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世

夏日燥热，蝉鸣显得格外刺耳，川渝地区的闷热导致这个住户商户繁多的巷子里没能起到狭管效应的凉爽。巷子人声嘈杂，与做小买卖讨价还价的，买炸食的，还有老头老太太搬个小板凳在门口闲聊八卦搓麻将的……

        “老子啷个今天就打死你这个龟儿子！”穿着白色大背心的中年男人一手举着蒲扇一手举着拖鞋，猛地发力将拖鞋向在前面跑的少年扔过去，拖鞋贴着少年的脸最终掉在了少年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少年捡起拖鞋又扔回去高声喊到“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要去学导演！”

        “老张哦，咋的回事？”买水果的老王一边喝着茶，一手将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拦了下来拦了下来“来给我讲讲。”

        “你是不知道这个瓜娃子，非要去学什么导演嘛！”张顺擦了擦头上的汗，把拖鞋捡起来穿好“老王，你说他咋个想的？有多少人能当大导演哦。”

        老王表面没什么波澜，其实心里思量不少，怎么说张顺和他儿子张凑的关系其实还是挺微妙的。

        张凑妈死的早，这孩子童年也就没什么母爱的关怀。

        张顺平时也就做点小本买卖，好就好在不喝酒不抽烟。不过再怎么说张顺也就是个大老粗，照顾小孩其实也不太行，孩子学习其实也帮不上忙。

        父子俩交流的方式一般就是从巷子头打到巷子尾，但是张凑这个娃子，就是挺聪明，不过没什么正形罢了。

        这孩子高考成绩还不错，估计正在和老张为了高考志愿犯浑。

        “老张哦，你看张凑都这么大喽，你就让他自己选高考志愿嘛。”老王拍着张顺的后背，一面给自己婆娘使眼色让她给老张倒了杯水。

        “对哦，老张，孩子大了你管多了他还怨你呢。”老王的妻子说到。

        “你可是不知道！这瓜娃子要当导演噻！我们这种小门户，哪里能出什么大导演哦。”张顺喝了口水“你说这个孩子学个经济金融多好，这年头学这个的都能挣大钱，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也对，哪个父母不为自己孩子着想嘛。”老王把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看了眼时间“我们家囡囡要放学了。”

        张凑此时正在和发小袁奕星在网吧里快乐地打游戏“星哥你打算去哪个大学？”

        “害，能录取上再说吧，诶诶诶，草丛有人草丛有人！”袁奕星用射手远程解救张凑“凑子！你有没有大？开个大！开个大！你咋不动？”

        “啧，凑子！你咋回事？”袁奕星捶了下张凑的肩膀。

        “没心情。估计被我家老汉消耗了不少体力，累喽。”张凑让网管拿了两瓶可乐给袁奕星塞了一瓶，自己开了一瓶。

        “你怎么就请兄弟喝可乐，考这么高就自己庆祝都没请兄弟吃点好的。”袁奕星把可乐瓶盖拧开灌了一口。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哥哥我不是请你吃了顿烧烤吗？现在有这可乐喝都不错了，我老汉把我的零花钱都断了。”张凑没好气地说到。

        “如果你说请我吃了一串牛板筋那事算请客的话。”袁奕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不一串板筋不也是烧烤了嘛？你说要是我老汉硬要我去学经济可咋办？”张凑走到袁奕星后面开始给他捏肩“星哥，出个主意呗！”

        “我没办法，你家老汉电脑玩的比我家老汉好，他估计会改你的志愿。诶诶诶，脖子那里好好捏一下。”

        张凑一巴掌打到袁奕星后脑勺上“合着您真拿我当技师呢，快给我想想办法。”

        “想不到啊兄弟，要不看个两集魔法少女，你祈祷一下？”袁奕星熟练地登录网页打开了魔法少女。

        “我是不是还要再看几集jojo召唤一下我的替身把我老汉催眠掉？”张凑一把关了网页咬牙切齿地说“我可真谢谢你。”

        “不愧是凑哥啊！好主意啊！”袁奕星又打开了另一部动漫“凑哥请看。”

        “袁奕星你是不是欠打？”

        袁奕星沉思了一会儿，面露难色“凑子，你估计是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了。你听兄弟的，导演还是算了吧。咱们的条件你也知道。这个估计是艺考类项目，估计你还要因为艺考复读一年，这多不划算。”

        “这倒也是。”张凑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想当导演其实也没什么原因，就是感觉可以亲眼看电影拍摄场景挺酷的，或者他只是想单纯地和他老爹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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