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在春华还能去哪个学校，就在春华一中啊。”说完就拿了一粒开心果放进嘴里，蒋域看到她的样子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正好被准备下楼的程袅瞧见，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姐姐你的桃花也太旺了吧。
蒋域听见这回答，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就是陆之在的那个学校？”
程淼顿了一下，嗯了一声。虽说她和陆之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自然了很多，但在这个曾经见过她出洋相的人面前说起陆之总归还是有点不自在，蒋域看见她的反应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晦涩了起来，自然而然也反应在脸上。
此时程淼的手机也震动了起来，毫不意外正是陆之发来的，“吃晚饭了没？我今天做了牛肉面，多煮了点，你要还没吃的话我给你端过去。”
程淼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现在几点，瞅了瞅手机上的显示时间，现在已经晚上7点半了，她脸上其实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我今晚回家住了，在家吃饭，你不用给我留了。”发完这段话才发现自觉最后一句听起来很暧昧，两个人像是同居在一起了一样，刚想撤回，对方已经回复了一个“知道了”地表情包。好吧，已经撤不回来。
在她发短信的这几分钟里，蒋域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那时不时的笑容看起来完全就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孩的模样。
此时，程爸程妈已经将晚饭做好，“小域啊，过来吃饭了。”程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几个人一起坐在餐桌上，程淼看见餐桌上慢慢的盛宴张大了嘴巴，“爸妈，你们这是为了我回家做的还是为了客人做的啊？”
程妈气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蒋域这么多年也才来一次，当然是给他做的啊。”
程淼从厨房拿出了汤勺，坐下来就看见程妈在给蒋域夹菜，“妈，你真偏心~”
程妈听见这话刚想说什么，就被蒋域的声音打住了，“阿姨，没事，水水还是跟以前一样活泼。”
程妈看在蒋域的面上才没计较，不过听见蒋域的称呼觉得有些好奇问道，“你刚刚叫什么？”
蒋域刚想开口回答，就见自己的脚背传来一阵刺痛感，抬头看对面，始作俑者看上去非常淡定，蒋域转了转话头道，“是那时候第一次在院子里看见淼淼，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就用树枝在地上写了淼这个字，但当时我太笨了不认识这字，把它认成了”水“这个字，直接叫了水水，后来她一直纠正我，只是我这个人实在太笨，下次就忘，她就没多计较，我也就一直把她教成水水了。”蒋域说完，餐桌上毫不意外的出现一片欢声笑语。
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而是蒋域问她叫什么名字，程淼当时年纪太小还不认识这个字，以为就叫水，所以直接跟蒋域说自己叫水水，还是后来蒋域看到她的作业本才知道闹了个乌龙，蒋域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好笑。
程爸怕蒋域尴尬，还把自己当年的糗事拿出来解围，“小时候认不出那么多字是正常的，以前我跟你阿姨刚认识的时候就经常把她名字叫成于心，其实啊你阿姨的名字是于蕊，花蕊的蕊哈哈。”
程妈听到这话也忍俊不禁，“那时候你叔叔就是一傻子，明明是一个文化人，却叫错我名字，可让单位上那些人笑话了好久。”
程爸说起这话就滔滔不绝了起来，“他们笑话又如何，我还不是把你追到了手，谁跟他们一样到了30还打光棍，当时淼淼刚出生的时候可把他们馋的。”
程妈一看到程爸说起这话就知道他停不住，横了他一眼，赶紧转移话题，“小域啊，你有女朋友了妈？”
蒋域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还没呢阿姨，您要给我价绍么？”
程妈听到这话，忙打了个包票，“这你放心，阿姨肯定给你好好留意，”说完还觉得意犹未尽，语重心长地说到，“我说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啊，个个都不想结婚是咋回事啊，你淼淼妹妹啊就是这样，可让我操碎了心……”话还没说完就让程淼用菜堵住了嘴巴。
“妈，你怎么说的好好的扯到我身上来了呢。”程淼如常地夹着菜。
“欸……”程妈刚想说什么就被程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打住了，“今天是重逢的好日子，可别说那些扫兴的话题了，爸，您说呢？”
程爸收到宝贝女儿的求救信号赶紧将程妈带入了另一个话题，程淼见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蒋域看到她如释重负的表情虽然没有笑出声，但他眼神已经完全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次晚饭吃了大概1个小时，最后碗还是蒋域自告奋勇并和程爸程妈经历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后去洗的。
等蒋域和程爸程妈告辞的时候已经9点半了，程爸程妈劝他留下了过夜被他拒绝了，程淼作为他的儿时好友当然得送他出来。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蒋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现在和陆之是？”
看到程淼面色有些难看，知道她不喜欢被人探寻隐私于是主动解释到，“不是故意想问的，而是想问那件事需不需要我跟他说清楚，因为据我所知你们俩之间好像有误会。”
程淼摇摇头说到，“不重要了，我和他已经决定好做普通朋友了，这样的关系才是最适合我们的。”
蒋域顿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当真了。”
程淼听的好笑，“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
蒋域回过头和程淼面对面站着，看着对方身着白裙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一个圣洁的女神，他犹豫的开口道，“你当初怎么没有报首都师范大学？”
程淼直接大方的说到，“因为不想当老师啊”
蒋域皱着眉头说到，“可你以前说你梦想的学校就是首都师范大学……”
程淼摇摇头皱眉道，“没有啊……”
蒋域看着对方明显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心下有些失落，也没了心情继续寒暄，直接大步走上了驾驶座。
程淼见他这模样便想转身回家，刚往前走了2步就被蒋域叫住，”等等，水水，你加一下我微信。”
程淼刚想说什么，见对方薄唇轻启，“怎么，好歹曾经相识一场，不至于一个微信都不舍得给吧。”
程淼拿出自己的手机让他扫码，“那倒不是，只是我朋友圈无趣的很，加了也没啥用。”
蒋域听见这话挑了挑眉，“有没有用加了才知道。”说完后，便绝尘而去。
蒋域看着后视镜里的背背影，突然想起了那个多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他自小因为父母感情冷淡，所以孩童时期便被爷爷奶奶接到乡下去住，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固然很舒服，但那时候他几乎没有同龄的玩伴，又因为他是从外地来的，所以村子里比他大几岁的也不愿意跟他玩。
直到有一天隔壁程爷爷家里来了一位如珠如玉的小娃娃，对方比他高、比他白，像电视剧里的年画娃娃一样可爱。没错，当时程淼还比他个子高，蒋域的个子是后来才长的，所以一开始程淼见到他的时候，以为是弟弟，结果被蒋域成功忽悠叫哥哥。
他想和她交朋友，所以看到她坐在院子里大哭叫着要妈妈的时候，他就从家里拿了一把绿豆子给她玩，但是又怕她吃进去就一直在旁边守着她，就这样两个人逐渐成为了好朋友，他们约定以后也要当好朋友。
但中间因为种种他再也没遇见过她了，后来有一年高中他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对方带来了一位女儿来做客，蒋域不想招呼他们，因为那个叔叔带来的女儿真的很讨厌，一直盯着他看，还一直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赶也赶不走。
蒋域完全不想理她，直到有一次无意间提起她有一个好朋友是她的同桌，叫程淼，他想确定那是不是小时候的水水，便问她有没有照片，等看到了照片，他才确定那真的是水水，于是他允许了那个女生围在他身边，而他则一直旁敲侧击询问水水的信息，在高三从那个女生嘴里得知程淼的梦想院校就是首都师范大学，所以他不顾父母的反对填报了这所学校。
然而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军训开始时他到处打听同届有没有一个叫程淼的人，他查了所有的学院的录取信息都没有找到，最后他才确定对方真的没有来这所学校。
可是没想到命运很快又给她开了第二个玩笑，在大一圣诞节那天看到孤身前来的程淼，他开心极了，以为对方是来找他的，结果对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请问陆之是住在这个寝室吗？”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问的竟然是陆之，对哦，他忘了陆之就是春华一中的，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也是春华一中的，所以程淼其实也是春华一中的，那他们之间是认识的他就能想通了。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又急忙地问了第二遍，他回答，“是。”
对面的人鼻尖通红，北方的冬天多冷啊，她一边哈气一边问，“请问您能帮我叫他一下吗？”
蒋域说到，“他出去了。”
程淼急匆匆地问道，“他去哪里了？”
蒋域有些欲言又止，因为他想到了刚刚张可说的话，蒋域回寝室的时候，张可正在那兴奋的嘀咕着什么，蒋域问他在干什么，张可说给他将一个惊天大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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