趟夜场怕的就是误会,相互心生嫌隙。

        我说,我们赶紧走吧。

        留下阿瑟一个人跟他们交涉。

        回酒店的路上,张情不自禁感叹:“那三个还蛮帅的……”

        顺着张的话头,鲁超说:“细腰长腿。”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愧为眼光老辣。

        沈姐说:“花裤子太让人受不了了,跟马戏团小丑似的。”

        鲁超纠正说:“没一点标识也不行,怎么接活?酒店前台还服饰统一呢,哪一行没工作服?”

        他们几个笑了,我没有。

        后来阿瑟跑着赶上来,一头汗,说担心我们深更半夜跑岔了路。

        鲁超哥哥问他怎么打发那三个人的?阿瑟没正面回答,单是指了指我说:“目标太大了。”

        鲁超哥哥说:“看着就是有钱人。”

        沈姐反驳说:“瞎说什么呀——”

        大约半个月以后,那时候我们已经回上海。有次我和沈姐在她家厨房,正唠着,沈姐冷不丁又提起这事。她问,那一晚她要是不在场,我们三个会把泰男带回酒店吗?看来,她没少为这事纠结。

        我正帮着削土豆,脑子飞快转起来,考虑怎么回答才妥当。

        我先挡出一板,说,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我说,当时对方要是是三个女生,你琢磨这事还有谱。对方是盖诶,你想这事有意义吗?完全是两类人,两个族群,油和水的关系,能凑到一起吗?

        沈姐停下手里的活,对我眨了半天眼睛,继而问:“你这么看?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啊?我问。

        “就是……只要有得乐,男人是不计较别的。也就是说,取向不能决定男人的选择?”

        我果断地回答,我不知道。

        过了会儿,我说,按你这么说,同志圈也没必要存在了——压根成不了一个圈。

        其实,我特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这问题我们其实讨论过,就是那个“条条道路通罗马”的论调,只不过不在实操层面。

        沈姐仿佛脑子很乱,把还没择完的菜全扔池子里,开大水龙冲洗:“那本子我是不能写了!那个玩意儿太复杂,我压根没入门,搞不清里头的道道,怎么写?写不了……写不了!”她数落鲁超“什么玩意儿”,捣腾这么个片子,作死的节奏!

        我想顺着这话题,跟沈姐打听做体疗的事,终是忍了。她毕竟是我姐,有些话我问不出口。

        后来,沈姐得出一个结论,她认为“鲁超这人坏,你们觉得不可能的事,在他身上就有可能发生。”她说他的人格特分裂,充满各式各样的好奇心,这是典型的坏男人性格,那天她要是不在,没准就他撺掇这事成了。

        我说,都是上帝安排好的,跟坏不坏没关系。

        这话听起来是帮着鲁超哥哥辩解,仔细想,深意无限。

        后来,洗着菜的沈姐嘀咕了一句:“幸好我管着。没有我,你鲁超哥哥,哼——”

        她没说没她管着鲁超哥哥会怎样。

        这个想象空间太大了。

        …………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去餐厅和鲁超他们一起吃了早餐。快结束时,我对他们说,今天我不和你们一起出去了,想一个人去海边。

        这天,按行程应该是去看四面佛,还有孟加拉虎什么,本来我对这些也没兴趣。

        他们几个知道我喜欢游泳、晒太阳,也没说什么,说好晚餐时见。

        临了,我说,那么好的海,我还没游够,都快回去了。

        送鲁超他们上车时,我和阿瑟默默对视了一下。

        回到房间,我在露台的躺椅上,用笔记本电脑继续写《轻易不要与爱为邻》的剩余章节。我不知道素力葛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又会带我去哪里?

        湛蓝的海水,婀娜的椰子树……这个独处的时刻真好。

        不一会,酒店服务生来按门铃,告诉我有一辆车在外头等我。

        我拿上墨镜,走了出去。

        我估摸素力葛和阿瑟有联络,知道其他人已经上路了。

        一辆黄色敞篷车,艳丽的令人咋舌,是去海边度假的范儿。

        有司机驾车。

        素力葛坐在后排,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冲我微笑。

        司机小伙小跑着过来,打开后排车门,我当然不能坐副驾驶位了。

        和素力葛并排坐着。有了昨天一晚,熟人似的,尽管我觉得气氛并不轻松。

        相比前一日,素力葛穿得休闲,白色麻布上衣,五分裤,皮质的夹脚鞋。相反,我到显得不那么随意。

        在屋里等他那会儿,我考虑过怎么穿。去海边,按我的脾性,一条短裤全解决。我都这么装备了,想了想,如果他来敲门,我这番装束什么意思?显摆自己的肌肉?担心他昨儿晚上没看够?

        不好。

        我无意挑逗他。

        于是正儿八经穿戴好,捧起电脑安安静静等着。等着去海边。

        结果,敲门的不是他。

        …………

        车开得平稳,且飞快。他腿靠过来,碰到我。

        他的膝盖骨很小,是个小骨骼的男生。很光滑。

        我冲他微微一笑……

        当时他也笑了,好像在对我说,昨晚……抑或其他。

        后来,他跟我说,“your-smile-is-very-charming(你的笑容非常迷人)”——那是在海里,不是车上那会儿。

        车上那会儿,他来抓我手。

        我把手移开了,装作碰巧错过的样子。

        两个男生干吗要像情侣那样,坐到一起就拉手?

        我不咸不淡地把手移开后,他的手很没着落地搭在我腿上。这是设计好的着落点。方案二。

        也许方案二比方案一更接近他的内心。

        我看了眼司机跟前的后视镜……司机目不斜视。

        我知道他不怕司机。

        他动作大起来那会儿,我及时说,can-i-drive-the-car?我能开这车吗?

        我从没开过这么奢华的敞篷车,感觉一定特拉风。

        他同意了。于是车在公路边靠下,和司机小伙换位。

        素力葛趁换位的当口坐到副驾驶座上。

        司机反倒成了后排贵宾。

        后来约摸十五分钟的路程,我把车开到160马。沿海的公路非常平直,就像开在赛道上,引擎发出巨大轰鸣,摧枯拉朽,暴爽。

        疾风在耳边掠过,看见他胶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吹乱,顿时年轻了好几岁。

        这一刻,才像两个正常的男孩,一起出游。

        风一样的心情。

        我最终也不知道那片海滩叫什么。根据我的描述,阿瑟说那地方应该是“中天”。

        我想,阿瑟之所以说是“中天”,因为素力葛曾经跟他说,要把我带去“中天”。

        靠海那片树木稀少,和芭提雅的其他海滩不同。望去,尽是银白色的沙子,闪亮而无际。只几棵椰子树,风骚地站在海滩,已然被风戏弄得袅娜,直不起身。

        宽大的树叶翻飞,是树回应风的巧笑。

        鞋直接脱在车上。踩在沙子上的每一脚,都有清晰的脚印——带五个脚趾的,足见沙子的细软。我没见过这种近乎白色的沙子。此景只应天堂有,仿佛不是地球的一个局部。

        没有更衣处。即便是皇室莅临,也得在光天化日下换装。好在我早有准备,事先把泳裤穿好。

        司机小伙把防晒膏递给我,完了服侍素力葛更衣。在黄色敞篷车的另一侧。

        我涂着防晒膏,听他们用泰语说话,你一句,我一句,听上去不是一般的对话。

        防晒膏标着75,这么高的防晒指数,国内还没有卖,顶多45。

        素力葛更完衣,从车那边绕过来,见到我,霎时变幻出奇异的表情。

        我脸热了。在手心挤了过多的防晒膏……

        我身上的泳裤是不是过于性感了?

        是马丁听说我要去泰国度假,特意托人从新加坡捎给我。刚拆包,我一眼认定,这款我不能穿——没见过这种材料,特别是做成贴身的泳裤——硅胶似的厚实,但非常柔软,一点不割肉。问题是整条裤就像玻璃纸,几乎全透明,只是前档有白色辅料,不被透视。护裆正中,有一条白色拉链,开得也太不是地方了,特意方便似的。

        当晚,马丁电话我,问我东西收到没有?好不好?

        我立马就说,这怎么能穿?玻璃裤啊,太不要脸了!

        他仿佛生气了,说:“这是当季最流行的。去普吉岛亮瞎那些欧洲人。”

        我这一程不去普吉,显然马丁没明白。

        我坚持说,不行,我穿不了,我和白人也没仇,干吗要和他们较劲啊?

        马丁对付我,总有特别的耐心:“傻孩子,泰国海滨,泳装是最好看的风景,什么样的都有,你绝对不会是最open的。放心。”还说,“我要你走到哪儿都是最亮眼的。懂吗你?”

        我不乐意地嘀咕,沙滩裤不比这彩色啊?要多花哨有多花哨……

        在电话里也绕不清这些,再说,送不送是他的事,穿不穿是我的事,跟他在电话里磨叽,有意思吗?于是答应他,见机行事,别人要是裸泳,我就穿这个。

        这句随口说的话还真提醒了我。从上海出发前,我把这条玻璃纸似的泳裤放在了行李里,想万一遇到天体海滩什么,别人溜光,我总不能穿大裤衩吧?那种场合,你越保守,越不合群,越尴尬。闹不好还有人觉得你有歧视,腻歪你。

        到曼谷的当天,和鲁超哥哥去摩天灯光泳池,我想穿来着,想震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穿。怕鲁超哥哥借题发挥,把一场旅行搞成我们俩全程基情,闹出本不该发生的事,败了大家的兴。

        这天,知道要和素力葛单独行动,我再次犹豫了。

        玻璃裤一直扔在床上,要不要穿,一直没决定。临了,服务生来敲门,仓促中,我突然决定穿。我知道我穿着好看,而我……也想在素力葛面前展现我好看的一面。

        我有时候特别不知道自己干吗要这样,干吗要那样?为什么要那么去做?为什么好在人前显示自己的实力?潜意识里的那些杂沓,自己往往理不出头绪来,或者说不愿意去深究。深究了,好多事就戛然而止没有勇气了。没有勇气,哪来快活?!

        我知道,素力葛看到我这身装束下海,早晚无法自持。没想到,乍一见玻璃裤,表情会如此夸张。从他保守的泳裤上,我看出他不是一个经常运动的人。

        我把手心里多余的防晒膏抹在他背上……

        他没让我继续,躲开了,我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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