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变异的瞳孔
带着难以忍受的异样感，周尘抱怨性的来了句国粹，在夜色中踉踉跄跄地摸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出租屋不算大，但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也算是有一种家的感觉。
回到家里，周尘没有开灯，只是熟练的脱掉鞋子，脱下袜子，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眼上的异样依旧不断地传来，他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被小虫子迷了眼睛。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因为眼睛上的异样，周尘没有第一时间睡着，而是想起了他前两次的相亲经历。
第一次，是在一家咖啡厅。
来的是一位极具成熟韵味的女性，打扮的很时尚，姿色也是极为的不错。
女人刚一坐下来就熟练地叫了一杯卡布奇诺，看起来对着地方很熟。
坐下来后，她上下地打量了一番周尘，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随意地问了几个问题。
“你有房吗？”
“你有车吗？”
“你有50万左右的存款吗？”
这几个问题过于沉重。
周尘还记得很清楚，他像是结巴一样连回了三个没。
“没没没有。”
女人似乎习以为常，淡淡地笑了笑，随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除了长得帅，别的一无是处啊，可惜了，这年头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
周尘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也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处吗？”
女人柳眉一蹙当时就急了：“你脑子秀逗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找个处？何况这还是相亲！”
其实周尘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最后，女人喝了一杯咖啡，叫了几个甜品，还不忘提醒周尘顺便把账给结了。
第二次，相亲的地点是一家饭店的包间。
地点是女方定的。
来的是一个打扮的较为朴素的姑娘，轻妆淡抹，容貌也是不差。
双方隔了一张大大的圆桌，这一次姑娘没有问周尘的家庭状况，而是先叫服务员上了一桌子的菜。
饭菜上齐，姑娘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饭菜后，才心满意足地问了一个问题。
“小哥，你能拿出20万当彩礼不？”
周尘在心中思忖了片刻。
姑娘则是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吃菜。
“20万吗，应该没问题，只是我有些好奇，这些钱是有什么打算吗？”
姑娘没有抬头，而是接着夹菜，又吃了几口后，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哦！我弟弟要结婚来着，对方要20万的彩礼。”
这是个诚实的姑娘，没有隐瞒周尘。
她也清楚，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后续，就会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看着食欲大好的姑娘，周尘的食欲却瞬间消散了
20万作彩礼，不是很难接受，毕竟一般女方家都会有嫁妆，这些钱一般都是算作男方家里的诚意。
但这彩礼钱若是拿去补贴弟弟的婚事，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而且，这还仅是没结婚的情况下，结婚时，结婚后，搞不好要弄出更多的后续来。
周尘这么点小家底，实在是顶不住。
再退一步讲，拿出这20万当彩礼后，自己的婚礼怕是都办不成了
最后，在姑娘的提醒下，周尘将饭店的账结掉，孤身一人离开了饭店，包间内只剩下一个大快朵颐的姑娘。
在那之后，周尘就开始更加拼命的赚钱，买房。
后面就发生了茶餐厅内的一幕。
躺在床上的周尘，回想着这些过往，眼睛里的异样似乎都算不上大事了。
渐渐地，在酒意的催发下，周尘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
周尘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带着困意，一步不落的完成着早上的每一个步骤，准备开始一天的社畜生活。
直到，他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眼泡肿的像个球，只留下一丝丝的缝隙，能让他依稀地看见一些东西。
一下子，周尘立马清醒了，依稀地想起昨晚撞见的虫子。
“草！什么鬼虫子，这么猛，老子眼睛肿成这样，还上个屁的班”
周尘对着镜子疯狂吐槽。
相亲没相成，喝个酒还把眼给喝肿了，这要是把工作也弄丢了，他就算是彻底完了！
至于请假，这种想法在周尘的脑子里，不过三秒就立马否决了。
他那个老板就是个纯纯的暴发户，根本不讲道理的，恨不得把一个人劈成四份做事。
请假？
等于在请老板上西天！
那能同意吗？
顶着厚肿的眼圈，收拾好东西，背上小包，周尘就这么硬着头皮，准备出去上班了。
周尘的公司，离他住的地方很远，他必须要早起赶坐公共交通。
这个时间，天也就才蒙蒙亮，路上基本不见人影。
凭借着对路线的熟悉，加上还算能看的见东西的视力，总算钻出了那条必经的小巷。
出了小巷，周尘正准备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却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地上，竟然躺着一位大爷。
那位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望见了周尘，似乎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吐出了一个救字，随后便彻底昏了过去。
这些年网络上的段子传的沸沸扬扬，做好事被反咬一口的屡见不鲜。
甚至有人戏称，就算是首富，扶几次老人都得破产。
当然，更多的人是会选择拿出手机，边拍视频边扶。
可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周尘做更多的事情，也容不得他有过多的思考。
周尘没有犹豫，费力的挤开眼睛，快步冲了过去。
跑到大爷的身边，周尘没有呼唤大爷，而是快速地在大爷身上的口袋里翻找起来。
这种急性的病症，病人一般都会在身上随身携带保命的药丸。
果然不消一会儿，周尘就从大爷的口袋里摸出了速效救心丸。
周尘心头一喜，顿时松了一口气，旋即快速地倒出十几粒药丸，掰开大爷的嘴，将药丸放在了大爷的舌头下方。
还好他学过一些相关的教学，知道一些急救的方法。
速效救心丸的服用方法是含服，患者病情发作的时候，可以一次性含服10-15粒。
喂大爷服下速效救心丸后，周尘松了口气，快速地掏出电话，打了个120。
说来也巧，这次的救护车来的实在太快了，似乎是早有准备一般。
快的连大爷都还没有醒过来，救护车就到了。
而周尘，也这么顺理成章的被拉上了救护车，一并送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登记好各种手续，顺便还给大爷垫付了500块钱的医疗费，自己也顺便去瞧了一下眼睛。
从上了救护车，到医院为止，大家对于他眼睛的议论就从未停过。
一些实在忍不住的，都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周尘心里清楚，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是特别好笑的事情他们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既然都到了医院了，也就顺便查一查了。
可也就是这么一看，周尘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出大问题了！
眼科病房内。
周尘坐在椅子上。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一名小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
俩人本是有说有笑，在看到周尘的一刹那，表情却瞬间凝滞住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凸着眼球的外星人。
愣神了许久后，医生方才回过神来，忍住心中的笑意，主动开口问道：“小伙，你这眼睛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周尘苦笑一声说道：“昨晚上被小飞虫迷了眼睛，揉了揉，白天起来就成这样了。”
医生面色不惊，心里却是暗自嘀咕道：
“小飞虫能肿这么大，这怕不是眼睛里进了绿头苍蝇，话说，眼睛里进虫子不应当是一只眼睛出问题吗？这怎么两只眼睛都肿了，这么巧，两只虫子，一只眼睛一个？”
医生没有接着追问，而是秉着职业素养一探究竟。
小护士十分熟练地配合医生艰难地把周尘的眼睛掰开。
医生则是在周尘的眼珠子底下走了一套正规的查验流程。
数手指，灯光照射，跟随手指移动等等。
一套流程查下来，十分的正常，医生并未发现什么大问题，两只眼睛里也没有发现周尘所说的什么小飞虫。
随后，医生便拿着工具回到桌案准备给周尘开些药物缓解一下。
也正是这时，在原地安静等待的周尘却突然炸锅了！
“卧槽！”
周尘激动地大叫一声，猛地推开椅子，朝着后面退去。
身旁的小护士被周尘吓了一跳，正在开药的医生也被吓了一跳。
而其中受到惊讶最严重的还是周尘。
他方才想用眼睛努力看清东西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不属于这个屋子的场景。
一间只有一张床的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位大爷，而那位大爷还正是他先前救下来的那位。
病房的摆设他看的一清二楚，大爷情况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那种感觉，似乎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那间病房。
或者说，他的眼睛无视了面前这堵厚重的墙，看到了墙后面的一切。
周尘傻眼了，他按捺不住想要证明自己猜想的冲动，在医生与护士惊恐的目光下，冲出了病房，跑去了隔壁的房间。
他一把推开大门，看到了隔壁房间的场景。
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画面，只不过，换了一个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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