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反目成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警惕道：“你有这么好心？”
溯世之书哈哈笑道：“当然没有。但我喜欢看戏。世间万物的好的坏的一面均被我收录。你比较特殊，所以我想成全你。”
她当即有不祥的预感：“那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
溯世之书如果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东西，就不会总挑在关键时刻出来。
“程睿是你记忆碎片的化身。也就是说，她是你的一部分，只要你将收回，你便可以凭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地**生道。这个世间有八大空间，你有六个记忆碎片分布在不同的空间，分别爱着不同的人，这一点很有意思。只要集齐自己所有的记忆碎片，你便能记起你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而你为何会附身这具身体，我就暂且不告诉你了。”
溯世之书真的是调足她胃口。程睿是她的记忆碎片，还真是讽刺。这个记忆碎片里，她与慕容瑾天是命定的恋人。这么推理下来，她以前就和慕容瑾天有瓜葛。
刚刚程睿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来，想必是知道自己是附属品的事实了吧。程睿她这般单纯都深爱着记忆中的那个人，变得如此之强可以保护、也可以与他并肩作战，此刻想来，她被程睿的优秀感到自豪。反过来想，自己会不会被程睿吸收？
“你如今占有绝对的优势可将自己的记忆碎片收回。要感谢的话，你就好好感谢你腹中的孩儿。当然，我会毫不保留地书写这一段真实过程。”
红莲皱眉：“你发什么呆？”
一切恢复正常，仿佛一切也没发生过。
李远秋嗓音开始变得沙哑起来：“这地方有没有水啊，我来到这便滴水未进，都快渴死了。”
这样下去，所有人的体能都会达到极限的。
清雨首先开口道：“程睿，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看到另一个自己变得这么优秀，她真的很欣慰。
程睿露出似笑非笑地神情。
她知道程睿误解了，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合力……”
为什么，不等她说完？清雨看到自己胸口中箭，哀伤地笑了起来。她并不想吸收程睿，她只想两人合力，将大家带出绝境。她缓缓地向后倒去。溯世之书果然是在骗她……
红莲接住她，龇牙欲裂！
程睿当知道自己是附属品时，已经在心中布下了一个将所有人都算好的局。她要占据夺取真身。红莲为妖，可以用缚魔符将他定住，其余为人，她可以用速度致胜。不出所料，她赢了。
御乘风出剑如闪电，但被程睿用替换之术躲开了。
程睿清冷道：“你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与她，只能活一个。即便我不杀她，她有一天也会杀了我。”
慕容瑾天看到这一幕，竟癫狂地笑了起来：“死了，真的死了……”
等等！她很痛，但并没有感到自己生命要流逝！
李远秋突然惊呼：：“程睿，你怎么了？”
程睿倒地不起，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还是战胜不了天命所归么？真不甘心……原来你是这般想的……”最后的一刻，她清晰感受到了清雨最初的想法。她竟没有想要吸收自己的想法，真是讽刺！
红莲快速拔出清雨心口的箭。
慕容瑾天看到程睿失去了生气，记忆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血雨不停地下，他怀里抱着她，她最后的话语回荡在他耳边：“如果有来生，我宁负天下苍生，也绝不负你。”
那一战，两人同时陷入了漫长的沉睡，苍生得以暂时的休养生息。
他疯了般抱住了程睿的身体：“我记起了，你不要离开我，你说过不会负我的！啊……”
如今竟留下他一个人！
他浑身散发出骇人的绝望气息，紧接着他的头顶形成巨大的漩涡，大片大片的血雾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
“慕容瑾天，你冷静些……”
他淌下血泪：“所有人都要陪葬！”
沐清雨已经不是之前的的她了，她知道怎么封印这些血雾，她真不能让他为她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结果她还是食言了，她还是选择不负苍生。无论多少次，她都会如此去做吧？
李远秋捂住脑袋哇哇大叫：“怎么办，他压根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完蛋了……”
程睿的诛魔能力很强，只要结合她的彼岸轮回之力，便可以将血雾彻底净化。
她从容布下八卦伏魔阵，整个阵散发出金光，犹如夕阳初生，万丈光芒普照大地每个角落，让血雾无处可遁形，被净化得干干净净。
她能将净化之光照进每个角落，却驱逐不了慕容瑾天内心膨胀的黑暗。
慕容瑾天瞬闪到她跟前，然后将御乘风的剑刺入她的心脏。
回过神时，沐清景挡在她跟前，口吐鲜血，整个人像飘零的树叶，失去了生气。
她泪流满面，扶住他：“哥哥！”
慕容瑾天毫不留情地拔出剑，再次袭向她。红莲出手，挡住他的一击。
沐清景虚弱道：“这是我欠你的，如今还你。如果不是我……咳……也不会演变这般……不可挽回的境地……”
他应该一直在自责当初召回沐清雨的魂魄吧。
她泣不成声：“你一直都没有欠我的，求你别说话了……灵蝉，救救他……”
灵蝉叹息道：“他只是普通人。”
她感受到清景的生命在流失，：“溯世之书，我答应你的条件！”
灵蝉震惊地声音传来：“你疯了……”
虽不知道溯世之书为什么会找到她，但溯世之书的条件绝不是什么普通条件。时间已停止，一切将变得如何，它已经无法阻止。
“明明我提出那么诱人的条件，你却不睬一下，但却为了别人来乞求我，真是令人意外。你的骄傲和寰宇一模一样，让我觉得讨厌。那么我便附加一个条件，在你孩子出世之前，你的一只眼睛就交于我，算是抵押吧。”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答应。”
对不起了宝贝，竟让你背负这种不知是什么鬼的束缚。
红莲被慕容瑾天逼得节节败退。清雨怀中的沐清景消失不见。她拾起程睿遗落的箭羽，拉弓对准了慕容瑾天。
明明她就是程睿，不认得她就算了，还将她置之死地！真是个混球！记起往昔又如何，照样对面不识。
她决绝道：“慕容瑾天，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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