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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邵家二郎


“这簪子如何?”

        一只凝脂玉手托着炳银丝发簪打量,声音如夜莺轻啼,婉转动听。

        “小姐的眼光自是极好的,奴婢这就为您戴上。”

        发簪全体以银为主,一缕微风吹过,银制流苏碰撞着叮咚作响,两鬓碎发微动,再看那脸,好一个清雅妙人。

        肤如温玉,眸如点漆,细长的眉古典淡雅,那张脸,说是倾城之姿也不为过。

        她低声和丫鬟说笑,一颦一笑间早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明着瞧的,暗地里盯的,都不在少数。

        可没一个人敢过去搭话,不是因为别的,皆因她身后跟随的那一列跟班侍从,个个身材精壮,腰间配上一把长刀,就这架势,谁敢前往?除非是不要命了。

        同时也说明啊,这长相好看的姑娘身份非富即贵,不是一般的人家能攀附得起的。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看也。

        这小摊的首饰做工精细,秦霓又看上好几件,由丫鬟一一帮着佩戴。

        丫鬟侧着身子,余光正对着大街。她不知看到什么,整个人一惊,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

        秦霓吃痛,好看的眉挑起,轻声斥责:“怎么连这等小事都做不了。”

        声音虽轻,却使得那婢女浑身一震。

        “小姐,我好像看见邵家二公子了。”

        丫鬟说话间,神色惊疑不定,就连她都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邵汀,或许只是相貌相似。

        秦霓声音平平无波,还隐约蕴含着几分警告:“新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婢女跪下辩解,声音微微发抖:“小姐,我刚才好像真的看到邵公子了,才会一时没了轻重。”

        “奴婢见过邵公子,自然是不会认错的,不过只是匆匆一瞥,如若错认也是有可能的。”

        新桃垂着脑袋不敢看主子的表情,怕对方以为自己是说瞎话,要不是亲眼所见,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看错了。

        毕竟邵家二少说是死了,葬礼也办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

        “好。”这下秦霓不但没了恼意,连眼角眉梢都挂了笑。

        她朝旁边使了个眼神,新桃被人缓缓扶起。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邵汀,那可就太好了。

        秦霓对着那条人来人往的大街,思绪飘远。

        邵家对外说二少爷死了。说是与友游山玩水之时失足掉落山崖,因为是在外面横死的,邵家人匆匆发了丧。

        可谁也没亲眼看过邵汀尸体的样子,只说死的极惨,跌落山崖磕烂了脸,身上没一块好肉。

        要是邵家二郎能回来,家族现在面临的局面就能迎刃而解。而她,也可重新考虑和他之间的关系,这一切再好不过了。

        纤纤细指轻抚发鬓,弹指间,她心中已有了计较。

        谁能想到,只是来这偏远的崇州走了趟亲,就能有了意外收获,她很满意,连带看着新桃的眼神都亲切许多。

        不过,那个人是否是邵汀未可知,要真是丫鬟眼花看错了人,那不就空欢喜一场?

        为今之计,还是先让人好好探查一番。

        清欢心里堵得不舒服,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只想着赶紧离开那里,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因为那姑娘扔了荷包,还是自己的某些心思呼之欲出,已经无法再隐藏。

        她需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想想。

        她不识路,走哪条路全看心情,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是一条相当陌生的道路,四周漆黑无光,仅能透过微末月光看出大致轮廓。

        四处都是荒废已久的旧房子,那些张贴的封条仿佛在告诉她,生人勿近。

        耳边只有风卷残叶的沙沙声,死一般的寂静。

        好可怕,清欢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这一刻,她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尽快逃离这里。转身想走的时候,前面传来人声。

        “老大,你说这个地方行么?不会有人吧?”

        清欢一听这话,从脚底往出冒凉气,完了,她得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行。四下没个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几个半人高的篓子立在墙边,隐蔽在黑暗中。

        “放心吧。我专门找人问过了,这里原先是一片住宅。后来死了人,频繁发生怪事,周围的人早就搬空了。”

        藏在篓子里的清欢冷汗唰唰往外冒,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身边寒意更甚。

        月光将那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是一胖一瘦两个男人。肩上好像背了个麻袋似的东西,在距离篓子十步的距离站定。

        清欢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男人手里提着一把短刀,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中闪着凛冽的寒光。

        她开始后悔了,大半夜的为什么要在不认识的地方乱跑,这下好了,万一出了事,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一时冲动,现在倒是冷静了,人也冷透了…

        麻袋往地下一放,竟然还会动。

        瘦男人把麻袋解开,里面是个男人。一脸惊恐,满头大汗嘴巴里塞着东西只能呜呜叫着,手脚都被绑住了,只能像条虫似地蠕动。

        冰凉的刀背贴着他的脸,轻轻拍了好几下。力道虽轻,警示异味却重。

        豆大的汗珠滚过刀背,那男人吞了吞口水,艰涩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胖子眯着三角眼,左脸横着一道刀疤,笑的时候肉都挤在一块,实在是吓人。

        他说:“小林子,我给过你机会。我过去那么信任你,教你看货,做生意,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转头就为了利益投到我死对头门下,半点情面都不讲,我焉能饶了你?”

        地上的人猛地一抖,身体开始痉挛,双脚不断挣扎蹬地。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微弱的求救声在寂静的空间十分清晰,起先是求饶咒骂,再后来断断续续,直到彻底没了动静。

        胖子起身退开,鲜红的血液顺着刀柄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那人已经死了,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血流了一地。

        那瘦子显然早就看惯了这种场面,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把人装在麻袋里,嘴里嘟囔着:“大哥你和这种人废话什么?早晚都是要死的人。”

        “背叛我的人,我眼睁睁看着他痛苦而死。”胖子笑着,仿佛不是在谈论杀人,而是今天吃什么一样平静。

        两人观察四周,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才慢悠悠离开。

        两个人在前面走,后面拖着一道长长的血印。

        “还是先把尸体处理掉吧,要是被官府找来就麻烦了。”

        “放心吧大哥,又不是第一次了。”

        “回去再琢磨生意上的事,烦死了,那些老家伙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要是哪天把我惹烦了,就把他们也杀了吧……”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散在呼啸的风里。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仇杀,凶手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清欢快疯了。

        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打湿,清欢额头濡湿一片,眼底赤红一片,都是血,那个男人的血。她全身都在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

        她的下唇快被咬破了,那个男人死的时候,眼睛正好对着这边,她被迫看完那个男人从生到死的全过程。

        这里又恢复了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只是她的错觉。

        如果——没有地上那道刺眼的红痕的话,她会这样觉得。

        对死亡的恐惧告诉她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生活好不容易有了盼头,也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怎么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清欢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噩梦随时可能会降临到她身上。

        她艰难的爬出篓子。

        因为维持同一个动作的时间太长,她的腿已经麻了,可她不敢耽误,硬着凭借着上半身的力量,好不容易才爬到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这里避风,茂盛飘扬的树枝能帮她隐藏。

        她靠着粗壮的树干歇了一会儿

        清欢喘着粗气,人生第一次认真慎重的打量环境。

        这和她之前在山下遇到的那次劫匪是不一样,即便那次她吓的要死,可那群人只谋财,不想要她的命。

        而这群人明显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没准连官府都拿他们没辙。

        她朝着那群人刚才过来的地方过去,为了安全,尽量贴在墙面的阴影处行走,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刚才她很怕鬼,但是现在,她更怕人。

        她能去哪呢?

        夜深了,西市做买卖的人早都收摊回家了,过了宵禁的时间,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青山还游荡在空旷的街找人。

        男人的眉头蹙成一团,焦急万分。

        早知道她当时要走的时候就该拦着,找了这么久了,一点着落都没有,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越想越着急,来回踱步,可再急怎么样,还不得继续找?

        他不想听到任何一个坏消息,不能等,不可以等,他要亲自找到她。

        那个哭包,八成急坏了,也不知道在哪哭着呢,在等他找到她!

        打更报时的声音时不时响起,青山轻快的步伐依旧穿梭在街头巷尾。到了后来,更夫都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劝他:“小伙子,出了什么大事不能白天找啊,看你这满头大汗的,受累了吧。”

        青山这个时候已经快没力气了,虚弱的摇头,弯腰撑着腿休息。更夫递过来一个水壶。

        青山道谢,没有丝毫犹豫打开盖子就往嘴里灌,喉咙和着水声滚了滚,润泽的液体沿着嘴角滴进脖子里。

        把水壶还给更夫,顺便扔了几文银子。直起身子准备继续找。

        “你不准备再歇一会儿么?”更夫有些不敢置信。

        “不了,她还在等着我呢。”微微沙哑的声音沁了夜的凉,带着几分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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