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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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屿不急不缓地把剧本看了一会儿，放在了桌上，十指交叉：“当然不介意。”
林缊“嗯”了声，说：“那就好。”
剧本里的戏尺度算大的，到时不用删了，该拍的地方拍下去就好了。吻戏、激情戏可以按照剧本的内容还原，是很好的。
林缊皮肤白，因而红的时候就很明显。
谢墨屿轻轻瞥了眼他的耳朵、侧脸的位置，长指递给他一包纸巾：“热吗。”
林缊单薄的皮肤泛着一丝绯红，苍白的脸色都显得不同了许多。他一怔，接过纸巾，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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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被换掉了？”
下午的时候，片场又来了一个人。
他穿了件米色t恤，肩上挎着一个公文包，叫李遇，是刘梓青的朋友。
李遇在这部电影里演一个配角，戏份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林导说我不合适。”刘梓青喝了口苏打水，说：“怎么？你不高兴？”
李遇看着不远处坐在林缊身边的谢墨屿，看两个人走得近，忍不住嘀咕：“林缊好像挺喜欢谢墨屿老师的？”
“不是好像。”刘梓青低低地笑起来：“是的确。肯定。确定。”
“他做什么了？”李遇忍不住打趣，小声说：“这家伙上林导的床了？是不是□□了？”
刘梓青不语，只是眯起眼睛，远远看着两人，慢条斯理地说：“不用急。谢墨屿是gay，我会把他锤死的。”
“你怎么知道？”
李遇本来就开个玩笑，没想到刘梓青说的这么肯定，惊住了。
刘梓青笑而不语，过了会儿，说：“猜。”
李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那林缊是不是？”
“不清楚。”刘梓青说：“我随便叫个人跟拍他俩，应该能挖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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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人的事情没往外宣传，电影宣传人员先是从论坛放出消息，说：小道消息，男主之一换人了。本顾忌刘梓青数量庞大的粉丝，想着万一被喷，就下水军尽量引导舆论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根本不用引导，说男二换成导演本人的当天，论坛就炸了。
cp粉大军占据了论坛，都在说，要是林缊谢墨屿一起拍《lightthefire》，什么直播倒立洗头，什么手抄id一百遍，什么信女愿一生吃素都出来了。
楼盖了将近一千层。
宣传人员：“”
所以水军是下呢，还是不下呢？
咳，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必要了。
少数几个跳脚的刘梓青粉丝，很快被乌泱泱浩浩荡荡的扛旗cp粉踩了过去，不满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阵一阵声势浩大的狂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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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首映，谢老师去么？”
第二天早上，谢墨屿正想倒腾一下去找林缊，一打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他还以为是林缊，凝神一看，不是。
发消息的人是个女孩儿，头像里的女人一袭红裙，站姿颇为妖娆，不用看就知道是谢微。
谢微有着“宅男女神”，“国民闺女”等等颇为响亮的名号，跟他有着配合炒绯闻以及互相压黑料的交情，经常一起演剧里的男女主。
谢微：
-我有几张免费电影票，首映一起去？
谢墨屿低眸，想起林缊，唇角露出一个很浅的笑，低头，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打字，回复她。
不少许，林缊收到了一条消息。
谢老师：
-一会儿去看电影吗？
-「链接」
-这一部。
林缊：
-好
片刻，林缊站起身，洗漱，而后套了件宽松的黑色polo衫，听见了门铃声。
门开了，林缊穿着灰色睡衣出现，微微一怔：“谢老师。”
谢墨屿提着早餐，微微一笑：“早。”
“这么早？”林缊似乎没醒，把门打开了，让谢墨屿坐在沙发的位置，说：“你等会儿，我去洗漱，换件衣服。电影是几点的？”
谢墨屿坐在套房的厅内，没回答，反问他：“昨天没睡好？”
林缊走进洗手间，手伸过去，感应水龙头哗啦啦放水，他开始洗脸：“改剧本。熬夜了。有一场感觉不太对。”
谢墨屿说，从茶几上拿起一本杂志，封面人物恰巧是自己。
他笑了下，翻了几页：“不然你再多睡会儿？”
某一页有一道折痕，他手指顿住，那一页的标题是：「谢墨屿坦言：最喜欢的导演是林缊」
谢墨屿：“”
他又安静地把杂志放了回去。
“不睡了。”林缊用毛巾擦干脸，从洗手间走出来，无奈道：“醒了就很再难睡着。”
“不是。我说真的。”谢墨屿抬起眼睛，说：“谢微也约了我看电影。”
林缊一顿。
两人对视着，林缊慢慢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要和别人去看电影，不是和自己。
谢微？
是个女明星，是不是谢墨屿女朋友？
他记起上次谢墨屿说要恋爱了。
是和她？
照理说，朋友要和对象出门，所以爽约，其实是蛮能理解的。
但林缊仍旧有点微妙的感觉。
他于是问：“你要和她去？也没关系，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毕竟，未来的女朋友比朋友重要，对许多人，这一点都成立。尽管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但可以被忽略。
“她邀请我，想一块儿去。我和她关系不错。”谢墨屿话音一顿，抬起清澈的眼睛看着林缊，话音一转，说：“林老师猜我怎么回的？”
他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微信界面，两人的聊天记录。
林缊一看谢墨屿的回复，视线一顿：
谢微：
-我有几张免费电影票，首映一起去？
8:11
-sorry，约了朋友了
谢微：
-什么朋友？
8:12
-一个大帅哥。
谢微：
-嗯哼，介绍我认识一下。
8:31
-不可以
-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林缊的目光凝聚在这句话上，瘦白的手指微顿。
林缊：“”
他把手机递了回去。
谢墨屿接过手机，关了屏幕，放进衣兜里，长指去碰碰他冰凉的耳朵，轻声说：“林老师过敏？”
林缊一怔，耳垂上温暖的触感，带起一阵热流。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耳朵红了。”谢墨屿静静地凝视他，低笑：“很红。”
林缊一怔，伸手去摸，好烫。
谢墨屿登时笑起来，说：“林导的耳朵应该很敏感。”
林缊安静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一瞬的水光闪过。
眸子很快地低下。
单薄的眼尾泛起很轻的绯色。
他早已习惯了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哪怕是朋友之间。可谢墨屿很明显打破了这层距离，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靠近，大剌剌地闯进他的私人空间，毫无道理可言。
林缊只觉得意外，他不但没有排斥，却很可疑地十分享受。
林缊问，一面转身，从床边拿起一件白色t恤，站在床边开始脱下衣服：“她是谁？”
谢墨屿说：“你猜？”
林缊把t恤很快都脱掉了，他皮肤白的雪一样的，纤细的腰，略微侧对着谢墨屿，站在床边：“不猜。猜不到。”
从谢墨屿的角度，恰巧可以看见他紧实的小腹。
好漂亮。
谢墨屿的目光滑过他的锁骨，再往下，柔韧紧实的皮肤，窄而白皙的小腹。
黑色睡衣轻轻摆动，轮廓影影绰绰。
林缊一直没等到他说出下一句话，这个空间，忽然变得无比安静。
谢墨屿像是忽然被摁了暂停键似的，整个人没动静了。林缊有几分莫名，回眸去看，恰巧看见谢某人坐在厅内的米色沙发上，正远远地看着他，长腿交叠。
林缊：“”
他正准备脱掉睡裤的细长手指微妙的一顿。
谢墨屿坐在那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唇角上扬，对他微笑。
林缊觉得被他看着有点轻微的不自在，难以形容。
男性之间换个衣服，真没什么好避讳的，林缊没觉得自己换个衣服有什么好避开他的——当然，这都是之前的想法。
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就像是暴露在猎食者目光下的小动物一样。
套房的会客厅和卧室之间，用了半开的玻璃隔开，他略微往里站了点，背对着谢墨屿开始换衣服。
谢墨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隔着玻璃，他看见林缊褪去了一半的睡衣，另一半挂在左肩上。
他身材相当不错，是稍微单薄但又恰好的类型，肩宽腰窄，紧实的皮肤白皙极了，腿长似模特儿。背部光滑白皙，低头的时候脊柱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腰部形成一个腰窝，腰窝再往下，就看不见了。
又感受到了那种目光，林缊顿了顿，一回眸，看向谢墨屿。
对方恰巧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怔，登时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林缊：“”
林缊忍不住淡淡道：“你看什么？”
谢墨屿放下杯子，又拿起一本杂志，翻开：“看你啊。”
林缊：“我？有什么好看。”
谢墨屿抬眸，看向玻璃后的人，那双漂亮的眼睛让人不忍心苛责，他颇为诚恳地说：“你身材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林缊：“”
睡衣解开了一半，林缊拎着要换的衣服进更衣室了。
啪，更衣室的门被合上了。
谢墨屿：“”
他低眸，随意翻了几页杂志，摸摸鼻子，觉得有点好笑。
出来的时候，林缊换好衣服了，宽松白色绵衫，灰色七分裤。
谢墨屿的目光凝聚在林缊的耳廓上。
皮肤白的人稍微有点什么异色，都分外明显。
谢墨屿迟疑片刻，再一次伸手，去摸了一下他发红的耳朵。
谢墨屿关心地问他：“你怎么了？”
林缊：“什么？”
他看向谢墨屿的眸子亮亮的，没躲开，仿佛已经习惯了谢某人时不时就伸过来摸两下的手。
谢墨屿说：“耳朵很红。这次是真的。”
是有点烫。
被某人围观换衣服导致的？
林缊也不明白，他低头，有点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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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酒店，在楼下吃过早餐，叫司机送去了附近的电影院。
不是周末，影院的人仍旧很多，林缊戴上了白色的棒球帽，把帽檐压低，只露出挺拔的鼻尖儿和形状好看的薄唇。
谢墨屿没什么避讳。
老实说，这种人多的地方，假如戴上墨镜其实比不戴墨镜更突兀，墨镜一戴，看你的人就更多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认出来。
不戴墨镜，路人可能只是觉得像，社恐一点的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甚至不太敢上来要合照签名。
“我买了九点半的那场。”谢墨屿看了眼腕表，说：“还有半个钟。刚好。”
两人站在一台机器面前打印票据，谢墨屿打出来了，分一张给林缊，林缊接过票，放进口袋，而后转身去柜台买水。
“你喝什么？”林缊问。
“嗯？”谢墨屿意外地看向他，笑了下，说：“谢谢。”
“还挺礼貌？”林缊勾了下唇，说：“所以谢老师喝什么？”
“你喜欢什么我就喝什么。”谢墨屿勾着他的脖子，接着稍微高一点的身高差，低头，凑近了，声音略低，说：“林缊。”
林缊微微一怔。
他的嗓音很好听，靠近时吐息落在耳垂上。
他借着身高差低声说：“靠近一点，有人发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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